幻想琼明异世界
卷启
「」寒烟弥漫,水雾升腾,江边丰草直直挺立,偶有露珠垂压其上,月华倾覆,流光暗隐。牧谦修乘舟江上,举杯邀月,对影三人。他厌恶世间凡俗,人间烟火中,他喜得是热闹,但厌的是喧嚣。
江边卧月,笛音呜咽,长夜漫漫,他喜欢望着星河倒映水中央。静静躺在小舟之上,手轻轻划着江流,击空明,溯流光,似乎人间只剩下面前的天幕,点缀着熠熠繁星,这种空灵的感觉给牧谦修一种十足的安适。他不去划桨,这片水流轻缓,他便从流飘荡,任意东西。偶尔会漂至水草边,香蒲便成了他赋诗吟曲的象征之物。
四周寒冷清新,牧谦修缓缓坐起身来,望着江上寒烟,已是夜半子时。于是他拿起竹桨,向临江小屋划去,那里,来时他便已焚好艾叶,由于经年累月的艾草熏制,这座小屋周围并无蚊虫。
屋子设计的精巧温馨,而屋外是一方面积很大的石面,横浮江上,上有木板相覆,下有石柱支撑。他很喜欢坐在上面吹着江风,超然物外,不似凡间。
脱下鹤羽大氅,牧谦修再次走到屋外,他看到了一个竹筏,顺着江流,渐渐靠近,牧谦修看到一个女子,一袭青衣,卧于竹筏,似乎是睡去,牧谦修将靠近的女子扶起,这才看清楚,是裳寒。
此时怀着之人醒来,抚摸着他的额头:「终于找到你了。」
牧谦修望着面前女子,黛眉星眸,雪颜朱唇,琼鼻高砌,贝齿轻含。牧谦修缓缓吻上去,裳寒的唇瓣小巧,两人轻吻上唇,复而下唇,流连忘返,如蜂寻蜜,似雨润花,春风碧水,柔情似梦。牧谦修手护裳寒颈后,将她身子缓缓放平,又继续吻了上去,两人情难自拔,裳寒覆身其上,两人如入忘我之境,轻柔似自在飞花,交织如无边丝雨,裳寒唇若含樱,夭夭灼灼。
良久,唇分。牧谦修望着裳寒那被自己吻得略显鲜红的唇瓣,竟意犹未尽,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失态,难以把持。只觉柔嫩弹软,恰如其分,余味悠长。
有玉微凉,是为樱琅。
躺在牧谦修怀里的裳寒喘息略微急促,却并无任何推却举动,眼眉低垂,睫羽毛
轻颤,星眸隐藏在睫羽之后,微冷而慵懒的气息尽显,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看着停下来的牧谦修:「怎么,这就不敢了?」语气淡漠中暗藏挑逗。
牧谦修望着怀中女子:「夜已深沉,裳寒姐……,裳寒,且先屈身在这江苑歇息吧。」裳寒年龄比牧谦修要大三载,因而平日里两人以姐弟相称。
夜深人静,风烟消散,人世点点渔火皆不见,天上煜煜星辰映此间。小楼流水又东风,佳人如是,牧谦修的卧间设置的雅致,临窗揽胜,考虑到夜风微冷,牧谦修特地找了厚被褥。
两人大被同眠,这并非第一次,当然,自然也未发生什么。虽未言明,但二人此刻心知肚明,关系再不是姐弟,只是嘴上依旧。
「你可知,我此来所为何事。」裳寒冷不丁提了一句。
牧谦修望着她,实际他也很好奇,为何她独自乘舟至此。
「此来,是为辞别,我将入接天楼,从此红尘世事,再无裳寒。」提到接天楼,她话语难掩哽咽,接天楼,是这扬州流晶河最负盛名的烟花之所,其中女子皆容貌惊艳之人。这接天楼中人皆是被空域所指,若非实力强横,能逃此厄者,十不存一。而入楼之日,女子必为空域三尊当众赐教,且会借玄镜石投影天下四方。
听到接天楼二字时,牧谦修便已知晓她的境遇,接天楼是一种对女子的羞辱,可却被这空域所容,甚至大力推举,以致这王朝宫廷淫靡之风从上至下盛行。君王侍妾朝上由君臣共享,王后在城门处与守将苟合。这人世种种荒唐,尽被这荒芜的王朝占尽,而底层百姓不过渴求着良田一亩,耕牛一头,却终年饥肠辘辘。
牧谦修能感受的出来,此刻同眠之人甚至无法反抗这悲哀的宿命,与他的种种过往将成云烟,今日与他的暧昧,便是她绝境中最后的倔强。抚了抚她的脸颊,牧谦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黛眉若连山,星眸胜秋水,清冷婉约,而深藏的浓浓忧伤与遮不住的憔悴令人心疼。眼神中夹杂着挽留,又似乎风雨交加,希望的光芒被无尽的黑暗遮掩,裳寒的眸子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会的,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牧谦修缓缓吐出一口气:「若你愿意,随我远赴山海。」
牧谦修无法许诺别的什么,他是抗衡不了整个空域的,他所修不过山河远遁,岁月辰星。
裳寒身体僵了一下,眼神中那唯一一丝光芒都已如同风中烛火,在牧谦修眼中,她笑了,笑的如此苍白,如此凄寒。裳寒轻轻的将牧谦修的手推开,黑夜无边,远山如浓墨一般泼洒在社稷之上,一夜无言,唯有两道呼吸还证明着木屋中两人的存在。
第二天,裳寒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一丝不挂,而牧谦修的身影早已不在。她无声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望了望无情的四周,昨晚的吻是多么荒唐,自己又多么可笑。寄予最后希望的那人无情离去。没有一丝音讯。她冷冷推门而出,整个人变得如往常般清冷。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发间的珠钗早已替换,流光暗隐,古朴斑驳。
接天楼外,一个青年男子身着斜襟灰袍,抱着一柄纸伞穿梭雨中,单薄的衣摆虽风猎猎舞动,正缓缓朝接天楼而来,背后似远山连绵,脚下如明镜止水,而接天楼中几声凄婉动人的呻吟传来。男子旁若无人,静静走进了接天楼。
此时楼阁顶层,一名长发深青的女子望着面前的灰袍男子,冷笑道:「终于你也暴露自己的真面了?你与你父亲一样,都是禽兽。」灰袍男子正是牧谦修,而他的父亲,是空域之三尊之一,牧云庭,而青发女子便是这王朝清暮宫之主,她是唯一一个入楼却未被任何人碰过的女子,因为她是牧空庭给牧谦修挑选的女子。名陆嘉静,是这个荒唐的王朝的清暮宫之主,似乎不会衰老,容颜绝美,一对丰满挺拔的双峰更是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峰。壮阔挺拔却无一丝下垂,撑衣欲裂却不能遮起清冷高贵的气质。
「陆姐姐,别来无恙。」牧谦修莞尔一笑,从她入楼之日起,见过她一面,当时的他便被她的风姿绝世所吸引,仿若洛神凌波,惊鸿一瞥。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荒唐,而自己想得到的不止是这个女子的身。
当年,他对着空域的三巨头丢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给我留着,不许任何人碰她。」
空域三尊以牧空庭实力最强,也唯有牧空庭一人有这唯一一个儿子,其他两人一为银尊,一为剑尊,二人皆无子嗣。因而牧谦修的话保了这清暮宫主八年。
期间他每隔一年便会来此看望她一次,从未间断,令那些原本抱有幻想的人也再不敢打丝毫念头。
牧谦修望着面前女子,虽然已经见过许多次,可细细打量,依旧让他心生旖念,女子青色长袍,怒目圆睁,即使如此,依旧清圣贵雅,美得不似凡间。
「陆姐姐,八年来,我都想带你出去,可始终没有,这一次,不一样了。」牧谦修缓缓走向她,凑近静儿耳旁细细呢喃:「这一次,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陆嘉静心中惊疑,快步后退,暗觉不好:「你想干嘛?」
「陆姐姐,你常年深居这接天楼,柳浪莺啼怕是在耳边日日不断吧,不知你可有想过,为何他们会叫的如此放浪形骸。其中如陆姐姐般硬气的可也有几个,只是最终都沉沦于无尽的情欲之中呢……」这时,屋外进来了一个侍女,这是八年来侍候陆嘉静的女子,是牧谦修精心挑选的。
陆嘉静望着她,心中恼怒:「你竟然是他的人」
「陆姐姐,柳儿是陆姐姐的侍女,更是少尊主的侍女,服侍姐姐是少尊主的命令,这一点姐姐早就知道的。」柳儿是这侍女的名字。
牧谦修对下人一向宽仁,因而他们也对牧谦修格外忠心。
陆嘉静闻言一怔,苦笑一声,瘫坐在床上,神情低落:「我没想到的是……」
八年来柳儿一直陪着她,两人渐渐熟悉,情感上更像姐妹,而非主仆,可陆嘉静却没想到,柳儿竟倒戈如此之快。不,或许从未视她为姐妹。
陆嘉静出生便是清暮宫之主,从小便没有亲人在身边,自然不可能有亲情的感受,而柳儿虽然是接天楼中出现,可对待她并不像常人,细致入微,且随着时间而越发亲密。
「陆姐姐不必多想,柳儿与姐姐的好是真的,只是少尊主给了柳儿活路与尊严,柳儿自然要报答。少尊主对陆姐姐一往情深,柳儿很希望看到陆姐姐和少尊主在一起呢。」说到最后的时候,柳儿俏皮的笑了出来。看了看一旁看戏的牧谦修,又看了看面前的陆嘉静,她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
望着偷偷瞄她的柳儿,陆嘉静越发羞恼,只是不知道她脸红是什么意思。
「行了,柳儿,让你陆姐姐也感受一下红尘的快乐吧。」牧谦修站起身来走向姐妹两人,笑眯眯道。
「你们想干什么?」陆嘉静预感不好,两个人都在走向自己,而且她从牧谦修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火热,这是前几次他来时都不曾有的。两人越走越近,陆嘉静也越来越慌。「啊!柳儿你……呜……」陆嘉静惊呼一声,随后便发不出声音了。
柳儿双手附上陆嘉静那撑衣欲裂的丰挺双乳,轻轻抚摸。趁其惊呼之时便吻上她的双唇,使得陆嘉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很低、很浅,似是溪石下暗暗流动的水,也像是松坪上无声落下的雪。
柳儿在接天楼里,作为侍者,自然是会接天楼里一些手段的,而因为知道少尊主对陆姐姐的心,便偷偷学了所有的手段,自然也大致知道女人的敏感所在。
柳儿由轻轻的抚摸陆嘉静的双峰,转而粗暴的蹂躏,乳肉柔软似要溢出,隔着衣服,柳儿精准的捏住了陆嘉静的红豆,两指在其上摩挲一周,轻轻拉起这丰挺的双峰,瞬间如同春笋般拔地而起,越发壮阔,转瞬间两指内扣,用力一弹,直弹得静儿波涛汹涌。
「啊……呜」陆嘉静吃痛,乳晕处传来阵阵热辣的感觉,,令得她浑身微微颤抖,随着柳儿对自己双峰的侵犯,她渐渐起了令自己羞耻无比的感觉。
柳儿望着陆嘉静,脸颊上飞起一抹绯红的霞云,见其身体微微颤抖,柳儿满意的停下了对她的亲吻抚弄,戏谑道:「陆姐姐,柳儿侍候的你可还满意?」
陆嘉静本就因女子的侵犯起了感觉而羞愧难当,又听道柳儿的嘲笑,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陆嘉静怒道:「牧谦修,你就让柳儿来羞辱我,然后在一旁看笑话吗?」
然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后悔了。
牧谦修看到了两女的缠绵悱恻,不禁面红耳赤,血脉喷张,小腹处邪火升腾,听得陆嘉静的怒斥,双眸火热地盯在她身上,柳儿戏谑的目光让陆嘉静暗叫不好。
牧谦修步步紧逼,话语却缓缓轻柔,只是那粗重地喘息显出他此刻内心地火热:「陆姐姐,柳儿换我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说了,那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牧谦修轻飘飘的拍了一下陆嘉静的巨乳,双峰轻颤,掠起阵阵涟漪,随着牧谦修的左右开弓,青衣根本无法容纳这对饱满,瞬间开裂,露出晃眼的雪白,弹跳而出,雪腻丰挺的双峰,尖端一点嫣红乳珠因为受冷而微微挺立,有着如此规模,双乳异常挺拔,没有一丝下垂,不负天下第一峰。
看着上下其手的少尊主,柳儿眼神含笑,心中打开了如意算盘,冲着牧谦修道:「少尊主……」
牧谦修明白了什么,点头示意,柳儿便退出了房间,牧谦修后退两步,慢慢欣赏着此刻眼前的完美造物。
陆嘉静有些疑惑牧谦修的行为,后者没有任何动作难道是又在憋什么坏?
