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直没有人来找孩子,他们就越来越不把孩子当人看了,事情就这样简单。
“不敢了还不快点把孩子的衣服营养品还给孩子们,一个个的也不害臊。”二伯道。
“是是是,死老婆子你是死在炕上了吗?还不快点把东西拿出来。”白大山气得不行。
死老太婆眼皮实在太浅了,做事不知道看重点,重点不是那些衣服那几包麦乳精,重点是二丫头现在榜上了黄家,以后有了黄家,还怕他的乖孙们考不上秀才吗?还怕他的大儿子发不了财吗?
老太婆终于知道屋外来了族老,闭上薄得看不出嘴唇的大嘴,抱着一堆衣服和一包一斤装的麦乳精出了门。
被族老们一瞪,顿觉腿软,生生将把东西扔到地上的冲动给憋了回去。
两个只穿着内裤的娃不敢上去接衣服,唯唯诺诺的看着老爹白富贵。
白富贵无奈,孩子长期被老太婆欺压,已经吓破了胆,只好他亲自动手将衣服递给他们。
“大山啊,这种下人的衣服还是不要穿了,去扯几匹布给孩子们重新做点衣服去。”二伯族老看着这两身不伦不类的衣服道。
“是是是,死老婆子还不快去拿布出来,你那几口大箱子不是还有好几匹布嘛。”他知道那些布料已经严重发霉,还被耗子咬了好些洞,但是表面是抱着包袱皮的,看不出来。
老太婆气得发抖,就算放着喂耗子也不能白白便宜这一家白眼狼啊,可是接受了老头子犀利的目光,不得不进屋去拿了两匹黑不溜丢的破布出来。
白富贵接过布匹眼神一暗,这布不是前两天她娘拿出来晒的那两匹又霉又掉色还被耗子啃得稀巴烂的布吗?为此老太婆还骂了他们一家好几天呢?说他们是丧门星,招耗子。
白富贵眼神变换了两下,抱着两匹布拉着孩子们进入了房间。
事情在白富贵的道谢和白大山磕头认错中结束,白芷还没看够呢,想着住在这里也好,可能隔三差五的好会上演好戏,心情也跟着不再糟心。
院子里人群散尽,白大山从地上爬起来,深深的看了这个跟以前的二丫头气质完全不同的白芷,好似要将她看穿一样。要不是她眉间那颗胎记一模一样,他绝对不认她。
这女娃被卖掉也不过月余,不但长胖了,长高了,变得白嫩漂亮有气质不说,就连从小就不太灵光的脑子也变得灵光了。
原本黑瘦矮小,虽然不到十四岁可是脸色看起来就跟二十几岁饱受风霜的妇女差不多,现在看起来白白嫩嫩和十几岁的小姑娘差不多。
白芷回瞪回去,老不死的,第一眼看见他还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呢,没想到这么狗屁。
“哼~”白大山哼了一声捡起锄头回到上房。
白芷也被白富贵拉着进了倒座房属于三房的破烂屋子。这屋子原本只有一间,被用芦苇杆子夹成两间,后来又在前面加了一小间。
前面那一间大一些,进门的地方有一口大铁锅的土灶,是烧炕和烧开水用的。灶台链接着一个典型的东北大土炕,是白大山两口子睡的。
炕对面是一张破烂木头桌子,两条瘸腿长条板凳。炕尾是夹的芦苇墙,隔出了一间小得不行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块长长的木板子,上面有两个狗窝一样的铺,白小弟介绍说是他和白二丫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那头还有一道门,里面有一个黑黑的没有窗户的房间,是白大哥两口子的新房,才建成没几个月。
这个家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黑,因为全家没有一个窗户洞,还好屋顶有点漏光,要不然大白天都能伸手不见五指。
白芷参观完家里的房子,在心里吐槽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