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毗邻城区,四通八达的铁路线穿插其中,在铁路线的两侧,放眼望去种植的全是“花的菜”,那里的当地人都很富有,每家起底都是三四层的小洋楼,当然,他们眼看我们这些外地的打工仔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
刚到那里的第一天,活…还没干到傍晚,就下起了大雨,每个人扛着铁锹从工地回到工棚时全身已是湿透,在这一刻,我深深得感觉到,挣钱真的是不易,给影视剧里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对啦,忘了交代,我们在那里所谓的工作,就是给当地人修路,就是每天拿着铁锹把他们原先的渣土路给刨掉个二三十公分左右,刨掉后…再粉碎过筛子…攤平…轧实…最后在打上一层混凝土,工作是相当的辛苦,每天都是灰头土脸的,所谓的工地,就是他们家门口平常所走的街道…
记得,那天浑身湿漉漉的跑回工棚,工棚坐落在一个大院里,大院里到处堆积着石头子和水泥,在大院的西北角是一个简陋的食堂,就是用几块石棉瓦随便搭起来的那种,活没干完,但是,饭也是给吃的,而且是随便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那种,也许是第一次干那么重的活,半晌下来早已是饥肠辘辘,一下就干了四个大馒头,外加一大碗干炒白萝卜丝…
吃饱喝足回到住的地方,浑身湿答答的往哪一躺就再也不想起来…
没有床,只有床板直接铺在地上,大通铺,一共七八张床板铺在一间房间里,楼上楼下像这样的房间一共有四五间,二层楼的砖瓦房看上去得有个几十年的砖龄了,这栋小楼住着的全是从鲁西南过来的老乡,都很热情,几乎没有隔阂…
春夜又春雨,还在湿答答的下个不停,当我一觉睡醒时,没有表,也不知道几点,就知道其他工友还都在打着呼噜,房间内昏黄的小灯泡应该是过热了吱吱的发着声响,窗外则是漆黑一片…
尿急的人,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小的,人的胆子,有时好像也是根据所居的环境而定的,不知为何,住在这栋二层砖瓦楼,老是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一向都很胆肥的我,住到了这里,竟然变得有点胆小了…
胆子再小,尿急了也要撒尿,没办法,起身开门向房外走去…
夜雨滴滴哒哒,他妈的厕所就在这栋小楼前方的两三米处,就这两三米,可难住了我,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敢去,更他妈的操蛋的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路灯,别说路灯啦,房间外连个小灯泡都没有,没办法,出了房门,一闭眼,就地解决,管他娘的东西南北风…
匆匆十数日已过,已习惯了每日里的灰尘和疲惫,每日里就盼着下班后能吃顿饱、饭睡个好觉…
突地,这一天,工头竟然安排我和我堂哥上夜班,堂哥比我年长个四五岁,长的是五大三粗十分壮硕,
夜班就夜班吧,那是一条很偏僻的街道,有路灯,但不是很亮,灯光微弱模糊,视线就只能看清路灯下两三米远的景物,再稍微远一点,就是漆黑一片,偏偏,从这杆路灯到那杆路灯,就将近有百米远,七八杆路灯一字林立,横贯东西,所以,我老哥俩需要推着独轮车,要走上很多的夜路,把路那一头的一大堆白灰,从东头推到西头来,一车一车的推,累的够呛…
已不知推了多少车,从傍晚已腿到了午夜,中间还吃了一顿饭,饭后继续推,路灯还是那几杆路灯,灯光还是那样的模糊不清,不一样的是,午夜的路灯下,已只剩下了我二人和一辆老掉牙的独轮车,他妈的,就连一声蛐蛐的叫春声都听不到了,
“哥,怎么会?突然变的那么的安静,静的我有点憋的慌…”我把铁锹往灰堆上一插,望着百米外远处模糊的灯光问道,
“没有啊,你怎么那么多的事,快干活…”
“哦…”我抽出了铁锹,猛的铲起了一锹灰,装进了独轮车,不经意间,眼角发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正站着个笑眯眯的老头,“他妈的,刚说过安静,就出来个笑不嗤的老家伙…”我嘀咕了一句道,继续装白灰,
“什么老家伙?”正干的满头大汗的老堂问道,
“那不是站在…路灯下…吗?”我转身手一指,可,路灯下竟然啥也没有,后面我说出的话,已不自觉的有点结巴了起来,
老堂顺着我一指望去,脸色一凛,:“你小子,又在逗我,大半夜的,别给我来这套哈,我的胆子可大的很呢,快点干活吧…”说着便又抡起了铁锹,
“我…嘿嘿嘿,我在…故意逗你玩呢…”我嘴上虽是如此的说着,心里却怕极了,我知道…刚才我并没有看花眼,刚刚就是有一个笑眯眯的老头,站在路灯下对着我们发笑,
很快,没几分钟,独轮车就被我们给装满了,
这一次该我推车,老堂用锹扶着,
我抬起了车把手:“哥,太累了,要不,我们下班吧,别推了…”我瞅了眼前方,那模糊微弱的灯光道,
“怎么?干这点活,就喊累啦,这次我推吧,你歇歇…”老堂从我手里接过了那辆独轮车,推着就走…
我只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二人便奔着夜路朝着前方那一杆杆路灯推去,很快,我们便要走到那杆路灯下,就是刚刚我看到有个老头的那杆路灯…
老堂哥像是没事人似的还哼唱着东北名调《十八摸》,我却是战战兢兢的打量着那杆路灯下的周遭,不注意看还好,这一看,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都炸了起来,在那杆路灯的后方的两三米外,竟然,正摆着一口黑幽幽的大棺材…
“哥…你看那是啥…”
“什么啊?”老堂推着车有点不耐烦的回道,
说这话时,我们已推着独轮车来到了那杆路灯下,“干点活,你怎么那么多的事啊?”说着,他把独轮车往地上一墩:“你来推…”
我并没有搭理他,老堂发现了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哎呦歪…咋…咋…咋有这么一大一口棺材摆在这里?…看…看…看…看把你给吓的…好好…好…我来推…”说着,他推起了独轮车就走,而且,明显脚步还加快了很多…
推着推着…我二人已不知不觉的小跑了起来,车里的白灰溅出是撒了一路,我们也没有管它,在黑夜里溅出的那一路的白灰是格外的刺眼…
终于到达了前方的灰堆,老堂把车子和铁锹往那一扔,撒腿就跑…
“哎,哥,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自此一事,我老哥俩给工头说,再也不上夜班…
时光匆匆,似水流年,闯荡过了中原,夏季季风一到,我们便转战去了胶东半岛…
黄岛,一点也不黄,却他妈的很“捣”,捣蛋的捣,因为,他妈的这里到处都潜伏着危机,到处都是谗言善变的投机者,
三巨头,声势浩大的就坐卧在开发区的“哈喇坡”,没有点关系,不花点大钱,不经过院校,是休想进到三巨头里工作的,所以,就滋生出了一大批五花八门的野鸡院校,只要你交上足够多的钱,他们就可以包你进到三巨头其中的一头去工作…
金沙滩,其实,一点也不金沙,就是很滩,阳光下,穿着比基尼的辣妹比比皆是,个个波涛汹涌,火辣异常…
戴着蛤蟆大墨镜,吹着夏日的海风,躺在沙滩上,欣赏者辣妹们的火辣身材,也蛮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