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和龙珠在一起就不浪费了吗?”
胡谷信大感意外,武媚怎么会知道龙珠的事?
“你说呀!”武媚厉声催促,“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一直在骗我,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因为你,你居然要跟龙珠结婚!”
她是怎么知道的?胡谷信在回答武媚之前,不禁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人可不能干坏事,已经有人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你别胡说八道!”胡谷信大声地说,“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这种无凭无据的谣言!”
“不是无凭无据的谣言!是从一个可靠的人那里听说的。”
“那人是谁?”
“那个叫龙珠的女人是一个设计师,开了一家时装店,她的一个朋友正好是我的熟人。龙珠跟我的熟人说了,一个叫胡谷信的医院院长向她求婚,还跟那个人商量这件事呢。”
胡谷信紧紧地咬住嘴唇。他做梦也想不到,龙珠的朋友刚好是武媚的熟人。
“怎么样,你没话说了吧?”电话那头传来武媚半嘲笑半悔恨的声音,“我绝对不会让你跟那种人结婚,即使你瞒着我和她结婚,我也会破坏到底。”
“这是误会。”胡谷信硬着头皮说,“一定是你的熟人胡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
“怎么可能是误会?”武媚怒吼道,“如果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那还另当别论,可是她是毫不知情,我还能不相信吗?当时我脸色就变了,她也一定感到很奇怪。所以,任凭你怎么隐瞒,事实就是事实。如某你说那是谣言,你证明给我看啊。”
“证明?什么证明?”
“马上和我结婚,院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时,武媚的声音突然哀怨起来。
胡谷信在脑海里想象着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激动万分,泪水也已从眼眶涌出来了吧。
“我只剩下你了,请你一定不要和别人结婚,我活着的希望也只有你了,除了和你结婚,我没有别的生存意义。求你了,马上和我结婚吧!”武媚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又没说不和你结婚。”胡谷信只能先安抚她,“可是,这种终身大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下次见面之前,我会做好明确的决定,你放心吧。”
“真的吗?”武媚的声音瞬间就变了,“真的吧,院长,是真的吗?”
“我从不会说谎。”胡谷信镇定自若地说,“所以,希望你等一等,下次见面我们再慢慢商量。”
“那么,你真的会和我结婚吗?您现在就说这句话给我听,不听到你的承诺,我会不知如何是好。真的,听到那种谣言后,我像要死了一样,坐立不安。”
“所以你不要相信谣言嘛。总之你要相信我,结婚这种事不是儿戏,你不也很清楚吗?”
“我明白,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但是听到那种消息,我真的难以接受,所以才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真的会和我结婚吧?”武媚拼命确认道。
事态最终还是朝着胡谷信最害怕的局势发展了。武媚已被逼到绝境,如果胡谷信对她不理不睬,她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她的冲动所为。以前,她为了尽量不给胡谷信添麻烦,每次打电话都尽可能长话短说,但刚才这个电话足以见出她的反常。
胡谷信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支住了额头。
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暂时安抚住了她,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而且胡谷信希望彻底摆脱她,了断得干干净净。
但是,胡谷信知道这绝非易事。武媚已经走投无路,以后,她一定会像昆虫伸长触角一样打探自己的一切。虽说龙珠的事她是偶然知道的,而且暂时被自己的花言巧语哄骗住了,但她一定会拼命打听龙珠的一切。
武媚的存在是一种障碍,理由至少有两条,其一,她威胁到胡谷信的社会地位。她若无法和胡谷信结婚,一定会自暴自弃,即使不向警察自首,也有可能自杀。届时,遗书里说不定会写些什么,假如她在遗书里承认自己杀了人并且说胡谷信是同谋,到时死无对证,胡谷信就没救了。
其二,她这么闹起来,胡谷信就无法和龙珠结婚了。胡谷信曾对龙珠保证,自己和从前交往过的女人已经分得干干净净。龙珠相信了他,所以才认真对待他的求婚。倘若他和武媚的关系暴露,必将前功尽弃。
现在,武媚已经变成了一个危险的女人。胡谷信觉得呼吸困难起来,都怪那个非那西汀,要是没骗她就好了。当初为了寻求刺激随口编出的话,现在却成了武媚向他索命的道具。他的谎话反而把自己逼入绝境,必须除掉这个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女人。
幸好,自己和武媚的关系没有第三者知道,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胡谷信今早在池塘边散步的时候,就想到了杀死武媚,事已至此,看来他要认真考虑这个想法了。
的确,不能再磨蹭了。要不然,不知道武媚还会说出什么,到时候一切都迟了,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该用什么办法呢?因为时间紧迫,胡谷信开始焦虑起来。胡谷信在学生时代,曾让一个女同学怀过孕。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他简直是度日如年,现在他的感受和当年一模一样,拖得越久,处境越危险。
16
胡谷信给武媚打去电话,说晚上8点要在一家叫“客来欢”的远郊偏僻小旅馆同她会面。谈谈下一步的安排。武媚高兴地答应了。
胡谷信先到了客来欢旅馆,之后在三楼最里处的318房间等武媚。来旅馆时他是坐的出租车,以免开车被人注意到。进旅馆时他戴了口罩和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还戴了变色眼镜,不让人看清他的脸。
不一会儿,武媚轻轻敲门,胡谷信开门让她进了房间,锁上门后武媚就扑进了胡谷信的怀里,像迷失的小狗找到主人后一般地撒娇。
片刻后胡谷信对她说:“你去洗一下澡吧。”
武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家里忙乱,心里慌乱,也没按时洗澡,我去洗一洗。”她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