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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源于一切都是美梦

在流浪,在漂泊 莫亦晗 6670 2024-11-14 01:26

  我终于如愿的找到一份工作了,而且听小陈说这里的待遇还不错,我只想快一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可是我昨前天才跟母亲撒了谎,我说自己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可是现在我不想再继续隐瞒母亲了,其实我不是一个爱撒谎的骗子,很多时候我也没有办法。

  母亲的年纪大了,我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担忧了,这一路的风雨走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穷下去了,我目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带着母亲全国旅游,我想带母亲看一看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再过几年,母亲或许真的走不动了,我必须努力挣钱,我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我不能再余留遗憾了。

  其实我知道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罪魁祸首就是我的父亲,如果父亲没有欠下那么多的赌债,母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母亲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度落下了一些看不见的病根,虽然母亲只是身体虚,但这足以让母亲束手无策了,母亲几乎干不了什么重活了,只要是干重活,母亲的身体就会遭受一次难以言喻的痛苦。

  我不能让母亲对我感到失望了,我只想让母亲安享晚年,可是我连这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我真的太没有用了,我知道母亲不会怨怪我,但我的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这么多年以来,我辗转去了很多的地方,为了找一份工作,我丢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能长期在那些公司做下去,我甚至可以不要脸,只是我付出的这些还远远的不够,我感动不了任何人,我只能无助的感动自己,可是主动权永远都不在我自己这里。

  现实总是不太理想,我换了很多的工作,这期间有我的问题,也有公司管理员的问题,我时常都在反省,我只能分析自己做错了什么,下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可那些管理员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他们总是把错都嫁接在我身上,我真的百口莫辩。

  我漂泊了那么久,我以为这个世界要将我抛弃了,我真的看不到希望了,即使这样,我真的无可奈何,我左右不了这个世界对我做出的行为,无论这个世界对我做什么,我始终都无法抗拒。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失败下去,我甚至不抱任何的希望,我只能一次次的在失望里找生机,我不能让这种能够让我继续消极下去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幸好一切都有转机,我的努力总算没有荒废,这个世界没有对不起我,我之前的担忧和畏惧,原来都是自己多虑了。

  我知道老家的房子还在漏雨,母亲舍不得拿钱去维修,我很想寄一些钱给母亲,我希望能够早日解决房屋漏雨的这种紧急事情,可是我没有钱,我不能替母亲分担这种看起来并不麻烦的小事。只是母亲舍不得花我的钱,这一次母亲生病要做手术,我给母亲汇了一千块钱,母亲却如数退还给我了,母亲越是这样做,我就越会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我可怜的自尊就这样被无心的践踏,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我在花母亲的钱,母亲总是拒绝花我的钱,母亲总是让我把钱存起来,母亲的目的只是为了我以后娶媳妇做垫基,母亲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只可惜我真的做不到,我确实有些愧对母亲。

  母亲越是无私的奉献,我就越是感到愧疚,这一辈子欠母亲的恩情恐怕再也还不清了,我每当想起母亲的时候,我的内心就特别的难受,我不能再给母亲添堵了,我一定要努力的挣钱,而挣钱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我以后跟母亲更好的生活。

  这些年的失败让我变得寡言少语,母亲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母亲总是尽量不给我施加任何的压力,其实母亲也跟我一样,可能是生活的重担让母亲很压抑,所以母亲也变得寡言少语,我们都在为了钱犯难,即使是这样,生活也没能给我们更多的希望。

  每次颓败,对生活失去希望,一直都是母亲不断的在安慰我,母亲让我不要灰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不应该太计较得失,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你不能把自己丢在半路上。”只有母亲坚定的眼神让我看到了一些希望,只有母亲的话让我的信心更加的鲜活。每次犯了错,我都不会畏缩的不知所措,因为一直都是母亲不断的在开导我,“人生一世哪有不犯错的人,只要知错能改也就进步了不少,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失败了一次而显得更加的失败,犯了错能够及时纠正而不是选择逃避。”母亲的话总是能够激励我,只是我十岁以后,母亲就变得寡言少语了,每次犯了错回到家,母亲得知情况之后就只是说,“你要改正。”母亲不再像之前那样教导我了,母亲变得惜字如金,我很难再听到母亲的啰嗦了。

