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黑夜里,无人的街道上,一个人疯狂逃窜,时不时往身后看,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追着。
粗重的喘息声配合着跌跌撞撞的脚步,显得尤为诡异。
“呼—呼—呼!不要……”
男人跌跌撞撞慌忙逃窜,终于看到了一家还亮着灯店,顾不得别的,他慌忙冲了进去。
欢呼声戛然而止,男人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有……有鬼。”男人喘着粗气指着门外,被吓得脸色惨白。
柜台里面,缓缓探出一颗头来,女人喝的烂醉,歪着头看向他:“有什么?”
“鬼……有鬼,她一直追着我,一直追着我,一直追着我……”
女人好像并不相信男人的话,困的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是门外那位吗?”
男人身体一僵,遍体生寒。
女人站起身来,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俨然一副酒鬼的样子。
她来到男人面前冲他莞尔一笑:“不用慌,她进不来,所以……能告诉我你从哪儿来的吗?”
“我叫方建国,今年二十八岁,刚从外国留学回来,和父母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我朋友死了的事。”
女人微微挑眉:“怎么死的?和门外追你的有关系?”
“有,她是从那个房子里开始缠上我的,我的朋友叫崔忠,和我一样大,我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我回来的那天刚好是他下葬的日子。”
方建国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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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嬢嬢,您节哀……”
我到的那天,崔忠的妈妈像没了魂儿似的抱着他的遗像瘫坐在角落里,眼神呆滞,我上前安慰的时候听到她在讲话。
“她在这儿……她在这儿……”
我很好奇,谁在这儿?我便问她。
“嬢嬢,您说谁在这儿?”
她却突然抬头,惊恐的看着我身后,手指着那边:“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可回头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亲戚被她的动静惊到,一窝蜂都聚了过来,推搡中,我的手里被她塞了一张纸条。
那天晚上,嬢嬢死了。
她一个人被关在屋里,摔摔打打,亲戚们都说她是上了年纪死了儿子,一时没看开,疯了。
本来我是打算去看看她的,但家里人不让我去打扰她,说她慢慢就冷静下来了。
我疑惑的问我妈:“您怎么知道?她以前也这样吗?”
我妈叹了口气:“自从小忠死了之后她就这样了,时好时坏的,小忠爷爷放心不下去看她,反倒被她差点儿吓死,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把她关起来免得她伤人,等她冷静下来了再放出来。”
我听完也不由得一阵唏嘘,她以前看见我总是笑呵呵的,现在人突然就这么疯了。
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塞给我的纸条上写着一句话:不要靠近那栋房子。
我猜测崔忠的死和那房子有关,可到底是什么房子?
为了找到答案,我来到崔忠的房间,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些照片。
其中有一张就是一栋很古老的房子,像是古时候的大宅院,灰白照片上,这宅子透着一股骇人的诡异。
直觉告诉我,这栋房子不对劲,崔忠的死一定和这里有关。
我上网根据照片开始查,终于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栋房子是两百年前的老宅了,当时是一户姓赵的人家住在这里,但是这里起了一场火,所有人都被烧死了。
“老宅闹鬼……会在夜里哭泣的宅子……一晃而过的女人……”
搜出来的词条看得我莫名浑身发凉,而上面配的图片上有一张里确实有个模糊的影子,头发很长,很好分辨。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吓了我一跳,我慌忙跑出去,却见一群人围在嬢嬢的房间门口,他们表情惊恐,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死了。
一个人惨死在房间里。
起初在看到死状前我以为她是接受不了小忠死的事实才去世得,可直到她被抬上担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掀起白布一角。
我看到了她的脸……
她表情惊恐,眼睛瞪得特别大,大的超出了正常范围,她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嘴角一直咧到耳根……
正常人的死状不会是这样的。
她一定看到了什么。
直觉告诉我,她看到的和害死崔忠的是同一个。
我捏紧手里的照片,地址已经查到了,离这里不远,位置有些偏僻。
嬢嬢和崔忠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想查清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
可若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我绝对不会踏进那里半步……
那栋房子在兴华街24号,房子一直在出租,但是一直没有人敢租,我想大概是因为里面死过人,死的还很惨,所以大家都比较忌讳。
我也害怕这些东西,崔忠和嬢嬢的死让我没由来的恐惧这个地方,所以我索性叫上了地下拳馆打拳的朋友。
方文忠是个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在地下拳馆靠打拳谋生,他打的还不错,在我们一群人里他的战斗力是最强的,三个大男人愣是打不过他一个。
方文忠来的时候还在笑话我:“就一栋房子瞅给你吓的。”
我连忙让他噤声,我们俩可是趁着夜色摸黑来的,只有晚上守着房子的人才不在。
“你小声点儿,小忠的死应该和这里有关,这个房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你没有看见小忠和嬢嬢死的样子,太吓人了,那根本不可能是自然死亡的样子,他们一定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我的话方文忠应该没听进去,他把胳膊搭我肩膀上,自信的拍拍胸脯:“有哥在,你怕啥,就算真的有鬼,哥一拳下去你也得跪地上求哥放过那鬼,求那鬼别死~”
“……可鬼不就是已经死了的吗?”
“那个不重要,走,进去瞅瞅,老早就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