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然将自己已调查出谷敏胜和钱美枝有特殊关系的事告诉了刘津津。
“哎呀,你太可怕了!你是什么时候瞒着我调查出了这件事的?看来对你要重新估价了!”刘津津吃惊地说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该是你出主意了。”隋然说。
刘津津想了一下说:“我要略施小计,使他们上当。”
“什么小计?”
“利用阿松来设置圈套。两个人如果中了圈套,那就说明他们是杀死柴义郎的凶手了。”
“你说得详细些。”
“首先,以阿松的名义威吓谷敏胜,就说她已经知道他和钱美枝的关系了。如果他想保守秘密,赶快送钱来……”
“这个办法妙哉!”听了这话,隋然深感将此事告诉刘津津做得对。在对付敌手方面,和刘津津相比,自己望尘莫及。谷敏胜受到威吓以后,一定会马上去找钱美枝商量。他们的关系一旦暴露,不但危及财产继承权,而且很自然地涉嫌是杀害柴义郎的凶手。因而,误认为是阿松打电话的谷敏胜他们,一定要封住阿松的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对阿松采取什么行动,那就等于承认他们是杀害柴义郎的凶手。
阿松是个极为理想的人选。她处于最容易嗅到钱美枝和谷敏胜秘密艳事的地位,并且又是利欲熏心、心地不善的老太婆。从她到钱美枝家只呆几分钟就匆匆离开这一点来看,他对钱美枝是没有好感的。只不过是因为主人的命令,她不得已跑了一趟钱美枝的家。
另外,对“隋然夫妇”来说,阿松也是他们获得财产的障碍。她总以那双狐疑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隋然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被看着柴义郎从小长大的她识破。
因而,如能让谷敏胜拔掉他们的眼中钉,实在是一箭双雕。隋然不得不佩服刘津津能在一瞬间想岀了这么个绝招儿。
19
与此同时,谷敏胜也在暗中调查隋然和刘津津的情况。
这一天,谷敏胜外出调查返回南山市,迫不及待地给钱美枝挂了电话。
“找到什么线索了吧?”
听到他那激动的声音,钱美枝油然产生一种期待,急切地问。
“我终于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了。你现在能出来吗?”
“去哪儿?”
“还是南山饭店1872号房间。”
“好的。”
“注意不要被盯上!”
“没事,还没有人怀疑上我们吧。”
30分钟以后,钱美枝来了。
谷敏胜拿出张照片给她看:“这是我抓住的他们露出的狐狸尾巴。这张照片是我从红叶谷一个摄影师那里买到的。他在13日给别的游客拍照片时把在附近的柴义郎夫妇也拍到照片里了。柴义郎夫妇是在11日夜里新婚旅行归来,翌日即12日,柴义郎,当然,是假柴义郎,初次到公司。可是,他们夫妇13日又到了红叶谷风景区。从照片上他们向这边望的姿势,可以判断他们是使用三脚架在自拍照片,他们 11日回到南山市,可13日又回到那个地方去,这到底为什么?”
“是不是迷上了这个地方,又去了?”
“糊涂!有这样新婚旅行回来还没有去问候亲戚,就又旧地重游的夫妇吗?一定是有某种必要逼他们去的。”
“必要?什么必要?”
“我认为是这样。”
谷敏胜晃动着照片。
“你瞧,他们穿着新婚旅行的服装。一定是他们糊里糊涂地没有拍纪念照,回家以后才想起来。因而,在未拜访亲戚以前,又慌慌忙忙地回原地拍了纪念照。”
“这么说,他们让我们看的照片,是新婚旅行以后补照的了,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没作新婚旅行。”
“对啊。”
两个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可是,这张照片可以作为识破假柴义郎的证据吗?”
“很遗憾,仅有这些还不够。”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将这照片复印一张,寄给柴义郎。那家伙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
“什么行动呢?”
“他可能到这个叫于田川的照相师那里去,打听是谁买走了这张照片。如果是真柴义郎,就不会这样。”
“可是,这就暴露了照片是你买的。”
“不要紧。因为没有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再说,作为姑父,我对内侄儿抱有怀疑,暗中进行调査,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
“不过,你还是尽量不露面为好。”
“没关系。我要在照片送给柴义郎之前,将于田川收买过来。”
“可是,你刚才说查明了假柴义郎的真相,他到底是谁呢?”
“这我也调查出来了。他是一个住在红叶谷风景区、叫隋然的小流氓。我把柴义郎的照片给当地的人看,他们都说和隋然一模一样。就在柴义郎夫妇到红叶谷镇的那天夜里,这个隋然突然失踪了。肯定是隋然在冒充柴义郎了。”
“真有相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呀!”
“真的,他们比双胞胎更相像,连我也分辨不清。”
“刘津津也是同谋犯了。”
“当然。再相像,也不可能连夫妇生活的微妙细节都一致。”
“这张照片也是刘津津是同谋犯的最好证明了。”
“是一张有价值的照片。总之,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调査隋然的来历。”
“要快!柴川不知什么时候要死去呢。”
“这一点我也很担心。仅仅因为怀疑而去告发他,反而会陷于被动。我们要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再忍耐一段时间吧,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真面目了,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剥下他的画皮。”
21
两天之后的夜里,谷敏胜意外地接到了钱美枝的电话。当谷敏胜从仆人手里接过话筒,冷不防听到她的声音时,吃了一惊。这种事情过去从来没有过。
当然,她是托公寓管理人叫他接电话的。即使这样也是一种危险的举动。
“怎么了?你可从来没有直接给我家挂过电话!”
谷敏胜虽然知道声音传不到妻子所在的里屋,但仍然用手遮住话筒,低声斥责。
“对不起,岀了大事啦”
“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阿松好像嗅岀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什么?”
谷敏胜禁不住喊了一声。阿松是柴川的亲信,事情被她发现了,那是最危险的。
“你这么大声,行吗?”
“没关系,你详细告诉我好了。”
“今天,收到了阿松用快递寄来的恐吓信。说是她看到了我们在南山饭店1872号房间幽会。是否告诉东家,她现在还犹豫不决。可是想在转告东家之前,找咱们二位,即您和我到一个人所不知的地方商量商量。具体场所和时间,由我们决定好了然后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