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粪老头?呵呵…老夫喜欢你这种称呼,老夫更是怀念那段拾粪的岁月,嗯,粪箕肩上扛,河滩放牛羊,日出而作去,日息晚霞床,你小子最近可好?有那么多的姑娘陪着你,你应该生活的很是惬意吧?”只见那拾粪老头老脸皱纹一挤,沉声一笑,似乎这江湖中之事,都能在他的意料和掌控之中,
“很不好,你还有心情吟诗?本王没想到你这老头当初救了本王,是为了利用本王…”小邪两手一摊,有点颓废,
“老夫从未救过你,小子,你言重了…”
“好吧,不管怎样,老头你也算是照顾过本王一段时间…”
“嗯,受人恩惠,你是不是应该知恩图报呢?”
“好像是的,你想要本王如何的报答你呢?”
“既然杀不了你,老夫当然希望你能站在老夫的这一边…”
“可以啊,没问题…”小邪说着,也盘袭而坐,:“不过,还有些问题,我想搞清楚…”随即,他脸色一凛,正色道:“脸嫂手中的尸龟,是从哪里得来的?在好多年前,花满楼的双亲好像就是中了这尸龟之毒而逝,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难道,在当年你和你的堂弟还没有闹翻脸,你们一起策划了这场阴谋?还有,脸嫂是不是你的女儿?她是不是你和那只“大蛛后”二人所生?还有,脸嫂手里的“南海神仙”,是从哪里得来的?就目前,据我所知,凤兄在漠北也遇到了“南海神仙”,他遇到的“南海神仙”,是出自柳大美人和那玄冥二老之手,而我,所遇到的却是出自脸嫂之手…嗯…”小邪眉头一皱,想了想,继续分析着:“而你们这两帮人马,好像又是井水不犯河水?况且,会配这药的“嘻呵二鬼”早已经被我在牡丹花会上给做掉了…哦,对了…”小邪一拍脑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他妈的…我怎么忽略了二鬼的师傅既然是那郭老七,嗯…没理由徒弟会配药,而师傅不会配的,难道,难道那郭老七他另有传人?还是他亲自配了药给与你们?还有…老头你贵姓?你应该和你的堂兄弟一样…也是复姓吧?”
只见那拾粪老头,启盅一饮而尽,手捋着山羊胡,呵呵一笑:“老夫…复姓端木,单名一个“胜”字,你小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因为,往往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太久的…”
“哦,是么?那么,我的这两位俏姐姐,是你放在你老婆身边的奸细么?”说着,小邪看了一眼,已经站在拾粪老头身后的独孤洁及上官蓉两姐妹,
只见,两姐妹脸色平静,不起任何波澜,好像她们把小邪引到这客船上来,只不过是在完成一项指令而已,
“你猜呢?”
“我猜不出,因为,没理由,她们两姐妹被你老婆下了蛊,被我救了之后,她们还会死心塌地的为你老婆做事?所以,我才说,她们是你放在你老婆身边的卧底…”
“我老婆?你还真把那郭香妹子当成了老夫的家眷,呵呵…有意思…”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切,鬼才信你们呢,你们这些臭王八老人精,这事…是你们张家的丑事,你当然是死都不会承认的…”小邪在心里暗暗着,脸色却是一缓,嘴上又问道:“两位姐姐,你们到底是在替谁办事呢?你们俩把我给搞糊涂了,当初,小丁被人掳走时,你们其中一人就在场,还和本王赛跑呢,后来,杀了愁夫人灭口的也是你们其中一个,嗯…杀愁夫人,应该是为了不让她泄露了那郭老七的底,现在看来,那郭老七和你们应该…也是一伙的,这么推理的话…老头你们有那“南海神仙”也不并不奇怪,咦,不对,明明那郭老七和黄胖子偏偏又走的是那么的近,何况…杀郭老七时,慕容老三蒙着面还曾和他一起联手攻于我,难道,那天…蒙着面的是你?并非是你的堂兄弟?”小邪说着挠了挠头:“他妈的,真他妈的乱,看来,只能理解为那郭老七和你端木家,还有你的堂兄弟慕容家,他和你们两家都有勾结…”说着,他一拍大腿:“所以,你们两家都有那“南海神仙”对么?…”
“呵呵…”端木胜笑而不语,
“他妈的,果然是这样的了,那郭香既然能同时勾搭上他们两个老男人,那郭老七为什么就不能同时勾结上他们两个老狐狸呢?嘿嘿,何况,他们还都姓郭,难道?那郭老七和那郭香是兄妹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这帮老鳖盖都拥有那“南海神仙”就不奇怪了,还有,就是…两位俏姐姐的老板看似是那漕帮的帮主,其实不然,最大的黑手应该是这拾粪老头,并非是那郭香…”小邪心中嘀咕着,也是抿着嘴笑而不语,
“你在笑什么?”端木胜问道,
“那么,你在笑什么?”小邪反问,
“老夫在笑,如果老夫现在就杀了你,成全了我那堂弟,这样的话,他定能成事,定能光复我张家的门庭…”
“好啊,我死了之后,你…不和他争那帝王之位?”
