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人是该学校的校长张光华,案发现场是该校的生物实验室,我们现在去看一下监控。”裳酒在进入教务楼之前跟应离解释了一下带她来的原因。
应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裳酒也没过多的废话,进楼上楼查监控,行云流水。
“这个地方的监控坏了?”裳酒看着黑屏的显示器低声说了句。
旁边的张校长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报警人是你,但是尸体是保洁阿姨发现的,而现在监控也坏了,这……我要是怀疑张校长你,你是不是也说不清啊。”裳酒也没说什么,随机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校长和安保人员面前,非常正常的行为说起的话却是如此伤人。
“这……”张校长也是个人精,刚才的胆小怯懦也不见了踪影,听见这话里的威胁,精明的眼神伴着扬起的嘴角眯了一下。
“学校出现这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防学生家长来闹,我们说不清,这监控就……”张校长后面的话没说清,但裳酒也自然想到了一些。
事情闹大了,学校担不了责任,家长想找个公道,便要求查监控,但这监控坏了谁也解释不了,之后的事情相比就是赔了点钱,不了了之了。
“那我还有个疑问,前几个案子你怎么没交给我们事务所办呢,现在突然整出什么妖杀人,不会是想……拖我们事务所下水吧。”裳酒说话是噙着一抹笑,但是眼神却透着杀气,说出话的也是不饶人。
“这次……这次不一样,前些日子都是人杀人,这次这个明明就是妖杀得人,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裳酒的话对张校长并没什么影响,但是旁边的安保人员崩溃了,说着这些话身子不住的颤抖。
裳酒忍不了吵闹,打了电话让小刘将人带回去审问了,顺带把损坏的监控带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恢复一些数据,临走时还顺带威胁了一把张光华。
事务所内……
小刘正在奋斗着他姐扔给他的那盘破监控,专业的事情就要交个专业的人,这是小刘的口头禅,小刘为此非常积极,以免砸了自己招牌。
在刚才来之前,应离就已经掌握了事务所的基本情况,她坐在招待室内,扫了眼外面的情况,大致分析了一下。
这个事务所里有三个部门,一个是裳酒这个部门,是属于外勤部,这个部门顾名思义就是出外勤看现场的,第二个部门就是邢宇带领的刑侦部,负责现场的侦查和案件之后的审判,第三个部门就是魏局带领的技术部,主要是负责一些技术上的支持和资料的提供。
应离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不影响使用,凭着记忆里的印象,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看了起来。
裳酒,女,二十二岁,人类,外勤部部长,大胆狂妄,不喜欢看人脸色,因做事果干精炼被称为裳姐,父亲裳国荣,二十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母亲伊雪在她两岁时重病身亡,一直被事务所的魏局照料,生活在事务所内。
刘藤,男,132岁,树妖,外勤部技术人员,活泼好动,遇事认真,来历不详。
张法,男,35岁,驭界师,外勤部法医,无儿无女,妻子早年被妖杀害,觉醒能力,加入事务所,性格沉稳,一把年纪却也拥有着同心,喜欢吃糖。
邢宇,男,28岁,驭界师,刑侦部部长,冷漠无情,据说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别的表情,面瘫脸。
汪佳佳,女,35岁,驭界师,技术部的部长,找到的资料和检验的技术无人能敌,性格温和,很好相处。
…………
应离看着手机中的资料,观察着外面的人,发现资料与现实并无太大的误差,除了她。
应离简单想了想,收起了手机,毕竟她来了也是要学会与人相处,省厅派她来,想必是想让她发挥作用。
应离找到了法医室的张法,在法医室的不仅有张法,还有裳酒,裳酒看见来人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挑了挑眉。
张法看见裳酒不再说话,往门口看去。
“稀客,我这一般他们可都不愿意来。”张法笑了笑,讲人喊了进来,询问来意。
应离看了看周围环境,表名了自己的情况。
张法虽然不解,但看着裳酒也并无拒绝的意思,便也同意了。
然后,她走到死者面前,抬手,闭眼……
应离将手掌放在尸体脑袋上空,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感受什么,只是看着她皱起的眉头也感觉事情不太好。
裳酒静静地看着她的操作,这便是驭界师的能力,裳酒想了想自身,微微低下了头。
“咳咳咳”
裳酒听见声音,把头抬起来,只见应离睁眼,止不住的咳嗽,手臂支撑着面前的床板,身体微微弯曲,很是痛苦。
“喂,你没事儿吧?”裳酒从身上找到一个手帕,递给了她,转而担心的看向了她。
应离看着面前的手帕,顿了顿,然后摇头道了声谢。
裳酒看着应离收拾好,正准备将手帕要回,谁知道这人转身放到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裳酒笑了笑也不恼,只是盯着应离多了些好奇。
“怎么,你的能力对你消耗很大么?”裳酒觉得魏局发的资料里好像没有提到这个。