看出了陆嘉静疑惑的牧谦修伸手逗弄着陆嘉静高耸雪山上嫣红的樱桃,引得陆嘉静扭动身躯,笑道:「陆姐姐莫非是心急,想让我现在就姧你?」
此刻的陆嘉静一直在快感的边缘游离,由于始终得不到实质的快感,这似是而非的感觉,越发激起了她的情欲,越演越烈,喘息压抑而火热,晶莹的足趾微微蜷曲,显然已经陷入了滔天的情欲中。
「淫贼,小小年纪从哪学……啊」陆嘉静冲牧谦修怒道,这怒意的话语间夹杂着一些异样,还不待陆嘉静说完,牧谦修再度附上双手,轻松的发现了陆嘉静充血挺立的乳头,两指如双龙戏珠,用力一捏,巨大的刺激使后者的叫骂瞬间变成婉转动听的呻吟。
正从门外进来的柳儿小脸红扑扑的,眼眸中有着羞涩与兴奋,而被捆绑了双手的陆嘉静却越发不安,当她看到柳儿手上端的道具时,她瞬间明白了,自己今日……
牧谦修细细打量着柳儿带来的道具,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接天楼里的器械,传闻这些道具能轻易使最贞洁的女子变为床上浪叫求饶的荡妇。
他望着两根细长的银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柳儿看出来他对此针用途的不解,随即浅浅笑到:“少尊主有所不知,这针原本是民间用来给哺乳期妇女通乳用的,被改进后,针头浸入了春欲散,而且尖端粗糙却又柔软,可以带来快感又不至伤到女子,而陆姐姐那里如次饱满,是最适合用这银针来挑逗的,我来教您怎么用”。
“陆姐姐,委屈你了”柳儿冲陆嘉静温柔笑到。
“柳儿,你!”闻言陆嘉静又羞又恼,自己此刻就如同妓女般任人品尝,双手与脚踝皆被束缚,纵然奋力反抗却只能增加牧谦修的兽欲。
还未待陆嘉静说出下一句话,两根淫针便已从静儿乳首中间沿着细窄的入口曲径通幽。针尖的粗糙在静儿巨大的双乳内部来回摩擦,那逐渐深入的银针带来揪心的快感,引得静儿不停的呻吟,身躯向前弓起。而随着针尖的深入浅出的侵犯,乳穴也渐渐开始分泌乳汁。这时柳儿眼疾手快,取了两枚珊瑚乳夹便夹在了静儿的乳头之上,阻止液体进一步的渗出。胸部传来的巨大快感使得静儿天鹅般修长莹白的脖颈泛出红霞,头颅前挺,显然已是沉沦在无尽快感之中。随着春欲散的扩散,静儿的欲望被渐渐吊起,上身带来的饱胀之感与下体的空虚形成强烈对比,肥美的蚌肉处也早已湿润,紧绷的大腿上布满了流淌出的液体。
柳儿望着眼前的陆姐姐,直惊叹:「陆姐姐果然是天生荡妇啊,有着这么淫荡的肉体,连灵魂也充斥着对性欲的疯狂。寻常女子通乳针也不过是情欲渐生罢了。」
「嗯……嗯嗯……别废话……唔……何必如此羞辱……啊!」陆嘉静强忍着快感,挤出的话语更似呜咽,常年的修心令得她无欲无求,然而未经人事的少女正因为常年的屏障,一但打开这扇罪恶之门,反而比一般人来的更加猛烈。
牧谦修看着眼前女子,一种异样的蹂躏兽欲横生,仿佛越是折辱面前的女子,便越发兴奋,显然柳儿的一番举动唤醒了他人性深处的兽欲。宽大的灰袍下搭起了帐篷。随即拿起一条拉珠,便欲塞入,牧谦修双手抚摸着陆嘉静丰腴挺翘的娇臀,大力揉捏,指尖传来惊人的触感,隔着衣服对着臀峰之间用力一戳,他能感觉到陆嘉静大腿上侧、臀肉之间的收缩,牧谦修撩起陆嘉静青色的裙摆,指尖划过她修长挺秀的玉腿,一层层的将裙摆卷起,直至露出雪白丰满的臀肉,牧谦修用力一拍,陆嘉静吃痛,惊呼一声,随即用扇了数十下,在陆嘉静挺巧的双臀上留下了绯红的掌印,臀浪翻滚间,通红的烂肉看起来颇为淫靡,牧谦修并未停下动作,两指捻起拉珠的顶端,往静静淡粉色的后庭处塞入,因为摸了润滑剂,拉珠又是前小后大的缘故,因而并不会伤到女子,冰凉的玉珠一触碰道陆嘉静的雏菊,后庭便一阵收缩,牧谦修也不着急,动作轻柔,轻轻试探着陆嘉静后庭处所能承受的大小,偶然深入却又浅尝辄止,陆嘉静的后庭不断地被开发,当塞入肠道深处时,每每推入一个,陆嘉静那里连续地紧密收缩,身躯迎来一阵剧烈地颤抖,很快,一条长长的拉珠便被静儿的后庭整个吞入。而呜咽声萦绕在梁宇间,充斥整个寝殿。
在拉珠侵犯自己菊穴的时候,陆嘉静紧紧收缩,用仅存的意识骂道:「牧谦修你这淫贼,你和你父亲都不得好死!」
随后静儿便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清明,「呜呜……啊……」静儿不断的呻吟出声,那声音极为好听,刻意地压制越发激起牧谦修侵犯地兽欲。
此刻无论是陆嘉静的骂声还是呻吟声,都是牧谦修最好的催情剂。他转手拿起一枚震动夹便夹在了静儿充血挺立的阴蒂之上,这突如其来地巨大刺激瞬间击溃了陆嘉静最后防线,触电般的快感令她身体一阵痉挛,下体再也难以抑制,花穴处蚌肉间陡然喷溅出一片晶莹的水流,陆嘉静娇躯乱颤,大腿不停的挛动,后庭处迅速地缩进,她身长了脖颈,压抑不住地呜啊乱叫,呻吟声酥麻入骨,婉转悠扬,陆嘉静此刻早已被滔天的欲火吞噬了理智,牧谦修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火,两指分开陆嘉静那沾染水泽的肥美蚌肉,蓄势已久的紫红色长枪上血管如虬龙蜿蜒,霸道直入,以电光火石之势刺破了那一层薄薄的屏障,直入静儿的花心,刚刚停下颤抖的陆嘉静身躯再度扭动,两股不停的颤抖,无意间咬住了牧谦修的肩膀,巨大的疼痛令得陆嘉静银牙紧咬,转瞬间一道血红的牙印便纹在了牧谦修肩上。殷红的处子血液染红了长枪的枪身,随着牧谦修加大挺弄的力度与幅度,静儿的花心紧紧包裹牧谦修的龟头,水直流个不停。陆嘉静的穴肉很紧致,每次深入都给予牧谦修极大的快感与满足。
望着陆嘉静不断流出的液体,牧谦修不管肩处传来的阵阵刺疼,调戏道:「陆姐姐怕不是水做的,怎么我一动,你就水流个不停。」
被欲望吞噬的陆嘉静哪里还听的进去牧谦修的挑逗,微微透明的好看足趾蜷曲有伸直,一旁红透了脸的柳儿不忘解开束缚陆嘉静的绳子,同时带上了假阳具,将静儿后庭处的拉珠替换了下来。随着前后夹击的越发激烈,一阵快感从阴道处传来,随即传遍全身,好像全身都死了,只有阴道活着,陆嘉静再也忍不住了,两只粉光润致的修长大腿此刻香汗淋漓,紧紧盘住牧谦修的身体,阴精再次如洪水决堤般奔流而出,而淋在牧谦修龟头上的爱液也让他精关大开,滚烫阳精直直射入静儿的子宫深处,刺激的静儿攀附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颤抖不停。牧谦修拔出怒龙,对着静儿饱胀的丰挺双乳拍打一番后解开乳夹,取下乳针,两手用力一捏,陆嘉静因银针的秘药刺激产生的乳汁便直直喷溅,射出足有一丈之远。火热地快感仿佛席卷了陆嘉静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置身欲火中翻烤。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长长的呻吟自静儿嘴中发出,十分清脆动听,而其中夹杂的媚意让牧谦修欲火更胜。此刻陆嘉静下体的浊白精液还在咕咕冒个不停。
柳儿退出房间后,屋内二人直到黎明方停,陆嘉静醒来后发现自己嘴里、后庭和小穴里,甚至是脸上皆是满满的白色浊液,深青色的发丝间沾濡着点点白浊,似是夜色里的白色苔花,而自己就那么含着这液体不吞不吐,伏在牧谦修的胸膛处睡了不知多久。屋内满是浓烈而淫靡的气味,使得自己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她不记得自己昨晚到底丢了多少次,回想起自己失去理智后什么样的淫词艳句都往外丢,她就越发的羞愧,埋头入被褥间。
接天花魁
「」当牧谦修醒来时,床上一片凌乱,不见陆嘉静身影。昨天晚上他几乎是投入了满袋精兵,此刻他有些疲惫,唤了一声柳儿,门外女子便推门而入,女子望着床榻上赤身裸体的男子丝毫没有抗拒之意,脸颊微红,目光不敢直视,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候命。
「柳儿可知陆姐姐去哪了?」牧谦修坐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臂,问道。
柳儿捂嘴笑道:「姐姐一刻前便沐浴去了,昨晚姐姐与少尊主欢爱后疲累的都没有沐浴,算算时间,想来此刻就要回来了。」
「少尊主可要消停些,陆姐姐初经人事,少尊主却如此疯狂,方才去沐浴的路上还是柳儿搀扶着才到了精舍休沐,怕是需要将养些许时日。」柳儿想到去精舍的路上陆嘉静那因为昨晚的欢爱而微微向内加紧双腿,一路上更是两股轻颤,不由和声细语的补充道。
牧谦修摩梭了下头发,笑了两声,便也起身去沐浴了。
精舍内,热汤上正漂浮着花瓣,没有其余的熏香,只有这淡而清雅的幽香似有非无,中和着蒸腾的热气,牧谦修坐在池内,想着待会如何面对自己的陆姐姐。一时间下身便又是挺立起来。
隐约中牧谦修听到一声酥麻入骨的媚音,并不是陆嘉静的,想来应是接天楼内的其他女子,毕竟陆嘉静是他指定的人,可没有别人敢染指,但他也心生疑惑,这接天楼清晨便开始接客了?牧谦修心中也是有些愧疚,毕竟他是空域唯一的继承人,若不是空域,这接天楼内的女子也不必受这千人枕臂、万客尝唇的羞辱。可惜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相反,他还令得陆嘉静在此处幽禁八年。
「若是自己可以够强……」牧谦修轻声嘀咕,但想到自身修炼上的怪异,摇了摇头,便洗净身子走出了浴间。而此时那酥媚之音不绝如缕,似是在舞幽壑之潜蛟。
牧谦修因为想着昨晚的疯狂,竟被这声音激的心神荡漾。而此时柳儿从他身侧探出头来,笑嘻嘻的问道:「少尊主可是被这女子的声音吸引了?这让陆姐姐知道可是会生气的。」
牧谦修隐去脸上绯红,故作正经的道:「我岂是那种孟浪多情的男子,我心里只有陆姐姐一个。」这话说的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有陆嘉静不加,但专情却不一定为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专一,只是感觉心中被陆嘉静占满,难以容下别人。
「说来那女子也是凄惨,本贵为一国之后,受万人崇敬,现在却落入红尘,夜不能寐。因为其冷艳放浪,和原本的身份,成了这接天楼的头牌,客人接连不断,每次都是通宵达旦。」柳儿在牧谦修跟在身侧稍后,边走边说。
「那她为何会……」牧谦修终是没忍住问道。
此时听到两人交谈的陆嘉静走出房门,冷冷地道:「这一切都要问问你父亲的空域了。」
牧谦修看到静儿冷漠无情的脸,心里略有些失落,自己竟还是是不为她所喜。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静儿脸上多了一丝妩媚之意,被一点嗔怒所隐。
陆嘉静没有多少什么,转身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而此时那承欢的女子也结束了一夜接连不断的欢情。看到最后一位客人走出房门,柳儿便带着失落的牧谦修走了进去。
没有反应过来的牧谦修踏进了房间,看着卧榻上还在颤抖着身子冷艳女子,有些慌乱。
「咕噜,客人可……可否明日再鞭挞秋秋,秋秋今日……实在受不了了」刚结束欢愉的女子看着有些面善的牧谦修,咽下嘴里的白浊,用还残留着媚意的声音央求道。
因为侍奉了一夜客人的缘故,白秋秋此刻的阴唇早已红肿。牧谦修望着她,被她冷艳的气质所吸引,怪不得能成为接天楼的头牌。在这个念头结束的下一刻,他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一国之后在这里竟只能苦苦哀求别人放过自己。幸好静儿没有沦落至此。
「她叫白秋秋?为何我不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国家?」牧谦修问道柳儿,在他的记忆里,虽然不曾刻意去了解被空域所灭的国家,但一共就那么几个国家,多少他也是知道的。
「少尊主有所不知,女子既入接天楼,变为娼女,隔断前尘,因而要更名。如果我所记不错,她原名月阙氏,是乾周王后。」柳儿回道。
白秋秋听到乾周王后时身子轻颤,旋即恢复了正常。几乎每个来次的嫖客都会问她此时,并以此羞辱她,而她沦落至此已是七载,早已被欢愉淹没了故去,只知长枪入肉,浊液流身。
而此刻白秋秋见牧谦修还未离去,只能擦了擦身体,将牧谦修的浴衣褪下。丰满的胸脯如雪脂一般,尖端肉色红晕铺开,夹住了牧谦修挺立的玉柱,贪婪的吮吸着肉棒,仿佛是品尝着什么无比的美味。
牧谦修没来的及反应便已被捕捉了枪械。身后柳儿惊呼:「少尊主!」
牧谦修呆滞的望着身下的女子,旋即退后拾起衣服穿上。这要被静儿知道了,以后还有他的好?而此刻下体上似乎还在女子的舌技缠绕下一跳一跳的。
白秋秋看着有些异样的二人,刚刚被牧谦修阳具激起的欲望还未消散,由于日夜的欢愉,她现在的下体身份敏感,只是稍一接触肉棒便淫水直流,她忍耐着高潮前的快感,只要牧谦修一触碰就能高潮。
白秋秋双指撑开玉穴期待着牧谦修的进入,由于指尖的触碰使快感进一步加剧:「嗯……公子,给……秋秋肉棒,秋秋最喜欢被入肉了。」
听到白秋秋酥麻的媚语,牧谦修下体更硬了几分,咽了咽喉咙。
「柳……柳儿,我,我该怎么办」牧谦修盯着白秋秋的肉体问道柳儿。
柳儿脸一红:「少尊主……凭心而行」
柳儿心里怨道:少尊主表面人畜无害,怎么就一肚子坏水呢?明明自己想上,却要问我,我要是肯定他,那对不起陆姐姐的责任不就在我了吗……
牧谦修强忍欲火,走出房门。然后便听到女子高潮的欢快的呻吟。身体颤了颤,便冲向了陆嘉静的房间。
望着推门而入的牧谦修,陆嘉静看着他的异样,往后退了退斥道:「你想都别想,消停几日。」
而下一秒自己的衣服便被牧谦修撕了个粉碎,想要说话却被牧谦修霸道而温柔的吮吸着丁香小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除了助燃牧谦修此刻的欲火,没有其他用处。于是,两人再度延续了昨夜星辰昨夜风。
这一次,牧谦修细细品味着陆嘉静的呻吟,婉转动听,即使是高亢之处也是那般悦耳,只会令人心驰神往。牧谦修将脸埋在陆嘉静胸前,感受着那种温柔,淡淡的体香幽幽的传入鼻子,令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沉沦其中。
而此时的陆嘉静早就筋疲力尽、两股战战,深青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床面上,没有去理会牧谦修此时的动作,只是细而急促的喘息着。
而接下来牧谦修的话令她有些错愕。
「静儿,嫁于我好吗?我曾读过一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和你常伴明月,共度天涯。」牧谦修不知何时离开了那对饱满的温柔,附在陆嘉静耳边,温声细语。
「……」陆嘉静想到自己的身子已被他夺走,此刻再听到他说此话,心境泛起了一丝涟漪。
陆嘉静想了想,觉得此刻并非愿意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清冷的声音回复道:「你所贪恋的不过我的肉体,你对我做的,又与这楼内其他男女有何区别。」
牧谦修仔细端详着陆嘉静的表情,最终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再说什么。
此刻,他只想抱着她,任时光静静流淌。
许君分离
「」黎明拂晓,牧谦修与陆嘉静二人双双醒来,这一次,二人共浴一间,陆嘉静并没有说什么,而牧谦修也很识趣的闭口不言,生怕让对方更加不喜。
浴中的陆嘉静给他一种感觉,明如秋水,净若空山。眉目如同水墨晕染,精致的面庞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似轻云遮月,而她披散的三千青丝更添一缕神圣隐秘之感,牧谦修看着她,心中无限温柔,如此女子,绝色倾城,不知自己何时能真正走入她的心中。
细雨霏霏,烟雨迷蒙,此时接天楼外正是如此。二人沐浴结束后,牧谦修跟随陆嘉静回房,陆嘉静想要去床榻上稍作歇息时,便发现自己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环抱的手臂,不用猜便知是谁的。
