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大自然的美景,象征着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可一切还能从头开始吗?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要承担自己做下的因,而接受结出的果,更不要去怨天尤人,青继山可不这么认为,脾性由纨绔成长成桀骜的他,现在就有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狂妄,
“他妈的…一帮废物,都炖好的鸭子啦,又被人给端走啦…”此刻他虽平淡的瞅着七肥七夜叉,内心却在暴戾的暗骂着,
“大娘,据你所说,是那条狗把人给劫了去,你们能肯定吗?”
“少爷,应该是他”,大婆娘盯着青继山,媚波流动微躬身回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从他的身手,和他的那份沉稳…,天底下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有他那份气度和从容…”
“杨小邪呢?陆小凤呢?会不会是他们两个?”青继山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第一,陆小凤还在大名府,第二,杨小邪还不知死活,就算他没死,他的伤怎会好的那么快…”大婆娘分析着,
“这么说来…,真的有可能是那条狗了,干他娘的,他是不是不想混了?”青继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身旁的黄笑伟却很淡定,一脸的微笑和善,却不知?在他这和善的面目下面隐藏着什么…
此刻,他们一众人正在黄笑伟湖中的“碧塘草阁”,草阁周遭的塘水已结上了薄薄的冰层,晨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照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的脸,也显得如此的阳光灿烂,晨光再亮,却没有将他们心中的阴暗照亮,在这旭日东升充满希望的清晨里,他们正“计较”着下一步该如何的迈出,
…
大脸王早早的就已起床,洗漱了一番,开始了他充满希望的一天,,昨晚他自家客栈二楼的风波,他是浑然不知,只见他对着铜镜理了理云鬓,戴上了他那顶“碧绿”色的员外帽,回头瞅了眼帐床上,还在做着绮梦的美娇娘,喃喃自语:“夫人…她可真是能睡…”,说着,就去前堂柜台忙活去了,
小丁她们在房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每人还是一袭的男装,佳人们如风拂玉树,冶容雅漾,
阿三向“大脸王”会了钞,他们在已有点嘈杂的街道旁,随便吃了点早点,就奔天宫堂小村而来,他们的心境与昨日的郁闷已大不相同,昨日,他们是奔着寻找小邪的线索而来,个个是愁眉紧锁,压抑沉闷,今日,可不同往日,既然小丁认为昨晚救他们的那位高人就是小邪,那么就说明,那个混蛋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所以,他们今天到天宫堂小村,是纯属闲逛游玩而来…
在这阳光明媚的冬日里,几位一袭男装的姑娘,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只见她们衣袂飘飘如临风玉树,只不过,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不伦不类的大和尚,
天宫堂小村东门外的小城门已经打开,紫气东来,透过东边的杨树林照进来一抹晨曦,朴实的村民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虽是冬日,田野里没啥活计,可他们却不肯闲着,大多都做些木工雕刻,还有些村民则去小镇上贩些杂货,挑着去附近的村庄去叫卖,
那“终南八道”已早早的来到了这个小村子,已被请到了“天宫堂什锦馆”的会客厅,宾主已寒暄了几句场面话,
清广先生上前招呼着:“不知八位道兄,一大清早的…就造访蔽舍,所谓何事?”
