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里老太婆谩骂的声音戛然而止,院子里的人看到李鸢端着沉甸甸的砂锅出门也停止了咒骂和交谈,大家都直勾勾的瞪着她俩。
“切~自己吃剩下了才端出来孝敬长辈,真不懂事。”李二虎瞧着李鸢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娘,你看二丫,给你送鸡汤来......咦?二丫,铁蛋儿你们去哪儿?哎~~~哎~~~我们在这边呢哎~~”
李宝珠正得意洋洋的准备吃鸡,顺便刁难一下那一窝子短命鬼呢,可~什么情况?他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李鸢没有搭理一院子目瞪狗呆的坏蛋,端着砂锅径自出了院门,朝村尾极速而去,速度之快,几个堂哥堂弟追出院子就失去了她们姐弟的踪影。
因为李鸢带着铁蛋用上了空间瞬移,他俩没觉得什么,只是感觉眼睛一花,一步就走出去几十米,三步就到了村头。
杨奶奶夫家姓杨,是早年逃荒来的外来户,可十年不到,她家老头子,大儿子两口子和二儿子两口子先后去世,就剩下四五个小娃娃和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
由于亲人相继去世,原本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深受打击,一蹶不振,如今五十多点岁,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十岁那般苍老虚弱。
家里五亩地都租给村里,每年可得五百斤粮食,但六张嘴巴要嚼用,根本不够吃,属于村里最穷的破落户。
磕磕磕~~~
铁蛋敲了敲杨家破木门,将嘴凑到巨大的门缝里往里喊,“虎子,虎子,二狗子,快来开门,俺和俺姐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李鸢扯扯嘴角,农村娃就是这样朴实。
院内,没有门的黑屋里顿时冲出两个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穿着打扮和干瘦程度与铁蛋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俩娃身上没有伤,看起来更加健康一些。
说起伤,李鸢突然想起来,她是有木系和水系灵根的,可能能为弟弟妹妹和自己疗疗伤治治病,这个晚上得好好研究研究。
俩娃打开了被一根木头撑住的破烂院子门,“铁蛋儿,二丫姐。”
孩子非常懂礼貌,站得笔直,眼睛亮亮的。
“虎子,二狗。”李鸢也微笑着招呼,这些都是村里孩子的小名,其实大家都有大名的,只是平时不用,大家也不知道。
几人一起往黑漆漆的屋里走去,这房子是七八年前杨家人搬来时买的旧房子,泥土夯墙都有一个起裂缝的特性,也算是给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通风采光了,大家冬天就会找一些旧衣服,茅草什么的把墙缝塞上。
屋子有五间,这一间是杨奶奶住的正屋,炕上杨奶奶对着一盏桐油灯微弱的火光缝补衣服,她瞧见李鸢和铁蛋来了,于是笑呵呵的放下针线,让她们快进来。
屋子虽然破旧低矮,但杨奶奶爱干净,收拾得很妥当,而且杨奶奶皮肤白净,身材清瘦,虽然身穿补丁粗布麻衣,也带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言谈举止大方得体。
李鸢记得小时候杨奶奶经常给她们几个缝补破了的衣服,还给她们舀糊糊吃,偶尔还给她们大枣山核桃吃,所以她吃不完的鸡汤就想着给杨奶奶送来。
“丫头啊,你们几个分了家日子不好过,快把鸡汤端回去吧,明儿接着吃。”
杨奶奶听说李鸢给她们送来了大半锅鸡汤,于是十分心疼的劝她们快端回去自个吃,都是可怜的娃哟,有了好东西可劲儿造,也不知道节约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