  有时候我确实还有些喜欢母亲唠叨我,只是我十岁以后,母亲的话语突然变得越来越少,母亲总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态度,我出来打工以后,母亲的话语才逐渐多了起来,只是比以前好一点而已,我从来没有跟母亲包过电话粥,母亲总是说电话费很贵,这些年我买了手机,我就用微信跟母亲通话,微信只是有一些费流量,母亲竟然还是嫌贵,说实话我确实不喜欢母亲那样,母亲总是为我考虑得太多,而我却总是让母亲失望,即便如此,母亲也从来都没有怨怪过我,而我总觉得有些愧疚不堪。

  我知道母亲是一个特别节省的人,我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总是会说电话费太贵,我用微信给母亲通话,母亲竟然还是会嫌弃流量的费用太贵,我真的是彻底无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沟通了,虽然母亲这都是为了我好,但我总觉得这些年那么的节省,结果还是没有挣到钱。

  这些年里的奋斗并没有如愿以偿,我竟然还把自己搞的像一个笑话,我听说以前的那些同学混的都比较好,而我却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同学确实无意中伤害了我,以前是这样,现在也如此。

  我索性坐在刚铺好的床上,我掏出手机,我快速的点开微信,我极速的点下语音功能,我准备跟母亲语音聊天,铃声响了好一阵,母亲那边才有反应,母亲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尘尘,你不知道流量的费用贵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节省,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这边忙。”母亲肯定又是在家里做衣服,不然母亲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忙的,母亲做衣服的这门手艺已经特别的精致,很多父老乡亲都看得起母亲的手艺。

  我不知道母亲做了阑尾切除手术没有,我听母亲的声音也不像是有病情的人,我以为母亲可能已经做了手术,但依我对母亲的了解,母亲没有那么的积极,母亲为了节省钱可以纠结好长一段时间,我担心母亲还拖着病不去做手术,哪怕我听母亲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病症一样,但我依然很担心母亲的病,我害怕母亲拖久了会更加的严重,我慌忙问母亲,“妈,你的阑尾切除手术做了没有,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我劝你还是早一点去做手术,这样就能早一点康复了。”我想起以前那种难熬的日子就想哭,为了还父亲的赌债,我们家的经济像掏空了一样,母亲每天都在忙碌的身影是我抹不去的伤痛,那时候的我和母亲只要是生病了都是一拖再拖,那个时候的我们几乎没有钱买大米和蔬菜,更别说昂贵的医药费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对母亲的了解太深刻了,母亲肯定想把病情一拖再拖,我容不得母亲这样做,我认为没有任何事情比身体健康还要重要,我希望母亲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现在只剩下母亲了,我真的不能失去母亲,我只希望母亲能够长命百岁,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母亲的身体最重要,我多么希望母亲能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母亲操劳了一辈子,迄今为止,我的母亲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呢,我只希望母亲能够重视自己的身体。

  母亲在那边有些支支吾吾,我知道每到这个时候,母亲就会说谎,我要把母亲说谎的技能扼杀在摇篮里,我知道母亲果然想要隐瞒我,我坚决不让母亲说谎话,我用肯定的语气问母亲,“你还没有去做手术是吗?你怎么能这么大意,身体是自己的,你自己不疼惜,谁还会替你去疼惜。”母亲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是有些分不清孰轻孰重呢?我真的有些不理解这样的母亲。

