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这水里有邪乎东西!
我一惊,又是一剑挥出去,却听见宁水生的一声惨叫。
他比水里的邪乎东西更怕金钱剑。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我的另一只脚踝也被那东西抓住了,右手腕和后腰一凉,那团两呼呼的东西彻底将我困住了。
在水里,被困住了手脚是大忌!
草率了!
本以为有宁水生引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还是草率了。
能将宁水村的祥瑞之气与临沧河卧河口的淫邪气相换,纵然用的是邪术,那人必定也是高人中的高人。
怎么可能放任,由人随便靠近木箱呢。
绳子断了,手脚也被缠住了,我憋的这口气,已经快挺到极限了,满嘴泥沙呛的我肺泡疼。
说好的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呢?
道长不会水,师父师娘不会水,我在下面糟了难,就算是他们想救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呀!
“来吧,陪我不……”
随着漩涡越来越深,那道阴邪的声音也变的极其兴奋。泥沙翻滚,束着我手脚的东西越来越紧,有一条宽水藻样的东西更是束住我的脖颈。
那东西束着我疯狂的往前托,一边更是试图钻进我紧闭的嘴里里。
“唔,唔!”
我用剩余的最后使劲的挣扎,感觉脑仁都要憋炸了,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河水突然极速的翻滚,一声惨叫后,束住我手脚脖颈的东西突然不见了,有另一个凉滑的东西卷住我的腰。
眼睛突然一热,朦胧中我发现,眼前是半条黑色的巨蛇身子,缠住我腰的,是那条巨蛇的尾巴。
“唔……”
还没等我多想,水花一翻,那蛇尾往上一扬,把我甩去回上边
我浑身发软,往上面一扑腾就是水面了,可就是没有那个力气往上游,试着伸手往上拘,只抓来一把流水,呛吐出两口水,又不受控制的往河里沉。
“红叶!”
一声熟悉的喝喊,我的腰又被人圈住。
落水的人遇见救命稻草,理智早就被求生欲欲取代,我八爪鱼一样抱住那人,下一刻,他带着我破水而出。
“红叶,红叶,你醒醒。”
肩膀被人用力摇晃两下,后心口猛的被拍了两巴掌,冲进口中的泥沙一下子被拍了出来,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呼,没事了,红叶,你没事了。”那人松了一口气,紧张的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缓一下后,就开始口气恶劣的骂道:“姚红叶,你是不是傻?大半夜都不睡觉,你钻什么河底,摸鱼吗?摸鱼不会白天吗!幸亏我就在附近,要是晚一步可怎么办,怎么办!”
“咳咳……”
我在水里憋了半天,脑袋有点懵。他抱着我骂了半天,我才缓过神儿来,他圈的太紧了,里,我缓不过气来,又咳嗽两声。
“你怎么了,刚才伤到哪儿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赶紧松开我,翻翻我手腕,看看我脚踝,发现没有明显的外伤后,一抬头,就看到了我脖颈。
这一眼,他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眼神很吓人,寒潭般的眸子里,蕴藏着无尽都怒意,整张脸黑的吓人。
我的衣服是湿的,在河里还不觉得冷,如今上了岸,微凉的夜风一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李乾芝赶紧将外套脱了,裹在我身上后,将我打横抱起。
我一惊,伸手就去推他:“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放下来?你确定要这样走回去吗?”他低头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离卧河口已经有近百米的距离了,河案两边全是大大小小碎石,我没有鞋子,踩上去,一定会把脚扎破的。
就算不在乎脚会扎破,我只穿着薄薄的近水衣,虽然上半身披着李乾芝宽大的制装外套,可是,外套也只够藏住大半身的。
我其实也可以跳进水里游回去。
不过……我刚才,好像在河底看到巨蛇了,还有那个托着我走的邪乎东西,这都让我不太敢下水。
“走吧,我送你回临山居。”李乾芝面色一松,语气也比之前轻快了一点,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赶紧道:“不用了,我师父师娘他们就在卧河口,他们给我拿了干净的衣服和巾子,你送我去那边就行。”
从这里到临山居,要走三条长街,其中一条还是有名的花柳巷,夜半三更也是高朋满座。我一身是水的被他抱着回去,我以后还唱不唱戏了。
再说,我,我和白牧定亲了。
这,这不行的。
“怎么,害怕我坏了你名声?”李乾芝唇角微微一扬,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莫名的不敢多看他的眼睛,有点心虚的道:“你,你就听我的,把我送去过卧河口就行了,我腰上原本是系着绳子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绳子断了,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都急坏了,我得回去跟他们报个平安。”
李乾芝没说话,但是也没往前走。
他的外套给我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制装衬衫。衬衫很薄,几乎紧紧的贴在身上,而我的衣服湿透了,薄薄的也贴在身上。
他抱着我,虽然中间还隔了一层厚厚的制装,但我就觉得,这样太近了。
近的,我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
“噗通, 噗通……”
一声一声,坚定有力。
我有点慌,想要动一下,又怕他看出我刻意,幸好这时候,我想起来陈道长的金钱剑。
“你,你放我下来。剑,陈道长的金钱剑,好像被我掉进河里了,我去把它捞回来。”一开口,我有点磕巴。
他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金钱剑不就别在你腰上吗?你还要下哪条河去捞?”
腰上?
我一愣,赶紧低头看。
古帝钱穿着朱红线,符文铜骨,中间有一道小小的机关。可不就是陈道长宝贝儿什么似的金钱剑吗。
可是,不对啊……
我之前分明把剑拔了出来,还拿着剑挥刺了半天,这东西应该被我掉在河里才对,怎么会好端端的在我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