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卑微惯了,求着求着就跪了下去,被二伯娘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直吆喝。
护妻狂魔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将老婆抱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白家大门。
几个孩子被白芷拉着也跟了出去,因为他们刚刚看见白芷一挥手,家里变的空空荡荡。
他们一路哭哭啼啼从村尾来到村口,这里建着一栋白家用来出租的大院子。
院子十分大,也十分热闹,住着好几家外来人。这些人都是这些年逃荒的灾民,被衙门安排到各个村子安顿的。
他们有钱的都自己修了房子搬走了,剩下这些不是刚来的就是穷的。
他们进入大杂院,有二伯族老安排来的两个妇人帮忙在打扫这三间西厢房。她们看见被白富贵公主抱的娇小女人都发自内心的鄙视了一番。
心道,这个女人是全天下最不配当母亲的女人,人说为母则刚,可是看看她家几个伤残娃,平日里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哟?
光知道撒娇讨丈夫疼爱有个屁用,生的孩子大半都被偷出去卖了或者扔尿桶里淹死了,她这还好意思继续生?换成她们不如死了算了,连个孩子都护不住,怀个孕还撒娇不走路~~~
白芷窥探着这两个妇人的心,忍不住给两个妇人点赞,真是同道中人啊,她也十分看不惯都三十几岁了还在撒娇要抱抱的张翠花。
这张翠花原来是跟着秀才父亲逃难来百家村的外乡人,有着南方人特有的娇小玲珑的身段,江南水乡女子般温婉,曾经被很多村里的小伙子们追。
就算现在黄花菜般的年龄了还是那般温柔娇小惹人怜爱,村里不少老爷们都爱偷偷看她,这导致了张翠花成为村里所有妇女的公敌,她们骂自家男人时都会带上张翠花一起骂一遍。
白芷让两个大妈停下来,她们自己打扫就是。
这三间靠近大门的厢房终于像人住的屋子了,整体都是石砖所建,结实整洁还十分宽敞明亮。
房子里是被石灰粉刷的白墙,虽然屋顶盖着毡瓦,但是用芦苇席子吊着顶,而且看起来还很新可能才被换过。
而且三间房子都有窗户,还是那种七八十年代流行的印花磨砂玻璃窗户。
屋子地面高处院子几十公分,和院子一样都是大块青砖所嵌,看起来干净整洁又舒服。
而且三间屋子里都有现成的大土炕,铺上被褥就可以住人了。只是屋子里没有家具,显得空空荡荡的。
白富贵将娇滴滴的妻子安顿在炕上,又叫大儿子去请郎中瞧瞧肚子,她刚刚好像动了胎气。
大杂院里的闲人很多,他们土地少,不用辛苦的去农忙。见白富贵一家人搬来住都十分热情,送吃食的送吃食,送桌子板凳的送桌子板凳。
白富贵还带着两个小伙子拿着砍刀去砍芦苇,准备将最里面那间屋子夹成两间,闺女都十四岁了,不能再跟儿子一个屋子睡觉了。
大伙一直忙到晚上,在屋外的走廊上搭了一口灶,这里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在屋檐下搭个简易灶做饭的。
屋里别人送的破桌子破板凳也被修好,最里面那间屋子的透风墙也被夹好。
傍晚,村子里的好心人又都陆陆续续前来献爱心,送了些菜干鱼干,杂粮面,破口的碗筷,缺口的大铁锅,没有把儿的铲子等物件儿。
他们一个个打了鸡血般,把家里不要又舍不得扔掉的破烂往白富贵的新家送,把家里堆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