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晨风,清凉的晨风,轻轻的抚触着女人们的脸颊…
人,女人,两个女人上身仅系着粉红倒角四菱大红牡丹苏州絲紬雙鳯小裹衣,只见,高耸的温润从她们裹兜两侧颤颤若溢,大有呼之欲出之势。还好,此刻她们两人紧紧的偎依在一起,春光并未烂漫。两人的嘴巴偶尔还会时不时的撅动几下,因为她们还处在睡梦之中…
火,烈火,烤着野山猪的烈火正在“哔哔剥剥”的燃烧着,火架上野山猪的猪皮上浸出的点点油脂,正“哧哧哒哒”地滴在燃烧着的枯枝之上,使火焰燃的更猛、更劲、更狂…
女人们就算是处在她们缥缈的梦境之中…还是会冷的瑟瑟发抖,因为,昨夜小邪直接把她俩给丢进了冰凉的溪流之中,方才清醒了她们被“摄魂大法”控制的心智,而昏昏沉沉的睡去…
望着流着肥油的大猪腿,小邪喃喃道:“嘿嘿嘿,奶奶滴,差不多了,就是他妈的少了点佐料,少了点酱油,还少了点山西老陈醋…”说着,只见他匕首一挥,一条前腿就这样被他给卸了下来,张口就是猛啃,而且啃的还是滋滋有声…
也许是这小子啃肉的声音,吵到了睡梦中的两个女人。也许是她们俩已经是睡的已经够饱了,已不想在梦境中逗留。也许是在她们的梦境之中,发生了一些令她们难以启齿的绮事,令她们惊梦而返。总之是…两个女人几乎同时都睁开了眼睛,有点痴愣愣的望了望身畔跳跃着的篝火,一时还明白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啃着大猪腿的小邪先生,弄的是满脸的黑油烟渍,就像是个烧炭的火工一般,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扭头瞥了侧边二人一眼,也仅仅只是瞥了一瞥,立马又回过头来大口的啃着猪腿肉,吧嗒着嘴喃喃道:“你们俩醒啦,快点去穿上你们的衣服去吧,好来啃点早点来暖暖胃,省的本王在啃老猪腿的时候,还得分点心…去…去心猿意马…”
“啊…啊”的两声,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尖叫了起来,
她们俩这时才发现自己仅仅只是身系着那窄紧紧的苏州絲紬小裹衣清凉凉的“亮”在了这个混蛋的面前,兜衣是紧窄窄地紧贴着身子,简直就是顾东失西,近南偏北。无论二人如何手忙脚乱的遮掩,都掩盖不了那曼妙玲珑的春.光四溢…
“啊…你个混蛋,我们的衣服呢?”
小邪随手一指:“它们不是在你们的身旁在烤火么,嘻嘻,衣服也会烤火,嘿嘿,真他妈的有一套,有一套,嘻嘻,我看说不定某一天衣服还会啃大猪蹄子呢,呵呵呵…”
“混蛋,请你闭上眼睛…”很快,两个女人已七手八脚的穿上了已被烘干的衫裙,
倪小青甚至用黑纱把全身都给裹了起来,只留下了两只眼睛,来到了这个混蛋的跟前,恶狠狠的瞪着还在猛撕着大猪腿的小邪先生…
“看什么看?没有什么好看的,何必大惊小怪的,小青你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在恶狠狠的猛啃大猪蹄子的样子么?”小邪像是没事人似的在“指东打西”着。
两个女人是有气撒不出,只得暗咬银牙、眼发嗔。
此刻,这两个女人的眼嗔绝对能炽熟了一只大老虎…
关键还是碍于有第三者在,不然倪小青早就发飙、发嗲了…
这不,她已恨恨着心道“若非有李姐姐在这里,非得在你这个混蛋胳膊上咬上几口解解恨不可,竟然脱去了我们的衣裙,真是太可恶了…”不过,转念又一想,“昨夜昏昏噩噩,似乎着了别人的道,后来这小子好像还把我们给丢进了山溪之中,再后来…再后来就记不起来了…”
李書君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毕竟是经过人事之人。反而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子又走近了一步似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守身如玉多年,昨晚…算是快被这小子的眼睛给吃干抹净了,一想到此,眼嗔的威力仍在,恨不得也想上前去咬他几口来解解恨…
两个女人这时才发现,此刻他们三人正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幸亏有这堆篝火,不然穿着湿衣肯定会着凉…想到此处,心底又是微微一热。
好像…女人们的心总是会这样,你根本就琢磨不透她们在想些什么,所以,聪明的男人从来不去琢磨女人,因为,他们知道,女人们的心,就好像是三伏天的天空一样,说变就变…
只听,小青“哼”的一声,蹲了下来,夺过小邪手中的匕首,猛的一挥,斩下了一块烧猪肉来,递给了李書君,自己又斩了一小块,轻轻的嚼了起来:“混蛋,昨夜,我们真的是遇到鬼魅了么?怎么后面的事,我…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哪里有什么鬼魅,世外高手而已,她们好像用的是什么“摄魂大法”,还好本王我的定力深厚,不然,这次我们又要挂蛋啦…”
““摄魂大法”?从前只闻过其名,从来没有见識过,没想到在这阴山野岭之间竟然遇上了,是对头找上来了么?”李書君纖手撕着肉丝皱了皱眉。
小邪一听,也是眉头一皱,有些事他不想再去想了,可既然碰上了,又不得不去想…
只见他,望着跳跃着的火苗,心思神往…黄胖子等人死后的样子又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良久,他突然说了一句话:“不该死的却都死了,慕容老三的私生子绝对是另有其人,肯定不是那青继山,没想到那青继山也只是个马前小卒而已,他自以为自己是太子,谁知道,当他还裹着尿布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算计了,恐怕他到死之时,他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那位私生子又会是谁呢?”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同时问道。