“不……只是这次车祸的后遗症,后面应该会好的。”应离想了想,盯着面前的尸体回答道。
目前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掌握不清,只能先这样说明。
听完应离的回答,裳酒抿了抿唇,看着刚才的情况应该不只是她说的皮外伤那么简单。
不想说明自己的情况,是怕省厅怪罪,还是因为事务所。
裳酒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
应离也闹不准这人什么情绪,不过现在不是很重要,她的能力好像受了限制,刚才就只是简单窥探了一下这个尸体的记忆就有些吃力了。
应离想着又咳了几声,口袋里攥着的手帕到底也没有拿出来。
“玻璃缸的里面的液体成分查清楚了嘛?”裳酒拿着未看完的资料问着。
“查了,就是简单的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就是案发现场水管里的水。”张法刚从检验科拿到资料,一并带了过来。
“行,接着查吧,后续有什么进展再联系,我先带她去休息一下。”裳酒没浪费时间,将一部分资料带走后便告辞了,顺带着应离去看了部门医生。
在医生那里了解了情况,应离便在裳酒办公室睡下了。
“还真是皮外伤,怎么感觉……”裳酒手里攥着医务室拿来的擦伤膏喃喃道,心里不解,但看着已经睡着的人也没再说什么。
“喂,邢队,那张校长你们审的怎么样了?”裳酒走到办公室外面给邢宇打了个电话,问一下案情进度。
裳酒听着邢宇的回复,嘴角扬起了笑容。
这个校长藏的可深了。
裳酒这个笑容十分恶劣,仿佛看到了张校长的悲惨。
……会议总结
“调查结果出来了,死者是受钝器所伤,失血过多死亡,然后脖颈上的勒痕是玻璃缸下的那一捆麻绳所致,还有大腿内的伤痕也是一个地方的蜡烛油烫伤导致的,不过是在死后”张法拿着详细的尸检报告,一字一句的陈述着。
“死后啊,那现场有找到麻绳,蜡烛的这些东西嘛?”裳酒手中拿着笔,在一旁开始勾画,慢慢写下了泄愤两个字,轻轻地打了个问号。
邢宇在一旁听见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张光华非得说是妖杀人呢,这些案件和原来的出现在西禾高中的有什么不同?而且在实验室内并没有发现麻绳这些东西,东西呢?”裳酒适时提出疑惑,而且这又如何解释那个安保人员的话。
一系列的问题,让众人不解。
会议室一片沉默,显然没有人能回答她。
“张校长怎么说?”裳酒打破沉默。
“张校长说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学校第一次发生,但这是第一次闹大,不得已才报的警”小刘补充道。
“什么叫闹大?”裳酒皱着眉,手里的笔一下一下的点在桌子上,这是她要发病的表现。
狂躁易怒,容易精神崩溃。
裳酒掐了掐自己,把这情绪压了下去,殊不知这一个小动作,被身旁的人看了去。
应离不解这一行为,但也似乎并不关切,只是说看着……不舒服?
应离不知道这情绪从哪里来,稳了稳心神,投入分析。
经了解,原来,西禾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都是简单的学生跳楼、上吊自杀,家长被学校快速安抚,闹不起来,而且听说家长都去看了监控,并无异常,自然不了了之。
裳酒听得眉头突突的跳,眼中的不耐更甚,这都什么事儿。
“接着说,小刘在监控里查到了什么?”
“重点看了实验室内外的监控,视频现在就只有死者苏玉一人进入了实验室,期间都没有人进出。”小刘看着一脸不耐的裳酒,解释了被修后的视频监控。
裳酒有些无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有没有要分享的?”
接着,众人又详细的讲述了死者的人际关系,家庭状况,兴趣爱好等等。
但好像收获都不大。
苏玉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母老实本分,也很相爱,成绩也不是拔尖,中等偏上,人缘很好,平时就是喜欢看看小说,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待人很温和,即使父母因一些事情离婚,她好像也不曾说过什么,连发泄也没有。
平时交流的也都是同学,其中就玩的算好的叫星栗,那个星栗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可疑的,在苏玉死亡当天在学校补课,排除怀疑。
应离拿着星栗的报告大体扫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亲属这榄填的无,是个孤儿?
看了几眼,应离就放下。
小刘调出了当天苏玉的行动轨迹,裳酒看着视频中,苏玉被她母亲从家中赶走的视频时,突然开口。
“应离”
“……是”应离记着报告的笔尖微顿,被喊的莫名其妙。
一旁的小刘也疑惑,以前裳姐出任务都是带我的,小刘不明白,小刘不清楚,小刘委屈,但小刘不说,只能挠了挠自己的小脑瓜。
“跟我去找一下苏玉的母亲。”
裳酒走的很匆忙,连带着应离也有些着急。
“你……你先等等”
“你是发现什么了嘛?”等裳酒坐上车,应离才有机会开口。
“我觉得,苏玉的母亲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想和苏父离婚,要不然,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对女儿那么好的母亲,怎么会现在嫌弃自己的孩子呢。”裳酒是个很雷厉风行的人,她拽着应离就出发去了苏玉母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