「又来,你就不能消……」陆嘉静刚要让对方消减情欲时,牧谦修轻轻从她身后贴上来,将脸埋入青丝之中,嗅着静儿独有的幽香。
「陆姐姐,我为你梳头可好?」牧谦修话语里皆是平淡与真诚,没有一丝欲望夹杂其中。
陆嘉静本想反抗,可从身后的男子身上,她竟发现了一丝眷恋,并不是对自己身体的眷恋,她一直不予牧谦修肯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绝情之人,她能感受的出来,此刻身后的这个人传达的,是一种真挚的情感,不带一丝杂质。
没有回答,牧谦修知道她的性格,于是拉着她在床前坐下,挽起一缕缕青丝,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梳在牧谦修手中温柔的梳下,好似书生轻抚书卷,恰如碧水拥抱春风。而在这青色长发之间,是万年不变的情丝缱绻,在朦胧烟雨的古楼中交织婉转。
铜镜中映出的男子,在陆嘉静的心镜中竟也渐渐浮现。和前两日的他截然不同,此刻的牧谦修好似虔诚的信徒,青灯古佛。只要长伴自己身旁,便可以从纷繁喧扰的尘世超脱,抱守一丝生命的宁静。
陆嘉静任他梳理着深青长发,看着镜中自己,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仿佛互不相识,却又仿佛情深无间。至少,在牧谦修眼里是这样。
「静儿,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你会连我也一并剥离吗……」牧谦修望着面前的陆嘉静,连称呼也变了,他其实是很害怕的,因为很多问题在你提出时就已经注定了答案的唯一。只是那一点可怜的希冀作怪下苟延残喘。还不如将这颗铆钉留在心里,至少不会那么痛。
……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似乎要将这一切冲刷干净。闺房里,气氛再次变得安静下来。陆嘉静继续看她的镜子,牧谦修继续梳着剩下的头发,二者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你我不语,一切从未发生。只是楼外细雨,下的多少有些凄凉。
青丝梳毕,牧谦修收起了梳子,陆嘉静也起身,长发及腰,自然倾泻,与女子一般神韵隽永,万古长青。她屈身一礼,向隔间走去。
牧谦修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无喜无悲。在她擦肩而过后的一瞬,手微微向她勾了勾,只是并未有青葱玉指如他心愿,勾住的,只是渐行渐远的落寞成书。
此时的陆嘉静只是囚在接天楼里的金丝雀,不得真正的自由,或许除了柳儿,也没有真正的快乐。而自己在她心里到底如何,牧谦修不知道。
牧谦修平静的道:「陆姐姐,今日,我带你离开此处。」
他的称呼换回了从前,陆嘉静身子一顿,欲言又止,走入隔间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牧谦修一眼,随后目光移向远处,逐渐深邃。
门外,牧谦修缓缓下楼,向下人吩咐了一番,便离开了接天楼,而在他走后不久,一身青袍的陆嘉静也离开了这座拘禁她八载春秋的青楼,走出去的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似乎少了一种枷锁,整个人都修为逐渐攀升,回到了阔别多年的通玄境界,大道青莲在她身畔随风摇曳,香远益清,亭亭净植。陆嘉静所过之处,步步生莲。陆嘉静渐渐远去,消失在青山之间,而那雨中洁白无瑕的莲花依旧绽放,似乎是女子惊鸿一面的余韵。久久矗立在暗处的牧谦修撑开纸伞,站在花前,静静发呆。
我曾见你误此生
「」牧谦修忽然想起某天遇见的一个穷酸书生说过的话:有些人并不是我们能拥有的,便开始于心里一往情深,待得山河作古、物换星移处,回首往事,早就各自天涯路。
可他知道现在也不相信,这天下纷纷扰扰,众生浮沉间佳人难寻,既然遇见了,为什么要放开,在心里一往情深,也许一生蹉跎,茫茫人海中,错过了也许就真的相见无缘。
看着街上众生彼此相安,铸就了这一城人间烟火,其实这天下也许本就不是境界身份可以决定一切的,卖饼的小二可能有一个贤惠的妻子等他回家,而一国君王却多是孤家寡人。也许有些人活着的意义是征伐天下,但也许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尝尽人间百味。牧谦修涉水而行,油纸伞下,一袭青衣飘摇不定,人有喜怒忧思悲恐惊,他有所思,故要奔赴远道,只是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山川草木,物换星移,正是牧谦修的山河远遁之法,而早就离开的陆嘉静虽已是千里之外,可他的速度却是对方不能及的,在这一方面,或许牧谦修当的上天下无双之称,就连他父亲为首的空域三尊也是望尘莫及。只是,牧谦修除了远遁惊人外,其他方面平平无奇,似乎上苍给予了他惊人的天分与悟性,但却拿走了他战斗的能力。
「既然你放走接天楼中人,那便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现在还想去哪?」就在牧谦修欲动身之时,苍空之上,滚滚雷音响彻整座城池,声音之中的霸道不容许任何人的忤逆。
「扰民了,牧尊。」牧谦修眸子里满是平淡之色。牧尊,便是牧谦修的父亲,空域的三首尊之一。牧谦修对他并无太多感情,二人之间甚至不以父子相称。既然他来了,牧谦修便知,今日自己是必要受空域戒律之规。
「你放走清暮宫那女人,我便废你一身修为,贬为庶民,即日起入流放之路。」牧空庭斥道。
嘶~,空尊城中百姓不禁倒吸冷气,这空域首尊竟如此之狠,连亲子也如此对待。废其修为又贬为庶民流放,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牧谦修今后怕是再无翻身可能。而这废其修为的,必然是牧空庭,施以空域戒律,不知这牧谦修能否受得了。
然而,有人感叹,必然也有人幸灾乐祸,空尊城中不乏富家子弟,都因为陆嘉静之事对其怀恨在心。
「这牧谦修独享陆嘉静那女人的滋味,如今还将之释放,使得我等不能好好享受一番,终是要付出代价的。」接天楼内,一男子在白飘飘身上进进出出,说到陆嘉静时,下体竟是再度肿胀几分,刺激的身下女子呻吟不断,液体直流。只是男子并未注意的是,在他提到牧谦修受罚之时,女子潮红的脸上,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冽。
而此时楼内,柳儿狠狠的攥住拳头,她并不知道牧谦修放走陆嘉静竟会受如此重罚,事先牧谦修也并未对她提及此事。柳儿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质问牧空庭,为何要如此牧谦修。只是她不能,因为她若出去,牧谦修一旦被流放,便在无人照拂,也无人打点兵将。她隔着窗纸,对着牧谦修郑重一拜。
「牧谦修,你可有怨言?若无异议本尊便就地处罚。」牧空庭冷漠的问道。
「并无异议。只是希望牧尊高抬贵手,不要在为难陆嘉静。」牧谦修平淡的回道,他望了一眼一侧还在风雨中飘摇的大道青莲。旋即冲牧空庭跪下:「若有可能,还请父尊护她一二……」
牧空庭眉头一皱,望着从未跪过自己的牧谦修,以及那从未有过的称呼,冷冷的道:「哼,身为本尊之子,竟为女人屈膝,你还是想想自己今后的处境吧!」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压迫如潮水般涌来。雷霆自苍穹而至,隐隐有化龙之势,只是刚要有此势头,便被牧空庭拘于掌间。
「天劫,竟是天劫之雷,用天劫废其修为,牧尊这是想废他还是杀他?」城中修士惊呼,既因为天劫之罚而恐惧,又为牧空庭可掌天劫而震惊。
「罪蕴于骨,故碎之。恶植于神,故化之。孽障于心,故穿之。判汝极刑,以血洗之。」
天劫雷音长鸣,竟为牧空庭意念左右,十方雷劫竟有三劫齐至。雷音滚滚,有如天崩地裂,世界析离之势。而下方的牧谦修望着天上怒雷,咬牙撑起身体,牧谦修并非体修,在天道劫雷的压迫下,皮肤片片龟裂,鲜血被蒸成血雾,而这血雾中一缕缕墨色灵芒,便是他修为所化,此刻被雷劫无情剥离。在他站起的那一刻,腿骨瞬间碎裂,钻心的痛令他双目充血,摇摇欲坠。
「何故站起,可有异议?」牧空庭望着死死撑着的牧谦修问道。
此刻的牧谦修已然是强弩之末,天道劫雷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唯一支撑他的,是远处那一朵青莲,它是那样圣洁与美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如他的陆姐姐,痛苦之下,他无比想要退却,想要陷入到她无尽的温柔之中。她深青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暗香浮动之中是此心归处。牧谦修咬着牙齿逼出字来:「我……不……认!」
「其他的……我认……你……说我……孽障于心……实为……荒谬……啊……至……极!」当他说到荒谬二字时,雷劫之威刹那增强,他知道这是自己那父亲愤怒了,可他便要说完,因为他的陆姐姐,不容任何人诋毁,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美好。而在他说完后骨折之音接连不断,竟将雷劫之音盖过。此时就连一开始幸灾乐祸的那几人都有些怜悯他。
碎骨之刑只是开始,化神之痛,是灵魂上的折磨,牧谦修只感觉自己很冷,他想要蜷缩起身子,却发现身体早已不听使唤,灵魂上的极寒令得他无处取暖,而这股寒意由灵魂蔓延至整个街道,正是春暖花开时,却冷如寒冬腊月,越接近牧谦修,寒意越甚。而下一刻牧谦修又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地狱,被无尽业火焚烧。
冷热交替,令得牧谦修意识渐渐模糊。只剩那一道深青色的身影支撑着他灵魂的一丝清明,在他心灵深处,那身影的轮廓越发深刻,一抹深青色犹如雨过天晴,万古长青。
「静……静儿……只怕,此后是……山河相遇,再见惘然。」牧谦修缓缓闭上了双眼,灵魂与身体的双重压迫早已令他疲惫不堪,这雷劫第三轮,便是蚕食他的记忆。牧谦修昏迷后,雷劫渐渐消散,只是那股毁天灭地的波动残存于此,久久不散。
对于城中修士而言,相较牧空庭的狠辣,给他们更大震撼的是,牧空庭竟可掌天劫……
「」牧谦修失去这一身修为后,与凡人无异,经历了三个月的修养后,身体才逐渐恢复正常,这三个月,每天夜里都被动的与白飘飘彻夜长歌,以凡人身体行此,必然力不能支。可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除了被白飘飘支配的恐惧。
三月之期已过,今日便是他流放之日,天微凉,雨霏霏,长街古道芳草碧。临行前,就只有柳儿和白飘飘两人和他告别,白飘飘一袭紫纱罗裙,如月华般温柔晕开,发丝微拂,一反平日的妩媚。
「此去天涯路远,公子,届时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只需往南走,若……」白飘飘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话语说了一半,指尖微凉,玉指如葱。
柳儿则一言不发,可是那种深深的伤感确实写在了眸中,她轻轻抓起牧谦修的手,用自己小巧玲珑的手指在牧谦修掌心轻轻比划,随后便收回手,对着牧谦修郑重一拜。
牧谦修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那看似随意的比划,隐着一个字,一个令他心神震颤的字,牧谦修阖上双眸,呼吸间睁开双眼,朝远方走去,流放之地,世外之世,与柳儿拜他时的朝向,分毫不差!
此时,天尊殿内,牧空庭似有所感,轻轻一笑。
「此番为他种情,想来情种已种,你确定,要让他走这条路?」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牧空庭身后悄然浮现。
「并非是我让他,这条路,本就是他的选择。」牧空庭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没有回头,轻声道:「更何况,这三月里,你不是早就默许他了吗?」
「……」身影缄默无言,淡然消散。
牧空庭向着牧谦修所行处,细语呢喃:「吾儿,此去造化万千,望你能凭心而行,超脱因果……」
碧水云天处,青衣女子在水一方,亭亭玉立,风华绝代,水天之间,那绝色容颜上,似有所感:「为何……会想起他。」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铃音清浅,隐有大道之音,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人间清暮,已是许久未见,印象中,竟和走时一致。只是物是人非,当年宫中人,今日阶下囚。」女子暗自叹息,这世间纷乱,世事无常,令她心力交瘁,从前她受一朝供奉,庇护一方,而在空域面前,她护不住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修为,在乱世中,永远是决定命运归属的唯一。
风从天际吹来,在这如镜面般平滑的淮水上掠取阵阵涟漪,映的天上的浩瀚层云狰狞可怖,仿佛山雨欲来。
流放之路上,牧谦修朝着柳儿暗示的方向走去,手心的字让他似有所感,可每当他继续回想,只是一片空白,紧紧握住手心的字,牧谦修加快了行进速度。
牧谦修在行进的路上,心灵的空缺,令他感到这人世间的荒芜,虽然草木葱荣,万物争辉,可在心湖上的倒影,确实一片空白,天地之间,缺了某种东西而当他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就感觉离所寻越近,凑巧的是,这条路,不长不短,不远不近,恰是缘分之间,本就该有的鹊桥。
此心空处白云深
「」牧空庭离开之前,于云端之上,回头看了牧谦修一眼,无形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玄妙被他传给了地上昏迷的少年。
「……」牧空庭沉思良久,消失在上苍之中。
夜里,牧谦修醒来后,已然身如烂泥,碎骨再生前,他都无法恢复行动。而身体上的剧痛他早已麻木,可是心却仿佛空了,他无比茫然,这种感觉令他很难受,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令他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他想哭,可是就连哭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空无。
远处,正在山川间行走的女子紧紧捂住胸口,迷茫的望向身后……
门外,一个女子身着浅纱,步入他的房间。女子身材火辣,媚眼如丝,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雪腻的双峰前对挺立的嫣红在薄纱间若隐若现。她缓缓走向牧谦修,修长的玉手犹如鬼魅一般缠绕在牧谦修的下体处,不断的抚摸,酥麻入骨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呻吟,伴随着呼吸出的香风在牧谦修耳边响起:「公子,接下来的日子,就由飘飘来照顾公子。」
素日里,牧谦修遇见白飘飘时都会避开,这个冷艳的女人一颦一簇都散发着勾魂摄魄的气息,也正是因此,她所侍奉的客人常常是通宵达旦。白飘飘掀开牧谦修的衣物,唇齿轻含,牧谦修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竟升不起欲望,就像在等一个人,如青莲般圣洁,似月华般柔和。
见牧谦修不为所动,白飘飘狭长的翠眉微蹙,妩媚中夹杂着怨声道:“公子,可是飘飘的照顾令你不满?”
