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常丰呐常丰,你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后,只见李知县面色凝重,他缓缓抬起手,猛地将死刑令牌丢在地上。一声清脆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堂中响起。
李知县厉色道:“这李福江罪行累累,令人发指。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本官念及律法威严,是断断不能容忍你这等恶徒逍遥法外。你所犯之罪,天理难容,国法难恕。如今判你死罪,待刑部复核后,择日行刑。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大人!大人你说过的,只要我坦白,你们就会放过我!”李福江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他不停地磕头。
“吾等可从未说过此话,只是说若你坦白事实,可考虑从宽。然而,你身上可不只有无头尸这一件案子。数年来,你们兄弟二人枉杀数条人命。在杀害你大哥后,你不知悔过,反而变本加厉,还绑架民女,意欲杀害。”李知县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数罪并罚,你怕是有十条命也还不起。”
“大人……大人!!”
林世安面无表情地从李福江身后抽出利刃,那动作干净利落,李福江瞬间疼得嗷嗷叫起来,他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几个衙役便走来,他们上前抓住李福江身上的绳子,用力地将他拖了下去。
李福江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拖拽的时候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发出啧啧声。
随后,常丰的妻子李氏以及其他证物也被带了下去。
“剩下的就是将常丰一齐抓捕归案了,可是这人到底去哪儿了呢?”沈滢看着李福江被拖走的方向,满脸困惑地说道,“这个常丰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一个大活人难道真的能凭空消失不成?”
“人间蒸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被他逃掉了,另一种……”林世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死了?!”沈滢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林世安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
然而,随后他又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这李福江确实不像是杀了常丰的模样,你看他堂上编造的那些借口如此漏洞百出,若真是他杀了常丰,那必定是藏不住的,若常丰真是遇害,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对了,你上回还没说怎么在李福江那里找到我的呢?”沈滢突然想起这件事,转头看向林世安,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说了,可是你睡着了。”林世安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快再说说,我可太好奇了。”沈滢撒娇道。
“你被李福江抓走次日,县衙不是让村民来指认无头尸的身份么?有人靠他脸上的大痣认了出来,并说当时这死者与常丰一起同行,还有另一个长相与他相似之人。得知这个关键线索后,遂叫衙门中的画师给他画了一副画像。完成后,我们拿着画像便来到常丰家中。”
“李氏认出了画像中的人,只道他们是隔壁村卖花的。我们又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最后找到了这李福江。”林世安摸着下巴回忆着
“幸好你平安无事。”他突然补充了这句,声音温和,而沈滢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偷偷抬起头,却撞上林世安的目光,他也正看着自己。
“如果你出了事,在下一定无法原谅自己。”他又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知道了,知道了,别咒我。”沈滢慌张地低下头说道,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林世安见她这副模样,只是一笑。
“对了,葬师是干嘛的,我还头一回听说?”沈滢岔开话题。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家去世了,负责给死者下葬的。”林世安答道。
“啊……怪不得说忌讳。”沈滢恍然大悟,随后又一惊,“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
林世安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如此想法。”
二人跟李知县说明情况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匆匆赶往张子庸家中。当他们来到张子庸家里时,恰好遇见张子庸手忙脚乱地往包裹里塞着东西。
“呵,你要去哪儿呢?”林世安见他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看穿了张子庸的心思。
“我……我……大人,隔壁村今日有死者要下葬,我现在正赶去帮忙呢!”张子庸看到林世安身后的一群壮汉,顿时慌了神,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他早与林世安见过面,知晓面前这位大人为案子而来。前两日,林世安拿着李福江的画像前往常丰家,撞见张子庸和常丰娘子李氏说话,幸得二人当时只是聊天,并无其他不妥举措。
当时林世安也只是怀疑地看了二人,并无多言。
然而,今日这张子庸在衙门外观看他们审判李福江一案,见林世安不仅言辞犀利,身手也了得。他心中充满了恐惧,担心自己的事情会被揭露。如今李氏也被带到衙门,张子庸心中惶恐不安。他深知这女子恐怕经不起审问,一旦她吐露实情,自己和李氏的事情若要败露,被追究起来,那杖刑必是逃不过。
于是,他赶忙跑回了家,收拾起行囊便要逃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林世安等人找上门来。
“哪个村,哪家死人了?我劝你莫要撒谎,这种事我们神探大人随便一查便知晓。”沈滢知道他在撒谎,吓唬道。
“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张子庸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是那李氏勾引我,我已拒绝过她多回,然而她心不死,天天纠缠于我!”张子庸急于为自己开脱,言辞间满是慌乱。
林世安没理会他,却说道:“近日以来,你帮哪些人家办过葬礼,想必是有记录的吧。”
张子庸瞪大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不说也行,这种东西我们迟早会搜出来,早与晚的事情罢了,但你的罪证可就要加一条了。”林世安转头向身后的衙役说,“去给我搜。”
“我拿,我拿!大人您稍等。”张子庸连忙爬起来,朝一个柜子走去。
“可别耍花样!”一个衙役在他身后,挥着棍子吼道,张子庸吓得一哆嗦,加快了动作。
林世安从他手里接过一本册子,翻找着近日以来的下葬记录。
“算我们走运,近半月以来下葬的只有一家。”他转头又对沈滢笑道,“若找到这常丰的尸身,还得靠你那奇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