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唐语一脸嫌弃的把枇杷丢掉,然后我们坐在亭子里摆烂看天。
我其实有点不耐烦了,我人本来就是个死宅,放着这么个大好的周末来森林公园发呆,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打游戏呢?
我思考着要不要和她说一下我得回家了,唐语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我转头看向她,她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吧。”
唐语笑了,“看出来了,你不喜欢随便出来玩。”
我装哑巴。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约你出来也就是想把那个包给你,反正我要熬到我妈上夜班的时间再回去。”
我想了想,“行,正好我回去看看你了我些啥。”
我们一起走出了小亭子,我向出口走,她往林子更深处走。
等我到家时,只有小书包子在家,姑父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我已经把要看唐语留给我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把两个书包往床上一丢,就兴冲冲打起了游戏。
至于作业,晚上十点班级群里的各科学霸会准时把答案发在学生群里的。
一直到天黑姑父也没回来,我给唐语发了条“到家了吗”的消息就开始狂抄作业。
补完了作业我看了眼消息,唐语没有回复我,我索性把手机丢桌子上充电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去学校前看了眼消息,唐语还是没有回复我。
我翻了翻唐语的书包书,不是很愿意带去学校看,不是很愿意让别人发现我和班上三分之二谣言的主角还有这种瓜葛。
还是下周回来再看吧,我这么想着,走了。
我也想不到,这会是一件遗物。
我读于临江第五中学,初三学生。现在已经四月份了,距离老师反复强调的中考不到两个月。
唐语和我是一个班的。正如前面说的,我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休学后转到我们班也不过认识了大半年。虽然她转班前听说过有关她的事情,但我从没想过——哪怕一瞬间的念头——有一天能像好闺蜜一样每天出来“散心”。
我默认的“闺蜜”就是走在前面的双马尾女孩,和她经常走在一起的原因很大部分她母亲和我姑姑是同事,而且她爸妈都在警局工作。
所以当时我才会选择给唐语打电话,而不是这个家伙。
前面的叶林雨停住脚步等我赶上她并肩行,然后,她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你周末去找唐语了?”
我没打算隐瞒也不想展开讨论,“对。”
“你和她说过什么吗?或者她向你说了什么?”
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叶林雨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她失踪了。”
我愣在原地,叶林雨推了我一把:“自然点,这个消息本来是要压下来的。”
“警局那里有什么线索了吗?”我问。
“我这不在帮忙调查吗?”叶林雨白了我一眼。
我手心有点冒汗:“我……”
“说点什么吧。”叶林雨拉住了我的手腕,像是怕我逃跑似的。
“她可能……”两天来的画面不断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在我们森林公园分手那一幕慢下来。
“可能什么?”
“她可能在临江市森林公园。”我说。
话说出来我却感觉不太好,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那里他们去过了,唐语的父母说联系不上她就第一时间去了她经常去的临江公园,后面也有警察搜查过。”叶林雨说。
“可是那片森林那么大,警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地毯式搜查过一遍吧?”我急得跳脚。
叶林雨闻言困惑地停下脚步:“你说的哪个公园?”
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临江市最大的森林公园。”
她愣了一下:“我去,他们去的城市公园,”然后她看向我,“你带了手机对吧?”
我反握住她手腕,在教学楼下转了个弯,来到了高中校区。
“就在这里吧,”我找到一个监控死角,蹲下来解锁手机。
叶林雨自觉别过头不看密码。
解锁后叶林雨飞速拨号,不知道是打给谁,她把我说的情况告诉那边,那边咕哝几句便挂断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叶林雨把手机塞回我包里,然后我们从监控死角走了出来。
一上午都相安无事,老师他们也没有对班里少了个人过多问。
直到下午第六节课,来电震动从我书包里传出来,声音在自习课上无比清晰。全班以及讲台上的班主任的注意力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
我恶狠狠的剜了叶林雨一眼,她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小幅度摊开双手,做口型:我也不知道。
我俩隔空对话的时候,老班已经把手伸到我面前:“交出来吧。”
我默默把手伸进书包,把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拿出来,老班看都不看直接挂断。
然后他看了眼我和叶林雨,“你们两个,来办公室。”
于是两个老实巴交的孩子跟着一脸凶相的老班去了办公室。
我顺手拿了一支笔藏袖子里。
“把门关了。”老班坐到办公位,命令道。
我把门大开,还挪了把椅子挡着免得风吹上。
老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计较,直接步入正题。
“周末叫你们家长过来拿。”
“老师我想看看是谁打的电话。”叶林雨不怕死的问。
老班当着我们的面把手机放抽屉里,上锁。
叶林雨穷追不舍:“老师唐语今天没来。”
老班瞟了她一眼:“我知道。”
“那你……”我感觉叶林雨要掀桌子了。
“别叭叭。你,”老班打断叶林雨说话并指了指我的鼻子,“谁打的电话?网恋对象?”
“可能是警察。”叶林雨抢答。
老班瞪起了死鱼眼,反手把我手机拿出来:“来,打个电话给我看看。”
说着他准备自己找通话记录,然后看着屏保界面10×10的图形密码陷入沉思。
然后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解锁。”
我心里那一个叫紧张啊,故意弄错了好几次才把锁解开。
太怂了,我只敢暗戳戳使坏。
密码锁解开后,老班迫不及待打开通讯录直接点开最近一个未接记录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