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晧小眼睛一眨,笑眯眯的道:“山人自有妙计,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小姐姐,你很想知道吗?”
“恩。”小草点点头。
“你过来。”她嘿嘿一笑,伸出细白的小指头,轻轻的勾了两下。
小草疑惑,也还是弯身凑了过去。
我站在啊晧旁边,也清楚听到了她跟小草说什么。
她说:“姐姐,这叫戏法,你要是想学,就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我就考虑教给你……”
我一阵无语。
什么时候了,这小妖心里面惦记的还是吃,好像我亏了她嘴一样……
临山居上上下下都被她骗过吃的,小草是外人,而且这小姑娘实诚,也没觉得阿浩是在唬她。
她不但点点头,还伸出了一截手指,很认真的道:“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给你买四根糖葫芦,你除了教我这个戏法,再教我点别的,前院的阿力一直说我笨,我跟你学几招厉害的戏法,一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行。”啊晧点点头道:“不过,我姐姐说了,糖葫芦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你买两根糖葫芦就行。剩下两根,一根你给我换成一碗小馄饨,另一根,你帮我换成两个龙须酥了,龙须酥不太甜,吃了应该不会有蛀牙。”
“那也行!”小草点点头,两个人拉倒上吊,都很开心的模样。
我在旁边又是一阵无语。
两根糖葫芦也就一个铜钱,小混沌三个钱,龙须酥更贵,两盒要五个钱,这个傻小草,乐兮兮的,就让阿晧拐到沟里去了。
而且,她哪里会什么戏法啊?
我看的真切,她袖子里原本空空如也,一阵阴气后,就拿出来了一条鹰爪绳梯,她分明是用法术召来的。
等小草真给她买了糖葫芦和小混沌,这小妖肯定还有别的法子哄东西吃……
哎。
算了,都是命。
我不管了……
陈道长从小草手里接过绳梯,轻轻一摇,又一抛,准确的将鹰爪固定在墙上。
“老张头,你把灯笼给我,这地方瞅着有点邪乎,阴气中似乎还有怨气,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小心点。”
师父迟疑了一下,回道:“你身上还有伤呢,要不,还是我先过去吧?”
“嗨!”陈老道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是一点小伤吗,几副药喝下去,伤早就好了。老道我有天尊护体,说是铜皮铁骨也不会过,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一把将灯笼扯去,斜插在了后腰上,去墙根底下,扯绳梯试了一下牢固度,就灵活的攀了上去。
绳梯是软的,不太好蹬,不过陈道长也很灵活,几步就跨上了墙头,扯了灯笼往里照了一下,他正想往下跳呢,墙头的杂草忽然急迫的倾斜起来。
起风了。
风很大,将两边花叔刮的左右歪斜,陈道长手里的灯笼有防风罩,里面的蜡烛没燃尽,按理说是不会被风熄的,可是那火苗突然极速的攒动了几下,“刷”的一下子灭了。
后院花园废弃依旧,本来就又静又黑,一两盏灯,光线远一点,好歹壮胆。突然灭了一盏,而且还是被怪风吹灭的,这感觉……
很渗人。
“小,小姐,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是不是有脏东西?”小草有点害怕,下意识的挽住我胳膊,身子紧紧贴着我,好像这样,就有依靠一样。
“别怕,没事,凑巧而已。”
风停了。
我将灯笼举高了一些,花树荒草,周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异常。
墙的另一边是荒园,没有亮光肯定是不行。
幸好,师父袖兜里带这活火折子,他拽着绳梯攀上去,吹亮火引,将防风罩打开,引火捻,把被怪吹灭的灯笼又给燃上了。
可他刚燃好,还没把防风罩放回去,墙头杂草又动,又一阵怪风吹来,蜡烛又被吹灭了。
这一次,风不但把蜡烛吹灭了,还将他手中的火引子也吹灭了。
“小姐,这,这怎么回事啊?”小草吓坏了,身子往里贴,几乎要挂在我身上了。
确实不对劲儿。
这是巧合,难道两次都是巧合吗……
陈道长和师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是很古怪的表情。
“三炮,灯不够,要不然,咱们先回前院,拿两盏灯我再回来吧?”
“行。”道长点点头,借着引子,从墙头上翻回来。刚要往下走,小草却松开我,几步跑到了墙根下。
她抓着绳梯道:“道长,你是要走吗?求求你别走,我家姑娘还在里面呢,我是走了,姑娘可怎么办呢?她会死在里面的!”
说着,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苦道:“道长,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姑娘虽然平时不爱说话,可是她对人很好的。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陈道长吊在梯子上不下的,有点尴尬的道:“小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等我下去再说,成不?”
“不成!”
小草坚定地摇头道:“你嘴上说是去拿灯笼,可是一离开,肯定就不管我家姑娘了。上次那个道士就是借口去拿朱砂符纸,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一愣,开口问她:“在去临山居之前,你还找别的道士过来了?”
小草脸一红,终于实话实说道:“就,就昨天晚上,我家姑娘突然唱唱跳跳的,我有点害怕,正好戏园子门口来了一个行街的道士,我就把人叫了进来。
那道人一开始说我家姑娘中邪了,也跟你们一样抛了一张黄纸,可是,就只在姑娘院子外面转了一圈,突然就说身上忘带东西了,说要回客栈里取东西,要了我一块大洋,然后就没再回来。”
我又是一阵无语。
说什么好呢?
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人,就敢领后院来……
那个道士明显就是个江湖骗子,他能和陈道长吗?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怎么可能像个江湖骗子一样跑路了?
而且,那个小海棠伤了大哥。
我们原本是过来帮忙看事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事儿了。不但要管,还要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