牧谦修愣愣出神,下一瞬,一股难掩的快感从下体处传来,阳具在一瞬间如怒龙挺立,狰狞可怖。只见白飘飘取出一根长长的胶质细棒,其上螺纹密布,仿佛涂了某种药物,白飘飘玉指轻夹,一点点将这细棒插入道牧谦修阳具的尿道之中,随着细棒的深入,牧谦修身体不禁向上挺立,可碎骨难支,他动弹不得,两个呼吸间,白飘飘已将这细棒插入了一半有余,此时渐渐受阻,白飘飘手法越发轻柔,可此时的细棒已经逐渐接近膀胱,随着白飘飘的深入浅出,细棒缓缓推进,布满敏感神经的尿道传来巨大的刺激,令得牧谦修下体不断的抖动,液体不断从马眼处溢出,几欲喷薄。转瞬间,一整条细棒已被白飘飘插入到牧谦修的尿道,只留出细棒头部圆环,远远看上去,牧谦修的阳具像是被白飘飘锁住一般。
「呵呵,公子,飘飘的侍奉可满意?」白飘飘边问边抽动着细棒,不时发出婉转诱人的呻吟,令牧谦修欲仙欲死,忍不住加重了喘息。
望着说不出话来的牧谦修,白飘飘妩媚而得意的笑道:「原来公子喜欢被调教啊,那姐姐可就不客气了哦。」
当姐姐二字传来时,牧谦修忽然一怔:「姐姐……姐……姐姐」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一道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转瞬即逝,此刻的他迷茫的看着白飘飘,胸口隐隐作痛。
白飘飘一些疑惑的望着他,可是手中的动作却越发急促,刺激的牧谦修脑中一片空白,「唔……」牧谦修发出一阵怪声,他感到有些羞耻,可频频的快感令他顾不得其他,在白飘飘期盼的目光下,牧谦修精关大开,滚烫的白浊迸发出来,沾染了白飘飘冷艳精致的面庞,看起来十分淫靡。白飘飘满意的抽出狭长的细棒,贪婪的吮吸着滚烫的阳具,刺激的牧谦修失声喘息。随后白飘飘褪去上身的衣纱,饱满雪腻的胸部包裹了牧谦修挺立的下体,牧谦修陷入在这无尽的柔软与温柔之中,就好像,似曾相识……
枕边香风,销魂蚀骨,这一夜,街天楼内,清暮小筑中,一轻一重的呻吟交织重叠,彻夜长鸣。令人陷入在柔软之中,永夜沉沦。
七.夜月相思是此时
「」在经历了连续的赶路后,牧谦修也选择了在驿站休整一夜,这里环境很好,他调了一件雅室,好在虽是流放,可自己行囊里的银两还是够的,卧阁临江,一如自己的江苑,深夜虫鸣,碧水空明,和风习习,皓月生辉。
夜深人静,往往最易感伤,在最清醒也最脆弱的时刻,纯粹的只剩空无的一点黑夜,趁人不备,挟持了思想的孤寂,此中冥昧,月色如霜。
牧谦修静卧窗边,聆听着连绵青山的细语,品味着无边黑夜的悠然。清冷的月光落在窗前,皎月中仿佛映着一个身影,原本模糊的轮廓突然渲染了颜色,在月光之下,万古长青。他有些急切的望着那个身影,他想要她转过身来,他想要看清她的脸,她到底是谁……
当他反应过来时,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她不在此处,这茫茫天宇下,平静的水面上,只有眼角的点点泪痕,折射出晶莹无暇光芒,证明着什么……
远处,淮水边,清暮宫中,皎洁的月光撒下
,女子在窗边久久伫立,凝望着水中星河。点点翠绿萤火,在绒绒的草地上天真烂漫的飞舞,汇聚成一个人的轮廓,映在陆嘉静的颈前,一颗玲珑剔透的骰子,散发出隐隐的微光。
「也不知他现在怎样」女子凝望窗外那不染纤尘的纯粹黑夜,一时间竟不知该将去往何处,八载春秋一楼内,故地重游非故人,这清暮宫早已是当年的清暮宫,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清暮宫主,故人早已四散天涯,再相见也只是平添忧叹,就好像他乡异客的羁旅怀乡,可惜故乡早已消失,精神上便没了寄托,如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上风雨飘摇。
「只怕是早就在那楼内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吧……」女子心想,下一刻女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乐不思蜀似乎用错了地方……
任思绪天马行空,许久过后,或许是乏了,女子便在床榻上歇息了,夜风微凉,女子拢了拢身上的天鹅绒被子,浅浅睡去。如今这座清暮宫荒凉的仅剩她一人,无根落叶,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而客栈中的牧谦修,似乎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牧空庭是人间至强,除了柳儿算半个亲人外,便再没有牵挂。二人皆是雨打浮萍,月明星稀时乌鹊南飞,望尽天涯仍无枝可依。此刻心中要寻找的那道身影仿佛就是他的归宿,是他心之所栖。
黑夜的梦中遥遥相望,月光连接了思量,她思量着他,而他一无所知;他眷恋着她,而她身在何方。
长夜漫漫,天地广阔,渺小的两个人之间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联系,恰是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不知是夜深几时,两人分别醒来,披衣燃灯,昏黄的烛火下,雪白的纸笺却泛着古老的波纹。狼毫浸墨,笔纸厮磨,水墨晕染,荡开一纸相思。情深意长,灯如红豆,月光倾洒,不知相思为谁。
此刻,牧谦修灵魂深处,一颗种子渐渐萌发……
「陆姐姐,我……」牧谦修紧紧抱着怀中的陆嘉静,脸贴在她的秀发之中,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牧谦修,你知道吗,或许当初离开的时候,我便后悔了……」女子依偎在他的身前,看着眼前的一池风荷,从前望着这池荷花,偶尔风铃骤起,便觉这天地无垠,似是让人漂泊无依,天下之大,茫茫众生中,似乎都只是沧海一粟。而现在,不止荷出清涟,月光撒下,粼粼波光中,水面如镜映着月色风华,只觉并蒂生根,芸芸浮生若梦,难得思量万千。
月如眉,眉若柳丝,依依溪边垂。云如墨,墨似绮罗,袅袅风中掩。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而天地之间,点点萤火,静谧的夜晚,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人相依相偎,只记得那晚夜色很美,无限温柔。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身边,恰风景如画,心中有无数话语欲要倾诉,眼神交接后,却莞尔一笑罢了。因为目光连接了思量,而思量万千。虽思量万千,却心有灵犀。
牧谦修知道此刻的陆姐姐孤单而无助,离乡八载,令亲情本就少的可怜的清暮宫之主,因为时间的洪流,在难能可贵的亲情前又加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而造成这一切的罪人之一,便是他。对于面前的陆姐姐,他亏欠了太多,月光下伊人面庞姣好,青丝缕缕,牧谦修轻轻闻在她额头之上,为她把几缕散开的青丝撩到耳后。
陆嘉静对于额头上传来的温柔触感感到有些讶异,旋即面上的讶异便被和煦的笑容代替,因为在那双清澈的眸中,她看到了一种依赖,正如她眼中的。
「还没抱够吗?」陆嘉静温柔的笑着问道牧谦修,语气中不免有些挑逗的意味。
「……嗯」
本以为他会慌乱不已,面红心跳,却不想他如此诚挚的咬了一个字。真是个长不大的男子啊,陆嘉静心想到,虽然如此,却令她无比心安,不需要担心世间再无牵挂,自他进入自己那孤身一人的内心世界,一切都变得如此鲜活,灰蒙蒙的世界多了生命的色彩。
陆嘉静这样想到,而她所倚靠的牧谦修又何尝不是,如今,树树皆青色,每每望到,他都不可避免的想到这温柔的女子。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望着如此可爱的牧谦修,陆嘉静托起他俊逸的面颊,轻轻浅浅的吻上去,唇瓣似樱,温润柔软,酥酥麻麻的触感令得牧谦修脸红了起来,背部整个麻了一遍。
「呵呵,脸红了呢……」陆嘉静看着牧谦修泛红的脸庞,越发的想要调戏他了。
「我……我没有」牧谦修否认到。
看着陆姐姐脸上的不怀好意的笑容,牧谦修奋起反抗,一只手臂从颈后抚住她,一只手揽住其纤柔的腰肢,情深意长的吻住陆嘉静,捕捉到那正慌忙逃窜的丁香小舌,交织婉转。
「唔……」陆嘉静被吻住嘴唇,发不出声音来。在看到对方的清澈而深情目光后,放弃了挣扎。「真拿你没办法」陆嘉静渐渐由抗拒变成迎合。湿湿缠绵,缱绻成堆,从古亭,到草地,起初是牧谦修的索取,然后是陆嘉静的回应,最后陆嘉静将牧谦修压在草地上,二人火热深情的吻,在月光下、淮水畔、古树旁,忘情地回应着对方的爱意深沉,仿佛一吻天荒。
良久,唇分……
地上的两个人喘着粗气,眸中火热渐渐消退,因分离而积压已久的爱意终于得到释放。而此刻的牧谦修却不觉得轻松,挣扎着挤出几个字:「静儿,闷……」。此刻的陆嘉静中压在他的身上,而她丰满柔软的双峰正压在牧谦修胸膛前,在月光下露出晃眼的雪白与深深的沟壑,令得牧谦修刚平复下来的火热再度燃烧,下身处,怒龙将出。
听到牧谦修的话语,又感受到一个火热的异物正戳着自己的腹部,陆嘉静脸红了起来,慌乱中声音细若蚊蝇「别……」。
「陆姐姐可不能只点火,不消火啊。」牧谦修一把抱起身上的陆嘉静,向着清暮宫中走去。
清暮宫中,二人一夜未眠,直到天明,当第一缕晨曦映入房间时,唯有春意盎然……
二.我愿与君相知
翌日正午,房间中二人依偎着,不着一丝,牧谦修早先醒来,看着怀中的陆姐姐,正睡得香甜,眉目舒展开了,不再似初遇时紧锁,长长的睫毛恍若一帘幽梦,在冰雪般的肌肤中渐渐绽开,牧谦修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冷艳如冰雪女王的俏脸在此刻却如孩童般充满稚气,牧谦修不禁笑了。
陆嘉静醒来时,映入眼眸的是笑意盈盈的牧谦修,回想到昨晚的疯狂,陆嘉静又羞又气,对着他的大腿狠狠一掐,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响彻清暮宫。
陆嘉静坐起身来,深青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如绵绵溪边柳,蒙落摇坠。这一幕在牧谦修眼中就如同美人出浴,清水出芙蓉。而对方身上那惊人的弧度令得牧谦修才释放的邪火又燃烧起来。
注意到牧谦修眼中异样的神色,陆嘉静斥道:「你最好安稳些,否则我现在就走」
牧谦修知道,她这是气话,但是也确实应该节制一些,不禁叹道:「陆姐姐,再这样下去我会短寿的。」
听到这句话的陆嘉静目光沉默了,牧谦修望着这样的陆姐姐,那眸中一直以来深深隐藏的伤感令他心疼,他轻轻抱住她,吻在陆嘉静额头之上,怀中的人双臂紧紧环抱住他:「你不许离我而去」
孤独是种难以根治的病症,一旦患过,就如附骨之蛆般侵蚀人的精神,这不是绝症,却是让人清醒的忘记生而为人的本能,每一个夜晚的锥心之痛,岁岁年年,永无休止。
曾经的清暮宫主,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自她记事起,这座清冷幽深的清暮宫便是一年四季的颜色,万古长青,庭院深深……
所以听到短寿二字时,陆嘉静不免想到曾经那令人绝望的孤独。
而牧谦修亦是孤独的,与她不同,牧谦修是闹市凡尘间的孤独。浮生如流水,而其中却无一人可以交谈,所以牧谦修后来便入了山河之道。自读懂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的孤独时,他便开始渐渐享受着一个人的孤独,可内心对于情感的呼唤,却在每个夜晚都如野兽般在耳边咆哮,欲要将他吞噬。
而从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的那刻起,深夜中便不再是无尽的、纯粹的漆黑,而是一道清冷优雅的身影。那深青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自九天之上坠入他的心潭。
陆嘉静在接天楼的八载时光中,虽然牧谦修只去看过她八次,但在楼外青山上却是终年,因为在那里的每个黄昏,都有一道背影。
在陆嘉静进入接天楼的第二年,柳儿便去到了她的身旁。成为了如今牧谦修之外,陆嘉静的额第二个亲人。牧谦修打算将柳儿接来清暮宫,只是,他打不过牧空庭,回去只能是送死。好在柳儿不会受伤害,在他走后,柳儿曾寄过几封书信。虽然现在无法回去,但不意味着他此后不会回去。
心中最初的那枚种子,如今依然萌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而其周围,渐渐开始勾勒出心景的雏形,这是大道将入的象征,而此道所修时间不过数月,曾经的山河之道,修到此境却是耗费了他数年光阴,纵如此,放眼寰宇,在山河之道上他也足以称为天骄。可见如今所修之道是多么契合他,再加上他的天赋,令得牧谦修有信心达到牧空庭的高度,对于世人来说,牧空庭的高度难以企及。
但这世人的范畴,显然不包含他。
一生听雨,一世情深
「」隐隐天青,风徐徐起,忽然雨滴万千,点在梧桐上、落在淮水间,迷蒙烟雨遮掩着湖上长桥,一团团绿柳如云般晕开在深青的雨中湖畔。
二人醒来,自是因细雨入梦,风满阁楼,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牧谦修从楼下的人家借来一柄油纸伞,伞不大,刚好够两人遮雨。
不夜天虽然荒废,但城郊的湖畔杨柳依依,石桥莹白如玉,飞跨两岸、横卧湖上。每逢雨中,蒙蒙烟雨,天青似染,莲开欲燃,也是人间难得的清雅景色。
两人共执一伞,漫步在苍茫宇下、玉带桥间,牧谦修偷偷把手往下移,握住陆嘉静的手,她的手微凉,莹莹如玉。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陆嘉静心中一暖。
「为君一舞,可愿赏之?」陆嘉静侧脸看向牧谦修。
闻言,牧谦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面前女子绽开笑颜,一舞惊鸿。