那为首的胖道人,俗家名叫司马鵰,山西人士,道号“无为”,是这终南八道的掌教师兄,他们的师尊“有德“道人,去年寿终正寝,他就顺利成章的做了掌教之位,
只见无为道人抱拳一个拱手礼,白白的面皮微笑着道:“说起来,让清广帮主您见笑了,听说,杨小邪那厮为祸江湖不小,…我们八位虽是方外之人,但也想为江湖出一点点绵薄之力,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清广先生一听,“哈哈”一笑,“好说…好说…,道兄,不必过谦,为武林除害,本就应当是我辈之本分,道兄如此说来,倒让小弟有些汗颜了,几位道兄请坐…”,说着,清广先生萧客入坐,
会客厅很大,贴墙一圈,摆放着一张张的太师椅,每两椅之间还都有一张棕色的小几,小几上放着茶具杯盏,正中堂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两侧各一把太师椅,中堂上则挂着一副水墨江山图,更显的是气派不凡,
终南八道也不客气,在两侧分坐了下来,
清广先生则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左侧主位,开门见山道:“各位,道兄,有小弟需要效劳的,尽管吩咐,小弟,定当尽力而为…”
“刘帮主,果然爽快,嗯,这一带是您刘帮主的地头…,我们是想托刘帮主您探下那小贼厮的下落…不知可否?”无为道人捋着没毛的下巴悠然道,
“可以,是可以…,可,几位道兄也知道小弟做的是生意,这个…”
“好说,好说,…”无为道人向那瘦猴道人使了个眼色,
瘦猴道人会意,立马从囊中掏出了一小包物事,交与了清广帮主,
那物事是用一块天蓝色锦帕裹着的,清广先生拆开了锦帕,里面裹着一个朱漆色的小槐木盒,槐木盒制作精巧,木质纯硬,他心道“…这帮道人,在给我闹什么玄机?…哼…”逐闭气,轻轻的打开了那小槐木盒的盒盖,盒盖打开,盒内并没有他想的迷烟昏香之物,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只小虫子,看到此虫子,清广先生先是一惊,慌忙的站起,来到庭院…仔细的观察着那小虫子,
只见此虫,形体如金头虫,尾部发亮,有如蠖虫一般大小,小虫子正在盒内瞎转悠着,清广先生越看越是心惊,盖上盒盖,回身逐道:“几位道兄,此虫,可是传说中的尸龟么?”
“啪,啪…”为首的无为道人拍手称赞道:“刘帮主,果然是见识渊博,被你言中了…”
清广先生脸色一凛,将那小盒子还给了无为道人:“道兄,你这担生意,小弟接不了…,你应该知道,小弟有“三不接”…,这尸龟,你最好把它烧成灰,再深埋土中吧,否则,祸从此生,送客…”说着,清广先生便拂袖转身朝后院而去,
无为道人望着清广先生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妈的…不知好歹,我们走…”说着,一行八人便出了什锦馆,在小村里逛了一圈,觉得没啥捞头,就出村东行而去…
…
原来这终南八道,并非终南山上清观的“终南八道”,而是“终南八盗”,他们是终南山附近的一小辍匪贼,平日里做着些最见不得人的行当,以盗墓为生,在外地经常冒充终南八道,到处招摇撞骗,…怪不得,他们穿的腌臜节俭,却吃的是异常丰盛,他们拿的那小虫子,非常难得,此虫乃墓穴里的尸体上的腐肉所生,而且,并非所有的尸体腐肉都能生出此虫,它需要极阴极潮之墓穴,才能尸体腐化而生,故,十分难得,
据古书记载,尸龟乃剧毒,晒干后研末,若食之,使人六脉八反,无药可解,且无色无味,掺于饮水中,根本就无法发现,令人防不胜防,令小邪他们头疼的南海神仙,若和这尸龟比起来,就像小太监碰到了太监总管,是小巫见大巫啦,可想而知,这尸龟它有多毒,怪不得,清广先生会如此的心惊,
终南八盗刚出村东去,小丁他们就从北面而来,来到了小村的围子外…
晨曦树影间…
“哇,这里的环境,不错啊,…我喜欢这里,”阿三叫道:“就光这一圈的大围子,用两年之工…都拿不下来…”说着,更是东西乱瞅,像个老贼,
几位姑娘也欣赏着这沿途的风景,她们个个风姿绰约,雍容含韵,只有青萍萍好像心事重重,好像离村子越近,她的心事就越重,到了村口时,她更是一句话不说了,
