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婉月和洛夜来到洛夜辰安置谢若曦的房间。这个幻术是针对于格尔娜布置的,在不知不觉中,格尔娜已经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她自己甚至是其他人都看不出来。
洛夜辰如果知道事情是这样肯定不会任由洛夜将谢若曦带到幽冥阁。
昭婉月身上拥有格尔娜的一部分魔法,这是洛夜不经意间察觉的,昭婉月灵体的存活完全依赖于这股魔法,而本体受到的损伤是巨大的。
洛夜推门进入房间,却没有看到谢若曦的身影。没想到他在房间施加的结界这么轻松就被洛逸破解了。
要是洛夜辰突然恢复意识知道谢若曦不见了,他就完了呀!他可不想被强行合并。
“谢若曦呢?”
昭婉月惊慌地寻找谢若曦可能留下的痕迹。
“梦洛把她带走了。”
洛夜还是有点怕洛夜辰的,洛夜辰在学会魔法后不知不觉夺走了他大约一半的法术。没关系,等他复活,这些法术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洛夜不经意间漏出一个恶狠狠地表情。
谢若曦不在,昭婉月这个灵魂体没了载体,只能靠着格尔娜的魔法支撑。她能感觉到格尔娜此刻有麻烦了。
——
梦洛带谢若曦到了她的家,建在精灵森林边缘,精灵不欢迎人,如果去森林里谢若曦一定会被赶出来。当梦洛在精灵卡里的时候,就会回到这里。
谢若曦第一次看到梦洛的家,精灵森林和星曜幽冥隔得很近,但是两片大陆是分离的。
梦洛的家的周围有许多跟梦境有关的装饰,这些谢若曦都不感到惊奇,毕竟是梦境精灵。只是墙壁上的八神画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画的是八神各自的结局,火神被一把剑刺穿心脏,水神溺死,植物之神被荆棘缠绕在森林,美神自杀,爱神自杀,灵神的尸体化成森林,时间神被时间裂缝吞噬,而月神……
梦洛带着她进屋,谢若曦问她壁画的事,梦洛只说那段历史精灵们一直铭记。
“那,我和昭婉月的灵魂能分离,我真的是她的转世吗?”
“是。这件事还是说来话长。我们这里不属于三界之内,你们那些标准自然也不会影响我们。”梦洛边说边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我们曾经的定义是,天上是神居住的地方,地上的称为人,直到了解到你们的世界,我们才逐渐改叫仙子,当然还是有称为人的。仙子死后可以以灵魂体的方式依靠别人存活,依靠这种方式对双方都损伤巨大。当然也可以选择转世。转世之后,普通的仙子可以留住自己的一小部分独立意识,而昭婉月则是拼尽全力,既转世,又保存了自己的灵魂体。”
“那你们这岂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永生?”谢若曦略微有些惊讶,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平行世界,“那仙子的意识与下一世会重合吗?”
“仙子的意识最多存活到下一世,仙子的转世几乎都是仙子,她们不能与下一世争夺身体,因为仙子出生后就会魔法,意识体丧失了她们作为仙子的全部能力,抢也抢不过。”
“那昭婉月为什么转世成了我?”
“还记得最初的那个梦吗?昭婉月开启的法阵其实是穿梭平行世界的通道,也就是说,她死后的灵魂在人类世界,转世也就是人类。她转世为人类的目的很简单,一是保护星曜阁的法宝,二是人类弱,可以拼一把争夺身体。而有一种可以让仙子的灵魂完全消失的火。”梦洛终于从众多杂物中找到了一块石板,有八个大小相等的菱形的凹槽。“那就是天火。”
所以,在审判法阵中看到的火就是天火吗?
“我还有个疑问,昭婉月到底怎么死的?你也没说那个法阵用了会死人吧。”
“当然是过程中被士兵打死的啊。”这个解释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带你去八神遗迹,把八神卡放上去吧。”梦洛指了指桌子上的石板,谢若曦将八张卡片分别放入对应的凹槽中。
“遗迹呢?”
“在天上。”
八张卡片幻化成八颗宝石,发出强大的能量,将谢若曦和梦洛笼罩在一片白雾当中,风吹得谢若曦无法睁开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上升。
等到谢若曦再次睁眼时,她们已经到达了八神遗迹。
入目的和在审判法阵中看到的有几分相似,又与那时截然不同。依旧是那座神殿,八座雕像立在一旁,只是布满了青苔,几盏灯变了形掉在地上,墙壁和屋顶还有被烈火烧灼的痕迹,缺失的部分已化作灰烬,大概随风散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谢若曦想起了那个称她为继承者的少女。
她走进神殿,残缺的石壁上刻着一些保留完整的文字,似乎是一首诗。连八神的石像都破破烂烂,只有石像上镶嵌的宝石散发着光辉。
“八神与历代神明的所有都在这里了。”梦洛说,“自己看吧,毕竟一万年的历史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两人回头看,有人踉跄着从墙后走出,她头发雪白,脸上满是伤疤和皱纹,一双红宝石般澄澈的双眼显得与这张脸格格不入。
梦洛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她不可置信的说:“你是……伊拉赫拉族的后人?伊拉赫拉族居然还有后裔!”
“没想到,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伊拉赫拉族。”那人轻笑一声,“我见过你。你知道不只有一个世界,我年少时在我的世界做了错事,被流放到这里。我后悔了,当我找到能够回去的方法时,伊拉赫拉族已经灭亡了。”
谢若曦却能透过她的眼睛,清楚地看到她脑中所想的画面。
“我知道,凭我自己是不可能重建伊拉赫拉族的。于是我在这里待了一万年,无聊时就观看你们这里发生的事。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要不然我早就消失了吧!”
“你知道关于八神的事吗?”
“八神?”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呵,过了这么久,哪有人还记得他们的事啊,人们只在乎八神卡的力量。八神记载法术的那些书籍,早就随着审判者的那把火一起烧成灰了。”
谢若曦又看到了那些场面。火焰蔓延到了藏书阁,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书架上一排排书籍在地震中掉落到地上,书架也被推倒,顷刻间浓烟四起,而守护者中的其中一位为了护住这些书,也葬身火海。
作为旁观者,这带给了谢若曦很大的视觉冲击,火焰中的少女的怒吼,又给了她一种莫名的恐惧。
“还有,八神的那些法术,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过,那些书也不过是一些白纸。让我猜猜,有人被施下八神戒律的法术了?”伊拉赫拉族的族人能够看到别人的过往。
“对。”谢若曦激动地说,“但八神戒律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人们瞎传的而已,不知道是哪位虔诚的信徒居然信以为真。”那人又想看见施咒的人,却发现她的样貌被遮在一层面具下面。
“尤斯格尔娜。”她慢慢地读着尤斯格尔娜的名字,到没看见她曾经祭拜过八神,也没看她了解过八神,平时都是待在皇宫里,有时候替妹妹收拾烂摊子。
那倒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