深青的衣袖掩映在碧水青山之间,忽如天地间一点雨滴坠下,随后是雨落成花。腰肢如柳,回眸顾盼间,水烟飘渺,流波涵澹;拈手如莲,婉转低垂际,随风摇曳,梦影朦胧。如鸾凤夜惊,独自驰思于杳远冥昧;似桃红尽绽,风吹零落后暗香幽浮。雨骤风狂时,恰是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抖擞龙蛇动。
舞罢,牧谦修尚未回神,痴痴沉醉,陆嘉静红唇微启,笑靥如花。
过了好一会,牧谦修才回过神来,惊叹道:「静儿一舞,当真惊艳无双,我时常庆幸,能得佳人如此,白首不离。」
「白首不离吗」陆嘉静低声喃喃道。
这时,湖畔处有人正要撑舟而行,牧谦修拉起陆嘉静的手,一跃便是湖边,而撑舟者看样子也是一对夫妇,已然是寒霜染鬓,年过中旬。
这夫妇二人见到牧谦修与陆嘉静掠水而至也不惊不惧,牧谦修上前问道:「这位大叔,敢问是要泛舟湖上,不知可否载我二人一程?」。
上了年纪的夫妇看到牧谦修与陆嘉静紧紧相握的手,眉眼中柔和了许多:「壮年听雨客舟中,看你夫妇二人如此年轻,竟也有这番心境?便载你们一程。我姓宗名隐,若是愿意唤我一声宗叔就好。」
听到夫妇二字,陆嘉静脸颊微红,正欲解释,牧谦修一脸春风得意的拉着她的手上了小舟:「宗叔可是这不夜天中人?我见这城中人大多闭户不出,遇上一户便是难得,更别提在这阴雨天泛舟湖上了。」
宗隐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这不夜天如今匪寇横行,但大多数人是此地人家窘迫无奈才落草为寇,来城中也多为钱财,极少伤人。我二人穷的只剩这两袖清风与满怀明月,又有何惧。」
宗隐看着自己的妻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人生本就苦短,那些天赋异禀的修行者到还好,普通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来日方长,大多是去日苦多。我妻子不嫌贫苦,肯与我相伴一生,在这剩下的日子里,能多陪她看看这人间,也算不枉此生。」
牧谦修沉默了,人生本就苦短,轮回宿命又有谁能断言。人们寄希望予下辈子,可多是来世未卜此生休。想到这里,他握着陆嘉静的手又紧了几分。
感受到牧谦修的动作,陆嘉静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在这一刻,他知道,这一生,心意相通者惟她一人而已,自己·眼神中的期许、欢乐、失望、落寞,她都懂,每次都能抚平他的情绪,予他一世相守。
宗叔看到眼前一幕,不禁想到自己与妻子这半生相守:「闲时与我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虽是布衣饭菜,可乐终身。」
远赴人间胜景,芸芸众生里浮华万千,难得一人相守。问心真正所求,不过似水流年里意长情深。有时情不知所起,又一往而深,那时风月醉人,顾盼回眸里尽是爱意深沉。彼时苍颜鹤发,历经岁月后仍能一吻天荒。
墨染紫衣醉浮生
「」细雨霏霏,草木苍翠,阔别了宗叔宗婶后,牧谦修与陆嘉静打着伞回城,虽说两人修为足以蒸去附近水雾,但却失了凡人的乐趣,雨中还是要配一把伞方不失闲情野趣,原本苍凉的不夜天,被雨雾遮掩后有种楼外青山的感觉。
也不知谁家栽了一株紫丁香,枝叶深青,而紫花则在雨雾中越发清新,牧谦修看了一眼紫丁香,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嘉静,在心里细细考量。
自他遇见陆嘉静起,她就一直是一袭青衣,从未更改过颜色,变得只是样式。
思量过后,终于在途径一家布衣店时,牧谦修停住了脚步,沉了沉道:「自与陆姐姐相遇,便一直是深青衣袍,不知陆姐姐为何如此钟爱于深青色?」
牧谦修有时喜欢唤她陆姐姐,有时又喜欢唤她静儿,陆嘉静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而此刻他却注意起了自己的着衣,陆嘉静冷笑道:「怎么,这就开始厌倦我了?」
「哪有,静儿霞姿月韵,世间再无这般女子,我看一生都不够,又怎会厌倦。」牧谦修见陆嘉静微恼,连连认错。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陆嘉静就没再给他脸色。其实牧谦修心知肚明,陆嘉静内心深处无比温柔,只是曾经作为清暮宫主,习惯了终年以冷漠隐藏内心。
沉默了一会,陆嘉静想了想,道:「其实也并非钟爱,只是自幼便一直是青衣,因而对于颜色也没有过多感觉。」
闻言,牧谦修拉着她走近布衣店,这是城中唯一一家,古朴的店门虽经风雨洗礼而韵致犹存,上书:浮翠流丹。想来曾经也是极为辉煌过,只是经历动荡后难免衰败。
一进店门,牧谦修便冲着布料而去,仔细打量后发现没有满意的布匹,问道:「店家,除了这些布匹,可还有其他样式,有紫锦吗?」
店家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从容貌中可以看出,年轻时应也是月貌花容,只是如今已是徐娘半老。
店家仔细打量了两人,又将目光投向牧谦修身后的陆嘉静,风姿绝世,渊清玉絜,玉骨冰肌,不由惊为天人,而其身上青衣如玉,想来不是一般布料能够相配。
踌躇好久,才对着二人道:「我这店中却有其他上等布料,而恰好有一匹绝品紫云锦,曾经我这店中有许多珍贵布料,经历着城中巨变后,大多都为了维持生计贱卖,只留下这一匹最为珍贵的珍藏。」
这布衣店店家又道:「倒不是姑娘配不上这匹布,只是留的年头多了,自然珍惜的紧,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一匹布还能借之追忆往昔……」
牧谦修与陆嘉静自然懂得这其中道理,也没有过多的再去强求。
两人就此作罢,就在他们踏出店面的那一刻,老板娘把他们二人又叫了回来。这一匹云锦足够做两套衣服了,老板娘觉得若是继续留存,这布被继续掩埋在店中反而令人惋惜,于是割了半匹卖予二人。
本来这老板娘是想赠予他们,这心上的物件,自然便不在乎钱财俗物,两人执意付她银钱,这才收下。
老板娘量了量陆嘉静的尺寸,当量到腰围与上围时,老板娘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起了一丝可怜的自卑,再看牧谦修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嫉妒。
老板娘对此布珍惜的紧,牧谦修与陆嘉静也不敢怠慢,三人商讨了好久,最终决定做一套百褶裙。
牧谦修又在老板娘那存了不少银两,以保证其他饰料的精美,好在当初柳儿给他取的钱足够多,牧空庭对钱没有多少感觉,也就没有去管。
一月后,两人去取衣服,老板娘把剩余的银子还给了牧谦修。
陆嘉静去里间换好衣服后,出来时,望着她的牧谦修怔怔地愣在那里,这流苏百褶裙点缀着一些细小地宝石,宛如大片的紫色天幕中闪烁的星辰,而环臂的披帛如轻云遮月,朦胧的雾霭在月晕下温柔的荡开。神秘浪漫之中更添一抹妩媚妖娆。
老板娘眸中含泪,笑颜渐开,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年的繁华之时,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夕阳渐晚,夜色向人间蔓延,大片墨色散入星空,温柔的她站在古城的长街上,如幽兰摇曳,花开无言。
三.来此人间,承蒙不弃
清暮宫中的二人决定结伴西行,与其说是结伴,不如说,是陆嘉静陪牧谦修走完这最后的流放之路。
一路上人间荒凉景象触动人心,曾经的这条长道,是一个繁华闹市,而今民生凋敝、寸草不生,再没有了当年的古城不夜天。
「这里怎会如此荒凉,虽然我不曾来过,可这毕竟是此处王朝的旧都。」陆嘉静久未至此,望见这山河作古之象,心中触动。
牧谦修不知道原委如何,可这其中原因,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自少了清暮宫的震慑后,此地便人心浮动,各路人马争相掠夺,使这的百姓深陷水火。而这一切的原因,竟又是与他有关。
「你连年征伐,究竟是为何,这人间如此乱象,难道就是你的目的?」牧谦修想不明白,牧空庭究竟是为何而战,他征伐各地的意义又在哪里。
乱世之中,没有实力,便遭人所欺。这天下纷扰喧嚣,利益面前没有任何的人性,而他牧空庭明明有实力去创立秩序,却……
牧谦修思索过后,只得摇头苦笑。
二人前前后后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间竹舍可供过夜。一路上牧谦修没再说话,陆嘉静知道他是对此心怀愧疚。晚上,月到天心,风从竹舍外,吹入轩窗,清冷的月光令两人皆无睡意,而周围的寂静在此刻却如此的令人心烦。牧谦修睁眼看向陆嘉静,见她已悄然入睡,悄悄起身,为她拢了拢被子,无声无息地走出竹舍。
望着这荒凉的不夜天,牧谦修心中五味杂陈,一个从名字就可以知道曾经是由多么繁华的古城,如今却古道荒芜,夜色凄寒,他心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他跃上残破的古塔,眺望万千星河,忽然有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炸响,要重建这不夜天,一座更繁华、更美好的城。既是为了这城中仅存的百姓,也为了静儿。
想到这里,对方那温柔的眉梢便浮现在眼前,哪怕离开她一刻,都会思念翻涌。
突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待我睡着后悄悄离开,这就开始厌烦我了吗?」
声音的主人此刻从他背后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双手温柔的抚住自己的脸庞,温声细语。
由于塔顶斜立,牧谦修又坐在顶层的低处,纵然陆嘉静也是坐着,整体也比自己高出一头。这就导致了除了自己被对方抱住外,那饱满的柔软触感也从肩膀处袭来。
月光下,她的手指皎洁无暇,胜过月光,轻轻触动,便能撩拨起自己无尽的情意。
「静儿」
「嗯」陆嘉静轻声附和。
「今后,待我们厌倦了修行的世界,便来此处重建古城吧。」牧谦修感受着对方的美好,他贪恋这份只属于他的温柔。
陆嘉静有些吃惊,但对方语气中的真诚没有半分虚假。
她轻轻吻了吻牧谦修的额头,然后来到前方,依偎在他身旁:「你知道么,曾经这座城,城中是万千灯火,城上是无尽星辰,在此处,人们可以贪恋人间烟火。小时候我来过此处,虽然是仅有的一面,可我觉得,这座城里的人一定很幸福,我很羡慕他们。」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我希望我们也可以像城中人过的那样,平凡、快乐,与世无争。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这份美好终究是脆弱的,所以我想,我不会厌倦修行,重建这座古城,我们一起努力,而守护这份平静,请你为我、为他们而努力修行。」
在这之后,陆嘉静郑重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不许、不许、不许你再因为这些而不理我。」
说完,陆嘉静扭头看向他,牧谦修望着她那微微生气的表情,不禁在心底质问自己:「你可真傻,竟然一路上因为此事冷落了她。」
牧谦修认真的回到:「是我错了,静儿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陆嘉静望着牧谦修,此刻的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哀求着原谅,不禁笑了起来。
伊人一笑如花开,夭曳醉人,风月无边。
月光下,面前的人眉如月,眸如水,肤如凝脂,眉眼间仿佛是书不尽的婉约江南,绵绵细雨下青山朦胧。牧谦修揽她入怀,夜风里,怀中人腰如柳,发如柳,臂如温香。
平淡的夜晚,月光如水,竹舍之中,微风阵阵,卧榻之上,枕边人相拥而眠。
六·寒山古刹
「」取完新衣后,牧谦修与陆嘉静在城中呆到很晚才回到竹舍,皎洁的月华如流水般倾泻在紫色长裙长裙上,就好像整片大陆的月光都以陆嘉静为中心,牧谦修能感觉出来,今晚的她比以往更活泼些,显然对这流苏裙也是很喜欢,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第二日,天尚未拂晓,微明的天空泛着鱼肚白,周围很寂静,偶尔几声犬吠打破这片安宁,却又很快恢复如常,牧谦修悄悄离开卧榻,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陆嘉静,没有打扰她,笑了笑便走出去。在这古城之中,抬眼可见青山四合,烟岚浮动,云雾缭绕。
听闻这附近有座山曾名寒山,青松苍翠,四季如一,仿佛寒冬腊月未雪时,因而取名寒山,在这寒山之上有座古刹,只是牧谦修想着这古刹若是还在,便求一灵坠赠予静儿。
牧谦修趁天还未明,便动身寻寺。
这寒山之上,山路回环,古道荒芜,青苔附着其上,几片落叶还点着晶莹的露水,在石阶上任意散落。因为修为逐渐恢复,隐隐有超越曾经之势,所以这林间古道牧谦修很快就走完了。当他走到古道尽头时,一座随岁月而苍老的建筑坐落在山上。牧谦修心想,若不是这条古道还在,想找到这古刹怕是不易。
古刹凄清,未有童子时时打扫,朱红的寺门紧闭,仿佛与世隔绝,苍山中抱守一份清净。
一株约莫百年的古树枝繁叶茂,绿叶已然伸出墙外,古色古香的琉璃瓦依旧长存。想来寺中人早已红尘尽忘,六根清净。
由于此地破败多年,早已没有香客来访其中,自然不着一丝人间烟火。
牧谦修轻轻扣了扣门环,清脆的金属声在林间飘扬,久久不散。
过了一会,一位身着素色僧衣的禅师为他开了门,禅师不曾惊讶于古寺还会有来人。在这红尘之中,早已不再由他身影。尘世中人,来则奉茶,不来而清修。
牧谦修双手合十,对着禅师一礼,对方回礼,却不曾开口,引领着牧谦修来到佛殿。殿前,一尊巨大的金佛面色慈祥,眼露慈悲。同这屋内一般干净无尘,与寺中其他地方不同,显然是时时打扫。
