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毛不平轻叹一口气,抬起我的下巴说道:“你说我怎么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你一这样求我,我就什么都想依了你。”
我环住他的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那也得吃完饭再去,你再睡会儿,待会儿我做好了叫你。”
“嗯。”
吃饭的时候我和毛不平商量了个主意,让他把我变成一个小女孩,我们一起去街上逛,然后他故意把我一个人丢在街上,引人贩子出来,再一把端了他们的老窝,救出那些孩子。
可我在街上闲逛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过来跟我说话,我准备和毛不平回义庄时,白天那几个来问话的衙役们朝我走过来。
那个不怎么说话的衙役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问道:“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爹娘呢?”
毛不平从藏身处现身,牵过我的手,我张开手臂,让他抱着我。
衙役们疑惑地看着他,毛不平道:“还不是嫌你们破案太慢,胡乱猜疑,我只能抛出个诱饵帮帮你们了。”
“诱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万一她真的被拐走了呢?”旁边鲁莽的衙役说。
不怎么说话的衙役开口道:“这方法我们早就试过了,可那些人贩子太狡猾,根本不会轻易上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看来这帮人也没我想得那么笨。
第二天,那几个衙役又上门来,不过,那个不爱说话的衙役没来,这次多带了好几个帮手,这是要把我们抓进大牢的意思啊!
毛不平肃着脸,一字一顿问道:“这是做什么?”
那个鲁莽的衙役道:“还跟我装糊涂!昨晚那一出调虎离山,好高的计谋啊!”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他走到毛不平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昨晚我们前脚在街上碰见你,后脚陈家的小女儿就失踪了,你俩,一个绊住我们不让我们巡街,一个去拐骗孩子,配合得够默契的呀。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还帮我们破案?”
“我没有。”毛不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淡淡地说。
“都到现在了还狡辩,我现在就把你们抓回去严加审问!来人……”
“等等!”我大声喊道,“如果我们能帮你抓住人贩子,证明我们的清白呢?”
他冷哼一声:“还想骗我。”
“既然这样,那我问你,我拐孩子的动机是什么?钱财?我根本不缺钱,更何况我这么大年纪,抱着再多钱也活不了多久;你说我拐骗,那我骗的人在哪儿?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你可以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见我往家领过孩子了;我的房产你也可以查上一查,看里面是否有线索;还有我每天都在干什么,何时出门,何时睡觉,都跟何人有过接触,这些你都知道吗?就凭自己的猜测,想把我们抓进牢里,那你抓好了,到时候冤枉了我们,别说做捕头了,我让你直接被逐出府衙!”
他吞咽了下口水,眼神闪烁,手不停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毛不平轻笑一声说:“十天之内,我们一定抓住那些人贩子。台阶已经给你了,再不下,过会儿就没有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走。”
然后就带着其他衙役走了。
我倚着柱子,道:“现在还没有头绪呢,你就答应他十天之内找到人。”
“越早解决这件事,你就能早一天拿到情丝,危险也能少一分,十天我都觉得长。”
“话虽如此,可是你有主意了吗?”
“第一步,我们得先让人贩子相信,我们是普通百姓,孩子也不是什么引他们上钩的诱饵。待会儿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南街我买的房子里住下。”
“好。”一听到又有好玩的事做,我有点兴奋,睡了一觉后感觉我的体力又回来了。
我和毛不平换了副样貌,改了名,住进了贾府,对外说我们是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因与青城茶商有长期的合作,所以住在这儿。云铮虽不知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帮我们遮掩着。
为了更像一些,府里还招了一些丫鬟仆人,每月月钱三两银子,这事儿轰动了小半个青城,没见过我家这么财大气粗的,曹府的名气就这么传了出去。
我现在是孩童的样貌,毛不平,不对,他现在叫贾平,我现在叫贾莲。不得不说,毛不平的取名真是一如既往的通俗易懂,他甚至都懒得动脑子。
贾平经常带我上街玩,出手阔绰,但凡我看上的东西他会把整个摊子都买回来。我喜欢吃的东西,摊贩们每天排着队往我家送。我也自己出门,但贾平会派几个人跟着我,装作保护的样子。
一天,我又带着人出门了,刚巧碰伤一个酒楼开业,请了舞龙舞狮的表演,门口围了很多人,我过去凑热闹。
锣鼓声响起,舞龙队伍率先登场。龙头高耸,金光闪闪,龙头之下,一名身手敏捷的少年手持龙珠,引领着巨龙穿梭于人群之间。紧随其后,是一群身着红黄相间戏服的舞狮队伍。他们头戴巨大的狮头,伴随着铿锵有力的锣鼓声,狮子时而腾空而起,时而低头亲昵,时而翻滚嬉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叫好,跟在我身边的仆人也被这精彩的表演吸引了注意,我趁机躲开他们的视线往偏僻的巷子里钻。
到了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摊主老爷爷正在画一朵牡丹花,寥寥几笔就勾出了花雍容华贵的神态,我专心致志地站在那里看,真可惜,出来忘记带金银袋了。
“我要一个这个”,一位老婆婆买了一个牡丹花的糖画递给我,“馋了吧?快拿着。”
我出于礼貌说了声:“谢谢奶奶。”
她陪我走着,细心叮嘱说:“快回家吧,你家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嗯。”我咬了一口糖画,它在我嘴里化开,连齿缝中也是甜的。
我继续往巷子里走,哪条路黑我走哪条。突然从前面蹿出了一个蒙面的男子,我心里高兴,脸上还是装作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转身要跑,身后又出现一个蒙面男拦截我。
“救……”我台词都还没说完,他俩就给我嘴堵上绑了起来,随后上了一辆马车。
毛不平一直跟在马车后面,马车出了城,在一处破旧的屋子前停下。里面还有几个长相油腻的男人,应该是他们同伙。
好像有点不对,府衙的人不是说拐骗孩子的是老人吗?而且我分明是被绑来的。
一个为首的男人说:“可以开始写勒索信了,曹家这么有钱,又只有这一个女儿,问他要一万两,不许报官,今天太阳落山之后在我们指定的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就撕票。”
“是。”
完了!搞错了,他们不是人贩子,是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