端木胜眉头一皱,阴沉道:“不争,因为,若争的话,输的肯定还是我们张家,所以…”“丝呜,丝呜…”他竟然不自觉的吹了两声口哨,
小邪心中一凛,丹田一沉,随时准备出手,暗暗“他吹口哨,是什么意思?是要准备操御蛊人么…?”但是,在两姐妹身后里侧的暗间里,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动静,逐开口道:“你倒是挺伟大的,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了,不过,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这两位俏姐姐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自己不是说了么,她们是老夫我放在漕帮的棋子…”
“真的是这样吗?我现在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呵呵…她们所中之蛊,根本不是那郭香所下…”说着,小邪眼色一怒:“而是你所下,可,偏偏她们自己不知道是你所下,还以为是自己的帮主所下,对不对?你刚刚吹的口哨…吹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听到此,两姐妹的脸色才稍稍的起了点涟漪,心中一惊,都暗暗“浑小子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帮主她平时待我们简直是…简直是如同闺中姐妹…”想到此,两姐妹的心里反而还好过了一点,不过,转念又一想…
“呵呵,你也算是本事通天了,老夫没想到,她们中的“惑心蛊”真的已经被你给解了,厉害厉害,你既然能解了“惑心蛊”,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解了这“御心蛊”…”说着,只见他食指轻轻一弹手中的酒盅,发出了“嗡”的一声颤音,久久不绝,
在这“嗡”的一声颤音发出之后,站在他身后的两姐妹,竟然如同发了疯的疯狗一般朝着小邪扑了过去…
小邪大惊,怒声道:“你他妈的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在我姐姐身上植入了两种蛊…”不及多想,已委身后退,跃出了船阁,跳到了甲板之上…
只见,两姐妹像是发了疯的两只疯狗一般,咧着嘴、流着涎,张牙舞爪的抓向了小邪,好像,此刻在她们的眼中,已经把小邪当成了一只野兔,而她们自己也已经失去了常人的意识,犹若是两只饿了五六天的疯狗…
小邪不敢怠慢,闪身雀跃,出手如风,已点向了她们身上的几处大穴,
可是,穴道被点的她们,并没有停止她们疯狂的动作,依旧像是两只发了疯的疯狗一般在捕食着猎物…
只听“嗡”的又是一声颤音传来,端木胜喃喃着,好像是在念着某种咒语般:“你们两只畜牲杀了这小子之后…就自杀,若杀不了他,你们两只畜牲就战到筋疲力尽而死,因为,从小到大你们两只畜牲已浪费了老夫不少的粮食、不少的金钱…”
两姐妹一听,更像是受了某种诅咒一般,丧心病狂的撕破了自己的衣衫,袒胸.露.乳的张着嘴、呲着牙疯狗般的朝着小邪身上咬去…
如果,小邪现在要杀了她们两个,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可,他怎能下狠手杀了她们两个呢?点穴又止不住她们,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端木胜又轻蔑道:“你小子称呼她们两个小贱人为奸细,那是抬举她们了,她们两个顶多算得上是两只人偶而已,两只任人操控的人偶…”
小邪躲着、防着、叫骂着:“你个狗娘养的,你在我姐姐身上到底植的是什么蛊…?”
“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听说过猫鬼御人,呵呵,虽然老夫还达不到那种境界,但是,老夫已可以…以猫养蛊,等猫蛊成熟之后,再把猫杀死,取出“猫蛊”,再把“猫蛊”豢养于人的体内,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了,“嘻呵二鬼”的尸人,在老夫的“猫人”面前也只能算是个渣渣…呵呵…不知道这两只“猫人”你能不能解的了?”