几人进得村来,三三两两的村民们,朝着小丁他们指指点点“好俊俏的后生小子啊…”
坊弄巷间,年长的老妪们纳着她们手里的“千层底儿”,她们还时不时的捏着手里的针线在自己的头皮发髻间上着头油儿,使针线更能轻松的穿过她们手中的“千层底儿”…
小丁朝着她们微笑着,心道:“我也要学学纳这“千层底儿”,将来…也好为小邪也做双布鞋儿穿…”她含唇的微笑…仿佛是这旭日透过林木枝丫间的晨辉,是那么的灿烂阳光,也感染着村子里的人们…
在村子里,他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这家“天宫堂什锦馆”,只见,门额上那小小的扁额,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春秋的洗礼,已变得掉漆斑剥,门两侧的门框上贴着的红色对联,引起了薛冰她们的注意,
只见,上联写道“清风拂,日照天地万河流而聚兴隆家国昌明…”,下联则写道“木叶浪,月映江山千川汇乃成亨通国泰民安…”,横批则书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看着这副,龙飞凤舞犹如刀刻的笔锋,薛冰忍不住赞了句:“此间的主人好狂…”
青萍萍则暗道:“他本就是个狂人,唉…”她是愁上心头,芳心乱如麻,怨塞臆间…俊眉不得展,
小丁也符合着:“是哦,好狂的对联啊,像是…”,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像是帝王的口气,是吧?”阿三不屑一顾的接口道,“哼…我看他是小太监穿龙袍…”
小晨露则瞪了他一眼:“这龙袍…就你能撑得起来是吧…?”
“嘿嘿嘿,我也撑不起来…”
说着,阿四就去敲门,紧接着,就出来一老奴,把他们一行人给带到了会客厅,
老奴躬身道:“各位少官人,请在此略候,…我去请我家的帮主…”说着,就奔后院去了,
后院里,清广先生正在和那狗剩商议着什么,见到老管家匆匆而来,逐问道:“何事…?”
“禀帮主…,薛冰她们到了…,大小姐也跟来了…”那老奴躬身禀道,
“哦?来的那么快?…我去看看,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说着,刚转身欲行,复又驻足,回身对着那狗剩道:“…你也小心行事,快去吧,不可耽误…”他言下之意,像是已算准了小丁他们会来,
“遵命…”那狗剩先拱手为礼,又提气一跃,出了围墙…
…
清广先生则转过了回廊,来到了前厅,见到厅内的来客,眼前一亮,暗道“女扮男装,好出彩的人儿…”,他也不道破,便拱手道:“…好俊的来客啊…几位公子,请坐,两位大师也请坐…管家,看茶…”说着,他瞥了一眼青萍萍,只见青萍萍一直低着个头,满脸的悴色,看到她如此的清瘦憔悴,他的心是一阵的刺痛,他好想上前去抱一抱她,可,此刻,他却只能想想,
小丁他们一一回礼,“…见过,刘帮主…我们…”
其实,小丁她们是第二次见到这清广帮主,只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人时,是在晚上,而且当时人又特别的多,…就是前段时间,小邪在太原城的武林广场开办“比武招亲大会”时,这清广帮主就到过会场,还上台露了一手功夫,只不过,当时太过漕杂,谁也没有留意此人,现在,见到了他,依然是如同初识,
…也就在这时,门外又来了一批客人,管家也把他们都带了进来,竟然是昨日的“二十四节气”,二十四姑娘依然是一袭的男装,个个青春跳脱,活泼开朗:“见过,刘帮主…”
“各位还挺早啊…,不知昨晚,各位,在这小村子里住的还习惯吗?”清广先生问道,
“还好,就是不能洗澡,不知刘帮主,是否?已找到了杨小邪那个小鬼?…”寒露一脸俊俏的撅着小嘴…使着小性,开门见山道,
清广先生没想到她会突然的这么一问,问的他有点措不及防,他以为,怎么也得过个几天,她们才会追问此事,没想到她…这才刚过了一晚…她就追问了起来,可真是孩子般心思,不可琢磨,
逐微笑回道:“昨日,刚托镖,今晨则取镖,是不是…?”
