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究极体
堕落环绕着他,他却对此无能为力。自从他从迷失中回来,他那感受到自己时刻都在更弱。
这种更弱不是力量上的。修炼基础尚未完成,随着神医身死,适格者的力量也在离他远去。
原本他是找到了如何正确前往未来,以求把过去带到未来的方法的,但他却不论如何想不起来了。
在时间中迷失时,他身上的绝大部分都彻底飘散,他因此得以理解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现在他回家了,这些无法理解的东西再一次无法理解。
他变弱了,不是力量上。他变得不再理解自己,他又回到了存在形式的理解局限上。
他不再能清除自己的记忆。
抑制完成了。又有人夺取了掌握智能的力量。
通过激烈的讨论,他们认为正是这种东西出现在了具体个人的能力列表之内,因此才有很多人撕碎他们布下的迷雾,把不知多少人打下神坛。
以他们目前的优势立场来看,他们最好是想办法封存这力量,以使得人们自己绊倒自己,篡改天命。
现场自然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的。争执至最后,这已经成了一场对抗。吵红了脖子,最后反对封存的一方倒向同归于尽的方向,提出要将这力量交与最高权力方管辖。
即使是最高权力,也跳不出他们存在形式的局限性,这提案只是谁都不得好。但是他们要是彻底把这事捅出去,最高权力如何暂且不谈,他们必须与之合作才能合法拥有一切的分配者就不得不站在完全的对立面。
这是以同归于尽作为威胁。而解题的方法也正在他们眼前,只要定向对智能的某些地方产生影响,明目张胆的活人也能像鬼魂一样神秘。
讨论是出不了什么结果了,但他们却也撑不住剑拔弩张的后果。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他们谁都没有拿到这力量。
这份抑制智能的力量被收回了其诞生的那个世界,再次作为雏形继续孵化。
这是个好事。在其离开之后,人们跳出了曾经愚蠢的圈套,就像恢复了视力,曾经的麻烦一个个消失,整个城市快速从混乱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快速恢复了活力。
虽然明文的法案直到继承人选出来,多方终于达成一致之后才出现,但在此之前,多个曾在无冕之王治下的城区都迅速完成了稳定的恢复。
尽管很多问题还存在,但是由于一些问题的暴露,很多机会使得这些死气沉沉的城区快速恢复了活力,供应体系在大片废墟中几乎是同时完成所有步骤地完成了组装。
不过还是与经验中的有所差别。有种公司通过用多个人的意识调整一个身体的工作生产,以达到了明明雇了很多人,却只发放一个人工资,并且还做的更好的效果。这种雇佣方法使得他们可以将更多偏科严重的个体一视同仁地招入体系。
因为此事,这些城区中流传一种说法:“如果你精通熬夜,那你就会失去脑子;如果你精通脑子,那你就会失去工资”。
这话不无道理,毕竟确实如此。不过这种说法却并没有导致这些公司从此一蹶不振,消失在历史之中。在大多数城区里,这种公司的存在被接受了。
人们实际上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众所周知,艺术是有尽头的。作为共同语言,其刻在每一个人类的基因中,就像一门没人听得懂的外语。它就像一门语言一样,从不深奥,却难以捉摸。
但有人在破译这语言上变得颇有建树,并且开始利用此低语,将过去不可融合的东西组装在了一起。
有些人开始快乐加班,高兴的像个海绵宝宝。各种在原先看来反人性的组合开始出现在了人们的生活之中。
到最后,相关的公司在宣传标语上光明正大地写上了自己的标语。
“以往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发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失败。现在,我们将定义什么叫做成功。”
人性在他们手中被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曾经为人们的感受而服务的道德标准也逐渐淡去。人们拥有了灵活的道德标准,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在他们眼中不可接受。
他们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有些可怕。有人为摆脱现状而去,有些人为领会极乐而去。摆脱现状的人变得安于现状,心向极乐之人说起乐极生悲。
问起他们是何感受,有何评价之时,他们的回馈都是一致的:压力和焦虑离他们远去,只要和同样的人相互靠近,无需多言,他们总能放松下来,只觉一身轻松。乐极不会常伴左右,但其来临时却无比纯粹。
人类在他们手里变得不像人,人类各种熟悉的元素都在他们身上消失。与镜中人比起来,这些人才显得更像拙劣的仿制品。
变化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生产力得到了完全的开发,他们变得如同精密的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成长空间可言,少了就是少了,就像没电不转的机器一般无情,人性最极端的一面在他们手里好像玩具,里面所有的人在一切完全不相融的特征中间反复横跳,极其顺滑,肆意地践踏着人们的常识。
“你凭什么认为他无罪?他害死那么多人,所做的一切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人存在只会害更多人。”
“因为人就是人,都是消耗资源长大的,在你所认为有罪的部分完全没有差别可言。只是恰好会那么做的部分在主导他,所以他犯下了重罪。这种方面的过错,我们可以轻易让他改过自新,并且自愿不眠不休地工作赎罪,直到永远。”
他们是人性的究极体,是完全反人性的。他们可以将最凶恶的罪犯变成最逆来顺受的奴仆,轻易摧毁了法律存在的根基。他们的存在使得客观上法律的萌芽无力萌发。
究极体的存在大大提升了猝死率。也基本上在同一时期,观星者的旗帜不复存在,研究员开始以新的身份进入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