  母亲听我这样说了之后,母亲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母亲可能意识到就算自己说谎我也不会相信,母亲无可奈何的语气,“钱那么金贵,我怎么舍得塞那个窟窿,你还没有结婚,将来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我寻思着把钱存起来,只为了给你娶媳妇用,现在却病了,我实在没有办法辅助你了。”母亲说到这里特别的伤感,母亲竟有些泣不成声,我突然特别的担忧母亲,母亲不应该事事都为我着想啊,母亲应该多顾着自己才对。

  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母亲竟然还在为我的以后着想,我真是一个没有孝心的孩子,我真的不准许母亲这样,我只能说一些狠话,“你都多大年纪了,你还经得起病魔的折腾吗?如果你事事都只想着我,那我宁愿单身一辈子,我的未来不用你操心,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如果你还是不为自己考虑,你再这样下去,我真想跟你断绝母子关系。”我虽然用了一点激将法,但这都是为了母亲好,我不想看到母亲病了还在为我谋福利。

  我想了很久,我就这么一个母亲,我不忍心看到母亲被病魔折磨,我确实想替母亲受一点苦,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太了解母亲那边的情况,我只能让母亲说实话,“你实话告诉我,你都生病了还在为我着想,难道阑尾炎不会让你痛吗?你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啊。”我真的很生气,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尽快去做手术呢,阑尾炎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真的痛起来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了呢。

  母亲见我都这样说了,母亲也没有办法,母亲只能实话实说,“我最近总是没有什么胃口,可能是年纪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我每天晚上都喊疼,如果不去做手术,确实可能坚持不下去了,我想着如果哪天我走了,你以后该怎么生活,我日思夜想,总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我还是决定明天就去做手术,我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母亲竟然还在担忧我,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母亲的担忧是多余的。

  我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但我至少还有一点良心,既然母亲都病成那样了,我不应该再让母亲为我烦恼了,我决定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给母亲,“妈,我找到工作了,就在杭州东站附近的川南火锅店做服务员,这里的工资很乐观,大概有六七千一个月的样子。”我想母亲应该放心了,我终于找到一份工资还特别理想的工作,如果长期做下去,我极有可能有多余的钱转给母亲,我确实应该尽点孝心了。

  母亲可能有些诧异,母亲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找到这么可观收入的工作,可母亲没有忘记我昨前天告诉她的事情,“你不是在餐馆做服务员的吗?怎么又是川南火锅店,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话前后矛盾,确实一点信任度都没有,你是不是没有找到工作,如果没有找到工作就回家,我努力做衣服还可以养你好几年。”母亲的话让我很感动,母亲竟然说还可以养我好几年,我真的不能再麻烦母亲了,毕竟母亲的年事已高,我怎么还能让母亲来养我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我这一回确实没有欺瞒母亲,我真的要在川南火锅店做服务员,母亲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有些无可奈何,“妈,这一回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要在川南火锅店做服务员,我对工资还挺满意的,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做,我再也不愿意跳槽了,就这一份工作我还想做一辈子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陪母亲度过多少年,母亲的年龄仿佛在蹭蹭往上涨,我们还能相依为命多少年呢,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只希望二十年以内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母亲对我有些不满意,我确实不应该骗母亲,母亲一副责怪的语气,“尘尘,我对你很失望,你怎么还学会撒谎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呢?做人要踏实,不要欺骗别人。”母亲还是不忘数落我一番,我不是真的想要骗母亲,我只是不想让母亲为我担忧而已。

  我只是担忧母亲接受不了我没有工作,所以我才情急之下骗了母亲,如果早知道我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我也就不会骗母亲了,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无可奈何的语气,“妈,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撒谎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努力挣钱,我争取买一套大房子,我们搬到城里去住。”如果我一直在川南火锅店干下去,我尽量多存一些积蓄,然后在老家的县城里买一套房子,这样母亲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母亲听到这里笑了,母亲的笑声不太响亮,母亲可能还在担忧我不一定买得起房子,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我真能在县城里买一套居住房呢,想到这里,我特别的高兴。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底气,“妈,你以后不用再为我操劳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规划,我已经厌倦了贫苦的日子,我只想过那种富裕的日子,我相信只要有希望,就一定会成功。”我这是在母亲面前夸下海口,未来什么样子,我确实不清楚,可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相信美好的日子一定会到来。

