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几个男人直接冲向了白牧医生。
白牧医生反抗起来,几个男人居然一时间没拽得动白牧医生。
王凤娟见了,顿时对许家阿婆道:“阿婆,先把人丢下去祭河神。”
“对。人先丢下去。”许家阿婆也不管白牧医生了,让抬着我的两个人把我送到河里去。
我在竹竿上没挣扎了,只是怨毒的看着白牧,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昨天出卖了我,现在又来救我。可是我忘不掉老爸的死和他有关系,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被一群人抱住了腿,抱住了胳膊。
抬着我的两个人跑的飞快。
到了河边。
两个人直接将我甩到了河里。
我嘴里被塞着布团,手脚也被捆着,根本挣扎不开。
河水冰凉。
我也接受了我的命运。
我落到河底,昏暗的河水中,那一双绿色的眼睛再次在河里出现。我惊恐得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金,最终一个巨大的黑色蛇头出现在我面前,巨蛇张开嘴咬住了我的身体就将我往河里拖。
我被咬的快憋不住气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河面上传来一声野兽的巨吼声。
吼。
那野兽的吼声也听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巨大影子落入了河中,河里一下子浑浊了起来。我看不清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河里有东西在打斗,巨蛇已经松开了我的身体,我随着水在摆动着。
我强憋着一口气,不一会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得被什么东西甩出了水面。
半空中。
我只见一个白色影子在水里和一条巨蟒颤抖着,这两个都是巨兽,而岸上的人早已经吓得跑远了。我一下子又砸入水中,很快又沉入了河底。
巨蟒的尾巴在河底卷起我,又将我丢到了水面上,我面朝天,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只感觉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我抓住了。我整个身子被巨兽的手掌握着,也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又落入了水中。
终于。
一口水灌入了我的鼻腔,我感觉无法呼吸,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我的世界黑暗了,但是我却还能听见身边传来一阵阵嘶吼声,打斗一直在我的意识里存在着,直到最后慢慢归于平静,归于黑暗。
……
我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我感觉我是死了吧,心里很害怕,这种惊恐的感觉,让我本能得喊叫起来,撑起了身子。
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
我迷迷糊糊得看着周围,却只见自己居然坐在一辆马车上,而我的周围还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里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只有两个中年妇女,一群人都在看着我。
“呦。人醒了!”一个骑着马的方脸中年男人笑看着我道:“小姑娘,哪的人啊?你在路边上昏了,是我们救了你。”
我在路边昏了?
我摸了摸脸,感觉不是在做梦。
不过对方人的口音很怪,我疑惑问道:“这……这里是哪啊?你们是谁啊?”
“这里是湘西啊。”方脸中年男人指了指前面道:“往前五十里,就是烟溪镇了。我们跑戏的班子,我是北方人。”
烟溪镇!
这镇子我听说过,好像离我们村子不算太远。
我愣愣得坐在马车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救的,但是隐约感觉应该和那个白色的影子有关系,那个白色影子应该是一头巨兽,将我从河里救了上来。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疯狂了,甚至我现在觉得那是一场梦,现在我已经从梦里醒来了。
方脸中年男人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道:“小姑娘,你家在哪啊?”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我已经没家了。
至少村子肯定不能回去了。
赶着马车的中年妇人笑着道:“好了。你们就别问了。我看人家丫头穿的挺规矩的,多半是路上落难了。丫头,我们戏班子人多,要是你没地方去,就先跟着我们吧。等你想好了去处,再走也不迟啊。”
“谢谢大娘。”我点了点头。
戏班子的人都很好,说话都很朴实。
方脸中年男人就是戏班的班主,叫张正武,是个武生。跟我说话的中年妇人是张正武的老婆,叫李翠兰。其它人多数都是张正武的徒弟,张正武让我跟在戏班里,不唱戏,但是事情还是要做的。
我也没地方去,只打算跟着戏班子先落脚,然后再想办法找到小山和小娟他们。
车队行进了十几里地,便来到了一个村子。
村子口早有人在那边等着了。
在对方的带领下,我们车队来到了一个大宅子门口。
大宅里的管教只是看了我们一眼道:“唱戏的啊?家里的老太太走了,主家说了,明天入土,让你们在唱一台大戏震震邪气。你们先把马车都听到那边 院子吧,明天一早搭台唱戏。”
“行。都听主家安排。”张正武应了一声,便让人将马车赶到大宅管家所说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
我帮忙收拾东西,却也有些不懂的问道:“死人了,也唱戏的吗?”
“唱啊。”李翠兰点头道:“红白喜事都要唱戏。红事有红事的唱法,白事有白事的唱法,这里面讲究多着呢,等你在戏班里时间久了就自然明白了。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人家白事,不管怎么样,你可别笑。”
笑?
我怎么笑得出来?
我点头道:“我不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