片刻后,牧谦修问道:「不知禅师法号?」
「贫僧法号凡尘」禅师单手立掌。
牧谦修禀明来意:「不知禅师这寒山寺内可有护佑之物?」
凡尘禅师闻言,缓缓走向香火台,香火台显然也是时时打扫,只有一尊斑驳的铜鼎布满香灰,多年来不曾有人再上过香了。
当他走到香火台旁时,示意牧谦修供奉香火,道:「施主在佛前敬香,只需在心中表明来意即可。」
牧谦修也未曾来过,不太明白这凡尘禅师的意思,不过还是照做了,在他心中想的同时,殿内佛光大盛,随即金光化字,悬浮半空之中:南国红尘道观。
牧谦修一愣,这自己不是在求物件吗?这给个字是什么意思。
望着发愣的牧谦修,凡尘禅师淡淡道:「施主诚心所致,引来佛光,然我佛门弟子皆六根清净,想来施主所求为红尘姻缘之物,佛门本就红尘不染,施主以此求佛,怎能如愿?」
闻言,牧谦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还真是愚蠢了,竟入寒山寺内求寄情之物。
于是,牧谦修又向佛前敬香,此次是求平安之物,果不其然,一枚护身符便出现在牧谦修身前。
接住后,牧谦修又与凡尘禅师在这寒山寺闲谈了一阵,便辞别下山去了。
至于这南国红尘观,牧谦修默默记下了,本来自己被流放是要定居荒域,然而在到了清暮宫后,便发现空域用于限制流放之人的天罚印记消散了,因而也是打算去南国游历一番。
牧谦修出寺时,已然黎明破晓,红日初生,山的一侧被晨曦染上一层淡淡霞光,几道山间烟岚似流云轻纱环绕在寒山上,恍若人间仙境。
回道竹舍时,陆嘉静早已醒来,青丝缭绕在紫衣之上,脖颈处露出的冰肌雪白,站在晨曦中的她遗世独立,仿佛谪仙降世。
牧谦修将求来的平安符递给他,陆嘉静看向牧谦修手中的平安符,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便开始细细打量,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与街头所贩并无区别。
附近就一座寺庙,她自然知道这符是寒山寺中求来的,而寒山寺在她还是清暮宫主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传言这寺中之物只有诚心者才能求得,而且物件很灵。
见这平安符如此一般,若非知晓牧谦修的为人,陆嘉静就要以为这符并非寺中物,而是从街头所买的了。
「静儿,我们在此城也停留了许久了,接下来可有意向之地?」牧谦修问道。
陆嘉静思索了片刻:「依你」
牧谦修闻言不由莞尔,把脸凑过去,想要吻一下面前这个善解人意的陆姐姐。陆嘉静见他一脸笑意,不知为何有种奸笑的感觉。陆嘉静一把推开他的脸,朝城外走去。
一路上,两人嬉笑追逐,仿佛稚童,给这一座荒芜多年的古城带来了些许生气。
初入南国
牧谦修与陆嘉静两人在不夜天中很快便度过了最后几天,收拾了一番行囊与不夜天中的众人告别后,便出发去了南国。
路途遥远,但两人也没有急于赶路,陆嘉静的实力,自从离开了接天楼内的压制,八年来的心境积累令她修为进步飞速。而牧谦修因为时时刻刻都在陆嘉静身旁,情力滋养下,灵魂深处的那株由情种萌成的小树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生长,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到了什么地步,但绝对远超了当年的山河之道所达到的境界。
这片世界名为仓央界,又名梵音海,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而这世界又分为五天,北国北辰天,南国水云天,东方沧渊天,西方大梵天,以及中土的无上罗生天。其中空域坐落在中土之上,因而中土被世人加上了“无上”二字。
据传,空域未生之前,五天混战不休,以致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自空域出世后,十年间以战止战,牧空庭为首的三尊以其杀伐之力强行一统六合,肃清寰宇。
而后便是清扫各方王朝势力,目的在于组建统一的管理制度,使四方通商,消解战结。而就是这个途中,接天楼被建立了。
这天下一统后,整个仓央界的修士实力划分也渐渐统一。锻体境,养气境,炼魂境,化境,涅槃境,冥昧境,舍悟境,见隐境。
这见隐境界从未有人达到过,只是舍悟境的修士猜测在舍悟境之上,还有一个大境界。
当今的仓央界也还没有真正达到舍悟境的人,传言只有空域的牧空庭达到了半步舍悟,而空域其余两位尊主银天玄和南宫渊峙都还是冥昧境。
此刻,牧谦修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陆姐姐如今是何境界了。」
陆嘉静撇了他一眼,心中暗气,旋即挽住牧谦修的臂膀,牧谦修还在疑惑,只见陆嘉静用力一拧,疼的他倒吸冷气。若不是在接天楼内困了八年,此刻已是陆嘉静已是化境九境了。
陆嘉静缓缓抬起左手,荡了荡青色的袖袂,莹白柔润的玉指捻起一滴深青色的灵力,玉指轻弹,深青灵力便破空而去,如莲种凿开种壳,一朵晶莹剔透的青莲在凌空绽放,莲生六瓣,仿佛深青色的水墨晕染了天际流云,美轮美奂。
莲生六瓣,化境六层。
牧谦修不禁有些自卑了,虽然他是重修大道,而且进境极快,已经初入化境,达到了化境一的层次,可比陆嘉静依旧低五个小境界,牧谦修不由暗自感叹。
两人之后也没有过多交谈,穿过阡陌,进入了深山,南国路上,多层峦青山,而上方阴云聚拢,天光如束,显然是将要雨落成花。
路上陆嘉静微恼,牧谦修见状不由莞尔,快步上前,枕靠着陆嘉静宛如刀削而成的香肩,脸埋在深青色的秀发间,贪婪的呼吸着发丝间浮动的暗香,香气幽雅黯然,似深渊中未放的幽兰,又似梅枝上倾覆的冰雪。而牧谦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陆嘉静心里发毛,一把推开将其推开。
牧谦修闪身其后,却不小心勾住陆嘉静束在楚腰间的罗带,旋即伸手扶住陆嘉静的玉背。玉带垂落,深青裙衫失去了束缚,此刻的陆嘉静发钗斜乱,罗裙半解,露出了半只娇嫩美乳,其上嫣红的乳珠与陆嘉静脸上的一抹红霞令得牧谦修邪火升腾,牧谦修一口含住那嫣红的乳珠,气促的喘息间贪婪的吮吸着,引得陆嘉静发出一声低浅的呻吟。
牧谦修一只手抚摸着陆嘉静露出的半只美乳,另一只手,则隔着青色的罗裙扶住她的后背,就要压身而上,陆嘉静反手撑在树上,支撑住向后倾斜的娇躯:「不要,会被别人看到的」语气间是求饶的声调。
牧谦修闻言一愣,旋即用灵力罩住了两个人,遮掩住这林间盛放的春光。
低浅的呻吟声在林间久久萦绕,急促的呼吸声肉耳可闻,呻吟声渐渐有清浅变为高亢,激烈处,淫词艳句层出不穷。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渐渐散去,而灵力光罩外,大地一片湿润,天光透过阴云照射人间,显然是由天将降雨到了雨霁初晴。
陆嘉静瘫软在牧谦修的身上,用金线雕画着宫廷花鸟的青色罗裙上青丝散乱,粉白的脖颈间点缀着晶莹的香汗。牧谦修朝着陆嘉静暴露在空气中的丰满柔嫩的双峰上捏了两把,这才不舍的替她穿好衣服,系好束腰的罗带,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牧谦修将其拦腰抱起,用灵力拂去陆嘉静额头的点点汗珠,在其耳旁轻柔的说道:「静儿,以后小生就靠你来保护了。」
两人就这样,在南国的路上慢慢穿行。过了月余,方才到达了一座城池——姑苏城。
偶遇白飘飘
一路走来,牧谦修不由感叹,南国被称水云天,恰如其分。这南国之地多平湖大江,相比北国和罗生天的嶙峋山岳,此地山峦秀美,少了一丝壁立千仞的气势,多了一分钟灵敏秀的柔和。连绵起伏的青山宛若绫缎玉带,灰蒙蒙的天空似水墨晕染了檀宣,描摹出风雨欲来的人间。
牧谦修拉着陆嘉静的柔荑,两人欲寻客栈,一路上这南国的建筑十分精致,瓦甍翠色如湖水凝碧,其上残存的雨痕未消,如细长的美玉晶莹剔透,透着粼粼烁烁的光。这南国倒是商贸往来之地,鱼米之乡,物产富饶,城中百姓生活倒也富裕自在。客栈也有数家,两人挑了一家风雅别致的小客栈,推开轩窗,一碧如洗的湖面如明镜生荷,满池荷花随风摇曳,纵然风雨如晦,亦是清风徐来。
两人订好上房后休沐一番后便在城中游离,这姑苏城只是临时歇脚,两日后便会启程前往南方皇城,因为今年的试道会便是在南国皇都琨梧城举行,届时,天下的年轻修士便会齐聚于此,而空域三尊必然会有一位来坐镇,其中试道会前十甲便可拜入空域这尊无上势力。
由于上届试道会便是牧空庭坐镇,今年必然是另外两位之一坐镇,所以牧谦修并不担心会被发现。所谓的空域戒律,于他而言仅仅是自身的道德守则。而牧空庭之所以如此重罚他,牧谦修心中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暗含之意。在试道会上他只需变换容颜即可参加。
就在他内心盘算之际,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女子一袭雪白罗裙宛如谪仙涤尘,而乌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而裸露的香肩白皙胜雪,肌理宛如玉兰,她的笑音酥麻入骨,直抵灵魂深处,掠起阵阵涟漪。当她回眸间,一丝媚意于眉目夭夭灼灼,当真红颜祸水,倾倒众生。
而牧谦修越看越觉得熟悉,当他反应过来时,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他竟然忘记了白飘飘这个人,陆嘉静自然也不知道他失忆后与白飘飘的那一月的风流夜史。
陆嘉静感觉到身边牧谦修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俏脸一寒,狠狠掐了一下牧谦修的胳膊,冷笑道:「好看吗?」
牧谦修一脸苦笑,他心里十分慌乱:「陆姐姐绝代风华,自不是人间凡俗可以相比。」
这时,白飘飘听到二人的对话,朝此处望来,绝色容颜上浮现一抹惊喜之色,步履轻盈,快速的来到牧谦修身前,打量着牧谦修身边的陆嘉静,又很快把目光移向牧谦修,墨色带水的眉目间映出一缕魅惑的怨色,声音中夹杂着埋怨的意味,酥酥麻麻:「公子可真是偏心,有了这位姐姐就忘记了人家,你失忆的那一月可是人家夜夜照拂呢,那时你可是每次都会溃不成兵,向人家求饶呢~」
陆嘉静闻言,面色阴沉,一言不发,默默松开了掐着牧谦修的手,面前的这个女子她自然是认得,接天楼的花魁,在那八年里她自然是认得了一些接天楼内的女子。这个引得罗生天无数富家子弟都想一亲芳泽的女子,竟然与牧谦修有一腿,而牧谦修却瞒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从白飘飘的话语里,牧谦修失忆这回事她不曾听他说过,她也或多或少能猜到,此事与她离开接天楼有关,只是明明两个人应该相互倾诉,没有隐瞒,可他竟没有告诉自己。
牧谦修听到白飘飘的话后,脸色微红,那一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如当初他再遇陆嘉静时,白飘飘的各种手段令他食髓知味,现在想起,依旧是令他两股战战。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应白飘飘一声,也应该将自己与双方的是讲明,但此刻他可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身旁陆姐姐的好像对他多了一丝疏离。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令得两个人之间有了隔阂。
牧谦修急忙跑到陆嘉静面前,按住她的手臂,欲要抱住她,陆嘉静灵力陡然运转,青色的衣摆猎猎而动,强横的气势将他冲开。牧谦修后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子,连忙开口道:「陆姐姐,你听我解释。」
陆嘉静俏脸冰寒,甩开袖袂,踏着朵朵大道青莲凌空而去,化为一道青色流光直入云霄深处,步履所过处莲花纷纷破碎,周围的空间都因此而激荡。
此刻,陆嘉静心乱如麻,深青色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一如她此刻的心境,仿佛万千雨滴骤起下的湖面,荡起铺天盖地的波纹,一行清澈的泪水在她冰雪精致的清冷面庞上淌下,仿佛霏雨中梨花上晶莹的露珠,划过惊艳的弧度,凌空而下,洒向茫茫人间。
微微啜泣,挺拔的胸脯微微起伏,眉目间一丝哀婉惹得一纸江南晕开浅灰阴云,青葱玉指揩拭去白嫩脸颊上残存的泪滴,却又久久停驻,此刻的陆嘉静也不知去往何处,她想要抛开牧谦修独处一会,脑海中浮现出牧谦修的微笑的脸却又让她不想离开牧谦修太远。她气愤的攥了攥玉手,银牙紧咬,索性一个人赶赴琨梧城。
她的速度不快,不知是犹豫还是迷茫,青色的裙袂宛若溪石下游摆的鱼尾,随风而舞。
不远处,一座阴暗的宫殿中,一个面孔邪魅却身材臃肿的男子坐在斑驳的王座上,双腿上各自坐着一位面容妖艳的女子,身上只着一层浅浅的红纱,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难掩玲珑有致的身段,男子在两女身上上下其手,惹得女子目光迷离,吐气如兰,手指轻轻一撕,春光乍泄。
忽然,远处袭来的身影令他目光微凛,当下神识朝那身影漫去,看清身影后,男子先是一惊,旋即大喜,一丝淫秽的目光在他眸子闪动。男子推开身上的女子,朝那道身影飞速掠去,顷刻之间便来到身影面前。
陆嘉静见前方来人,向后退去,定睛一看,不由瞳孔骤缩,一股怒意从心头席卷而来:「肥遗,竟然是你!」
「贱人,给本座闭上你的嘴。」被称肥遗的男子闻言大怒,旋即却又阴阴的诡笑道:「陆嘉静陆宫主,自从八年前清暮宫中远远的看了你一眼,就令我欲火难支,奈何你竟被牧尊掠走给了牧谦修那个小子,令我只好掠走你宫中两位侍女泄火,这八年来可是被本座调教的服服帖帖的,从得知你从接天楼中离开后我可是想找你很久了,今日却主动闯到我身边来,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肥遗两颗狭长的竖瞳闪烁着淫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嘉静丰腴傲人的身段:「不必着急,很快你就会和你那两个侍女一样,沦为被我插穴玩奶的妓女。当年你那两个侍女可是硬气的很呢,不过在我动用了本身的化蛇之术后可是很快就求饶了,不知陆宫主在床上叫起来和她们相比谁更狂浪。」
