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乾芝手里的枪响了。
“滚。”李乾芝冷声呵斥道：“你没听到说的话啊，再不滚，把你们三个都崩了。”
三个山民没办法，只能拿着土枪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
受伤的小女孩还在哭着。
王德望对我问道：“弟妹，你打算把这个小女孩留在戏园子啊？”
“嗯！”我点了点头道：“刚才要是不留下她，她被带回去只能祭河神，正好戏园子也要人帮忙，给她一口饭吃到长大没问题。”
王德望笑着道：“弟妹正是菩萨心肠啊。”
我倒不是菩萨心肠，只是看着眼前小女孩跟我差不多遭遇，心里不想对方被祭河神而已。
“好啦。”曹盈盈在一旁道：“埋人的事就让下面的弟兄做了，一会这小女孩就让弟兄们给姐姐送去。这外面乱哄哄的，我们还是回镇上去把，免得再遇见什么幺蛾子。”
王德望点头道：“是啊。天不早了，回去吧，正好团里还有事。”
一群人说着就回去了。
我坐在马车上，心里都是事。
一旁曹盈盈好奇道：“姐姐，有心事啊？”
“没！”我回过神来摇摇头。
曹盈盈嘀咕道：“你这回的真假。明显有心事，是刚才祭河神的事吧？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河神。”
显然。
曹盈盈不敢怀疑真假的。
她才遇见过老鼠精，至于什么河神，她当然也不会去怀疑真假什么的。
“有。不过不是神，只是河里的妖而已。”我低声道。
曹盈盈压低了声音道：“吃人的妖啊？那是什么啊？难道是鱼妖？要么虾兵蟹将？”
“你都哪看来的啊？还虾兵蟹将呢。”我被曹盈盈逗乐了，回应道：“应该是一条蛇妖。我老家附近的白水河里就有一条蛇妖，还差点把我吃了。后来我，我逃过一劫，才跟着师父出来的。”
曹盈盈不太知道我过去的事，我也不太多。
此刻曹盈盈听到我的话，便惊奇道：“真有蛇妖啊？多大啊？”
“一张口能把我吞了的那么大。”我回着道：“你自己想啊，一只老鼠能长大半个人高，一条蛇成精了，得多大啊。”
我提到老鼠。
曹盈盈脸色不自然了，低声道：“别说老鼠。”
我以为她是怕老鼠了，便笑着不说了。
回到戏园子。
曹盈盈跟着我下了马车，将我拉到边上才又开口道：“红叶，以后在我那口子面前，你千万别说老鼠那件事。我那口子平时脾气挺好的，可是自从我出了那事，他最忌讳人提老鼠。刚才你是没注意，你一说老鼠，我那口子脸老阴了，以后你千万别说这事了。”
“我知道了。”我连忙点头。
曹盈盈走了。
真别说，她不提，我还真不知道王德望刚才脸阴了。
戏班子里。
我回到后院，坐在屋子里好一会，心里都是想着河神的事。
临近傍晚的时候。
师娘从前面回来了，一进屋就对我道：“丫头，你今天在外面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小丫头？民兵团的人说是你要将那孩子留在戏班子的。”
我点了点头，对师娘道：“路上救的。正好戏班子也缺端茶倒水的丫头，我就带回来了。”
“你倒是菩萨心肠。不过我看那孩子脸色不好，民兵团的人说那孩子刚死了爹，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娘说道。
我便将今天路上遇见的事跟师娘说了一遍。
这事说完。
师娘也算明白我为什么把人带回来的。
“河神，河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河神啊？”我苦恼道：“师娘，是不是河里的妖真那么多啊？”
师娘盘着腿开口道：“河里的妖是有的，但是那么多也不至于。要我说，更多的可能是一些人在蛊惑人心。丫头，这些年行走江湖，我算明白一点，妖是恶，但是恶也恶不过人心。”
这话师父也说过。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初要不是许家阿婆，我也不会被拉去祭河神，我爸也不会带着我逃命，然后被打死。”
“好了。都过去了，还是看以后的好日子吧。”师娘安慰道。
我轻轻点头。
不一会。
我还是有点坐不住，就去了师父的院子。
师父在院子里正和陈老道喝酒。
我连忙道：“师父，陈道长。”
“红叶来了啊？”师父笑着道：“听说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姑娘，我看了，人挺不错的，以后就留在戏班子吧。”
我点着头，继续道：“师父。我想问个事。”
“问什么事啊？”师父问道。
我便直言道：“师父。这个小女孩跟我一样，差点被人祭了河神。师父，您和陈道长本事那么大，对付得了河神吗？”
这话当真把师父和陈道长都问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好久。
“红叶，你想去除了那个河神？”师父对我问道。
我用力点了点头。
师父叹息道：“丫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河里的东西不好对付啊。我们人是岸上的，你也直到河里的河神很可能是蛇一类水里的妖物。只要那东西不出来，岸上的人下了水就废了一半的功夫。我和陈老道虽然本事不小，但是要对付河里的妖怪，却没那么容易。”
“是啊。”陈老道也点头道：“我着行走江湖，最忌讳的也是碰到水里的东西。水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这些岸上的人下了水，就是在找死啊。”
我有点不甘心道：“师父，要不我们找机会去看看，如果真对付不了我们就回来。”
“你真要去啊？”师父对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
师父犹豫了一下，对我回应道：“这事，我和陈老道再商量商量。正好陈老道腿没好利索，过几天吧，陈老道要是腿没事了，我们可以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