小邪越听越是心惊,已险些招架不住两姐妹的疯狂攻势,
“你个狗娘养的,你们一大家狗炸碎就没有一个像人的,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简直是丧心病狂,我杨毛人现在这辈子的理想…就是要把你们这帮老畜牲全部给杀光…啊…”小邪怒极,他很少有这么的愤怒过,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坏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就已经是够坏的了,他没想到,有的人会把人类当成动物去圈养、去虐待,何况,虐待动物也是不对的,
“啊…”只见小邪,不顾身后两姐妹对他的疯狂撕咬,拼了命似的,跃向了船阁,一招“长虹贯日”直捣端木胜的胸腹,同时,他的第三把飞刀,已如幽冥夺魂般的射向了端木胜的眉心大穴,谁也躲不过他的“第三把飞刀”,谁也不知他的“第三把飞刀”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当然,除了小丁小姐,
可惜,端木胜躲过了,只见,端木胜不敢怠慢,也是一声惊斥,人也已拍案而起:“你小子的第三把飞刀…”
只听“叮”的一声,一把薄如柳叶蝉翼般的飞刀,已钉在了端木胜手中的酒盅上,酒盅未碎,飞刀已贯盅身而入…直刺掌心,
“好小子,你好强的内力…”端木胜并不恋战,“哗”的一声,直冲阁顶,“砰砰”凌空双腿相互借力,往运河中一跃,又施展上“凌波二点水”绝世轻功,只见他双脚在水面上“哗、哗、哗,哗”数踏,又在轻身一纵,人也已跃上了岸,消失在岸边的春林中…
小邪把人逼走的意图已经达成,向着河岸装佯叫骂着:“老乌龟看你往哪里逃…”实则,他已全身心的计较着如何能让令这两姐妹停下来,
“猫鬼御人那只是传说…”小邪躲避着状若疯掉的两人,心中计较着:“猫鬼…猫蛊…猫克鼠…鼠为子…子丑寅卯…那个老不死的想让我的两位姐姐战到筋疲力尽而亡…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的她们…又不受穴道的控制…难道真的要我杀了她们两个吗?”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着,八桨的客船还在快速的前行,好像这场战事,和这帮船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的任务就是划船,除了划船就是划船,疯狗般的两姐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是在歇斯底里般的诠释着疯狂,
小邪感觉她们已快撑不了多久,就要筋疲力尽而香消玉殒了…
只见他上下跳跃,躲避着她们二人的攻势,急得早已是满头的大汗,他知道这样撑下去,不是他自己死,就是她们两个亡,“他奶奶的,他奶奶的,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姐姐们下狠手…”
突地,他灵光一现:“对了,下水…猫不但克鼠…还克鱼…在水中的话…那可要反过来了…鱼克猫…”猛地,他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运河之中,两姐妹也跟着跳了下去…
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猫咪戏鱼,那指的是在陆地上,在水中的话,那可真的要反过来了,小邪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只见,跃入水中的两姐妹,疯狂程度已有所缓解,不识水性的她们,到了水里之后只能瞎扑腾…
小邪趁机一个“猛子”扎向了水底,他要找鱼群,好让鱼儿在水里把这两人体内的猫蛊给逼出来…
这只是他的一个构思,实施起来谈何容易,况且运河水底浑浊不堪,就连一只鱼毛他都没有看到…
反而落水的两姐妹没扑腾几下,眼看就要溺水身亡,没办法,小邪只好回身浮出水面,一个闪身,窜到她们周遭,手到擒来,一手拎起一个人的后颈,不让她们沉下去…
“嘿嘿,他妈的,老实多了…”小邪一手拎一人,向着岸边慢慢游去,
在水中,姐妹两人虽然没有那般疯狂了,可是,眼神依旧是在恶毒的盯着小邪,像是两只落水的猫在盯着救它们的鱼儿一样,一旦上了岸,就会立马翻脸…
小邪知道,她们体内的蛊虫一旦被唤醒,除非是主人令它们再次睡去,否则,两只蛊虫是不会罢休的…
“眼看就要游到了岸边,可惜.就是不能上岸,他奶奶的,怎么办?怎么办?”水中的小邪在苦苦思索着,