同样,听在小丁他们的耳里,也都是一惊,心道:“这年轻的小伙子是谁?他怎么也在找小邪啊?”
小晨露是过来人,她一眼就道破了这二十四位小年轻,也都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她附在小丁她们的耳畔耳语了起来…
“怎么?他们也都是女孩子?”小丁他们小声的嘀咕着,再仔细一看,这二十四位佳公子虽都是男装,可,个个肌肤细腻赛琼雪,胸前还微微的丘起,
只听清广先生微笑着道:“…是不是急了点?”
“立春”一听,立刻上前打着圆场道:“刘帮主,您别听她胡说,我们是闲来无事,到您这里来转转玩玩而已…,”说着,她瞪了一眼寒露“别在胡闹…”
寒露却好像没有听到立春对她的呵斥,嘟着小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小丁他们看了起来,心道“…这几位公子,长的可真是好看呢…可真俊俏…”忽然,她盯起了薛冰,眼色已变,厉道:…薛冰?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立春”等众姐妹也都顺着寒露的目光瞧了过去,都是一惊,在曹州府的牡丹园里,她们是见过薛冰的,而且,薛冰被她们的姑姑“阙逢”掳走,她们也是亲眼看到的,
“立春”俏面一寒,立马拔出了佩剑冷道:“薛冰?你怎会在此?你不是被我们的姑姑给掳去了吗?”说着,就想上前去拿人,
却被清广先生拦住,那把剑也已到了他的手里,谁也没有看清,那把剑是怎么到他手里的,“…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这几位…也是刚来的客人,你们…有话好好说…”他望着立春劝解着道,
“刘帮主,此人是我们姑姑所要之人,盼您不要插手…”立春冷面指着薛冰道,
“哦?他是谁?”清广先生在明知故问,
“她就是冷罗刹…薛冰,也就是陆小凤的情人…,这贱女人怎会在此…”寒露冷面寒霜的道,
“哦?那你们就更不能在此动手了…”
“为什么?…刘帮主你要替这贱女人出头么?莫非,你见了她的绝世容貌,也迷上了她…,她就是一只骚狐狸…哼,”寒露伶牙俐齿着道,
“哈哈哈,女娃娃嘴下饶人,陆小凤与我已相识已久,凤兄的女人,我怎么也要称声“嫂嫂”的,不知?哪位是薛姑娘?”清广先生望着薛冰、小丁她们问道,却发现青萍萍在冷冷的瞪着自己,他却故做没有瞧见…她那冷漠的眼神,
薛冰站出,敛衽万福:“见过刘帮主,女扮男装,实不得已,还望莫怪…”
“好说,好说…”
薛冰微笑,复又冷面对着那二十四节气,冷声道:“一帮黄毛臭丫头…年纪轻轻的…那么小…嘴巴就如此的不干不净,长大了那还了得么?”
“你骂谁?”寒露叫道,
薛冰瞪了她们一眼,“骂谁?你心里没数么?”