“谁?还能是谁,嘿嘿,不过,那天他为什么会出手救我呢?…”想到此,小邪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突地,他一拍大腿:“是了,那日救我的并不是他,只不过和他很像而已,况且在那种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状态之下,我对来人的判断有点失误也是很正常的…嘿嘿嘿”
一旦想通,这小子又抱起大猪蹄子猛啃了起来。
“小邪,你知道是谁啦?”倪小青甜声问道。早已把小邪昨夜脱她湿衣之事给藏在心底里的某个角落里去了…
“嗯,等我们寻到了小丁,本王我就带你们去曹州府去看牡丹花花去…”
“牡丹花花?是什么东东?”小青撇了撇嘴巴,理了理耳际发絲。
也就在这时,从洞外竟然幽幽地响起了洞箫之声,箫音虽低沉不亢,却似能穿透人的耳膜一般尖刺难闻。
小邪早有准备,运指如风,四个软糯糯的猪肉球儿早已是塞进了小青她们二人的耳中,又示意二人用双手把耳朵遮过来盖住耳洞,这一下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小邪是能听到,但他却不怕。
只听,洞外的箫声渐渐的息了下来,却又喃喃地吟诵起古诗词来…
只听…“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小邪只闻其音,不知其意,“嘿嘿”一笑,就凭你们这点功力还想迷惑本王我,这就像是小丁在读书一样吗,嘿嘿,小丁的声音可比你们读的声音好听的多了…
一想起小丁,他心底的丹田之气竟然涌动翻滚了起来,真气一时间似要从他丹田里涌出一般,小邪心神猛地一凛:“不好…听这声音不能动情…”
到此时方知此节的小邪,已有点晚矣,
只听洞外那声音又幽幽的传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小邪已是闭目盘坐于地,豆大的汗珠已从他的额头滑下…
瞧的身旁的二女是骇然不知所挫。
小邪告诉自己此刻尽量不再去想小丁…
可,当一个男人不想去想一个女人之时,那么,此时他肯定是想定这个女人啦…
果然,不警告自己还好,就在他警告自己之时,他竟然觉得洞外分明就是小丁在吟诗度曲…
猛地,他心神一松,一溃而湧…
着了道的小邪已痴痴的起身准备向洞外走去,口中且呼唤着小丁…小丁…
小青她们二人一见此景,暗叫不好,也不管洞外什么魔音不魔音了,两人不再捂着耳盖,双双去拉小邪…
与此同时,洞外的诗词曲赋再度幽幽的传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二人怎拉得住小邪,慌乱之中,她二人每人从自己的耳中掏出了个猪肉球儿去塞到了小邪的耳中…
小邪终于停住了脚步,痴痴地回头,竟然一把抱住了倪小青:“小丁…你…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咦,怎么有两个你?两个你怎么都是长的一模一样的?”
倪小青被小邪紧紧的抱住,拥得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羞窘道:“小邪,我不是小丁啦,你放开我啦…”
李書君逐见此状,暗叫了一声“不好,是摄魂大法”,便伸指去点小邪的穴道,却被小邪一个反手反点住了她的穴道,“嘿嘿,小丁你又调皮啦,你跑哪去了?我好想你啊…”说着,他放开了倪小青又去拥上了李書君,
静若处子的李書君怎禁得起他这个拥抱,一下子吓的是花容失色、小鹿乱颤:“小…小青,快…快封他的穴道呀…”
此刻的李大美人,甚至就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哦…”
也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再度传来“…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本就有心的两位女子,每人的耳中又同时少了个猪肉球儿,这首靡靡之音算是让她们听的个真真切切的,一下子,两个人的眼神都瞬间失去了光彩,都用着那痴女怨妇般的眼神望着小邪…
小邪耳中虽然此刻有了那猪肉球儿,是二女慌乱之中塞住的,可是并未塞好,依然能听得到洞外之音…
这下可好了,
小邪眼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丁,心生怜爱,就要一擁入怀二亲芳泽…
两位神女又是早已对襄王有梦,迷迷糊糊之中,早已是羞羞腻腻,迎首附和…
只听洞外词吟又起…“梅花帐里笑相从,雅逸难當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叁峰遍采骨都融,情跃楚王朝雲梦,乐过冰琼晓露踪,當恋不甘纤刻断,雄鷄漫唱五更鸣…”
这一词吟尽,洞内三人早已是繾綣绸缪,陷落旎陣…
就在他三人将近万劫不复之地之时,竟然从洞外飘然而入三位身着淡蓝色轻纱的女子,首当其冲的一位女子身法轻灵动若脱兔,一挥手一股白色烟幕朝着小邪他们三人撒去…
已中了“摄魂大法”的三人,无一幸免,都一一应烟幕而倒,就连万毒不侵的小邪也不例外。
三位女子相对呵呵一笑,“不过如此么?”
笑声方止,三个人每人扛起一人,轻身一跃,已出洞外,朝着那“北阴坡”而去…
小邪这个跟头栽的真是不可谓不轻…
…
北阴坡,终日而阴,处处皆阴,小邪他们三人被捆绑着躺在那张超大的石塌椅之下的兽皮之上,已有两三个时辰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