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长离上了车。
“您找到了?”阿诀问。
“找到了,不过他也不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我得再验证一下,若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玉灵会有反应的。”
长离看向窗外,眼神复杂深沉,和方才在教室里表现出来的慵懒完全不同,判若两人。
“若……还不是的话……”阿诀沉默了,若还不是,长离只怕经受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也无妨,他的血至少可以让冥河安稳上几十年,左右这笔买卖我们不亏,对他来说,一瓶血换两条命,也不亏。”
长离神色淡漠,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阿诀只是往后瞧了一眼:“我查过了,李耀已经死了,死在方亦所说的洞里,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得自己去瞧瞧了。”
“嗯,那就瞧瞧吧,张家大宅到林中木屋,我也挺好奇的,他们这么费尽心思的收集这么多灵魂到底想干什么。”
阿诀往后又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他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放慢车速。
…………
长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人依旧昏昏沉沉的,很没精神。
阿诀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事情倒是也不着急,您不如多休息几日。”
长离打了个哈欠:“算了吧,再拖下去那两个傻小子就真的没命了,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龙鳞手镯。
“可一到下雨天您的状态就不好,真的可以吗?其实我可以解决这件事的,您没必要亲自去。”
“不亲自去怎么看好戏呢?这批人我们追查了八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有点儿眉目,就这么放任不管可不行,那帮老东西是要唠叨人的。”
见她这么执着,阿诀索性也不劝了,劝也劝不动。
“位置我们找到了,那附近有人用阴气将木屋隔绝出来了,所以他们一直找不到位置,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长离很满意阿诀挽的头发,轻笑着:“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外面守着,有人靠近的话解决掉,留个活口问话。”
“是。”
……
学校门口,江友和方亦还在焦急的等待,直到一辆车停在他们旁边,里面的人降下车窗冲两人喊道:“你们两个是在演绎什么深情的桥段吗?不打伞站雨里,受了情伤了?”
两人面面相觑,连忙上了车。
“怎么样啊少年,昨天晚上过的可还刺激?”
两人脸色蜡黄,眼下乌青,可见根本没睡好。
“昨天晚上有东西一直在敲门,我俩压根儿没睡。”
方亦长叹了口气,两个人现在的感觉就是心脏要爆炸,跟蹦迪似的一直突突。
要猝死的感觉。
“看你们还有口气在,过的也没那么差嘛~”长离轻笑着打趣,方亦又问:“你找到位置了?”
“找到了,阿诀会把我们送过去,我还挺期待的,一口气弄死这么多人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他们勾魂引魄的方式越来越别出心裁了,比几十年前好玩儿多了。】
看着长离意味深长的笑,方亦心里直打鼓,有一种她比木屋里的东西还可怕的感觉。
过了许久,车微微晃动,方亦醒了,旁边的长离却还睡着,她看上去比自己还疲惫。
阿诀停下后往后瞧了一眼,再看看外面的天,只能低声呼唤:“姐姐,我们到了。”
长离被他唤醒,怨气比鬼还重。
“这雨到底要下多久啊。”
“早说了要天晴,您偏不乐意。”阿诀笑的无奈,她不喜欢下雨天,又不愿意自己插手天气,想等这雨自己停下。
“万事皆有其道,既然于我阻碍不大,又何必干涉。”长离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她的那些理论阿诀都听多了,其实确实挺有道理的,但活到她这种地步很多苦都是没必要受的。
大灾大难躲不过,可小的阻碍规避了于世间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从这里进去就是了,我会在这里等着您出来。”
三人看着面前的林子根本看不出木屋在哪儿,但长离就是坚定的往前走,身影突然在方亦和江友眼中消失。
“时间紧迫,两位就别犹豫了。”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被阿诀一把推了进去,成功看到了他们苦寻已久的木屋。
长离就站在木屋前仔细端详着,嫌弃的捂着鼻子。
“这儿可真臭,空气质量感人呐~”
“臭?”方亦用力嗅了嗅,可没味道啊。
“你就别嗅了,你只是眼睛特别,又不是浑身特别,你闻不出来的,这里有一股臭味儿,尸臭,我想你那朋友尸体可能都凉了。”
方亦和江友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猜测过李耀可能已经死了,但听到长离这么笃定的话时心里还是很难受,很压抑。
“先别急着进去,去看看那个坟墓吧。”
方亦和江友跟着长离来到木屋后,见到了剧本里所写的坟墓。
“镇魂印……阵法破了,难怪。”
长离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围绕坟墓一圈的镇魂印被破坏了,有了漏洞,阵法有了突破口,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镇魂印?什么东西?”江友心头笼罩着一层疑云。
“顾名思义,这是用来压制灵魂的法阵,里面的东西太过凶恶,所以有人将其埋在地下,在坟墓周围设下镇魂印,恶灵就会被长久困在地下,无法再作恶。”
“所以是阵法破了,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长离看向方亦,冲他点了点头:“不过我更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了法阵,放出了这只恶鬼,至于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把坟刨了就能知道了,你俩,动手。”
两人表情一僵,有些不可置信:“我们俩……挖坟???”
长离理直气壮:“不然呢?难不成我来?”
她伸出手看看自己纤细的葱指,白白净净的,还很嫩,这一看就不是能干这种活儿的手。
方亦的无语都写在脸上了,但还能怎么办?干呗。
“得,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