阿三也叫了起来:“…骂的就是你,咋的?黄毛臭丫头,原来冰姐,是被你们的姥姥给掳去的,…来,来,来,让你们的姥姥给我滚出来,我老人家要会会她们…”
“臭和尚,你又是谁?又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也看上了这骚狐狸了吧?呵呵呵,两个臭和尚,跟着五个贱女人,也不知你们在瞎搞什么?呵呵呵…,”寒露瞪着俏眼,撅着小嘴冷笑着道,她果然是个小辣椒,他是想把阿三给活活的气死,
“你他妈的…你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啊?…”阿三气恼着,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却被阿四拦住,“…笨呢你,冰姐,都叫他们是黄毛臭丫头啦?你还叫他们小子?你可真够笨的…他们可都是女孩子啊…”
“你才笨呢,我就偏偏叫他们臭小子,你看他们个个胸部都是扁扁平平的,没有半两肉,哪里像是女人了…,叫他们小子,已算是客气的了…”
二十四节气一听,个个面红耳赤怒羞难耐,“唰”的一声,都拔出了佩剑,左手里还都捏着把绣花针,看来,她们是想把这个大和尚给变成个筛子,
清广先生冷静的权衡着利弊:“住手…”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来又来了四个人,只见他们个个身着大内锦衣卫的服饰,都生的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各自都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清广先生一见来的四人,就迎出了厅外,抱拳一缉,朗声道:“敢则是,京城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到了,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只见为首的一人,还礼道:“刘帮主,叨扰了…”只见这人,身高七尺有余是满脸的大胡渣子,年约不足四旬,生的是虎眉鹰目,江湖人称“大内缉魂手”…高培,说的就是他了,他姓高,单名一个培字,所谓的“缉魂手”是江湖中人给他的一个美号,形容他…若贼人犯在了他的手里,就算贼人挂掉了,他都能把贼人的魂魄给缉回来,当然,这只是江湖中人给他的美号,形容他办案有方,他处理起刑事案子来更是一副铁胆寒面无私…
其余三人,则是他的把兄弟,恰巧,也都姓高,依次是高飞,高威,高猛,江湖人称“京城四杰”,他们都隶属京师户部,属于“六扇门”的编制,“六扇门”则是户部仕郎于谦亲历创办,专办国内一些大案要案,其实,他们更重要的职责,是保护皇宫大内的安全…
即然是大内高手,他们的功夫当然还“凑合”啦,
只听,为首的高培朗声道:“刘帮主…叨扰啦,路经宝地,借口茶水…”
“请…”清广先生萧客入内,
“哇,好热闹啊…”高培进得厅来,在侧厅坐下,只瞧了一眼厅内,就爽朗笑道:“一共是二十九位大姑娘,外加两位大和尚…”
“高兄,你果然厉害,不愧贵为京师四大名捕之首…”说着,清广先生更是亲自斟了四杯茶,
高培他们也不客气,都是仰头一饮而尽,看来他们是真的渴了,
放下茶杯,高培爽朗道:“久仰刘帮主,今日,算是见到了,…不过,…”
“不过?怎样?高兄,但说无妨,…”
“哈哈哈…,刘兄,老哥哥我还是奉劝你,最好,离这帮漕帮的女娃娃们远一点…,小心她们,把你给变成个马蜂窝,那可就不好喽,哈哈哈…”
清广先生含笑道:“小弟谨记…”说着,就招呼厅外的老管家安排酒菜,准备宴席,
高培又环顾了一遭厅内,最后鹰眼厉目盯住了薛冰,起身走了过去:“…你是薛冰?”
“正是小女子…”薛冰瞧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冷冰冰的敛衽万福,
“陆小凤呢?我们正找他呢?”
“小女子不知…”
“哦…”高培回身坐下,思量着“江湖传言,薛冰不是被漕帮给掳去了吗?她怎会在此地…?”
