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小绿在这儿等候您。”
“你好,小绿!”
你好,主人!
第一次感觉到驾驭他人的感觉,反过来思考,是不是有点过于清高?昨天晚上对待甄月的态度,简直太令人后悔了。
“你知道后悔就好。”
一位尚未出嫁的女孩子,怎么会堂而皇之地监控其他男人的一言一行呢?盛励和他之间,更不存在相互照顾的关系。南宇真万分不愿意在监控摄像头里,重新认识一个陌生人。
他要想尽办法逃离被禁锢的空间,去和自己的家人们取得联系。诚实地告诉她,儿子很久都没有回家探望父母了。
“小月,给我一个手机,让我可以和妈妈通话。”
“可以。”
嘟——
“喂,妈,你在家呢?”
“怎么了,儿子?”
“我找了一个新工作,非同寻常,这一下子我还真的讲不清。”
“那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嘟,嘟,嘟。
他哭了,第一次感受到被父母冷落的困扰,才承受了突然袭击的委屈和不安。
“她挂了电话。”
甄月的声音照常忽远忽近地靠近着,有时候像一把打开心房的钥匙,又有时候像插在泥土里面的一把杂草,那样平凡的存在感。
“机会还会有的。”
“有点失望。”
毕竟还像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阅历。
“我回房了。”
嗒,嗒,嗒。
这条走廊上,仿佛有人在敲击南宇真的房门。等一会儿,他就会让这一整条走廊彻底变形。
“请问是谁在敲门?”
“开了门,你不就知道了。”
陷入烦躁不安的揣测,那人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迟疑30秒钟,他决定先开门一探究竟。
“你是谁?”
“我是斋藤天乙,你好!”
“斋……天一?”
“中文名字,胡常逸,你好啊。”
敢情,他是一个中国人的同时,又是一个日本人?大概,这就是跨国爱情的结晶。
“你是混血儿?”
“谢谢。”
毫不逊色的中文对话,让这个房间的主人愣了大约两分钟之多。斋藤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宇真站在他的背后等待发言,可是斋藤先生没有很快地转过来,和他对话。
邪睨?
“你的房间也挺好,我可以请你去我的房间一看究竟吗?”
“当然了,我很乐意。”
尾随他的外套。
“这里就是了。”
南宇真走进房门,他被房里的装潢惊讶,这个家伙的卧室竟然涂上了紫色的墙漆。甚至在两种颜色的渐变中,完成了审美观念的升级。
“你会墙绘!”
“当然了。”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对于艺术莫名的崇敬感,可惜他原来根本不认识胡常逸,到底是称呼他为斋藤,还是胡常逸呢?他稍加思考,决定了这个难题的答案。
“胡先生,我非常喜欢你的中文名字。”
“谢谢你!”
看来他的世界观也是普遍的,并没有突出高傲的特质。
“希望我们可以相处地很愉快。”
“当然。”
虽然第一次和一名外国人住得很近,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慌张。选择顺其自然就好了,他也会慢慢理解甄月的用意。难怪甄薏都不会多说一个字,这里的人越多,对个人隐私的保护权利就越少。非常客观地说,象征性的权利变得更多了。
上网搜索了斋藤这个日本姓氏,还真是一个民族化的庞大姓氏。南宇真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完全的本国人,或说是日本人。他认为好比斋藤天乙这样的男子,完全有可能娶了一个中国女子,或者是两国结合的爱情结晶,这样的女子可能会更加适合去匹配这种高尚的的存在吧!
“承认自己很难吧?你来这里的原因,说说看。”
“平淡的生活根本不适合我。”
大家都是来找刺激的,不是吗?根本不会有一个人,为隐瞒这次的秘密任务而负责,类似的人可能都属于一厢情愿的类型。
“你几岁了?”
“我毕业于南油大,18级。”
竟然是甄月的同届毕业生!毕竟像自己这样的老实人不多见了,说明甄月选人的眼光很不错。隐瞒了一大段话,忧愁随之而来。
“万一,我想家……”
“没关系,只要你不承认你想了。”
“啊……”
如此决绝的想法,也只有像胡常逸这样的男人才会有吧?
“我生在中国,很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离婚,抛下我一个在乡下的老家生活,和爷爷奶奶生在一个家。偶尔,我还是可以收到他们的汇款。”
“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我已经说得够多,你呢?”
“我……土生土长的人,没有什么秘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见一次面就能聊得来。”
陷入腼腆的斋藤,更像一个中国人。他的被抛弃铸就了坚固的命运,就好像人们始终坚信自己选择的路。他的父母能回来生活,就不会沦为无人问津的私生子。
别用这些名词定义他人!
“我的父亲在日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我的母亲八年前再嫁富商,他们的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你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你,再没有人认可你父母之间的爱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