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
我暂时算起不来了。
当天傍晚,曹盈盈来了,还带来了许多水果和礼物。
“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啊,上次你送我的东西,我没吃完就长毛了。”我看着一堆东西苦笑道。
曹盈盈笑着道:“这才几个东西啊,加起来没两块大洋。再说了,这里面又不是我一个人买的,还有李小四那家伙托我带过来的。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面子薄的厉害,民兵团里又没正经事,自己不肯来,偏让我带着东西送过来。”
我愣了一下。
不明白李乾芝这是什么意思了。
曹盈盈一笑,又神神秘秘道:“哎。姐,那天你在他过夜,你们是不是那个了啊?”
啊?
我脸一热,连忙道:“你瞎说什么啊。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哎呦。看你脸轰的。”曹盈盈笑着道:“我这不就是看李小四有点不对劲吗?什么都没发生,他面子薄什么啊?”
曹盈盈这么一说,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对了。
曹盈盈见我不说话,又眉毛一挑开口道:“你们不会真那个了吧?”
“没。没啊!”我回了一句,又苦恼道:“那天我喝多了,第二天醒来,我衣服都换了。一个老妈子说是她换的,还说李乾芝一夜就睡在我隔壁房间里,根本没碰我。可是你这么一说,我都快糊涂了,我不知道了啊。”
曹盈盈白了我一眼道:“这事你哪能不知道呢?喝醉了是喝醉了,第二天总该又感觉的啊,难道你就没感觉自己身体不一样了,又活着很疼什么的?”
疼?
当真没疼啊。
只是我对这事哪清楚,便连忙道:“没疼啊,我也没感觉不对。曹盈盈,你别吓我啊,李乾芝是不是真把我那个了啊?”
“好了。当我没说了。”曹盈盈微微撇嘴道:“要我看,应该没那事。你也是的,岁数比我大呢,这点事都不懂。回头我教教你,到底谁是姐姐啊。”
我无奈,嘀咕道:“我又没嫁过人,我哪知道这些事啊。”
“书里有教的,回头我带本书给你看。”曹盈盈突然掩着嘴笑着道。
书?
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我,显然没明白曹盈盈说的是什么书。
直到过了两天。
曹盈盈又来看我,还带来了她说的那本书之后,我差点吓得将那本书直接丢进火堆里。
显然,这书不该是我看的书。
别说看了,就曹盈盈打开那一刻,看见里面的插图时,我都脑袋发懵,脸上火辣辣的厉害。
李乾芝几天都没来看过我,只是让人不断送东西来。
我心里很疑惑,特别是因为曹盈盈说的那些话,让我更不知道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有一星期。
我腿上的伤完全好了。
陈老道也住在戏园子的后院里,依照师父的交代,陈老道也开始教我他的本领。本来我以为陈老道的本领也是念念咒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教本事,陈老道就教我写字。
准确得说,不是要教我写字。一开始陈老道要教我画符咒的,可是在得知我连字都不会写的时候,陈老道当真有点懵了,没办法只能先教我写那几个字。
“哎呀。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呐?”陈老道教我握笔,做着样子道:“是这样子握笔,不是你那样,你那是拿棍子,你要打人啊?你打谁啊?你打我啊?”
我心里憋屈,甚至生气。
这陈老道左一句笨、右一句蠢的骂我,我气得恨不得拿跟棍子敲他脑袋。
但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再说他教我就是做我师父,我打他那可是欺师灭祖啊。
陈老道骂了好一会,最后无奈道:“算了。算了。你就那么握笔吧,你就当拿棍子,但是这字你要好好写,竖是竖,横是横,你得写直了啊!”
半天下来。
我感觉这写字比练唱戏还难。
晚上。
陈老道没忘记告状,见到师父,便哭丧着脸道:“哎呦。张老头,你这收的哪门子徒弟啊,连个字都不会写。你这本事到底是怎么教她的啊?我这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要不我把钱跟你分了,你别难为我了。”
“滚。你分我点钱就要了事了?这事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师父怼了一句,又道:“红叶是湘溪园台柱子,这些日子你吃得喝得可都是红叶争回来的,你别不知好歹。”
陈老道不说了,显然他也说不过师父,更何克戏园子这么多人,我们比他硬气啊。
后面几日。
陈老道果然和蔼可亲多了,教我的时候也不动气了,显然他是认命了。
因为受伤。
在家里憋了好些天。
现在腿好了,我也抽空了一天,约好了曹盈盈出去逛街。正好又是重阳节,我和曹盈盈就约好了去镇子西边的山上赏菊。
这一天早上。
本来我想把小娟和小山也带出去的,不过小娟要陪着老妈去白医生那治病,我便两个谁也没带,自个出去了。
曹盈盈早用了马车在戏园子外面等我,只是我上了马车之后,却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曹盈盈的老公王德望,还有一个自然是李乾芝。
我一看这架势,也知道曹盈盈是什么意思了。我心里有意退缩,却被曹盈盈拉住了。
“大白天的,怕什么啊。”曹盈盈低声道:“他还敢把你吃了啊?”
王德望也是笑着开口道:“红叶小姐,今天我们夫妻俩约你赏菊,你不会不赏脸吧?”
“那,那去看看吧。”我不会客套话,被曹盈盈拉着上了马车。
这成双成对是赏菊,我感觉很不自在。
李乾芝路上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外面风景。
这马车在路上行驶着。
曹盈盈看着周围,对王德望嘀咕道:“老公,怎么最近镇子里多了好些卖孩子的啊?”
“外面世道不好啊。”王德望感叹道:“内忧外患。往西三百里的临山县最近几个势力打起来了,看样子战火要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我们这里。现在各方都在拼了命争地盘,县里也想压制我们地方武装,总之后面的日子我们得处处小心。”
曹盈盈心有余悸道:“真要打仗了啊?”
“哪天没打了?”王德望轻哼道:“不过你放心,你男人不是吃素的,再说了还有老四呢,咋们烟溪镇只有吃别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