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我试着的问。
“对,不念不念。”她赶紧点头附和。
我无辜的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吃我吗,我这人胆子小容易害怕,一害怕,我就想拿手绢,一拿手绢,我就想念经,你说这怎么办呢?”
她神色扭曲了一下,又开口道,“那这样,女人,咱俩做一个交易吧,我不吃你了,你也不念经,你看怎么样?”
“貌似挺划算的哈?”
“是啊,是啊。”她眼色一喜,赶紧又点头附和。
我点点头,把手绢塞回口袋,碰到口袋时,我又把手拿回来了,诚恳的道,“可是,我这个人怕血腥。刚才听到你喜欢吃小孩儿,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很多画面,我还是很害怕,所以还是念吧。一切有……”
“等一下!”她又一次打断我,声音比之前更大了,我感觉耳膜都震的发疼,忍不住揉了两下。
“那个……女人。”她尽力的扯出一个笑,哄劝道,“那这样,我不吃你,也不在你耳边说些让你害怕的事儿了,你把手绢收起来吧,你放我离开,我走的远远的,怎么样?”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还是不行。”
“这么又不行了?”她似乎有点没耐心了。
我把手绢平铺在腿上,认真的道,“放你离开,你说的话就不存在了?你就不会去作恶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怒了,使劲儿的挣扎了几下,符纸的一角被她挣歪,里面的朱砂碰到手臂上。
虽然隐藏了妖气,但是她身上的戾气太重,我用的是虚空道长留下的符纸,厉害的很,她被灼的“嗷呜。”一声惨叫,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女人,你耍我?你在后面绑了符纸,还可怜兮兮的装害怕。”
我笑了一下,”我与你已经结了契约,你每做一件恶事,就会算在我身上一份儿。道家讲因果,佛家说善恶。我下辈子还想投胎做人呢,可不想和你一起背恶事。
刚才那几句经不错,念完之后,我觉得神清气爽的。你不喜欢,一定是之前听的太少了,多听几遍,没准就会喜欢上,我还是再给你念几遍吧,第一句怎么念来着?对,有如,一切有如……”
“先不要念,等一下,停……”
她急了,猛的又开始挣,碰到身后的朱砂,接连又是两声惨叫。
“啊……”随着惨叫,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下来,他之前对付山魅就伤的不轻,又被我用手帕制了一次,再加上虚空道长的符纸……
她肯定挺难受的。
缓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虚弱的问我,“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替我想想?。”
“你……”她气极,看了一眼我腿上的手帕,又微微垂着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吧。”
服软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告诉她,“很简单,只有三条。一,不许随意暴露身份。二,不许作恶。三,食素。”
“什么?你让我像他一样食素?我不是他,根本不可能只吃素,这根本不可能!”
天色渐渐晚了,昨天我一夜没睡好,今天又心惊胆战的一天,实在是累了。
以她的性格,我也没指望她能马上同意,所以也懒的在跟她多说。
有绳子和符纸绑着,她跑不了,我将将手帕放起来,拿枕头去了周婶那屋。师娘也在周婶这屋,见我过来,也没多问什么,帮我铺了床铺,躺在了我旁边。
屋里有小孩子,我们尽量不发出声音,迷迷糊糊的,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红叶。”师娘轻轻的叫我。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
她轻声问,“阿晧,还能再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就像阿晧教我的几句经文一样。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一夜,我睡的一点也不安稳,一会儿梦到长了骨角的梨子婶,一会儿又梦到黑蛟和白猿猴。
半夜的时候,我又梦到屋里突然出现了一团白气,白气满满的凝聚,竟然是那只白色的巨猿。梦里他好像受伤了,腹部有一大块红色的暗痕。他来到我旁边,似乎是想靠近我,想了想,又没靠近,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朵红色的小花,放在了我后面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他去了另一个屋子,把捆住的阿晧带出去,他们两个就站在山巅说着什么,梦里的风很大,我想要去听,可是不论如何都听不见……
“红叶,红叶?”
肩膀被人推着,我猛的一下子醒了。一看窗子,外面竟然已经大亮了,榻子上只有我一个人,孩子们早就穿戴整齐了,最小的姑娘正趴在门边,咧着小嘴儿对我笑。
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起来了。
和师娘走出去是时,周嫂已经做好了早餐,桌上没有陈道长,应该是还没醒。
周婶的米粥做的很香,香味飘飘荡荡,孩子嘻嘻哈哈,角楼里满是烟火气。这感觉真好,等以后我不唱戏了,就和白牧找一个这样的地方,生两个孩子,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其实也很好。
我在想什么呢……
我脸一红,赶紧低头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就听房间里传来阿晧的声音,“我饿了,我也要吃饭,饿死我了。”
真是冤家……
我把碗里的半口粥吃完,替周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她盛了一碗粥过去。
一进屋,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味道……
“你不把我手松开,我怎么吃饭?难道你想喂我吗?”阿晧看了我一眼,又别扭的把脸扭到一边,小声道,“这么笨,以后别指望我跟他一样叫你姐姐,我才不会叫。”
她说什么……
阿晧有点烦躁,气声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你不就是给我提了三个要求吗,我都开口问你要吃的了,你还让我怎么样?”
我还是有点懵,昨天太累了,也没多说什么,只过了一晚上,他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