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又起身试图打开那不可能打开的公交车门,这次门开了,白落什漏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内心刚燃起希望的火苗,门又重重关上了,声音直冲人的耳膜
车越开越快车外的树影飞速的向后退去,白落什冒出一身冷汗,止也止不住,用手扒着把手,血沿着胳膊向下流出。
白落什低下头看着不断向下留出的血液,抬起头看向车外,转头留意着车内的乘客,扶着把手站了起来,将目光集中在车窗旁的锤子,只是最后的机会
“我可以跳窗,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心中开始不断出现往事的片段,萌萌的图像就像是在眼前,招着手说着“白落什!”,嘴角微微上扬
“烂命一条就是干,摔伤了还可以养伤,但是死了只能入土为安了,萌萌可还在游乐园等我呢”
白落什走向离他最近的车窗,站到座位上拿起锤子,闭上眼一鼓作气向车窗砸去,砰,车窗碎了,欣喜的睁开眼睛,想要用手将残碎的玻璃渣拨到一边,一双手直接将她拽了下来,头重重砸地,发出咚的一声
白落什吃痛的闭上了眼,脑袋里开始了走马灯“这就要死了吗,我的一世威名”
一个匕首直接扎穿她的手,“啊!!!”疼痛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艰难的看向刺向她的人,是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又举起匕首向下刺了下来,白落什躲闪不急匕首这次直接刺向手臂,直接疼晕了过去
一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水从白落什的头顶泼了下去,白落什生理性的坐了起来,血侵染了上衣,白色的上衣全部浸红,在泥土的阻隔下血没有向下流去
白落什无奈的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裤子“这算是小幸运吗,至少裤子不用扔掉了”
白落什看向车厢,车厢又恢复宁静,似乎刚才的事没有发生,刚要认命闭上眼,一个老太太走到她面前
“小姑娘你要去哪呀,你还没交钱呢”
从老太太嘴里穿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对呀对呀,交钱呀!交钱呀,交钱呀!”
白落什无力的看向她,又看向自己的手臂,没有说什么而是闭上了眼
一个人将她拽了起来,她无力阻止,那个人将她拖到最后面的位置,她因为虚弱直接从位置上滑了下来,那个人不厌其烦的将她拖到板凳上,将她再次要滑下去时,她直接环抱住她“好暖和”
头顶发出轻微的笑声,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她的鼻头,环抱住的手又紧了紧
白落什昏睡了过去,等她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被绑上了绷带疼痛似乎也少了几分
她环视着四周,每个人都目视着前方,不知怎的她松了一口气
又有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白落什已经没有无力在看她,果然又是那一句“交钱呀,交钱呀,交钱呀
眼皮很沉,全身开始发热,应该是伤口感染了吧,“如果有来生,我会在鞋里放点保命钱,阿弥陀佛”
“小姑娘你要去哪呀:)
“去哪?,是呀现在我能去哪,我哪里都不去”
那个人抱着一个婴儿,一遍抱着,一遍唱着大家耳熟能详的摇篮曲
“好熟悉呀!”白落什眼角留着一滴泪“上次听这个的时候还是在……”
那个人将婴儿抱到她面前,白落什被那个婴儿下了一跳,与其说是婴儿更不如直接说是怪物,五官错位,面色乌黑,长着长长的獠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确因此扯到了伤口,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出门一定得看看黄历”
“我的孙子是不是长得非常可爱,是不是呢,是不是呢!”
白落什强忍着不适,睁着眼说起瞎话来“这脑门真宽,一看就有福。这鼻孔真大,一看呼吸就顺畅,嘴嘞的也大,能吃是福,还有这脸蛋……”算了编不下去了,白落什闭上眼
“我孙子的脸怎么了”
“非常非常漂亮,长大一看就是小帅哥”
那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白落什刚松一口气,那个人又开始狰狞起来,眼睛直视着她
“骗人,这根本就不是我孙子”
“那……那这是谁”
“这是我儿子”
“……本来被刺就烦,不是你自己说……,算了儿子就儿子吧”
白落什还没说完便被车厢里的其他人打断
“还有完没完,吵不吵呀,吵不吵呀!”
边说边流出大量口水,白落什听后立马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再被刺一刀了,也不想被这口水喷的满脸都是,一定洗也洗不干净,毕竟现在全身上下干净的只有脸了
低头看向衣服,却直直愣住“我的上衣怎么换了……”原本的上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干净的白体恤,还有淡淡的木质香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一个急刹车使她重重的磕在前座的椅背上,门开了,白落什向往的看向门外,司机走了出去又上了车,拿着一只死兔子直奔白落什,司机将兔子扔在白落什身上
“……”本来干净的白体恤浸染了血渍,本应生气却满是无奈,她用手摸了摸兔子,兔子似乎没死透,腿动了动,吐了一口血后彻底死了,白落什看向那滩血渍陷入无限沉思“你是谁”
白落什本以为手机没有掉但当她摸向口袋时“……”
此时路上的手机和钱包一定再说“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有个幸福的生活”
此时也顾不上疼痛,疯狂的捶大腿“我的一生,我的手机浏览记录还没删呢!我的手机还没格式化呢!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还不如再刺我一刀呢”
背后传来淡淡的笑声,白落什向后看去却没有人,她艰难的走到最后一排“这里离其他乘客还远点”
白落什向下看了一眼,而也就是这一眼,让白落什的冷汉瞬间浸透了脊背
她看到了乘客的脚,他们的脚都是反的
他们每个人明明都面朝着前面看着车窗,但是座位之下,白落什却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脚尖无一例外都齐刷刷的朝着自己
她回想起刘二的话“我奶奶说呀,真正的鬼呀,他们的脚都是反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