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嘿嘿一笑:“和我打官腔?他还嫩了点,我可是打了一辈子官腔的。我见来往人多,就把他叫到我车里。车上我也没再追问老荆的事,只告诉他,局领导已经把找法律顾问的事,全权委托给我,只要我选好了,局里绝不会反对。当然,党委会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啰里啰嗦的,我可没心思听你的官场黑幕,说重点,你看把钟兰急的。”钟校长抢白道。
“你别急呀,马上就说,”老周道:“那小律师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马上把他和老荆的勾当说给我听了。他说,老荆是半年前找上他的,说他想和钟兰离婚,要小律师帮他打官司。”
“离婚?”钟兰惊呼道,“那个没良心的,他在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他的。他竟然跟我离婚?他做生意那么久,每年就拿那么点钱回来,我也没跟他吵。他好意思跟我离婚?十几万的房租,他只给我几万,我还没找她算账,他竟然敢和我离婚?”
“就是,”钟校长也愤愤不平道:“他良心被狗吃了,敢提离婚,他当年赤这一条卵到这打工,要不是我们钟兰看上他,他能有今天的日子,能当上老板?早滚回安徽那个山沟沟修地球了!”
老周又喝了一口水,又斟酌了一下,说出更耸人听闻的话:“那小律师说,老荆不仅要离婚,还要想他办法让钟兰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店铺、公司、钱都归他。”
“放屁,这房子、店铺都是我们钟家的,是爸爸给我们姐妹的,他凭什么拿走?”钟兰怒道。“还有他那个破公司,要是没有老周在后面给他撑腰,分分钟就倒了。他脑子坏掉了吧。”
村里的土规定,土地都是分给村民的,外来的人本地人结婚,也能分到土地,但假如他们离婚,就要把户口迁出去,土地交出来。店铺是跟着土地走的,所以老荆要是真和周兰离婚了,房子和店铺他是没份的。至于他那个皮包公司,要是没有钟家和老周的人脉帮他忙,也根本赚不到钱。
“那个律师也是这么和老荆说的,他说,按照老荆的情况,要是真离婚了,别说让钟兰净身出户,他自己不净身出户就不错了。可老荆一直缠着那律师想办法,说他要是办成了,给他两间店铺。他还和律师说过,他有个生意上的伙伴,和他一样,是入赘的,后来想办法把老婆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不仅离了婚,还把所有财产都抢过来了,他问律师他能不能也这么干,还让律师帮着操作。那个小律师觉得那么做太缺德,不愿意干。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今天律师接到老荆的电话,让他赶紧到医院,说留下钟兰砍人的证据,想办法让医院给钟兰出一个躁郁症的证明,然后再把钟兰送到精神病院。”
钟兰和钟校长都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钟兰更是面如死灰,她没想到,她最爱的枕边人,那个她不顾一切要嫁的人,不仅想要和他离婚,还要把她变成疯子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