陆嘉静闻言银牙紧咬,目光狠狠盯着面前的肥遗,仿佛要把他撕碎。纤纤玉手中一朵大道青莲缓缓绽开,宛若琉璃玉盏,其上深青色火焰跳动着,惊人的能量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激荡开来。
不远处的肥遗见面露戏谑,他看出来了,陆嘉静的修为不过化境六层,比他低了两层,而化境七层是一个巨大的沟壑,跨过了就会实力暴涨。但此刻的陆嘉静手中的大道青莲显然是能对他造成一些威胁。他心中暗暗盘算:「索性先消耗她的灵力,待她灵力耗尽时再好好调教她。」
陆嘉静深知自己的修为不如他,只能将全身灵力汇此一击,以期重伤肥遗。待的肥遗朝她奔袭而来之时,目光锁定肥遗,大道青莲轰然炸开,碎成粼粼的光,宛如夜空中盛放的烟火,朝人间洒下星星点点的火光。
可她终究算错了,那只是肥遗的一道灵力化身,真正的肥遗此刻在她身后悄然而至,一掌阴狠的催心掌夹杂着丝丝缕缕催情的淫烟轰在她的玉背。
陆嘉静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肥遗这一掌收了力,他算好了力道,这一掌令得陆嘉静失去了反抗之力,却又不至于伤到她,他想要的,是让陆嘉静在清醒中一步一步堕落沉沦,成为他最忠实的性奴。
陆嘉静并不知道,此刻还不知道,那一掌中夹杂的催情淫烟,肥遗可是清楚的很,这淫烟生效极慢,却很持久,可以持续七天,宛如温水煮青蛙,足以令得这个涤尘的圣洁仙子堕落成淫荡的母狗。当年清暮宫中那两个侍女除了他的化蛇之术,此毒也功不可没。
陆嘉静催动仅存的灵力朝远处遁去,肥遗看着向远处逃开的陆嘉静,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急不慢的朝她逃离之处追去。他很清楚,以陆嘉静目前所剩的灵力,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控范围。
远处,牧谦修极速的飞向陆嘉静离开的方向,忧心如焚。他感受到了远处的空中似乎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灵力的余波朝周围震去。而那灵力之间他感受到了陆嘉静的气息,清雅圣洁中多了一丝怒意。
空中一道深青缥缈的身影宛若断了线的风筝落向大地。
「静儿!」牧谦修望着远处仿佛跌落凡尘的仙子,心中急切万分,凌空一踏,朝着陆嘉静陨坠之处暴掠而去,宛如逆空而上的流星。
他稳稳的接住陆嘉静的柔软的娇躯,香软的玉体令他心神一定,但此刻他可顾不得怀中是如何的温香软玉,只是担心陆嘉静有没有受到伤害,牧谦修轻柔的抱住她,问道:「静儿,没事吧?谁伤的你?」说完,便往陆嘉静身上灌输灵力修补她的伤势。
陆嘉静一把推开他的手,不描而黛的眉宇间尽是担忧,急忙道:「我没事,快走,伤我的是肥遗,他是化境八层。」
牧谦修眉头一皱,肥遗他在空域时也是听说过的。此人是妖族,真身是两身共首的大蛇,荒淫暴怒,阴晴不定。似乎当年清暮宫被灭便有他参与。化境八层的肥遗比他几乎高出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以他化境一的层次,与肥遗相抗横,无异于自寻死路。
当他欲要带陆嘉静离开之时,面前的身影令他瞳孔一缩,极速往后退去。
肥遗一双妖异的竖瞳打量着面前的牧谦修,心中微微忌惮,令他忌惮的不是牧谦修,而是牧谦修身后的牧空庭,仓央界无可争议的无上存在,他知道牧谦修与陆嘉静之间的关系,可是既然陆嘉静离开了接天楼,那牧空庭便不会再庇佑她,肥遗眸光一闪道:「牧公子,你不是应该在流放之地吗,怎么会与陆嘉静在一起。」
牧谦修紧紧盯着面前的肥遗,他可不信肥遗是在跟他聊天,他看到肥遗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自己怀中的陆嘉静娇躯之上,眼中的忌惮被淫欲所吞噬。
见牧谦修一言不发,肥遗不再给他面子,目光火热的盯着陆嘉静极为挺拔的双峰,嚣张的道:「我知道陆嘉静是你的女人,但是没了牧尊,现在的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这样吧,你只需把陆嘉静让我玩三个月,我便把她还给你,如何?」
陆嘉静闻言俏脸冰寒,牧谦修听到肥遗的话后脸色瞬间黑了下去,肥遗明显是不想放他们离去,非但如此,还妄图染指陆嘉静。
「你找死!」牧谦修眸中怒火狂燃,此刻的他无比的期冀力量,在这世间,唯有自己实力强大,强大到无人可比,方能护住自己所爱之人。
此刻远处的白飘飘一改在牧谦修面前时的妩媚,美眸中闪着凛凛的光,宛若极北深埋的坚冰,一袭雪白的百褶长裙猎猎舞动,漆黑的长发被一根素色绸带系住,垂落在腰间。
一个身材挺拔,面容俊逸的年轻男子在她身旁,也在盯着远处的牧谦修,在他眸中,此刻的肥遗好像已经是一条死蛇了。他拂去银色道袍上的凡尘,眉宇间仿佛剑道长鸣。
「怎么样,要不要替修儿这小子灭了肥遗这头蠢蛇?」银袍的年轻男子朝身旁的白飘飘说道。
一旁的白飘飘摇了摇头,嗓音酥麻中还多了一种上位者的霸道:「不必了,阿银,不要小看情种的力量,更不要小看牧公子,况且我以欲种之力为他浇灌一月,足以助他修复大道之伤。」
一旁的男子闻言脸上一抽:「你……」
白飘飘清风濯水般微微一笑:「怎么了,银天玄,成了空域的银尊就忘了姐姐的厉害了?」
一旁的男子赫然是空域三尊之一,也是此次来坐镇试道会的巨头,一向清冷的他,此刻
却被一个女子唤做阿银,但他并不敢反抗,因为面前的女子修的是欲种,实力甚至接近了牧空庭,而且年轻时自己被此女榨取了数不清的阳精,以至于现在他都不敢再碰女人。
两人在此处谈笑,而远处的牧谦修却十分紧张。
牧谦修紧紧抱着怀中的陆嘉静,神情坚毅,怀中是自己深爱的女子,背后是不夜天城的希望,他不能替陆嘉静斩杀面前的敌人,甚至护不住这个把余生尽数交给他的女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拼死一战。
肥遗臃肿的身躯悄然间奔袭而来,一道双身身蛇相印以风雷之势朝牧谦修笼罩而去,其上森然鬼火燃烧的空间都在震颤,牧谦修只能以自身的灵力凝聚曾经的山河之伞,然而伞兵在抵抗了这魂印后便轰然破碎,化境一与化境九的灵力差了近十倍。
肥遗见牧谦修如此不堪一击,不由冷笑道:「牧谦修,没想到你灵力竟如此薄弱,如此下去,再有十招,我便可以斩你于此。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在你是牧尊之子的面子上,不如你主动将陆嘉静献于我,我不仅会放过你,而且我允许你与我一同享用她的身体,如何?」
牧谦修闻言,又是一道伞兵冲天而去,可很快,这道伞兵依旧破碎了,他死死的咬着牙关,此刻的他无比的憎恨自己的渺小,他恨自己不能护住怀中之人。
那道森然鬼印瞬间轰来,牧谦修看着怀中的陆嘉静,苦涩的笑道:「静儿,对不起……此后,我不能守护你了。」
闻言,陆嘉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折射出眉目间的凄婉与坚定,旋即展颜一笑,笑靥上,一双明丽的眸子水雾弥漫,唇角上却是无尽的温柔,一如带水的荼靡,洁白无瑕的花开了满城,繁华的宛如末路之美,她双手揽住牧谦修的脖子,殷红如血的绛唇与牧谦修苍白的唇紧紧相贴:「既是赴死,有你在我身旁,又有何惧。既不能相守,那便同死。」
牧谦修闻言两行温热的泪水从眸中涌出,划过脸颊,唇间尽是陆嘉静唇瓣带来的柔软触感,宛如四月初春娇嫩的繁花,牧谦修哽咽道:「静儿……来生再见。」
陆嘉静缓缓闭上双眸,眼上的肌肤遮住日月般的双眸,宛如薄纱轻云笼月,喃喃道:「黄泉路上相与为伴,来生再见,这样的结局也很好呢……牧谦修,来生再见……」
就在这时,牧谦修拨开陆嘉静环绕自己的双臂,将自己体内所剩的灵力尽数传给陆嘉静,旋即起身,飞向破空而来的数道森然鬼印。坚定的道:「静儿,此生无法相守,来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会兑现相守的诺言。」
陆嘉静看着牧谦修朝袭来的鬼印飞去,心脏骤然一缩,凄厉的喊道:「不,不要!」
可无论她怎么喊,那道身影依旧挺直的撞向鬼印,恐怖的能量波动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将陆嘉静朝远处冲飞。冥冥间,她似乎听到了牧谦修最后的话语。
「静儿,来生再见……」
花开即败,刹那芳华
远处,银天玄眉毛一跳,就要飞身而去,一旁的白飘飘伸出芊芊玉手,朝虚空微微一按,骤然间,脚尖离地的银天玄再度落在了地面上:「急什么,不破不立,情之一道本就艰难,看似轻松,却是最为凶险的大道之一。涅槃都做不到的话,就不是牧空庭的儿子。」
一旁的银天玄闻言,苦笑道:「看来空域传言只是空穴来风。」
白飘飘莞尔,酥麻魅惑的声音传来:「是传言,不过,我确实有一子。」
白飘飘这一句话在银天玄心中掀起来滔天大浪。一时间,银天玄周身气息都有些紊乱。
白飘飘不再理会银天玄,柔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小腹,朝着远方的牧谦修望去,眸子中满是碧水春风。
远处,能量的余波刚刚散去,周围一片狼藉,望着牧谦修消失之处,陆嘉静瘫跪在地,青色的裙摆宛如莲绽铺落在地面,陆嘉静玉臂撑着地面,泪水早已干涸,素日里秋水般清澈灵动的眸子失去了光辉,只剩一片空洞,像是深冬里无边的夜幕,又像是深潭上凋零的落叶。
此刻空中的肥遗看着已成飞灰的牧谦修,不由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既然你死了,看我不操烂陆嘉静这个婊子的骚穴。」
亲眼目睹牧谦修的死,此刻的陆嘉静心如死灰,青丝凌乱的沾濡在裙衫之上,宛若一朵即将被淤泥沾染的青莲,又似风中摇曳的烛火,在阴暗的环境中明灭着。
肥遗望着陆嘉静清圣美丽的容颜,脑补出圣洁的仙子被他在万人之前侵犯着私密之处而浪叫呻吟的画面,下身便肿胀欲裂,恨不得此刻就将陆嘉静就地正法。
肥遗一脸淫邪的笑道:「陆仙子放心,仙子这般淫荡的身材,下半辈子本座绝不会让你寂寞的,我会收集牧谦修的骨灰,放在你面前,让他在地府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操得你浪叫求饶的,你的骚穴和后庭每一个我都会好好的利用。我还要在皇城万人面前奸淫你,让他们看看,自己心中圣洁不可侵犯的陆宫主是如何被我亵玩的,让每一个参加试道会的修士都好好品尝一番陆宫主乳尖的红豆。除了修士,我还要将你丢进牲畜中,让那些灵智未开畜生也好好享受一番你这个母猪,以泄我忍耐八年的欲火。」说罢,肥遗就迫不及待的冲向陆嘉静。
就在此时,周围的空间骤然凝固,还在淫笑的肥遗笑容定在了脸上,周围的风就像消失了一般,刚才还在四散飘零的落叶定在了半空,就连天上的流云都戛然遏止。
远处白飘飘银天玄二人极速后退,只是二人脸上都带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黑暗中,牧谦修在一片平静的水面上,他的身旁,是一株参天的花树,繁花盛放,是周围空间除他以外唯一存在的生命,宛如熊熊燃烧着无尽的粉焰,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植物,就像夜空中极尽盛放的烟火,璀璨的流光点亮了无尽夜空,向水面上撒下片片花瓣,漾起粼粼的清漪。
恍惚间,牧谦修似乎听到了一道空灵声音,波澜不惊,宛若坠入湖心的明月,无喜无悲。
「你想要力量吗?」
「想……可是……」牧谦修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当然想要力量,如果他有强大的实力,就能守护住自己的爱人,就能替陆嘉静斩杀掠她侍女的肥遗。可他已经死了,就算有了力量又能如何,护不住自己的爱人,也无法找肥遗报仇。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能看透他内心所想:「你并没有死,准确来说,你只剩下了灵魂。」
那声音再度响起:「生死之间,芳华绽放」
「情道有时似昙花花开,就如你们这般,若你相救她,好好沟通你灵魂深处的苦情树吧,感悟情之一道的力量。若你不能悟出第一世花,你就只能魂飞魄散,眼睁睁看着你的爱人受辱。」
「情之一道,苦情树,第一世花?」这些讯息被牧谦修所抓住,他内视灵魂,看着眼前已有一人高的小树,喃喃道:「这就是苦情树吗?不知这第一世花从何入手。」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苦情树,伸手摸了摸苦情树上初生的藤蔓,在触碰的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画面,画面上,古色古香的建筑中,女子倚靠轩窗,望向远处江河,长天苍茫,落日黄昏,斜晖脉脉水悠悠。
亦有月色下,两人相拥,月华如水般流淌在绿草上,点点萤火在江边古亭处遮掩着盎然春光。
还有深夜中,残破的古塔上,两人仿佛坐在月宫中,皎皎的月光下,那深情的话语,叙述者天地合亦不绝的海誓山盟。
……
「静儿?」
「嗯」
「我想与你偕老。」
……
「嗯……」
画面到最后,男子扑向了森然而来的鬼印,女子清丽的容颜上布满泪水,瘫坐在地上,青色的裙摆宛如莲绽。
轰……
画面结束,牧谦修望着眼前的苦情树,他似乎明白了,这树为何要叫苦情树了,而这树,便是以情浇灌而生,情本不苦,然世间阻碍万千,使得相思成病,更何况情中亦以苦居多,相比天下的茫茫万劫,情爱之甜本就宛若昙花一现。纵然如此,仍有人不顾一切,因为只有她在身旁,这一生才是生命,这一世才叫人间。
