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嗞——
这声噪音来自异度空间,迟恒只是还不清楚事态背后的真相。他回忆起了这声噪音的来源,它就好比把说话的声筒放在巨大的音响旁边,经由两种不同频率的电磁波猛烈碰撞以后而产生的巨响。
“啊!”
两只手捂着耳朵,手心渗出一股热流,人们在周围保持的气氛非常安静,这是使人陷入沉思的最佳境界。他连忙离开了恢复平静的展览馆,迈出了刚才进入时的侧门。到了这时候,他才恢复到平常时清醒的状态。
“有点,奇怪。”
左手向左边挥动一次,耳朵可以听得十分清晰,连图书管理员的讲话,他都能够清晰地听懂。可是,用右手重复左手的动作,却是陷入一片听不到嘈杂声音的寂静。
原来,自己的耳朵聋了。
现在不光是耳朵在发烫,就连眼眶也在暗自地发热。
“小真,我听不见了。”
此刻,小真的声音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
展览馆的第五层,也就是科技大楼的第六层。南宇真的本体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电梯里面,透明电梯的门未有人打开过。学生在电梯上升到五层的时候,就应该陆续走下来。因为透明电梯的第六层是一间科技实验室,所以其他人都一同改变的线路是路过靠近楼梯通道的茶水间,在大楼的侧面还有一条专门提供给学生们上课的合金电梯。
“南宇真,我就是你在寻找到的个人。”
“我,我……”
他的体力即将被耗尽,却仿佛像注射了一种提供能量的液体,类似于感冒时注射的葡萄糖药水,这些维持生命体特征的必需药物。
“喝下这杯水,你就会和正常人一样。”
“哦……”
他又躺在了刚才出发的地点——电梯门口,手心多了一张纸条。
你还活着,想要见到我,就来15楼吧!
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人,原来也是他。南宇真满心天真地以为有人在引诱自己去某个渺无人烟的领域。他的的四肢逐步恢复了知觉,遭受这样的一番折腾,能够健康地活着成为了他此生最为需求的生存基础。
迟恒,他又在哪里呢?
“师哥——”
“小真!”
迟恒师哥在空中走廊的躺椅上,等待了大约一个小时,南宇真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他,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消息。
“我的左耳能听见,右耳聋了。”
“怎么回事?”
你刚才在电梯上面的时候,一定不知道我在等你下来。
“外界听不到馆内的声音,我们先离开这儿。”
“好神奇,那个人是……一个女人。”
“来,我背你。”
“她给我喝了一杯药水。”
南宇真不顾自己在迟恒的背上喃喃私语,努力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件件奇异的事。昏迷过去时,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女子的真实面容,又好像是看见了易容过后的一张假脸皮。
“那么多人,我不会……认错。”
“认错谁?”
“她……长得……好像一个人。”
迅速逃离科技大楼之后,迟恒和他回到了来时暂住的酒店。为了照顾昏睡过去的小真,迟恒在短时间以内买回了退烧药和酒精棉,按照医嘱涂抹在小真的额头。他终于不由自主地痛哭。经历突发事件的一整个过程当中,一个人也没发现这位病人到底历经了几道难关。
难道这件事,不过是炼狱经验的开端?
“甄月,证据是我的直觉。”
“你别开玩笑了,甄月的失踪案过去了一年多,同学们都觉得她已经死了。”
“没死啊。”
迟恒愣住了,怪都怪刚才小真发痴时的一句笑话,竟然差点让他相信了那句话的内容。
“你说的要是真的,就证明给我看。”
“今晚再去一次,我绝对不是在骗你。”
迷糊鬼,竟然健健康康地苏醒过来了!
“你疯了。”
趁机在酒店躺了两个小时,那股耿直的脾性都被软化了。迟恒居然还称呼自己为“小真”,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义都被那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开了。
说是全怪那道闪电也不对,难不成自己的脑子都被震傻了。
“我进了电梯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
“我喊了半天,你也没回头理会我。”
“不对劲!我晕过去的时候,分明看见有好几个人在抽我身上的血。后来,只留下一个女人的左手和她戴着面具的脖子。”
“她是左撇子吗?”
“不确定。一双白皙的双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那样相似的手让我知道,她一定是甄月本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甄月被困在六楼的实验室,大概有一年多时间?”
“这是她自愿承受的结局。”
“我不由地为你的勇气鼓掌。”
啪啪啪啪——
“今天晚上,我还会去搭乘那个电梯。”
“你肯定得去医院留观。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