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威特看了她一眼,有点为难的道:“别的都行,可是这个表真不能给你包走,因为已经提前预定出去了。”
“不行。”
曹盈盈不愿意了:“谁提前预定的,你就让谁等下批货吧。这块表我姐喜欢,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要买了,今天这表我们必须得拿走。”
威特摇摇头,“别人能推掉不给,可是这个人真不行,要是真推了不给,我的店,怕是也没得开了。”
“谁啊,谁这么硬气?你把他名字说出来我听听,我倒要看看这临山县,还能有谁比我曹盈盈更硬气。”
威特没说话,很为难的样子。
我扯一下她,小声道“算了,就是一块腕表,你赌什么气。既然这块定出去了,我再挑块别的就行了。”
“不行姑奶奶我还就耗这儿了,威特你快说,这表究竟是谁定的?”
她趾高气昂的,像是个骄傲的花孔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全是怒意,威特许是怕她生气,好言道:“嗷呦小姑奶奶,你就难为我了,我说还不行吗?定这表的,可是个厉害角色,姓赵,是赵县长的侄子呢。”
“赵静海?”
“嗯,就是赵先生。”
他点点,缓声道:“刚过了年那会儿,他就过来找过我,让我帮忙带块儿瑞士的表给他,还留下了不少黄鱼当定金。
这漂洋过海过来的东西呀,本就难得,我就跟他说,想要腕表得等,等有朋友从那边过来,才能稍来。可他说不急可以等。
可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派人三天两头过来打听表到了没有。
昨天我就知道这批货要到了,就把信儿告诉他了。如果我把这东西给你们了,他那边我真的没法交代呀。小祖宗,你就别难为我了,行不?”
赵静海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曹家跟赵家闹得正僵,现在截了赵静海的东西,就等于在僵持的局面上添了把热油,弄不好就炸开了。
使不得。
我赶紧拿了另外一块表,假装喜欢的道,“盈盈,我觉得这块更沉稳,白牧是个医生,应该不喜欢颜色重的东西。那个表盘是蓝色的,不好搭西装,我还是要这块银色的吧,什么衣服都好看。过几天暖和了,穿衬衫也能戴。”
曹盈盈还是不乐意,“太普通了,我都没看上,白医生肯定也不喜欢。”
“我想起来了。”威特赶紧道:“昨天到的那批洋货里,有两只对表,无论是款式还是样子,都特别漂亮,我这就让人给姚老板拿来,您看看入不入得眼儿。”
他一打响指,门通赶紧往库房跑,很快拿来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一对银灰色的对表。
一大一小。
表盘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小宝石,表针就围着宝石一点一点的移动。
好漂亮。
比刚才那只表更漂亮。
最重要的是一对,我和白牧可以一人带一个。
“怎么样,姚老板喜欢嘛,这是从英国弄回来的,我敢保证,几年只能,国内不会有第二对一模一样的。”
喜欢。
我点点头,“威特老板,这对腕表多少大洋?”
他笑着把盒子推过来:“姚老板,你跟我实在是太客气了,别忘了我是您的戏迷,你能过来选择我店里的东西,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管您要钱呢?表您就拿走吧。”
那可不行。
我把表推回去,“威特老板店里的东西都是洋货,贵重的很,我肯定不能随便拿走,如果您不要钱,这表我就不能要了。”
曹盈盈心里有点不痛快,“你有这么好看的表,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在那白生气半天,我姐问你多少钱,你就说呗,反正买单的是我。”
威特一笑。
“也行,那我就说了。”他看了我一眼,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二百个大洋?”
真不便宜,不过也难怪。洋货吗,从外面来的,不便宜正常。
这一次去陆家,陆老爷子打赏了不少钱。去了跟曹家的分红,我还剩下很多,腕表虽然贵点儿,我还消费得起。
谁知道,威特竟然摇摇头,“错了,不是大洋,是黄鱼。而且,不是二百黄鱼,是两千黄鱼。老规矩,曹小姐和姚老板在我这拿东西,可以五折,两千的五折就是一千,所以这对腕表,一千个黄鱼。”
抢劫阿!
就一对腕表,竟然要这么多黄鱼。
一千个黄鱼,可以买一个四进四出的大院子了!
曹盈盈也皱眉道“这东西也没什么奇怪,怎么这么贵?感觉都跟钻石差不多了。”
威特点点头,“乍一听是不便宜,可这是对表,折合一块也就五百个小黄鱼,这么算起来,也就没多贵了。”
“也是,行,那就了吧。”她皱眉点点头。
我赶紧扯她一下,小声道,“还是暂时先别拿了,我又仔细看了看,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最主要的是太贵了。
我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打赏分红加起来,最多也就二百个黄鱼。
这表我是准备送给白牧的,不可能真的让曹盈盈付钱。我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所以还是先算了吧。
一会儿我去给白牧买身西装。
至于表……
等再赚一些钱,再来给他买吧。
一千个黄鱼,对于曹盈盈也是个大数目,她刚才虽然点头说买,也是咬着牙说的,现在听我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行吧,既然你不太喜欢,咱们就看看别的吧。对了姐,我看见来新口红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嗯。”我点点头,起身随她去了侧面。
新来的口红样式都很漂亮,她一口气挑了八九只,又买了不少香粉。威特一直笑着在我们左右招呼着。
快到中午了,我俩肚子都有点饿,她让跟班结了账,就拉着我出了洋货铺。
我们去了曹家西餐厅。
还是上次的位置,靠窗,安静。
两个点了牛排和几样配菜,我们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想到了答应谭如意的事,就开口道,“盈盈,你还记得,咱们在六年前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