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眼看着手心鼓起一个小包。
那小肉包迅速移动,很快移动到血管上,顺着血管飞快的往我手腕的脉搏上窜。窜过手腕后,竟然奇迹样的不见了。
“哈哈哈哈……”
楼小月笑了,笑的极其嚣张。
阿晧眼一寒,手上一压,将刀子刺几进她肉里。
可也只是刺破了一点皮,她的身体突然一颤,嘴角猛的吐出一口逆血,扔了刀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她怎么了?
我想去拉她,但是只要靠近,她颤抖的就更加严重,我赶紧退后了一步。
“哈哈哈哈……”
楼小月在地上一抓,飞快的滚到断肠崖边,捡起火匣子将两颗子弹上膛,扣动扳机:“别动!不然我崩了你!”
“姐姐,好疼。”阿晧又吐出一口逆血来。
楼小月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当然疼了,你的妖丹里,被朱先生中下忠于我的生死契。你伤我一分,就会痛以万倍。我留一滴血,你就十倍偿还。小东西,万箭穿心的滋味,还舒坦吧?呵,呵呵呵……”
她又看向我,轻蔑的扯扯嘴:“姚红叶,我早就说过,你有多大伎俩,我一清二楚。可我有什么本事,你却根本不知道。你也真是够蠢的,早就跟你说,秋风落叶没解药了。同样的把戏,你竟然能上两次当,真是个猪脑壳。”
“咻!”
她把手放到唇上一吹,我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血液似乎滚烫膨胀了起来,浑身血管像要炸开一样,疼的我连呼吸都像被刀子隔。
“姐姐。”
我疼的不行,半跪在地上。阿晧反倒是恢复了很多,她问楼小月:“你这个恶女人,你把我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一只血虫而已。”
她轻轻的吹了一下枪口,笑着道:“本来是想把你变成我的尸蛊人,既然你自己想死的更痛苦,我只能成全你了。
这小虫子可珍贵着呢,我可是花大价钱才买到的。小玩意儿最喜欢吃血肉,它会在你血肉繁衍生息,一点一点的吸干你的血。我说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你弟弟自己挠身上的肉,你被虫子吸干了血,至于你那个贱蹄子妹妹……”
她眼神一狠:“我帮你把她卖进窑子怎么样?她那张小脸蛋,也算有几分姿色,那些恩客一定会好好疼她的,只要她肯卖力气,过个三五年,也许就能自己给自己赎身了呢。”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邪笑一声:“姚红叶,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怒,你越动怒,那血虫就越开心,就会越快繁殖。到时候,你整个身体里就全是小虫子了,你开不开心那?”
“你这个恶女人,我杀了你!”
阿晧暴怒,她周身突然爆出一股黑气,右手猛的向前,想要去掏楼小月心口。可是她刚一靠近,身子就被弹飞出去,撞到侧面的一棵油桐花树上,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都跟你说了,你的妖丹里有我的生死契,你是伤不到我的,怎么就不听话呢?不过,既然你不听我的话,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先生,您帮我把这小妖除了吧。”
油桐花树丛一拨,从花丛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灰白色麻布衣褂的白发男子。方脸白面,正是那个朱先生。
“楼,唔……”略微动怒,我血液就跟着沸腾,全身炸裂似的疼。
阿晧心疼不行,挣扎着爬起,虚弱的喊了一声:“姐姐!”
另一边,朱先生已经拿出符纸,结印要御符念咒了。我心里一慌,急忙喊道:“阿晧,先别管我,快跑!”
来不及了。
一道符纸飞出,在半空中曝出一股金光,随着朱先生凌空一推,那金光极速散开,在半空中凝出一道阴阳鱼,重重的向阿晧砸去。
阿晧以前是不怕符纸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脖子上一道辟邪符,就能将她打飞出去,这个朱先生一身邪术,这一符纸打下去,阿晧会死的!
“小心!”
大喝一声,我攒足力气从地上爬起,往前猛的一扑,用身体挡住符纸的金光。
我以为,我不是妖,没有邪气,符纸对我应该没作用,可是金光罩下后,我的后脏就被一只手用力一捏,疼的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心口痛,特别疼,连带着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竟然看到很多从没见过的画面。
被符纸打傻了吗……
“姐姐,姐姐!”
阿晧身子动不了,只能虚弱的大声喊我。
我懵懵的应了一声,感知迟钝的发现她在哭:“姐姐,你怎么这么傻,我的妖丹碎了,本来也活不长,你干嘛为我拼命?”
“姐姐,阿晧说过的,会保护你的,姐姐别怕,我有办法将那血虫弄出来。”。
我脑袋发木,反应比平时慢很多,看到她嘴巴一动一动的。紧接着双手合十,在额心处飞快的点了一下。
一颗半大的淡红色的珠子从她口中飞出,飞快的钻进我眉心。
我感觉有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我的血液飞快的流窜,只片刻就冲刷过四肢百骸。
右手臂很疼。
我下意识的拉开袖口,发现羽印旁边已经鼓起很大的一个包。
那个肉包越鼓越大,很快将皮肤撑薄。一条血红色的虫子正在皮肤下疯狂的扭动,似乎想重新钻进肉里。
羽印动了。
它突然翻身,将虫子包裹吞噬。紧接着,那颗淡红色珠子从原本是羽印的地方飞出来,重新吞进阿晧的口中。
在看手臂上,虫子和羽印都已经不见了。
阿晧脱力的靠在油桐花树干上,咧着嘴笑道:“姐姐别怕,一只虫子而已,我帮你把它吃了。阿晧说过,会永远保护姐姐的,阿晧永远,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死了都不会……”
她笑的很灿烂,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含着一汪最干净的清泉。
我的意识渐渐清晰,脑子也没那么懵了。这才发现,她白皙的右脸蛋儿上,正慢慢的龟裂出狰狞的黑色蔓纹。
我迟疑着,伸手去抚,龟裂皮肤一下碎成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