  母亲多少觉得没有底气,母亲似乎不太相信我能在老家的县城买一套房子,不知道母亲是在鞭策我,还是在让我醒悟,“对于我们而言,县城的房子还挺贵,你确定能买一套?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还是残酷的。你不如挣点钱在老家建一座房子,这样还实惠一些,我过不惯城里的生活,我只想守在老家度日。”我不知道母亲是担心我买不起房子,还是真想待在老家,无论如何,母亲操劳了一辈子,我只想满足母亲的愿望。

  我多少有些失落,母亲不太支持我的想法,母亲可能担心我挣不到那么多的钱,母亲只希望我能够实际一点,我能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我只能遵循母亲的意愿,我虽然有些不情愿,“那好吧,我们还是在老家建房子吧!城里的水电费,以及物业费还是挺贵,我们可能消耗不起。”我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为了宽慰母亲,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母亲,母亲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母亲只是希望我能在老家建房子,我怎么能够违背母亲的意愿呢。

  母亲这一辈子一直在为我操劳,我想要回报母亲,可我自己的能力有限,我知道母亲还能够理解我,这一次,母亲突然担忧我不够成熟,于是,母亲又开始叮嘱起来,“城里的房子那么贵,就算买下来,每个月都要交各种的费用,我们这样的家庭真的消耗不起,你能在老家建一座房子,不管是平房,还是楼房,我都心满意足了。”母亲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继续关心我,“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记得节省一点,不要乱花钱,火锅店的工作那么累,记得劳逸结合,不要把自己累垮了,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你可不能倒下。”母亲的话不得不让我牢记于心,母亲的手术还没有做,母亲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可是,母亲总是忘不了叮嘱我,我能有这样的母亲,确实是我的骄傲。

  我无可奈何的接受着母亲的唠叨,母亲每唠叨我一次就像是耗费了很大的能量一般,我不忍心让母亲这样唠叨下去,“妈,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太挂念我,我在这边挺好的。还有,我本来就是一个特别节省的人,你不用提醒我的,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母亲总是把我当做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一般对待,面对母亲的各种关爱,我竟然有些忍受不了,母亲太为我着想了,可是母亲总是忽略了她自己。

  母亲见我有一点微妙的反感,母亲索性不再唠叨下去,母亲这会儿确实也不想说下去了,母亲可能意识到跟我聊了一段时间了,流量的费用肯定又超标了,母亲索性不再跟我唠叨,“流量的费用那么贵,我不能再跟你说下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母亲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通话功能,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长内心有些烦躁,不过才聊了七分钟而已,母亲竟然就匆忙的挂断了语音聊天,母亲跟我的聊天记录总是这么的短暂和匆忙,都怪我没有钱,如果我有钱,母亲就不会这么吝啬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不到上午九点而已,还有几个小时的空挡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消耗时间,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我想出去走走,我索性站起身,我快速走出了房间,这段时间里,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我想去附近逛逛。

  杭州这边的风景一直都很壮观,就连街道过往的人群,好多都是来这边旅游的,好多游客在跟同伴拍照,我无心观赏这些,大家谁都不认识谁,都是各自观赏各自的风景,街边有很多小吃,那些游客一路走一路吃,而我却没有尝试小吃的习惯,其实并不是我不爱吃小吃,我可能比谁都要爱,只可惜囊中羞涩,就是这样的原因,我拒绝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口袋空空的我其实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如果有钱我也会很大方,或许我会潇洒的给乞丐钱,因为我也做过乞丐,如果真有钱,我肯定会带上母亲领略各个省份的风土人情,我们会尝遍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还会住最昂贵的酒店,还要去最昂贵的西餐厅,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美梦而已,我平时根本就满足不了母亲的需求,我也同样满足不了自己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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