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封神射手！”祝琢瑾狠狠握拳，“这么多年了还不削弱？”

　　周瑜站在她身旁，以自己的身形替她挡住他人的目光，“没关系，第三名已经很不错了。”

　　小乔一蹦一跳地走上来，“姐姐，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这个‘残局’的环境本身就很恶劣，我们能拿下第四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祝琢瑾在小乔靠近时就转换了表情，原本的愤怒变成愧疚，眼角都噙着泪，“妹妹……”

　　唉，她这个秒变脸的天赋，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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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没事吧？我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祝笙打量着眼前的“祝琢瑾”——自从下午他们钓鱼回来之后，老姐的话匣子好像直接被上了锁。她什么也不说，就安安分分地坐在那里，你看向她了，她回你一个笑。这笑还是那种不露齿的笑，就勾勾嘴唇。

　　反常，真的反常。

　　也许是祝笙的视线太炽热，大乔特地出言回应，“你无需担心我的，我只是今天逛得比较累，有些乏了。”

　　大乔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吴侬软语，嗓音温柔，像是一捧春泉，带了钩子似的叫人心里发痒。

　　“你别夹了，好那个。”显然，这嗓音对祝笙无效，直男心中自有评价，“自己人，别开腔。”

　　大乔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她坐在车后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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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有余。祝父找了个大塑料盆子，往里头装满水，再把今儿个钓来的鱼通通倒进去。

　　祝笙拿起手机对着这些鱼拍视频，拍完了便坐在沙发上，听着祝秋林的要求对这些视频片段进行剪辑并发送至网络平台。盛莲坐在他们边上，饶有兴致地盯着祝笙掌中的电子屏幕瞧。

　　祝母见大乔一声不吭地坐着，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琢瑾？”

　　大乔回过神来，“怎么了？妈妈。”

　　“今天钓了那么多鱼，等下选几条去邻居家里送送。楼上楼下过年过节的都有给我们送东西，还有上礼拜，隔壁家的阿姨也给我们家送了大闸蟹的票子，我们要记得人家的好。”

　　“人情人情，就是这样的你来我往。”

　　祝母这样说着，又往大乔怀里塞了一张连锁超市的购物卡，又凑到她耳朵边上，瓮声道，“上次那张大闸蟹的票子，我还想留着到你生日的时候换着吃，结果一听说爷爷他们要来，你爸爸马上拿走换掉了。”

　　大乔依旧沉默，从周瑜口中，她大约知道祝琢瑾的家庭情况，也知道祝琢瑾的身份难以插进这个话题。

　　单纯要讨好她，很容易。但……

　　大乔稍作思考，出言道：“人心中的想法，形成并非一朝一夕。一个人从小养成的想法，若想以外部的意志来改变，绝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这话讲得太绕，以祝母的文化素养，实在听不明白。

　　祝母叹了口气，定定瞧她一眼，终于没继续这个话题，“你心中自有偏向。那张卡等下你拿去给隔壁周阿姨，妈累了，先去睡一会。”

　　大乔点点头。

　　负面的情绪……么？这是大乔在游戏世界里，从未见识过的。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神色终于有些晦暗。

　　大乔抱着鱼在楼道里跑上跑下。虽说她完全不认识这些邻居，可只要做到称呼到位，再说上两句吉利话，便能把对方哄得很开心。

　　邻居也是大方，见大乔提着鱼上门，同样也拿了回礼塞到她手里。等到祝母午睡醒来，厨房里堆了好些新鲜的蔬菜、牛乳，甚至还有一个刚摘下来的西瓜。

　　上下跑完，大乔带着两条最大的鱼敲开了隔壁家的门。

　　来应门的依然是周君瑶，她穿着一身小学校服，头发扎成小丸子，一蹦一跳地打开门，看到大乔就往她怀里冲，“姐姐，你来啦！”

　　大乔指了指手里的鱼，语气温柔，“阿姨在不在呀？我来给你们家送点鱼，你能叫她出来帮忙处理一下么？”

　　“妈妈在给模特儿哥哥拍照片，我去叫她！妈妈——”周君瑶又是噔噔噔地跑出去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姐姐，你先坐在沙发上！”

　　大乔扫了一眼客厅，沙发上摆着许多崭新的课本，还有一袋全新的书皮。

　　她手里提着鱼，显然不能有大动作。

　　好在周槿很快就从室内走出，带着她走进浴室，从盥洗台底下翻出个空的油漆桶，“来，你把袋子放进去。”

　　大乔乖乖照做。

　　“你们去双林钓场玩了啊。”周槿笑道，“我是有听朋友说那边要开钓场，没想到这么快。怎么样？那边的风景。”

　　“自然环境很好，配套的设施也做得挺不错。”大乔“唔”了一声，“还有烧烤和划船，感觉瑶瑶应该会喜欢。”

　　“我也要玩，下次妈妈带我去好不好？”周君瑶加入了话题。

　　“我还想着这鱼送得晚了，正赶上你们饭点。”

　　“还在给你同学拍照片呢，想着等弄完了留他吃个晚饭。咱家的晚饭还没开始准备，你这鱼送得也是时候，等下煨个鱼汤。”

　　周槿引着大乔走进她的工作间，白莓莓正坐在里头，局促不安地拧着手指。

　　“阿姨……啊，琢瑾，你也来了。”看到大乔的一瞬间，他竟然往后缩了一下。

　　和周瑜交换过情报，大乔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位萝莉是祝琢瑾班上的男同学。

　　她露出一个笑脸，真诚地夸奖对方，“莓莓，你今天真好看。”

　　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的脸“嘭”一下红了。

　　“……谢谢。”

　　大乔嘴角勾起，眼睛眯成缝。

　　白莓莓是周槿雇佣的洋装模特，在第一次采访后，他又来这拍了两次照片。

　　不过……女装被同班同学看到什么的……确实有点小羞耻——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

　　“这件的上身效果还是不错的，琢瑾你看，是不是比刚才那件的好？”周槿摆弄着手里的摄像机，调出之前拍的照片，“他肤色白，顶得住这种浅色。”

　　大乔点头称是，“确实是现在这件更衬他，不止是颜色，版型上也是这件更加适合。”

　　周槿的目光在大乔身上来回比划，“你来得正好，我手头有一件新做的大码洋装，你穿上试试，和他一起拍一组。”

　　“来都来了，是吧？”这是一句无法拒绝的话，带了魔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