也就在这时,突地,岸边树藤上缠着的一条菜花蛇引起了小邪的注意,
“有了,猫为虎,蛇为龙,他妈的,本王再来个龙虎斗…他奶奶的,看来目前只能这样了…”小邪拎着两人朝着那条菜花蛇游去…
说也奇怪,果然,水中的两姐妹看到了那条菜花蛇,眼色之中,竟然显出了点点畏惧之色…
当小邪带着两人游来之际,那条菜花蛇受惊之下本来就要游走,可是,当它仰着头在水面上曲线游了数米之后,竟然仰着头丝丝的吐着信子又游了回来,像是在说“哈哈,水里竟然来了两只旱地猫…”
小邪一看吓走的菜花蛇又游了回来,精神一震:“小蛇儿啊小蛇儿,你小子若是能把我姐姐体内的这两只猫蛊给逼出来,本王我往后就尊称你为我的大哥…”
只见,那条菜花蛇,也不惧怕小邪他们三人,围着他们三人在水面上绕起了圈子,蛇尾更是刮出了水面圈圈涟漪,突地,只见它信子一吐,发出一连串“丝丝”之声…
紧接着“丝丝”之声,此起彼伏,一下子,竟然从岸边的水穴中钻出了数百条的菜花蛇,一起围着小邪他们三人在水面上仰着头吐着信子打起了转转…
小邪一惊:“哇咔,水蛇大军啊,了不起了不起,这场面何气壮观啊,若是说给小丁、阿三他们听,他们又要说本王在吹牛了,哈哈…”
本来呢,小邪从小在是药桶里泡大的,他身上散发的气味,是蛇虫鼠蚁都要避而远之的,若果,此刻他不在场,恐怕这群蛇早把这两姐妹给活活的吃了…
果不其然,两姐妹望着水面上舞动的群蛇,已经是在瑟瑟的发抖,不自觉的就想要往岸上跳去…
小邪当然是紧紧的抓住她们俩,不让她们逃走,无论如何都要借助这蛇群把她们体内的猫蛊给逼出来…
只听“丝絲”之声不绝于耳,畏惧小邪的群蛇,发现小邪并不伤害它们,它们胆子便慢慢的大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把蛇圈给缩小,都吐着信子,瞪着两只小眼睛盯着两姐妹…
小邪一边不惊动蛇群,一边还要提防着群蛇不把她们二人咬伤,但是,为了能把她们体内的猫蛊给逼出来,恐怕,姐姐们得被群蛇给咬上几口了,因为,这种机会并不多见,万万不可把蛇群惊走…
两姐妹看到蛇群离她们越来越近,不识水性的她们在水中又发作不起来,跳又跳不出水面,只能惊惧的颤抖着身子、嘴里发出“喵呜喵呜”的恶声,闻之令人作呕…
突地,最先前的那条菜花蛇,竟然壮着胆子,游到了小邪的面前“丝丝”的吐着信子,似乎在向小邪询问着什么…
小邪当然是不敢发作了,只能笑嘻嘻的向着那条菜花蛇挤眉弄眼…
猛地,那条菜花蛇好像是领到了圣旨般的,尾巴一甩,一下子游到了两姐妹的身边…
不知道是因为在水里冻的太久把身子给冻僵了的缘故?还是惊吓过度的缘故?目前,两姐妹只能眼睁睁的惊惧的望着那条菜花蛇,浑身不能动弹…
突地,那条菜花蛇仰头便绕上了两姐妹其中一人的脖子,信子一吐,眼看就要往她口上咬去,也就在这时,“哣”的一声,一团如蛋黄般大小的猫蛊,已从她的口中射出,奔向了水面,就要逃去,只见那猫蛊浑身猩红晶莹剔透…
那条菜花蛇哪里肯放过机会,拧头尾巴一甩,便朝那物擒去,其它群蛇亦是如此,
只见水面上“哗啦啦”声响,犹若“鲤鱼翻塘”,蛇群好像已擒住了那只猫蛊,没几下它就被群蛇给分食了…
瞧得小邪是目瞪口呆,当那只猫蛊从姐妹俩其中一人的口中逃出后,他微一用力,已把她给送上了岸…
被送上岸的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一上岸便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
水中,群蛇又已回到了小邪他们的身边,一条条的摆着尾巴蓄势待发,还是最先前的那条菜花蛇,先是仰着头对着小邪,像是在征求着他的同意,
此刻的小邪,当然更是嬉皮笑脸了…
只见,那条菜花蛇小眼睛一眨巴,猛地遏头一吐信子,还没等它爬上不只是独孤洁还是上官蓉的身子,另一只猫蛊,便已从她的口中电射逃出,在水面上没逃出几米远,就又被蛇群给逮住分食了…
当第二只猫蛊逃出后,小邪便运指如风点了身旁佳人的穴道,携手提气一跃,便跳上了岸,回身抱拳一辑:“小蛇儿,往后你就是我杨小邪的大哥了,谢啦,拜拜…”
携起已晕厥的两姐妹,望了一眼涛涛运河,那条大客串船早已是没了影踪,小邪也不犹豫,转身便没入了岸边的春林中…
春,春林,春天的林木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气,沁人肺腑…
家,农家,一农家小院坐落在春林的深处,炊烟正袅袅…
晚,春晚,春天的傍晚总是能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