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出了药铺,正准备回去,突然被人拦下,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刚见过的江自流。不过,此时江自流穿的是红衣,腰上挂着一柄剑,看穿着不像是前日的富家公子,更像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侠客。
“你跟我过来。”江自流拉着云来往旁边的暗巷走去,“昨日为什么丢下我?”
“我不想做你师父,逃跑了还不行吗?”
“你一定要做我师父,就算我求您了,如今我从家里逃出来,准备去浪迹天涯,我想学本事,我想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不是废物,而是英雄。”此时江自流的眼里泛出点点泪光,他的眼神真挚到让人心疼。
可是,收他为徒,会不会害了他,这个少年的未来会很好,若是跟了他,就是将危险带到了少年身边,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江自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紧握着,不肯松开,生怕云来又跑了。
“我可以收你,但你要想清楚了,跟我一起,就是与生死一起,江湖上,干我这一行的,仇人很多,你怕不怕?”云来终究是心软了,这个身着红衣的少年不知怎么的,让他有种想保护他的冲动。
“我不怕,徒儿拜见师父!”红衣少年破涕为笑。
云来拉着他的手走出暗巷,走出鬼市,带他回到了破庙。破庙还是老样子,破破烂烂的,六件物品一样不少。“师父,我们不走吗?去闯荡江湖啊。”江自流不解师父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你忘记廖家庄惨案了吗,还说要跟我学,要做英雄,英雄是你这般说走就走的吗?你师父我有要事在身,还需停留几日。你呢,既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就在这儿避避风头,别出去了,等为师回来。”
说罢云来就丢下江自流独自前往那个让他心生疑虑的地方去。药铺掌柜说女子带有栀子花香,而这花随州城没有,至于香膏,更是少之又少,但这香味他在前日的黑衣人身上闻到过,还有就是那雇主,柳小姐。
柳府,或许是个值得去的好地方,云来云来的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子时,柳府。
“诶呦,这院墙可真高。”一个黑衣人从院墙上跳下来,潜入后院。
这黑衣人就是云来,他来到柳府后院,深夜暗访就是要查查这个柳小姐。
此时的后院连虫鸣都停下了,一切都陷入了沉睡。走出后院,云来直奔柳小姐的房间。忽的被一个土堆绊了一下,云来差点就骂出来了,但定睛一看,发现这土堆的土像是新翻过的,有蹊跷!作为一位有经验的江湖仵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云来轻轻拨开土堆,一个药瓶出现在眼前,“这是,千日干!”云来果然猜对了,这个柳小姐有问题。
“不对,如果是柳小姐杀的人,她有没又为何要雇我来破案?再去看看。”
这么重要证物,轻轻松松就被他找到了,云来可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一定有阴谋,他悄悄潜入柳小姐的卧房。
推开门,一股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床上的美人还在安睡。云来进屋后轻轻关上门,还没转身,一把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你是什么人?”
“别,柳小姐,是我,云仵作。”云来就知道这个柳小姐深藏不漏,武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来作甚!”
“这可要问问柳小姐了。不妨,我们坐下说?”
柳小姐的刀已经放下,与云来一同坐下,“云仵作,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不错,随州的柳家,不过是个幌子,而真正的柳家,是柳叶门,江湖上可以以柳叶为武器的门派。”
“柳小姐,我发现有人顶着您的名头去了鬼市,您可知此事?”
柳小姐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查不出他是谁,每次我都晚一步,就像他知道我的行踪一样。前几日遇到云仵作身边那人,以为追到了凶手,结果还是错了。”
“柳小姐,不要急,我有个法子能逼出那人。柳小姐可愿信我?”
“那是自然。”
云来向柳小姐低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云来回到破庙,看到江自流已经睡下,他远远看着这个红衣少年,少年俊秀的脸庞让他有些痴迷,他似乎看到了曾今的自己。
第二日,清晨。
整个随州城热闹极了,据说有人向官府报案,说廖家庄惨案乃是人为,且已找到真凶,请求县令捉拿。
此时衙门外是挤满了人,县令坐在堂上,柳家大小姐坐在右边,中间跪着的是柳二小姐。
县令大喊:“柳二小姐,为何害人!”
“我没有。”柳二小姐此时十分镇定,“我不知我的姐姐为何要污蔑我,请大人替我做主。”
“污蔑?”云来昨夜睡得少,今日有些晚到,不过还好她来得及时,不然柳大小姐就不知如何应对了,昨日的计划里可没有教她应对刚刚的状况。“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最清楚。”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云来,是柳大小姐雇的江湖仵作。”
“江湖仵作?”县令有些吃惊,从未听过有这样一号人物。“你来为何?”
云来有些无语,这县令婆婆妈妈的,问的跟废话一样,回道:“自是破案。”
柳二小姐此刻有些谎了,江湖仵作的名号她还是听过的,有他在就麻烦了。
云来拍拍衣袖,不紧不慢的说:“柳二小姐,你很聪明,将那千日干埋在你姐姐的院子里,让我以为她才是凶手。可是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你!”柳二小姐彻底慌了。
“别急,听我说。我昨日与柳大小姐约好,今日一早放出消息,说是找到了证据,放在屋内,目的就是为了让凶手露出原形。显然,你信了,趁柳大小姐出门之际想去拿回证据,不料中了我们的套。你不甘心吧?”
云来走向柳二小姐,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将她的一切都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