而第一世花本就朦胧缥缈之物,而此花既为情所起,便是形由心定,相由心生。
牧谦修的心中,一个青色的身影风华绝代,清丽绝世的容颜圣洁贵雅,浅浅的笑容宛若水中芙蕖,濯清涟不妖,深青色的发丝绾起,其上插着一直镶嵌金丝的鸾凤玉钗,雍容典雅而不显艳俗。点绛的红唇宛如人世间最靓丽的色彩,青色的裙衫上雕画着宫廷花鸟,手臂间挽着一跟素色的丝绸绫缎,垂落向人间,宛如明月凌空般皎皎出尘。
他伸手抚向她绝世的容颜,嘴角含笑,因为他知道,这便是他一生所爱,问情之所以生,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问情之所以深,相携水云间,待情自深。问情之所以长,两小无猜疑,情深意长。问情之所以忆,相思苦无药,忆君为甜。
她修三千道典,生大道青莲,这第一世花便以莲花为形。莲生九瓣,长长久久,生生不忘,世世不离。
霎时间,牧谦修盘膝而坐,闭目冥思,一朵青莲在他身前浮现,宛若琉璃碧玉,其上燃烧着绚烂的心火,青莲缓缓绽开,爱恨贪嗔痴化为喜、怒、哀、乐、忧、思、悲、恐、惧九道流光莲瓣,凝目望去,仿佛心神都要被它吞噬,旋转间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此刻外界,一道身影由无形火焰形成,渐渐凝为实体,那身影挺拔修长,眉目含笑,屹立在陆嘉静身前,望着地上的陆嘉静缓缓伸出双手。
陆嘉静望着面前的熟悉的容貌,那温柔的笑意让她无比的心安,空洞的眼神中映着面前的男子,再度恢复灵光,宛如盈盈秋水不惹尘埃,陆嘉静展颜一笑,含笑的眼角处洒落点点泪水,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一如朝霞初生,一轮炽热的骄阳捧出于层峦青山之间,陆嘉静娇躯一跃,便投入他的怀抱。
牧谦修一只手臂勾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拍了拍陆嘉静的玉背,一只手臂温柔的揽住她深青色的秀发,细细摩挲,他柔和的声音在陆嘉静耳边响起:「静儿,我回来了,这一次,没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两人相拥良久,牧谦修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转身望向脱离里时空凝固的肥遗,目光森寒,杀意如刀:「该死的长虫,在静儿前污言秽语,既如此,便用你的血,祭我这第一世花。」
牧谦修心念一动,一朵九瓣青莲的轮廓浮现,情种催动之下牧谦修体内的灵力转化为情力,在将牧谦修体内的情力尽数吞噬后,一朵九色华莲彻底形成,九色是九种不同的青色,其上火焰幽幽曳曳,却让人感觉极为绚丽,注视久了,仿佛心神都要被吞噬镇压。
不远处的肥遗望向这朵莲花,莲花形成的瞬间,他的情绪仿佛控制不住的涌现,一时间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死亡的气息在他心中蔓延。青莲花开,转瞬间却无声而逝,吞噬着周围的空间,带走了肥遗这条肮脏的生命,收割了他转世重生的希望。
莲花初开,绽开那一刻极尽盛放,旋即破碎,撒下星星点点的光,美的窒息,却又致命。仿佛划过夜空的烟火,在世间留下一道末路繁华。
「花开便败,刹那芳华。」远处白飘飘望着这第一世花,神情中有着一丝艳羡、欣慰,又隐藏着一缕失落,只是这缕失落被她隐藏的极好,一闪而逝,一如这第一世花,花开便败。
「此花竟如此霸道,竟连人转世的一缕希望之识都能吞噬,而且威力之大,远远超出了化境的层次。」一旁的银天玄震撼的道。
「行了,走吧,反正他又不会与你为敌。」白飘飘收起神情,对着一旁的银天玄道。
银天玄奥了一声跟上去,忽然停下,道:「小修肉体还未重塑,待会恐怕得陷入休眠了半月了,那肥遗留在陆嘉静身上的毒还在,没有小修与她交合,这毒她解不了,你不帮她?」
白飘飘闻言冷哼:「这毒又要不了她的命,只要忍耐不住了,还有女人都会的方法。死不了。」
银天玄忽然觉得面前这女人情绪不太对,连忙朝琨梧城飞去,白飘飘心中暗气:抢了我的男人,还想让我为她解毒,自己受着吧。
轮回往生功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在牧谦修沉睡的这段时间,他的意识仿佛陷入到晦明之间,第一世花吞噬了肥遗的转世灵识,反哺到了牧谦修身上,冥冥中,牧谦修透过这缕灵识仿佛看到了三途河,河水幽幽莹莹,透着星星点点的碧绿之光,宛若三千明灯,从流飘荡,指引着亡者踏出重生的希望。河畔处生长着大团大团的殷红的妖异花朵,仿佛美人红唇点绛,染血般夭艳深红,无风摇曳着,在河光与阴影间明灭,编制出一个个虚幻朦胧的梦境,似乎在撕扯着人的灵魂,将其引入无尽幽冥之中。
牧谦修痴痴的望着这条河畔的景色,恍惚间仿佛丧失了时间的概念,陷入了无尽轮回之中。他朝着河岸走去,想看清这盛放于忘川之湄的地狱妖花,他迷茫的望了望四周,在等待着什么。
一朵燃烧着青色火焰的九瓣莲花从阴暗中流转而来,照亮了周围空间,好像无边暗夜中的皎皎月轮,又好像山中深掩的灯火光晕。随着火焰青莲而来的还有一道惶惶如雷的声音。
「带着它走到忘川彼岸,这是你参悟轮回往生功的基础。」
「切起不可迷失心神……」
「切记……切记……」
苍幽碧翠的忘川河水沧沧滂滂,携无数碎玉凝珠般的灵魂,宛如银汉西流。一如北疆流动的极光,又似是浅夏夜色中的萤火。
牧谦修手捧青莲,赤足而行,一篇玄妙的功法涌入脑海,轮回往生,共分两层,一为战法,一为重生之法。只是战法隐约有字,重生法却是一片空白。
牧谦修神念一动,将第一世花放入忘川河水之上,忘川河水漾起层层涟漪,第一世花的颜色渐渐变的幽深,浅青化为碧翠,宛若深埋坚冰下的翡翠。莲花渐渐生出茎蔓,茎杆中通外直,藤蔓继续生长,衍生出朵朵青莲,渐渐扎根忘川,片刻后,这幽滟的忘川河上青莲摇曳,青莲碧翠,一如这忘川河水,清幽冽澈,沁人心脾。
莲开满河后,轮回往生功发生了变化,战法一篇字迹逐渐清晰,似乎是雕刻在坚石之上,石页古老斑驳,历经岁月沧桑。可惜的是,重生法依旧空白。
「战法之髓,在轮回,参悟者需于轮回介质中修习。」
「天地初开,阴阳毗邻,互斥同根。身分两界,气化阴阳……阳极生阴,否极泰来,阴阳轮转,轮回往生。」
牧谦修有所明悟,足尖点水,淌起一道涟漪,肌肤触及水面的瞬间,牧谦修似乎看到忘川水中无尽的灵魂向自己奔袭而来,牧谦修心神一震,这是灵魂的冲击,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消魂陨。
牧谦修犹豫了一下,终是踏入水中,他渴望力量,第一世花虽然强大,可那是万不得已时才能用的,除此之外,他再无战斗之法,因而他急需一门强大的战法,此刻战法在他面前,他又怎能放弃。
在他踏入水中的那一刻,满池莲花摇曳,一朵碧玉莲花在他脚下生出,随后步步生莲,在他离开后却又纷纷破碎,再度化为忘川河水。一步一轮回,一脚一往生,在他背后,一个个黑白漩涡形成。
牧谦修有所领会,但如此多的漩涡,轮回无尽,永不可能悟出完整战法。
牧谦修心中暗暗猜测:一定有什么介质使得轮回交织,可以一通百通。自己所修之法为轮回往生功,所需介质是忘川河水,可此下自己已经在忘川之上,必然不能是忘川之水。
目光下移,不经意间瞥见脚底青莲,牧谦修心念一动,顿时明悟:「这轮回往生功由第一世花生,而第一世花由情力而凝,所以这轮回往生功形成的黑白漩涡,当以情力为经,灵力为纬。」
顿时,一个个黑白漩涡相融合,最终剩下六个阴阳鱼图,悬浮在牧谦修身后,宛若天神降世,神威煌煌,衬得牧谦修身材越发修长挺拔。而他身旁丛丛腥红如血的彼岸花迅速蔓延。
忘川河水汹涌澎湃,朝他奔涌而来,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的灵魂,灵魂一层层消融,却又一次次新生,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加强盛,仿佛填补了每一处的瑕疵,终至明净无暇。
牧谦修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恐怖的威势宛若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他朝身上望去,通体晶莹剔透,光如琉璃,散发出耀眼夺目之光。
「成功了!」牧谦修有些激动,他能感受到这功法的强大,这种力量给了他些许守护陆嘉静一生的底气。
牧谦修引动轮回往生功,朝彼岸走去,他所经之处,彼岸花生,殷红如血。
看着脚下花开,牧谦修不由莞尔:「静儿步步生莲,如今我也步步生花,倒是妙绝。」
「想来肉身已经修复了,答应了静儿要去看试道会,可不能错过,是时候醒来了。」牧谦修朝空间之外走去。
牧谦修走远后,空间深处,一个中年男子身影浮现。
「臭小子,心性倒是不错,可命中必有一劫,终是要淌过真正的忘川的」,望着幽幽忘川,男子久久注视:「届时万魂侵身,噬血蚀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闺中夜色何其深
牧谦修在救出被肥遗掠取的那两名清暮宫侍女后,又整肃了一番肥遗留下的宫殿,告知了陆嘉静自己重塑肉体后便陷入了沉睡中。
在牧谦修睡去前,陆嘉静忽然感觉一丝异样,她感觉身体有些燥热,内视躯体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便为他收拾了一番卧榻,在收拾的过程中,每每触碰到牧谦修的躯体,娇躯都会微微颤抖,她忽然想到肥遗那一记并未对她造成伤势的摧心掌,想到了那掌上的青烟,顿时银牙紧咬,心中暗骂,青色的长裙下,圣洁的隐密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令她情难自抑。可此刻牧谦修需要修复肉身,她强定心神,将那眸中的如丝媚色深深的隐藏,终于,牧谦修陷入了沉睡。
陆嘉静轻掩红唇,死死的咬住银牙,努力的将那一声声动人的呻吟声压抑在喉咙口出。
这段未写,待补充。。。。
赶赴琨梧
牧谦修醒来时,距离与肥遗大战已经过去了半月,前七天的时光,陆嘉静过的格外艰难。
望着牧谦修醒来,陆嘉静清冷高贵的精致面容上多了一丝欣喜的光芒。感受到牧谦修此刻身体似乎空前的强大,不由问道:「没事了?」
牧谦修笑着看向陆嘉静:「没事了,比以前强多了,那肥遗再来,我一脚就能踩死他。」
一脚踩死虽然有些夸张,但此刻的他,确实可以完虐肥遗。牧谦修一脸骄傲的望着陆嘉静,下一幕,却令他浑身一震,欲火中烧。
只见陆嘉静缓缓解开束腰的裙带,掀开牧谦修身上的被子,冰凉的纤纤玉手握住牧谦修滚烫的下体,上下摩挲,圣洁的仙子欺身而上,一只手压住牧谦修胸膛,娇嫩柔软的玉体主动压伏在牧谦修身上。清丽绝美的容颜上浮现一抹绯红,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中,浮现如丝媚色。声音低浅,宛若呻吟的在牧谦修耳畔吐气如兰:「给我,我要。」
牧谦修虽然措手不及,可他却乐得如此,紧紧吻住陆嘉静柔软的唇瓣,花香四溢,探舌其中,捕捉那灵巧的小蛇,深深索取。
随后,香艳淫靡的画面经久不息,深深的宫殿里,呻吟声婉转低吟,水流声噗嗤噗嗤个不停,两人如痴如狂,香软床榻随着牧谦修的挺弄吱吱作响,昭示着红纱帷幔内盎然的春光。
终于,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疯狂后,陆嘉静瘫伏在牧谦修的身上,吐露着纤巧柔软的香舌,面色尚带着潮红的余韵,宛若桃花夭夭,在绝美的容颜上浅浅施妆,媚色横生。
第二日,两个人收拾东西休沐后便动身前往琨梧城,一路上行人渐多,往来间茶馆客栈大多是外地修士,谈笑生风,好不热闹。越临近琨梧城,便越是繁华,万里同风,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
陆嘉静不由惊讶道:「这水云天虽不比罗生天盛名,却是平民百姓安居乐业,若是能见到整个仓央能如此般天下承平,万里同风……」
牧谦修望着一本正经的陆嘉静,莞尔道:「我们陆宫主心怀黎民社稷,为天下计,实为百姓之福。」
闻言,陆嘉静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牧谦修,再度打量着这座繁华的南方皇城,秋水般美眸中,映着一片盛世太平。莲步款款,步履翩跹,一袭月白衫裙宛如月华,从天上倾泻人间,长裙曳舞间,雍容清雅似鸾凤之姿,引得周围年轻修士心神荡漾,久久注视,站在陆嘉静身旁的牧谦修却是被无数双目光怨恨着。
牧谦修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善,哭笑不得:「静儿这魅力,可真的是……」
摇了摇头,索性快步上前,一把勾住陆嘉静那不盈一握的柳腰,这一举动,引得周围人的目光似乎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陆嘉静注意到周围人的围观,精致的俏脸顿时飞上一抹霞色,愠声斥道:「你干嘛?」
牧谦修不动声色,揽着怀中伊人朝试道场走去。距离试道会开始还有七日,这世道台便有不少修士前来报名。
此次大会的榜首奖励中有一株天目鸢尾花,据说达到了九转层次,这天目鸢尾花一旦达到九转层次,可助人突破三个小境界,若是能再得到一株重瓣溲疏罗,相辅之下,可助人破境。当然,此花只对化境及以下境界的修士有用。
而最吸引两个人的,是双人赛场,因为双人赛场的前三,都可以获得空域承认的城主之位,除了各天的皇城,都可以任他们挑选一处作为领地。
试道台处,人群熙熙攘攘,远处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两人也没有再在此处停留,去了其他地方。
琨梧城有几片花海,每片花海都有名字,分别是曦微园的残梦,中天园的欲燃,枫飒园的染碧,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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