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放进了兜里,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看起来更加孤独。
我从小区走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想去哪儿,漫无目的。但我知道,我不想回去。
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马路边儿,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已经快12点了。而我跟林佳,在电话里吵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虽说是省会城市,但即使是在夏天,夜幕下的哈尔滨也不算热闹,只有烧烤摊上人来人往,还算红火。
我心血来潮,随便找了一家从未去过烧烤店,在店门外摆放整齐的塑料板凳上坐了下来。
“吃点什么?帅哥!”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系着厨房围裙,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是老板娘还是服务生,但至少她非常热情。
“来一个拍黄瓜,一盘毛豆,一份烤韭菜、两串油腰子、四个烤生蚝、两串辣椒、五串羊肉串、五串板筋,再来一打儿啤酒。”我看着菜单,熟练的点着菜。
“呦,小伙子,吃烧烤点的这么补啊!”那名中年妇女大笑道。
听到这话,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小伙子,啤酒要凉的还是常温的?”中年妇女继续笑问道。
“要凉的,顺便给我拿两头蒜和点辣椒面。”我提醒道。
哈尔滨这边的烧烤都是先上酒,后上串儿的。那个中年妇女前脚刚走,一打儿啤酒就被另一个店里的伙计拎了过来。
“麻烦给我换个扎啤杯,谢谢。”我微笑道。
我属于典型的东北人,喝酒不喜欢用小杯子,尤其是喝啤酒,喜欢用那种大号的扎啤杯喝。感觉只有那么喝酒,才能找回自我。
我熟练的开了一瓶啤酒。一个扎啤杯正好装一瓶啤酒。我一仰头,一口气就将一杯喝了进去。
“拔凉”的温度,带着“沙嘴”的口感,还有一丝异样的甜美,不断刺激着我的口腔和喉咙。有一点点疼,却叫人上瘾。
“您好,您的串儿来了!”中年妇女端着盘子,热情道。
我一口“撸了”一串儿烤油腰子,吃的津津有味。这个“烤油腰子”也很奇怪,有的人爱吃的不得了,有的人却是连味儿都不愿意闻。
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
我看着路边偶尔飞驰而过的轿车,吹着“冰城”的小风,始终烦躁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些“安抚”。
“咕咚咕咚……”
又一瓶啤酒下肚。这是我喝的第六瓶啤酒了。此时的我,刚有一些喝醉的感觉。
本想着可以“借酒消愁”,没想到却是“愁更愁”。可能只因为我喝的不是“杜康”吧。
我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我和林佳的点点滴滴,从高中到大学。简单的四个字,却是承载了我们“六年青春”。
我不禁自嘲一声,又给自己灌进去半瓶啤酒。可能是喝的有些太着急了,我的胃里特别胀,缓和了好久,打了个“酒嗝”,才舒服一些。
“小伙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别喝太多!”那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在关心我。
可是她的那句“一个人”,却是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口里。
我告诉她,我不是一个人,一会就有朋友过来。听到这话,她才离开。
我打开新手机的通话记录,第一眼就看到我和林佳那两个小时的通话记录。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和她吵架的内容。但我清楚的记得结果,我们……分手了。
新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只有两个,一个是和林佳的,还有一个就是和禾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