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长廊
如果通过概率是百分之百,那之前的跳过就会毫无疑问地因为审核停止思考而全面崩盘,那之前一切的预知条件都会崩盘,一切就又会走上老路,一群试图用预知偷懒的人自己把自己卷入必将灭亡的深坑。
这种时候就得思路打开,既然百分之百不行,那就让通过概率不是百分之百就行了。本来预知就是用来摩擦不会预知的人的,那只要把不会预知的人也引入其中,一切就转起来了。就像风力发电机需要风一样,这并不是什么问题。非常守恒,与烧开水的问题差不了多少。
这也是预知使用的基础。并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
除开这个方向的基础以外,预知还有另外一个基础。预知不光是看未来用的,稍加改进,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看过去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看过去虽然简单,但却确实实用得多。其在调查问题方面的实用性远远凌驾于皇室的洗脑之上,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逃离这种直视过去的能力。而且基于其可以不按时间轴看,可以直接飞到寻找的目标的检索方式,这个用法可以说相当具有颠覆性。
尽管看起来这个风险大幅降低的能力也完全无助于当前情况,但事实并非如此。
站在折叠于空间之中的空中长廊,为炮击做观察者的人与那个初学预知的孩子凭空四目相对,只觉这个孩子的凝视过于突出。他环视周围,看不出那孩子能看到的部分有什么与他重叠,能让那孩子直视。
他毫不怀疑自己所在的长廊不会被人发现。他们的这种对照方式几乎是另外一个世界,可与光学隐形毫无关系。普通人路过此处,会从他的左边直接飞跃到空间闭合的另一面,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通过了一个传送门一样。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孩子能在看什么呢?
正在那闲着没什么事的观察员还在怀疑的时候,他脚下的长廊突然好像被抽去了承重,猛然碎裂,他所在的区域突然被排出折叠空间,他直接从那其中摔了下来。
这孩子确实看不到他,那对视是他多虑了。但这多虑仅仅是指他的猜测方向大错特错。
这孩子从历史上看到了一个异常的加盖部分,并且从预知自己的试探之中看到了他的掉落,瞬间锁定了他的位置。
必然已经产生了。
那掉落者虽失去平衡方向不对,但依稀看到了攻击者正是那个孩子,是那个孩子摧毁了支点,不加思索,他甩手便抽出武器挥向那个孩子所在的方位。
一般来说,这样的攻击加上年龄差带来的强度差,这刀是必躲的,不然他手一抖,以这孩子的强度,稍有不慎怕是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但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对用必然咬人的预知有任何效果?这点小心思比班门弄斧还不如。
这孩子毫不意外地直接贴脸到刀刃碰不到的距离,直接这么徒手砸下。
这落地者着实被吓到,但是当然并不会惊慌失措。抬手便抓向这毫无伤害的一击。
但差距这么大,应该怎么说都甩不脱的一抓,竟然在他起身时脱手了,这孩子又一次如幽灵般逃出他另一只手挥刀的压制范围,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根本不合常理。压制区就是压制区,不用说手无寸铁,就是手上有武器,压制区也是不能随便通过的。这样玩笑一般穿行他的挥舞压制区,这根本不可能。这与穿过架着机枪的火力压制平原一样胡扯。
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不想与这个奇怪的小孩继续缠斗。即使中间断裂,长廊也是不会出现漏洞的,像他这样的观察员是可以通过一定方法飞身回到长廊直接从人群身边消失的。他向前再一步假意压制,实际上开始准备飞身离去。但那孩子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不躲不闪,表情非常平淡地看着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
他不理解,也不想想,直接就打算飞身离去,但最后他的弹射却变成了腿僵硬地一蹬,下一刻便头重脚轻向前倒去,被伸出手的孩子直接接住。
被无缘无故炮击的普通市民当然很无辜,遇到这样的很明显属于敌人的贴脸入侵直接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偷袭,毒倒了这落地的观察员。
这孩子拿到了用于穿行长廊的东西,并从直视过去的能力中找到了使用方法,很快地逃离了这片危险地带,从比较靠近目标的地点再次破坏支柱,逃出了长廊,抄了个近道。
不必怀疑这种东西的泛用性是否过于巨大。这个预知组织专门有相关的部门,专门搞之前提过的剽窃,剽窃提交研究假申请的,提前拿出研究成果,剽窃外部的机密,将之直接放入谁都能借阅的公共书库,当真是定海神针,让人们再也拿不出预料之外的底牌。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新兴的组织就是皇室平定天下的钥匙,谁都惹不起。
不过到目前为止,皇室还不知道这茬。现在皇室大概在头疼从被击穿的部分大量泄露进长廊里的瘴气,生怕被凭空转化出大量内鬼,整个体系遭遇严重腐蚀。
对这异常瘴气的警觉现在还笼罩在皇室的头顶,让皇室所在依旧不见天日。这击穿不可见又不可及的长廊更是给皇室目前的状况雪上加霜,又给出难题。
短短的时间之内,这皇室因为一挑多已经吃下去不少难题了。
这瘴气林带来的灵异事件让皇室头疼不已,不敢妄加接近半步,但同样是人的预知者却丝毫不把这些当回事,直接把总部建立在了瘴气环绕的山林之中。如此看来,瘴气林的传说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假的,是彻头彻尾的阴谋。这瘴气除了瘴气本身以外,其中的灵异事件根本就是假的。
但实际上当然不是假的。这个把不同人的个体合并为统一意志,可以随意从树上造出人来,渴望着更多人的思想的巨树可不容人们对之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