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搭理他。
我倒是好奇起来,什么样的法宝让陈三老道这般的惦记,看他那眼神,都快冒火了。
我师父沉吟了一会,解开领口一颗扣子,从贴身里衣里拽出一个黄丝绸包,拿出一块颜色极润的怪型血玉。
陈老道脸色一深,竟是有点心疼的道:“张老头,你还真舍得,这可是……”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来帮忙。”师父横过去一眼,握着玉走进祠堂。
陈老道一跺脚,摸出几道符纸跟进去。
我们随着进去,被师娘一把拦住,硬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陈老道进去后,翻手抖出一把极小的铜钱匕首,在右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快速的在小鼎上画出两道符咒。
“天君为上,老君随行,吾有邪灵,随我而行,急急如律令!”
“啪”的一下,他将一道朱砂符纸贴在自己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围着小鼎左右各转了三圈。
但是小鼎却没有什么反应。
陈老道一咬牙,扯出一道符纸,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
“吾有邪灵,听我号令,速速随行,走!”
说完,他将那道符纸用力拍在小鼎上。
“唰……”
焚香的烟雾定格了一下,迅速下沉,以怪异的弧度旋转起来。
烟雾越转越快,越聚越浓,片刻后,鼎口聚集出一圈灰色的团影,就像鼎正燃烧着一团灰色火焰一般。
那应该就是妖灵本体了。
“张老头,我这老命可交给你了,你可别突然心疼宝贝坑我啊!”
眼见着那灰色火焰越来越深,陈老道大喊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唰……”
几乎是同时,小鼎上的火焰腾空而起,带着鼎在半空中旋转一圈,风一样向外飞去。
陈老道跑得快,但是那妖鼎更快,我甚至还来不及眨眼,它就飞到老道身后。
“哎呦!”老道着急,竟然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方鼎铜铸,重量非凡。
砸下来人可就完了。
“小心!”
我急的大吼,心字还吼出来,就见我师父捡起地上的铜钱匕首,把手扎破,洒血在玉上,猛的将它抛出。
玉在半空爆起一团红光,红光里一个长型的东西慢慢显露。化成一把红色的长剑,带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劈向鼎上的灰色火焰。
“嘭……”
红光和雾气相叠,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原本已经快砸到老道后心的鼎,也直直的转的一个弯,撞到旁边一颗一人粗的老树上。
“咔!”的一声,老树直接被砸断。
那妖鼎似乎受不住长剑的力道,又向后旋转了半米多远。一部分火焰被震开,化成灰烟消散。
“我的娘咧!”陈老道哭骂一声,三两下将身上的符纸扯下,抖擞着烧成灰烬。
没有了引路符,半空中的妖鼎似乎失了方向,旋转的速度也慢下来。
师父趁这机会腾空跃起,抓住半空中的血玉,口中低声念唱着什么,血玉爆起光蕴,凝出一个剑行的光束。
“万物有灵 ,你修行不易,却不该生了祸心作乱,今日就毁了你!”
师父虚踏两步,口中一边唱念着我从没听过的神掉,一边举光剑侧劈。
这一剑,正劈中灰色妖鼎的正中心。
鼎中心的灰色火焰被劈成两半,一半在半空中碎裂成很多碎片,快速的消散在空中,另一半飞快的凝出数百个黄豆粒大小的灰球,如天女散花般攻击师父。
“还敢挣扎,饶不得你!”
师父眼色一冷,手一翻,手中红光由剑变盾,瞬间幻化成一片红墙,待那妖灵碎片袭来时,师父手一收,那红墙迅速包陇,将所有灰球一网收住。
从开始,到结束。
速度快的来不及形容。
半空中的小鼎没了灰色的妖火,瞬间停止旋转,直腾腾从半空砸落,泛出浓浓的黑色阴气。
我师父手中的红网慢慢收紧,在收紧。待化成血玉模样后。血玉的颜色也以肉眼可见速度由深变淡,最后化成晶透的一块,“咔。”的一声,顷刻间碎成粉末。
“咳咳……”
师父摇晃两下,忍不住咳嗦着。
“师父,你没事儿吧?”我赶紧跑过去,师娘和两个哥哥赶紧扶住他。
从老道画符,到师父举剑,再到血玉碎成粉末。这一切只发生在片刻间。
但只有在场的我们才知道,这片刻间的凶险。
“我没事,咳……。”师父似乎想笑一下,却扯的一阵咳嗦。
陈老道这会儿倒是靠谱,飞快的从地上爬起,起了两个符纸,将好有丝丝灰气的小鼎暂时封住。
“呼……”他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我师父。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找我师父贫几句,谁知道,他身体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陈道长,陈道长!”
“老陈!”师父赶紧去扶他,已经闭了半天眼睛的陈三炮竟然又睁开了眼睛,扯出了一个笑容道:“老张头,这次,咱俩配合的还不错。”
说完,他又昏了过去。
吴家祖宅,本来是有人守着的。但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赶紧抬着陈老道往外走,秀走出一条廊子,才发现了已经吓昏过去的管家。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抬着两个昏过去的人,坐上马车往吴家走。
管家倒是没什么事,回去两碗米汤就醒了。陈老道确实一直昏睡。
我去找白牧,他拿着诊具看过之后,说没什么事,就是久急心燥,太过虚了些,多睡一天也就醒了。
果然,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老道还真的醒了。
吴小姐的事,这也算是解决了。
吴老爷子为了感谢我们,特地摆了一桌宴席。
曹盈盈这几天和吴家萍小姐处的非常好,她嘴巴会哄人,连带着吴老爷子也都很喜欢她。
宴席上,她凑到吴老也身边,笑着道:“吴老太爷爷,您知道吗,我红叶姐可是烟溪镇的名角,她的花旦,可是能把百灵鸟唱来的。可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