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叫,紫緈从床上弹起,后背一阵凉意,额头直冒冷汗,已湿了内衣,心脏一阵抽搐,然后剧烈跳动,原来只是一个梦,但回想梦里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
“緈儿,做噩梦了?”柳诗揉着惺忪的睡眼,哀怨的看着紫緈,今天周末,好不容易放假,本打算睡个好觉,却被紫緈这一惊一乍搅乱。
紫緈慌乱的点头,啪!打开笔记本,在一阵昏暗的闪烁中最终亮的刺眼,手忙脚乱的登录QQ,跳动的QQ头像显示着‘种蛊’,点开信息栏,是‘种蛊’的留言,“怎么样?收到光驱没?”
她快速回了个,“没。”
信息栏很快弹出,是‘种蛊‘发的信息,“今天下午七点,请在美兰区领取快递。”
紫緈猛然想起那个恐怖的梦,“不,我想算了,不用将光驱寄给我,”她记得梦中的自己就是下午七点取的快递,此刻与现实竟不谋而合。
“那怎么行?光驱都已经寄来了,没事儿,不会有病毒的,放心吧,绝对刺激,”在紫緈发出信息的一瞬间,‘种蛊‘的消息栏就已弹出来。
这快的令人咂舌的速度实在不可思议,紫緈心中陡然莫名的不适,似乎有着心惊肉跳的感觉。
“放心吧,免费给你试玩,绝不收一分钱,”‘种蛊‘发来一个笑脸,可在紫緈眼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我可以提前去取吗?”紫緈企图错开时间,梦中的情景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哪里还敢去冒这个险。
对方一阵沉默,随后回话,“现在快递已在路上了,想改是改不了了,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可以晚些去,这倒无所谓的。”
紫緈打了两个‘呵呵‘,然后关了电脑,摊坐在床上,瞪着两眼发呆,梦里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恐惧,真实的现在也能感受到。
如果可以晚些去取,她打算拖到明天,白天去取,总不会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吧。
下一刻,她清晰的看见一方包裹安静的躺在桌上,揉了揉眼睛,包裹又消失不见了,按捺住恐惧的心,沉沉睡下,可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安眠,睁大了眼睛瞪着天花板,直至天亮。
翌日,她在正午时分去小卖部取了快递,是一个小包裹,很轻,回到宿舍,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却是空无一物,翻来覆去查看,一张镶在相框里的相片滑落在地,赫然是她自己,照片中的自己笑容满面,皮肤白嫩很多,穿着紫色格子衬衫,头顶还带着小礼帽,卷曲的长发搭在肩上,在阳光下散发温润的光泽。
紫緈的脸色很难看,她注视着自己飞瀑般一泻而下的笔直长发,记忆中,自己从未烫过卷发。
也许只是长相一样罢了,她安慰自己,再次仔细端详照片,她突然发现照片里的人笑的很不对劲,有些诡异,嘴角上扬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上似蒙上一层薄薄的东西,紫緈上下翻看,照片里的人脸上缠绕着一团黑雾,起初以为是脏东西,她用袖口擦了擦,才发现那团黑雾是印在照片里。
坐在床头,紫緈沉默不语,她忐忑不安的心始终得不到安慰,桌面上的电脑突然亮起,伴随着吱吱电流声,那张照片从电脑桌面弹出,紫緈惊骇的说不出话,一头冷汗,她几乎从床头栽下。
刚刚收到邮件,照片怎么会出现在电脑里。
吱吱声戛然而止,电脑的屏幕陡然一黑,紫緈连滚带爬到电脑前,手指使劲摁着开机键,可电脑没有任何反应,啪,机箱里隐隐传来火花的声音,紫緈一吓,慌忙去拔电线,她刚把手伸出,却一下子呆住,电线根本没有连在插座上。
火花的声音没有丝毫锐减,反而愈加强烈,紫緈急的想哭,她不知所措的摆弄机箱,可没有办法查出原委。
电脑屏幕又渐渐亮起,这是个缓慢的过程,那种由暗转亮的推移,将紫緈的心紧紧抓住,她用尽全力按着关机键,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关机键竟深深嵌入键孔中,与此同时,屏幕上的光异常耀眼,刺眼的光已经超过屏幕设定的极限。
紫緈惊恐地大叫,挥手打碎了电脑屏幕,屏幕碎片划伤了她的手,鲜血顺着手指流下,立刻在小桌上汇聚成一小滩殷红色。
屏幕的光亮终于熄灭,紫緈仍惊魂未定,手指因失血过多而发麻,鲜血仍涓涓往外冒,她稍稍定神后,才想起将手指含在嘴里。
一股腥甜味刺激着喉咙,令她忍不住干呕。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音量出奇的大,紫緈不敢回头,更不敢去接,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跳出,胸口剧烈起伏,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昏过去,她想要尖叫,可人在恐惧的时候,根本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却始终无法如愿以偿的吐出来。
铃声很短促,只响了三声,像是一个提醒,更像是一个警告,紫緈慌乱的来到电话旁,想调出来电显示,可最后一个电话是昨天打来的,她不敢相信的再拨弄一番,终于一个电话号码迟迟跳出,血红的数字与其它号码格格不入,仅仅四个数字更是匪夷所思。
她迟疑片刻,犹豫着是否拨回去,电话突然再次响起。
是柳诗,她的声音有些慌乱,不停的呼唤,“緈儿!快醒醒,緈儿!快醒醒。”
那因为焦急而有些扭曲的声音,令紫緈毛骨悚然。
“小诗,别闹了,”她想说话,可声音卡在喉咙,只能发出一连串细碎的支吾声。
身后的电脑又有了动作,金属撞击声从机箱里传出,似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出来,她惊骇的握不住话筒,伴随着一声脆响,话筒在地上粉身碎骨。
殷红的液体随着话筒的碎片流淌,浓烈的血腥味灌入鼻中,直冲脑门,她有种快要晕厥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痛苦的干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