清广先生则更加的肯定“…看来这六扇门和陆小凤的关系确实是不一般…”眼色一转,逐道:“这几位都是刚刚来到的客人,却不知,他们也和高兄你认识…”
“唉,算不上认识,只是故人之友…”高培回道,
青萍萍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煎熬着,她时不时的怒目嗔眼偷瞄着清广先生,…她在想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本来二十四节气,是要拿阿三他们开刀的,由于高培等人的出现,也把她们的怒气给冲消掉了,索性,她们也在大厅里坐了下来,不时的瞪向阿三他们,就连高培他们也都给瞪上了,应该是高培刚刚的那几句奚落言语,惹到了她们,
小丁他们觉得无聊…就要准备告辞离开,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又来了十数人,只见其中的一人看到了薛冰等人,就叫骂道:“她们果然都在此啊,好啊,你这条狗,果然是你…”话未说完,叫骂之人,暼到了大厅里的高培等人,立马住口不言,来人正是青继山,黄笑伟则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旁,
在他二人中间,还站着个头戴着宫廷宦官帽的老者,只见他白白的面皮,白白的眉毛,白白的发髻从宦官帽下披散开来,两侧的太阳穴则微微鼓起,就是嘴巴下面没有一根毛,应该是位宫里的老伴伴,
“七肥七夜叉”则立于他三人的身后,
清广先生看到来人是青继山先是一愣,心道“这小子,啥事都能做的出来…”眼色一转,上前迎道:“原来是曹州府的黄帮主到了,请客厅里用茶…”他连正眼都没瞧青继山一眼,却瞥了一眼,他们俩之间的那位老阉人,暗道:“怎会那么巧?大内的四大名捕到了,还到了位宫内的老太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高培他们四人,应该是从岭南羊城归来…”
果然,那位老太监见到了高培等人,就尖声尖气的道:“好巧啊,四位高爷…”
高培等四人,同时躬身拱手为礼:“参见,曹公公…”
原来这老阉人姓曹,名季祥,曹州人氏,是代宗皇帝朱祁钰面前的大红人,权势熏天,不亚于当年的阉人王振,王振在土木堡之役被大将军樊忠斩首后,曹季祥这股势力,则在宫中慢慢的崛起,
“四位高爷,免礼,不知四位高爷,到此是公干呢?还是纯游玩访友呢?杂家…在宫里有些个日子不见四位高爷了…,甚是想念,今日得见,内心甚是快慰…”曹公公尖声锐气的慢慢道来,
四弟高猛,为人最为耿直,不会弯弯绕,心直口更快的道:“…禀公公,属下,伙同三位哥哥刚从岭南羊城…”
“咳,咳,…”高培咳嗽着抢着道:“公干事小,还请公公上坐…”转身间,瞪了四弟高猛一眼,
在一旁的清广先生暗暗“京城四杰”果然是从羊城归来,看样子,他们是早已盯上了黄胖子了…”逐向着厅外叫道:“管家,看茶…”
“好,好…”曹公公也不客气,颤巍巍的进得厅来,在上首坐了下来,白白的眉毛下,二目精光闪闪,环顾厅内:“好热闹啊,漕帮的姑娘娃娃们近来可好啊…”
二十四节气同时拱手见礼:“见过…公公…”
“免礼,免礼,姑娘们,出落的是越来越水灵啦,呵呵呵,…”曹季祥这老骚人看着这二十四节气,眼睛都看的有点发直了,直冒精光:“有机会…咱家,会带着你们去宫里见识见识,呵呵呵…”
“谢公公…”
“这几位是?…”他又转眼望着薛冰等人问道,
站在他身旁的青继山,指着青萍萍回话道:“这位便是舍妹,…臭丫头,还不过来见过公公,”他复又指着薛冰和小丁道:“这就是从大名府畏罪潜逃的薛冰,这小贱人伙同杨小邪和陆小凤等人,早就有谋逆犯上之心,他们为了私欲,还放火灭了青州府黄龙镖局的满门…”
“哦?”曹季祥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薛冰和小丁,两眼几欲喷火:“嗯,杨小邪这小贼厮,当年害死了王公公,更是连累的太上皇被也先掳去…,回宫后,杂家,定会禀明圣上,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将他挫骨扬灰…诛他九族…”
他这几句话,说的不愠不火,却听的小丁他们几人的心,是又沉到了脚底,
只听青继山吼道:“拿下薛冰等人…这次我看是哪条狗?还敢坏了我的好事…”说着,他瞪了一眼清广先生,
“遵命…”七肥七夜叉,就要上前去拿人,
“慢着…”出言喝止的不是清广先生,却是“缉魂手”高培,
只听,高培拱手朗声道:“公公既然要拿人,就由我四兄弟来代劳好啦,由我们六扇门来审理,也算是合乎法理,尊下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拿人?”最后他瞪了一眼青继山,
“京城的六扇门很拽么?…几条狗而已…”青继山怒目着高培等人,说着就要动手,却被黄笑伟给拉住,
高培一听,虎眉一皱,鹰目瞪起,冷冷的道:“我看你这厮才真的是想造反啦,竟敢明目张胆的侮辱朝廷命官,公公?这厮,是你的奴才么?”
