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家里。”许辰瑜的语气异常的平淡。
“啊?”
他没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的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一路沉默着把车开到了他家。
许辰瑜先下了车,屠先生听见声音就冲了出来。我隐约看见他手里好像拿了根鞭子,心觉大事不妙,紧跟着从驾驶室出来。
“屠先生。”我把许辰瑜拉到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又生动,“我今天休息,就擅作主张带辰瑜出来玩了,想着多出去走走,孩子心情说不定能好一点。”
屠先生的脸因为愤怒甚至都变得有些扭曲。他显然心里清楚我在扯谎,但依旧强压着情绪跟我客套。
“啊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
他越过我,一把把许辰瑜拽到自己身边:“市区离这挺远的,你折腾一趟送他回来,进屋坐坐再走吧。”
我刚想拒绝,却对上许辰瑜湿漉漉的眼睛。他在向我求救。
我又看着屠先生手里拿着的鞭子……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踏进这个房子一步。但我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孩子,我有病,我想帮他。
我刚想开口,手机却在衣兜里震了一下。蔚蓝说李子渊醒来找不到我就问到她那里去了,等会可能会过来找我。
我顿时安心了不少,和许辰瑜对视一眼,跟着屠先生进了屋。
“上去!”
我刚一落座,屠先生就开始对着许辰瑜发号施令。
在我的印象里许辰瑜一直是个挺怯懦的男孩,我完全没想到这一次他挺直了背,一动不动的立在我身边。
屠先生仿佛被他这种无声的拒绝点燃了。
我原以为有我在场,他会有所顾忌,起码不会当着我的面打孩子。但我可能错了。
这种气氛,不比李子渊他们清理门户的时候轻松多少。
“您太太的失踪……”我故作镇定的提高了音量,“报警了吗?”
屠先生果然转向我。我扯了扯许辰瑜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跑上楼,躲回房间里去。
许辰瑜摇摇头拒绝了。
“小赵老师,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这个了?”
他手里的鞭子被握的咯咯直响:“是那崽子又跟你瞎说什么了吗?”
这种场景我毕竟也经历过不少,很快就彻底冷静下来,朝着屠先生微笑:“孩子的班主任托我问问,学校那边需要登记一下辰瑜的具体家庭情况。”
屠先生一步一步走向我,直到立在我面前。我低头就能看见他的整个脚背,
我忽然嗅到了一种强烈的危险,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正在对我阴测测的笑,脸上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神态。
许辰瑜顿时变的紧张,上前一步把我和屠先生隔开。
屠先生突然变脸,一双满是愤怒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暗暗捏紧手里的包,大概摸到那把小刀放在什么位置。就在这时,房子的大门却在一声巨响后被暴力破开了。
一道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阳光倾泻而入,是李子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