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陈老道一拍大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封紧了口的小纸包。递给我道“红叶闺女,这是冯先生托我带给你的,他说,让你务必按他说的做。”
冯先生?
哦,就是那个给我聚灵石的疯人。
“这里面什么呀?”我把小包接过来,捏了两下,里面好像是一个很软的东西。
陈道长摇摇头道,“时间紧急,他只来得及把东西给我,没说里面是什么,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
“哦,也对……”
我点点头,将小包上的蜡封拆开,里面是两张纸,一块黄色的符纸,和一双很脏的袜子。这袜子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符纸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画着不少符咒,看着有点让人头疼。
另两个纸片,分别是一张图和一张字条。
我先把字条打开了,上面写了两行字:将黄符燃烧加黄酒喝下,七天后的子时,带上袜套,去图中之处,默数一百后,所见莫惊。引之,杀。
前面的意思我明白,让我把符纸喝了,后面我有点没明白,他让我把什么引出来杀了?
而且,我做这些干什么?
我疑惑了一会儿,把符纸递给陈道长,“陈师父,这上面都是什么呀?他让我兑酒里喝了。”
他接过去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惊奇,最后脸上竟然满是激动,“高人,高人阿,竟然是我道门失传恒久的千杀咒。”
千杀咒又是什么……
“千杀咒,又叫百邪斩,以一道最简单的辟邪符为心,一分为二,二化为三,千变万化,是辟邪符中顶级的符咒,纵使在厉害的阴邪诡物,都惧之恐之。闺女,你赶紧去准备黄酒,把它喝了,谁不准能对付你手臂上的诡子。”
“唉。”我赶紧点头,让小月去厨房拿来了热黄酒,陈道长就将那符咒拿起,中念念有词,顷刻间,那黄符就燃烧了起来,等到符纸快要燃尽,他出双指一引,符灰化成一道灰雾,融进了热黄酒中。”
“红叶闺女,快喝了。”他把黄酒递过来。
我赶紧仰脖喝下。
不知道是黄酒太热,还是符纸的效果,我感觉有一种热辣之气,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胃里。那热辣的感觉又从胃里荡到丹田,荡到肩膀,我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
突然,我手臂处开始刺痛,我赶紧把衣袖撩起来。就见原本已经铺散开的小绿点像是活了一样,快速的往一起聚集,不到片刻,几十个绿点就汇聚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绿色圆痕。
还没有结束。
随着我阵阵刺痛,那个鸡蛋大圆痕也跟着慢慢缩小,最后,缩成了一个大洋大小,带着暗绿的黑色痕迹。
“太好了,红叶闺女,你手臂上的诡子果然抑制住了,冯先生果然是个高人,隐士的高人呐。对了红叶闺女,他还说什么了?”他急急问。
我赶紧把纸页递过去。
陈道长看完以后,又扫了一眼我嫌弃太臭,放在椅子上的袜子,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为一种办法。也好,就这么办了。闺女,你把那袜子收好,七日后的子时,我随你去。”
这……
行吧。
虽然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陈道长不会害我。
那天吸了一口阴气后,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更是像坠冰窟窿里一样。喝下黄符和黄酒后,我身体舒服多了。
有些事问多了反而烦躁,就按他们说的办吧。
只不过……
那个袜子实在太臭了,我实在不行想伸手拿。
是啥样的脚,才能把袜子穿成这股味儿阿……
还是白牧懂我的,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将凳子上的袜子包好,还贴心的替我拿着。
这么干净的白牧,替我拿着一双臭袜子,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他只是对我笑了一下 并没有还给我。
我心里有点暖,也不在纠结了。
夜深了,我昏迷了几天,可还是有点累。大家也都累了,见没什么事,也都纷纷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小山小娟就跑来了,两个孩子嘘寒问暖的,让我十分欣慰。
真是没白疼他们。
我昏迷的几天,老妈也没睡好,见我了醒了,就一直在旁边笑,聊了几句,非要给我熬滋补的鸡汤,就拉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他们刚出门,曹盈盈就来了。
她一进门就哭了,拉着我的手哽咽道,“姐,都是我不好,非要去兜什么风,要不是我让赵叔往县外面开,估计也不会遇见这种事,你也不会昏睡了好几天。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急坏了,就怕你醒不过来,现在好了,你醒了,我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下。”
我拿了一块帕子替她擦了眼泪,笑着哄道“哭什么呀,你看看,脸上的粉都花了,这可都是洋货,贵着呢,要你家老王知道你这么糟蹋好东西,肯定会心疼死的。”
“哎呀姐,你没个正经的样子。”
曹盈盈一下就笑了,接过手帕擦了几下,也不在哭了,却还是有点懊恼的道,“姐,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一想就后怕,要不是那天,班主和陈师父及时到了,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随便去荒山小路了,尤其不去没人的地方。万一撞到什么东西,可太吓人了。”
她不知道我和阿晧契约的事,只当师父他们是偶然出现,我也没多解释。
见我精神不错,她也打开了话匣子。她苦着脸跟我说,“姐,我不想跟老王过了。你不知道,回去以后,我爹把我好一通骂,说我不懂事,弄坏了汽车。
连赵叔都能替我说句好话,可是我家老王那个榆木疙瘩,就在旁边坐着看我挨骂,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说,我都要气死了,你说,这样的臭男人,我还跟他过什么。”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可能是使劲儿大了,拍完之后,她又揉了揉手掌心。
我忍住笑,知道这事不好劝,就转移话题道“对了,车子修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