“山儿,不得无理,这几位高爷,是杂家向来都尊崇的,不可失了礼数…”曹季祥阴阳怪气的训斥了青继山一句,
“是…”青继山竟然出奇的向高培等人道歉:“对不起,几位高爷…”他口头上虽是道歉,可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分明就是在揶揄高培等人,
高培等人,碍着曹季祥的面子也不好太过分,逐拱手道:“既然公公说和,那也就算了,属下就拿下这几人,等审理明了后,自然会给公公一个说法…”
“呵呵呵,高爷,据说,你和那陆小凤小贼有点交情,不知江湖传言是否可信?…”曹季祥微闭起了老眼,养着神,老神在在的道,
高培一愣:“没错,属下是和那陆小凤有点交情,可,属下是可以用性命担保,陆小凤的品行绝对是行的端坐的正的,至于传言说他有忤逆之心、灭他人之门之说,还得请公公明察秋毫…”
“呵呵呵,事关重大,杂家会命人去查的,既然,高爷…和那陆小凤有私交,拿人之事,高爷你是否应该避避嫌呢?”
“这个…”高培语塞,他看向了清广先生,希望他能出言权衡一下,可,清广先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看样子,他并不想插手此事,看来,薛冰等人又将要落入青继山之手,
果然,青继山又吼道:“拿下这帮逆贼,哈哈哈…”他盯着薛冰和小丁,淫邪的贱笑了起来,
“青乌龟,你妹的个老黄瓜的,当年老子就应该剁了你,你他妈的,吃里扒外…就像条野狗一样…”阿三叫骂着道,
“呦呵…这不是,阿三大秃驴吗,老子现在就能废了你…来来来…”说着,青继山走出了大厅,一众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火爆脾气的阿三,当然也跟着走了出来,准备大打出手,这次清广先生没有出言劝阻,就连“缉魂手”高培也想看看这狂暴的家伙有几斤几两,
本来拥挤的客厅,现在是不剩一人,全都来到了宽阔的院落里,那边,小筑旁…榆树枝头上的小麻雀,在枝丫间上上下下的跳跃…叽叽喳喳的乱叫着,也像是在看着这边的笑话,
在阿三的意识里,姓青的这小子,他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所以,到了院子里后,手一抬,一个铁马桥的起手式,虎腰一拧,就大开大合的朝着青继山攻了过去…
青萍萍和小晨露见阿三是如此大意,都叫了声:“阿三小心…”可为时已晚,青继山已出手,也可以说,没人看的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只见他人影一晃,阿三已经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嘴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四赶忙将阿三扶起,关切道:“怎么样?”
“他妈的,青乌龟,咱们再来打过…呸,”阿三吐了口瘀血,爬起来还要再出手,
却被阿四拉住:“算啦,现在青乌龟,都变成青王八啦,变得厉害啦,你是打不过他的…”
青继山一招得手后,已退出了战圈,站到了曹季祥的身旁,冷冷的笑道:“怎么样,死秃驴,现在,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因为,我还要把你关起来,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去享用薛冰和寒玲那冰清玉洁的身子,哈哈哈,然后再慢慢的整死你…”
高培已籍此看到了青继山的身手,内心稍起波澜,暗暗:“对方又多了一把好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清广先生却还是波澜不惊,淡定的留意着局势的发展,那狗剩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他还是一身的武生装,目光如炬,他将一物事交到了清广先生的手中,清广先生看都没看,就直接笼入了袖中,轻轻地道:“搞定了?”
“…嗯,”
“不错,看戏吧…”
人丛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二人的这轻微举动,却被寒露瞧在了眼里,因为那狗剩穿的和她太像了,和她撞衫啦,所以,她才会注意到这边,她在思量着“这个家伙,怎么和我穿的那么像,他交给刘帮主的…又是什么东东?”
