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参谋肯定是不够的,参谋制度只能锦上添花,军队思想建设才能雪中送炭。
与参谋制度相应的还有佥事制度、思想建设制度和军人集体制度,这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军队思想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为何而战,是朱雄英想要教给新军的第一课。
这也是为什么朱雄英要强调新军士兵的出身,只有穷苦出身的士兵才能更好地理解军队为国民而战,军队为民族而战。
佥事是ZW的代称,当下佥事主要负责文书工作,依然依附于军事主官,改良后将提拔到与军事主官平级,乃至更高。
佥事以后将负责思想教育、干部建设、集体建设、纪律检查监督、政法工作、保卫工作、军事审判司法工作、军事宣传工作、国民工作、联系工作、军人褒奖抚恤福利工作、预备役工作和其他军事涉及的政治工作。
当然这些工作朱雄英不会一股脑塞给佥事,会让佥事们一点点学习,一点点扛起来,佥事当下最主要的工作是组建军人集体会。
军人集体会由普通士兵推举代表,接受佥事管理,负责推行军人平等制度、军人生活监督工作、维持军队纪律工作、军人教育工作、国民工作等。
当前集体会主要监督上下平等,废除肉体责罚,监督军人待遇,杜绝吃空饷、待遇不公等问题,有权利检举上级。
“甥孙,大权四散,难聚人心啊。”听完朱雄英的介绍,蓝玉万分担忧。
“所以我让军士先读书,明了事理,人心就不会散。”朱雄英说道,“只有让所有军士都知道为何而战,才能万众一心。”
徐达说道:“太孙,士兵知道太多恐怕不好,若他们觉得将军的话是错的,聚众对抗,兵败不远。”
“魏国公老成持重,所以军人集体会归于佥事主管,任何行动都需要得到上级认可。”
沐英说道:“军中皆是老将,皆是手足,没人会贪士兵那点卖命钱的。”
“诸位叔公自然不会,我主要为了杜绝新提拔的军官迷失本心。”
“甥孙,你这佥事涉及政治,陛下早令,军人不得干政。”
“军队要不要听从国家命令,要不要听从皇帝命令,这些就是政治。
军队与地方产生纠纷,要不要妥善处理,这些就是政治。
军队要不要扩编,扩编的军人从哪来?地方百姓不认可军队,军队怎么扩编?靠抓壮丁,哪来的战力?这些就是政治。
军队为何而战,要让国民知道军队为何而战,这些就是政治。”朱雄英说道,“军队从来都离不开政治,只是这份政治工作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外扩,就像地方内政,军队确实不允许干预。
还有经商,军队绝不允许经商。”
蓝玉又问道:“那要是都督和佥事各执己见又当如何?”
“很简单,上报,由上级决断。”朱雄英说道,“若军情紧急,来不及上报,那军事由都督决断,政治由佥事决断,仗打完了以后再分对错。”
沐英问道:“这佥事看着像监军。”
“佥事绝不是监军!”朱雄英说道,“我说再多也没用,等这一年我训练出来,你们一看就懂。”
蓝玉笑道:“甥孙,一年后演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说着朱雄英伸出手掌,与一众将领拍掌立誓。
说是主导训练,具体军事训练内容朱雄英并不擅长,由沐英、郭英等人负责(对面由蓝玉负责训练,徐达总监督),朱雄英主抓他提出来的几个项目,还有全军的练武工作。
时间在训练中一天天流逝,朱雄英在皇宫、军营和试验田三头跑,去皇宫辅助朱元璋练功,在军营训练新军,于试验田培育新种。
这天蓝玉找到朱雄英,来回踱步不开口。
“老家有消息了?”见蓝玉还是吞吞吐吐,朱雄英说道,“说吧,你还能瞒着不成。”
蓝玉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段时间朱元璋不见人,朱标又忙于政务,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早摸清朱雄英的脾性,有些事跟朱元璋和朱标说可能没事,让朱雄英知道,很可能引爆朱雄英。
“是我失职,没管好手下的人。”
“怎么说?”
“那下人确实是老家的人,他本是一普通百姓,被人巧取豪夺田亩,家人也被害死……”
“他入京报仇来了,你贪的田亩?”
“是我的军中义子,家乡卫所将校。”
“真有意思,我说哪来的那么大仇。”朱雄英一愣,“不对啊,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杀也该刺杀你,至不济也该杀你义子,与我何干?”
“许是迁怒于你。”
“不对,定是有人从旁蛊惑,而且你的管家就那么廉洁友爱,随便一个乡人就能找他办事?”
“甥孙的意思是……”
“他一个家破人亡的人,哪来那么多钱打动你的管家?”
“有幕后之人,是不是那个马全?又是那帮浙西文人!我去抓人!”
“莫急,要抓我早抓了,再说抓人这件事也轮不到你。”
“看来陛下早有定计,我懂了,这事我就不管了。”蓝玉说道,“舅公我去训练新军了,月后打哭你。”
演习时间还没到,喜子于某天着急忙慌冲入军营
“不好了殿下,陛下……陛下病重。”
“行了,知道了。”
“啊?”
喜子千算万算没想到朱雄英是这个反应,似乎完全不把朱元璋放在心上。
朱雄英当然不在乎,朱元璋病重本来就是祖孙三人定下的计策,很简单的一招引蛇出洞。
招式简单,架不住有人上钩,喜子就是上钩的人之一。
“啊什么,你先回去,听候父王命令。”
“这……”喜子见朱雄英似乎不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咬了咬牙说道,“殿下,万事当以陛下为重,以孝为重啊。”
朱雄英仔细打量了一番喜子,笑道:“呵呵,喜子,你莫不是忘了,这世间之人都说我不忠不孝。”
“世人愚昧,岂知殿下大忠大孝。”
似乎听出了朱雄英的底气,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喜子一改来之前的慌张,也不再提醒朱雄英该返回皇宫,向朱雄英拱了拱手后告辞离开。
“倒是个聪明人,就不知道你是小聪明还是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