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李乾芝旋身护住我带着曹盈盈往后退了几步。
“妖物,看剑!”
陈道长早已经将金钱剑取出,猛一甩手,巴掌大的短剑爆出一丝金光,瞬间化成三尺。
“呔!”他腾空跃起,朝另一个我的心口就是一剑。
“臭老道,坏我好事!”另一个我面露凶色,一个鲤鱼旋身,灵活的躲过致命一剑,右手一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九尾软鞭,与陈道长缠斗起来。
你来我往,软鞭子挥风,长剑破竹。
两人竟然打的不分上下。
“怀仁怀义,起调子,唱征西!”
师父大喝一声,两个哥哥飞快的扎好步子,与师娘一起开口起调。
征西,我们唱过很多遍的曲子。也是攻击力最强的一个曲子。
曲调起。
屋里似乎凝起一阵金色的旋风,那旋风在屋里越转越快,很快幻化成一张金色的网,随着调子高昂,迎头便往另一个我的头上落。
“妖物,看法器!”
光网落下,另一个我旋身躲开,陈道长借这个机会飞快从宽袖里掏出一块六角铜镜,咬破手指将一滴指尖血滴到镜子上。
“唰……”
镜子中现出一丝金色的光,只是对着另一个人一晃,她一下就被定住了。
“换调子,唱【春雨】”师父大喝一声。
我赶紧换了一口气,开腔唱道,“忽如一夜雨,润物细无声。雨点滴答入田园,麦草拔地起……”
随着曲调的婉转悠扬,半空中的金色光网慢慢细化,换化成无数金色的水滴,每一滴都带着千金之力,剑雨一样,朝被定住的另一个我飞去。
“啊……”
简雨飞撒,万箭穿心。
另一个我惨叫一声,身上顿时漾出一道黑气,我赶紧两肩膀冷飕飕的,那是阴气。
“妖孽,看符!”
陈道长乘胜追击,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以掌风加持,猛的一推。
符纸上的朱红字迹爆出红金色的光,混着剑雨砸在另一个我的心口,又是一声悲惨的嚎叫,恍惚间,我听到了一种怪异的碎裂声。
“喀嚓……”
“啊……”
另一个我猛的向后飞起,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咚。”的一下,跌滑在了地上。
“咳咳……噗……”
她虚弱的爬起来,无力的咳嗽两声后,猛吐出一口黑气。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痛苦的看看师父,师娘,还有两个哥哥,虚弱的问“为什么,我们两个明明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还是能看出来?”
曹盈盈哼了一声,“哪有什么为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本来就是假的,被识破才正常。”
她摇摇头,伸手抹了一下唇边的黑色血滴,“你们一直在一起,你觉得我是假的,我认,可是……”
她看向师娘,“我和你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救过你们,无论是声音相貌还是神态,我们两个都一模一样,连你问的问题,我也都答的很对,你们凭什么,也能看出来?”
师娘有点不忍,下意识的想伸手扶他,被师父一把拉住。
怀仁大哥叹了一声,“不说的不错,不管是声音神态还是容貌,你都和红叶一模一样,可是,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你隐藏的很好,起初我并没有发觉不对。可是,假的不能和真的站在一起,因为,真红叶在人前并不爱说话。
你想想,从进到这个屋子,她说过多少话,你又说了多少?”
另一个我咳嗽两下后,嘴里涌出大量殷红的血水。
“咳咳……原来,我竟然是因为输在说话太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那些话了,咳咳……。”
她虚弱的抬头,努力的用胳膊支起身子。
“奇怪吗,我和你一模一样,可这就是我本来的模样,你知道为什么嘛?”她对我笑了一下。
“为什么?”
“哈哈哈……咳咳。”
她又是一咳,眼看着身体开始慢慢涣散,她的眉眼一挑,邪气的笑道,“因为,我就是呀?姚红叶,看到了吗,我就是你。”
“我和你一模一样,本事比你大,脑子比你聪明,只要离开了这里,不管是上台唱戏还是跟师父唱调子,我都比你唱得好学得快。
我比你心思硬,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我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我若爱,就轰轰烈烈,我若恨,就刻骨铭心。根本不会像你一般摇摆优柔。
你不该出去的,我应该取代你成为真正妖红叶,只可惜,时不待我……咳咳!”
她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却还是笑着,她转过头,看着李乾芝一笑,“为什么要帮她?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若我出去了,姚红叶还是这个姚红叶,可是很多事都会变的不一样,你不想得偿所愿吗?”
另一个我见李乾芝没说话,挣扎着坐起一点,怨道,“你帮帮吧,我知道你能帮我。你仔细看看我,我们一模一样的,我就是她,你真要杀了我吗?你会……啊!”
另一个我突然惨叫了一声,捂着心口倒下。
她的身形迅速涣散,带到快变的透明时,身体突然碎成无数个金色的碎片,一点点的消散。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一点点消失的身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一定会后悔的!杀了我,你们都会后悔的。你……”她指着李乾芝,“我虽然死了,可是,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永远,哈哈哈……”
李乾芝脸色十分不好,估计早已经到忍耐的极限。
曹盈盈也是一皱眉,哼了一声道,“话还真多,快死了都没说完。”
“妖物,还不快快现出原形!”陈道长懒的在听她多话,双指拈出一道符纸,御符一抛。中间那符纸临空变大,飞快的将只剩半个头的半透明影子裹住。
一道金光闪过。
“啪嗒。”一声,符纸裹着一块东西掉落在地上。
陈道长两步走过去,弯腰把符纸从地上捡起,念了几句咒语后,将朱砂已经发灰的符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