只听青继山又吼道:“给我拿下…”
“哗”的一声,七肥七夜叉已把薛冰她们给围了起来,大婆娘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清广先生,只见,清广先生依然是波澜不惊,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婆娘刚刚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却又立马给否定了,因为,她又听到了三声口哨声“…嘘,嘘,嘘,”声音好像是从院子外传来的…
“嘘,嘘,嘘,”声音宏亮诙谐,七肥七夜叉都是一惊,:“少爷,那人又来了…”
只见一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肥胖胖的身材,穿着一身的员外衫,戴着一顶碧绿色的员外帽,竟然是小镇上的“大脸王”
大婆娘看到了来人,叫道:“不是那人…”,她又肯定了她原来的看法,
大脸王进的院子,看到如此多的人,先是吃了一惊,又吹起了口哨:“嘘,嘘,嘘,…哎哟,咋馁多的人呢?你们在这开会呢啊?…”
清广先生识的此人,上前拱手道:“是哪股风,把您王员外给吹来了,不知?”
“哦,刘帮主啊,是这回事,昨个,有几位佳公子在老朽那里住店,会钞时,老朽一时糊涂,算错了账,特寻来,找他们回去再重新对对账,嘘,嘘,嘘,”说着说着,还竟然又吹起了口哨,“几位,跟我走吧…”
“且慢,你这口哨是跟谁学的?”大婆娘叫道,
“不可说,不可说…”
“哼,不说,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下酒吃…”大肥吼道:“你娘的,开了个黑店,黑到你肥爷爷的头上来了…”他是认准了这大脸王和昨晚的那位黑巾蒙面人是一伙的,此刻,他仗着青继山在此撑腰,准备要搏回一把,
大肥叫骂着已准备出手,却被清广先生给拦住:“肥兄,此人只是一市井掌柜,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复又转向大脸王道:“老王,你快点走吧…”
大肥瞪了清广先生一眼:“果然是你们…”,回身向青继山道:“少爷…你看这事咋办?”
青继山恶狠狠的瞪着清广先生:“吃里扒外…”说着,却措不及防的朝着大脸王攻去,他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能把大脸王给撕成个两半,可,这次他失算啦,他就连大脸王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大脸王还是好好的、肥肥的站在那里,竟然还剔起了大黄牙:“你这后生…不懂礼数…”
“哟呵,还是位高人,老子真是又他妈走了眼啦…”青继山说着,又要上前动手,
“山儿,退下,”曹季祥尖声尖气的道,
“是,”
清广先生也暗暗“没想到…这大脸王,竟然也是一位高手,果然是…大隐隐于市…”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又进来了一人,进来的还是一位风骚的美人儿,只见她的胸前高高的丘起,双丘撑起了她那华丽的绫罗…
她走起路来…扭动着她那纤莹的腰肢,身材曲线是说不出的玲珑曼妙,微嗔的俏脸上施着薄粉轻黛,更是显的春艳媚惑,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荡漾着秋波春意,江湖中,能让男人们一看到,就先是想到“床”的,是有那么几人,可,这一位,虽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却绝对是那几人中的极品,小镇上,人称“一枝红杏”的潘美美到了,也就是大脸王的老婆,
潘美美一到,就叉起了她的蜂腰,骂了起来:“你个死王八,竟然学会出来勾搭起女人来啦,给我滚回家去…”说着,竟然,用一只手提起了大脸王的耳朵,被她这么一提,竟然,把大脸王提的是连着脚跟都离了地,
她身材玲珑纤弱,却能光提着大脸王的耳朵,都能把那肥猪般的大脸王给提了起来,就凭她这份手段,江湖中已找不出几人,
一直没有吭声的黄笑伟,笑眯眯的眯起了他那双小眼睛,内心嘀咕着“又来了一位高手…她会是谁?”他在内心搜索着,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江湖中,还有这么两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被揪起一只耳朵的大脸王,疼得是“哇哇”直叫,就是不敢还手,就这样,潘美美像掂只小鸡仔似的,就把大脸王给掂了出去…
风,继续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