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我和白牧订婚了,还故意问这些,她什么意思!
我脾气急,这段时间跟着师父他们,慢慢的也磨掉了些野气,可是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冷着脸道“吴小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是不太清楚,不过,讨厌一个人的的感觉我可是知道,我未婚夫白牧估计也知道。
如果吴小姐不知道,那就在这儿和我一起等着吧,等一会儿我未婚夫从里面出来了,我很乐意和他一起跟您说道说道。”
我这话,说的够直白,也难听了。
我就想说的难听点,省着她把我当软柿子,吴家小姐怎么了,吴家和赵县长那边关系不一样怎么了。
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我不在临山居唱戏了,带着老妈他们离开,去哪儿都能活!
吴馨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站起来,急道“红叶小姐,我……”
“你什么?说啊。”
“我……哎呀!”她一跺脚,一句话都没说的就走了。
她走了好半天,我都还没有消气,店里的伙计有心给我送个茶水,看我脸色不好,谁也没敢凑过来。
我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宪兵队的人过来了。
他们跟我说,找到那个抢我手链的人了,不过马上就要逮住的时候,那人一下子跳进前面水里了,他们一群人里没有会水的,所以就看着他跑了。
他们还说,已经在下游设了卡,如果他出现,肯定第一时间把人抓住。
这让我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白牧出来了。
他特意用香胰子洗过手,有股淡淡的香味。
他拉住我,轻声道“李乾芝已经没事了,他肚子之前受了枪伤,只拿出了大块的子弹,还有一点弹片留在了肉里,所以他的伤口就愈合的特别慢。
他自己在家强行用药物催合外伤,但是里面的弹片处却不断发炎,伤口一直反反复复的愈合又破开,破坏了他的身体的自愈性。
许是饮食上用了腥辣物,最近一次伤口破开后,他就开始急烧。
我刚才帮他做了一个手术,取出了那块弹片,也给他服了洋药片,用不了多久,烧就会退的, 咱们不用太担心了。”
“哦。”我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他也没恼,继续又道“他刚做了手术,不易挪动。我给他吃的退烧药片里面,有安神的成分,他估计会睡到晚上。后面有的是地方,我就不叫人把他送回去了,放我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我也能照应着。”
“嗯。”我没态度的应了一声。
白牧看我一眼,紧了紧我的手笑道“这么,还在为刚才的事赌气?”
我没说话。
“红叶,你不相信我吗?”
其实,也不是不相信,要真是不相信,我早就走了。
我就是想听个解释。
白牧笑着道“其实,吴小姐过来,是想请我帮个忙。”
帮忙?
“嗯,她听说,下个月,赵县长家的小儿子要回来了。赵县长已经去吴家好几次了,总在吴老爷子面前夸自己小儿子能干,还总问吴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她怕吴老爷子脑袋一热,真的把她嫁去赵家,所以,就托我……”
白牧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我一愣,震惊的道“她这么做,不就是自己毁自己的名誉吗,这样一来,别说是赵家这门亲事不能成,她以后也很难在找到好人家。”
白牧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劝过她,但是她说,心之所向,一往而前。还说,再来找我之前,已经做了深思熟虑的考量,这是她自己的决定,绝不后悔。”
心之所向,一往而前。
难道说,她早就心有所属,这么做,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人?
怪不得她刚才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当她是在故意气我,还数落了她一顿。
这就尴尬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会说这么重的话……
白牧伸手将我耳边的碎发拢了一下,笑道“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我也不好意思说抢白了吴小姐的事,就笑了一下。
“东家,有个大姐说头疼,点名要找您呢。”小雨跑过来招呼。
“好,我这就去。”白牧点点头,和我小声说“你先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他就去忙了。
这一会儿人不少,时间过的飞快。
中午我们一起吃了面。
下午的时候,白牧那边来了一个挺急的病人要出诊,他怕离开的时候李乾芝醒了会乱动,会撕裂伤口,就让我去后面看着。
我就只好拿个凳子坐在旁边。
李乾芝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烧也退了下去,他盖着白被子,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很均匀。
我叹了一口气。
本想把他约去后山,把手链给他带上,证实一下他就是白色巨猿的。
哪知道手链竟然丢了。
我原本认定了, 他就是那只白猿。
可是刚才白牧说,他伤口流血发烧,是因为有一个子弹碎片没取出来。
那就不对了。
我问过阿浩,问她怕不怕子弹,她说不怕,只要反应够快,她是可以躲开子弹的。
如果李乾芝真是那只巨猿,应该不会让自己中枪,可是,光我知道,他就中枪好几次了。
可如果他不是巨猿,很多事又那么凑巧。
就比如说手链。
来临山县这么久了,我连荷包都没被偷过,偏偏在那个没几个人的小巷子里,被人给抢了?
他不抢别的,竟然就那么准确的,只用一下就把我手链抢走了。
这真是巧合吗?
“咳咳……”
沉睡中的李乾芝突然咳了一声,我以为他要醒,赶紧给他倒了一碗温水,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没动静,看他呼吸又均匀起来,我就把杯子放下了。
今天起的太早了,屋里有又很静,我坐累了,干脆就趴在了桌子上。
串堂风轻轻的吹,榻子两边的浅色布帘微微的动。我莫名的涌出一丝困意,竟然闭上了眼睛。
“红叶,红叶?”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遥远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