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气愤，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的把小乖吼了出来。

　　“卫小乖（阿彩生气时，爱这样喊他，被我成功的学了过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好好说说，那些羊肉的事。”

　　话音刚落，小乖就和阿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到月亮大利他们很识相的，没有上来凑热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目光又扫到小乖时，愤怒立马又占领了整个大脑。

　　“小乖啊小乖，你小时候，手脚不干净，总撒谎也就是了。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老婆孩子都有了，怎么还没改掉撒谎的习惯？还骗我说，把羊肉退掉了！你就那么坚信，能骗过我？或者说，你为什么就非要骗我？我也没有逼你呀？要是你真不想退，直接告诉我就是了，干嘛非要骗我？”

　　半晌没见小乖说话，却是阿彩迟疑的开了口：“到底多少羊肉啊？为什么要退？家里不是吃了吗？”

　　一看有人接茬，还是那么厉害的阿彩，我很是委屈地向她诉苦道：“多少羊肉？整整半只呢！为什么要退？三四十斤，家里哪吃的完？又哪需要买那么多？而且我生气的点，也不在这，而是小乖为什么要撒谎？他明明告诉我退了的，现在怎么又藏在阿霞那了？”

　　听到我的话，阿霞很心虚的低下了头。

　　女蛋也只低着头，数着地上的蚂蚁，只阿彩不悦的看向了小乖：“刚刚咱妈说了她的想法，小乖，现在该你说说了。”

　　听话，我把目光也从阿彩的脸上，转到了小乖的脸上。

　　小乖先是心虚地看了看我，待转向阿彩时，却有一丝隐隐的怒火：“首先，那半只羊三十斤，不是四十斤。二来，那羊，我买下本来是准备送人，而不是家里吃的。三嘛，你看谁家肉买回来，还会去退的？可咱妈呢！一直盯着肉和我，不亲眼看到肉消失，她哪能放过我？还我为什么撒谎？我为什么撒谎你不知道吗？我那会要是直接就告诉你，我就是不想退，不退，你不马上就自己去退了？”

　　听到他的答案，我心里哀伤一片。

　　这一刻，我也不很能分明，到底是因为小乖的回答伤心些多，还是更难过小乖不回答我，却回答阿彩。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最后，我还是很不服道：“我想退肉怎么了？你自己单干了那么几个月，你自己干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心里不清楚吗？挣不下钱不说，还得我帮你贴了五千的工人工资。就是过年的两千块钱，不也是我借给你的？本来我借给你这些钱，是想你跟媳妇孩子，能过个好年。可你倒好，一千买了半只羊，一千请了几天客。不退钱？不退钱你们两口子，吃啥喝啥？莫非又指着我这个老不死的吗？亏我还惦记着，害怕你们没钱的，又去给你媳妇孩子，买的过年的新衣服。最后，你就是这么来回报我的吗？”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我最后，竟哭了出来。

　　虽然没眼睛再看他们的神情，但阿彩严肃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

　　“小乖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还没有挣下钱，那你就少折腾一些，省着些嘛……”

　　心里刚安慰了些，小乖又马上反驳了开来。

　　“什么叫我少折腾？你知道我买那些羊肉是干什么的吗？是准备送给那三个给我扯活的人的。我要是连这点子羊肉都舍不得，人家凭什么把能挣钱的活交给我？后来人家都没收我的羊肉，那我不得多请几次客？就说，我现在不先付出，讨好一些人家，人家凭什么还要帮趁我？再说了，我这个活计，是打算长期来干，又不是想着一锤子的买卖，不维护好人家，以后谁还敢给我活？”

　　听到这，我已经渐渐想通了。

　　到底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点子道理我还是能想通的。

　　只是，有卫锁明晃晃的遭遇在前，我实在不太放心，小乖自己单干啊……

　　正待我想怎么反驳小乖时，阿彩和阿霞，竟都全站在了小乖那边。

　　阿彩：“是啊，小乖的事业，才刚开始，是该好好维护一下关系。”

　　阿霞更是直接道：“妈啊，刚开始干都是这样的。能不亏钱都很不错了，真想着一开始就挣钱，根本不可能嘛。就是我们开始那会，比现在的小乖大那么多，不也白折腾了挺长时间？”

　　这下我心里更是苦了，不知不觉竟呜咽起来了：“好好好，你们都是好人，都是明白人，就我一个坏人，行了吧？满意了吧？”

　　说罢，我便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我心里很清楚，不管阿霞怎么样，阿彩是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果然，阿彩哼了一声，教训小乖道：“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嘛，你到底才开始，要的钱本来就少，他们本来就要多挣些的。再加上，他们即然愿意给你活，除了能少给你一些，更多的还是因为你能把活干好才是。不然，要是你的活不行，就是你要的钱再少，人家也不会给你活的，不是吗？所以，小乖啊，他们也是平常人，也是因为把活给你，即能向那边交待过去，又能多挣些钱，所以才愿意把活给你的。不然，你这个才刚开始干的人，跟那些老手比又有什么优势？人家凭什么选你不选他们？所以，关系虽然是要维护，但你也不能一味的退让，这样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的。”

　　阿彩这一翻话过后，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阿彩果然才是我们家的最顶端，只要她帮着谁，谁就最有理。

　　那边小乖和阿霞，也很有自知知明的，一块安静了下来。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小乖，既然那三十斤羊肉，都没有退。家里也只拿回来了两斤，那剩下的，你是怎么弄的？全在阿霞家冰箱里了吗？”

　　小乖刚刚还倔强万分的脸，一听这话，很是心虚的边说边左右寻找着助力。

　　“啊，除了拿回来的两斤。我给我丈人家那边送了十斤，给我大姐割了五斤，剩下的，就便在那边冰箱里了。”

　　听罢，我显些晕了过去。

　　阿霞家五斤倒也罢了，女蛋娘家，凭什么却要给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