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爸收好东西继续回家做晚饭,我妈则留下来继续陪我。不多久,两名民警就找来病房,简单的询问基本情况,跟我核实了小白的身份,我焦急的问人家啥时候能放人,人家说会按程序来的,叫我不用担心。
送两位民警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位警官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回答电话那头他们正在六楼,已经询问完毕了,马上就下去支援。我多嘴问医院有什么事情吗?民警非常职业的谢谢了我刚刚的配合,并没有跟我透露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作为良好市民的界限,自然没敢追问。
送走了他们,路过护士站,几个护士小姐姐正在议论说整个住院部已经封锁了,我本能的觉得跟刚才两位民警接到的电话应该是一个事情,于是凑上前去打听出什么事了。有个嘴快的小姐姐说妇产科丢孩子了,现在整个楼的出口都被封锁了,警察正在调监控,一会儿要一层层的排查,不知道几点能下班。
我惊呆了,我上午那个梦,卧槽,该不会真是“吴奶奶”丢了吧。我急匆匆的来到楼梯间想下楼去看看情况,结果发现楼梯间已经被锁了,想来是怕人贩子通过楼梯把婴儿转运出去,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知道徒劳,但还是推了几下安全门,这会儿想着要是能摆脱身体的束缚就好了。又想到如果周围有“方妙妙”之类的“朋友”也好,于是四处寻了寻,唉,想着要它们出现的时候,就一个都没有。
回到病房,想到我妈也被封在这出不去,更加垂头丧气了。她要一直在这里,可太不利于我的各种“行动”了,虽然现在“秘密通道”被封,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有啥“行动”可付诸。这可真是急死我了。
怎么才能下去看看呢?啊,睡觉!对,有两次我都是睡着了办大事的,对对对,现在就睡。果然,越想睡越是睡不着的,又不像上次一样有周念给我拿酒……突然想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挂名的女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接着又想到了我妈在我弥留之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旦感同身受,就更能体会孩子没了的那种心情。我又躺不住了,就在床上像个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约么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刚才的两位警官又来到病房。
两位警官客气的说有一起婴儿失踪案要带我去五楼协助调查,刚刚已经征得医生同意,可以单独询问,我妈一脸懵逼的拉着我对警察问“她能有啥可协助的?”。我一半失望一半惊喜的说“我上午下去遛弯没准能想到有啥有效信息”。失望的是能找到我八九不离十是“吴奶奶”出了问题,惊喜的是终于有机会下去,希望能帮忙阻止一场人间悲剧。
他们带我来到产科一间单间病房,应该是临时征用做了询问室。病房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床被横过来靠墙放着,空出来的空间里,摆了两张床头柜拼在一起当桌子,上面放了笔和纸,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桌子”靠门的一侧有两把椅子,两位民警坐那里,另一侧一把椅子是给我准备的。我的地位应该是按照嫌疑人来安排的。双方落座之后,警察开始询问我上午来产科做什么,这时的语气已经有些变了,见他们好严肃,我赶紧端正态度,他们上来只问了上午,我就把昨天的一起坦白,把能说的那一半全都照实回答出来:“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来过,我就是晚上睡不着,正好看见楼梯间的安全门是开的,就一路溜达下楼来到产科病区,并不是专门来的,来的时候见到了一男一女,我看到孕妇的肚子特别大,就好奇攀谈了几句。后面回到病房,因为病房里有一位奶奶突发急症被拉出去抢救了,又睡不着了,所以第二次来产科,想着看看生命的奇迹,人生有点希望不是,之后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还见到之前的孕妇被推走生产……今天上午,我也是来想看看昨天的孕妇生了吗。”不能说的那一半,当然说了也没人信,省的自找麻烦。
“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警察继续追问。
“主要是我第二次爬楼梯的时候,隐约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内容是照了B超是女孩儿,语气不太友好,还说是出院处理还是现在处理之类的,所以就很担心是不是有人要对某个女婴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怕这种不好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身上。如果真有这种巧合会让人很悲伤很绝望。”我把昨天听见的护工跟老妇人的对话讲出来。
“你怎么确定孕妇生的是女婴?”警察问。
“我就是不能确定,所以今天上午才编了谎进去看看的,我觉得是个缘分,如果不去看看心里不安。结果真的是……”我遗憾的说。
“我们从来都没跟你说丢的是男婴女婴,是哪个孩子!”其中一个警官突然脸色一变,声调提高,我吓得一哆嗦。
“你们找到我,我本能的就联想到是我关注的那家人啊!如果不是那我当然更安心。”我虽然吓了一跳,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昨天晚上在产科楼道和楼梯间里一直在打电话,是跟谁?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接应你?”警察更严厉了。
“我没打电话,你们去查我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了,我就是自言自语。”他们这一严厉,更激起了我的胜负欲,我继续说:“我脑子有问题的,你们刚从神内把我带下来也清楚的吧,自言自语好正常。”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服气,心里也知道自己行为怪异举止反常,被人怀疑再正常不过,但依然会因为从来没被这么“冤枉”过而“气急败坏”,于是,没等警察继续问,就更为矫情的说道:“另外,你们要是在监控里锁定了我,那产科病区的那个清洁护工你们也别忽视,她才是最应该被拉来询问的。就是昨天晚上跟我有过擦肩而过,今天上午我混进病房她在打扫厕所的那个,你们抓她,肯定跟她有关系!”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下,决定把拷贝出来的监控给我看一下:“你来看一下监控,给我们指一下是哪个护工。”
可能是因为“吴奶奶”真的丢了,让我心情非常糟糕,也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怀疑了,情绪真的有点激动,感觉我脸上的肌肉都在不自觉的抽搐,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咚咚,咚咚……”,听到警察让我凑近点去看看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抓“贼”心切的我立马“噌”的一下站起来,然后一个趔趄,迎面磕到电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