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微笑的弗兰迪
一夜未眠的弗兰迪与布鲁恩,望了望熟睡格林特和巴德。
静悄悄地推开房门。
老霍克起的很早,又仿佛是故意早起,此刻正在吧台打着瞌睡。
见到弗兰迪的身影,顷刻间,睡意全无。
“年轻人,酒馆里的那群老伙计,让我带话给你。”
“他们希望你醒后,到悬壁城的广场去看看。”
端来面包牛奶的老霍克,说话时面露骄傲。
弗兰迪勾起嘴角,从脑海里的【地图】,已然搜索到老霍克嘴里的广场。
因为整座屹立在鲁拉卡斯山的悬壁城,沿着蜿蜒的山路。
城池的最中间处,就只有一处被砖石铺垫而成,开阔的广场。
落在他眼里,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般大小。
但弗兰迪却看到,大群的鲁拉卡斯山人,正托运着石料。
而广场的中心位置,已经被连夜挖掘出了地基。
弗兰迪并不想破坏老霍克的期待。
咬了一口面包,哈哈一笑:“不如吃过早餐,我们一起过去瞧瞧?”
来到酒馆马厩,弗兰迪拍了拍凯斯的屁股。
三人乘坐马车,不久后来到了广场。
耳朵里,响起鲁拉卡斯山人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不仅如此,被这般效率惊到的弗兰迪,看到仅仅赶路片刻。
广场中,又多了几个硕大的熔炉,并不亚于矿坑里的忙碌。
仿佛被压抑整整三年,一时得到释放鲁拉卡斯山人,浑身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劲头。
然而布鲁恩却死死地,盯望起了被堆放在广场四周的木材,以及从矿山运来的秘银矿石。
“这里的材料,碰巧也能用在我们那辆‘马车’上,弗兰迪大人。”
一旁的老霍克,闻言却顿了顿:“布鲁恩?”
“你……难道你打算离开?”
布鲁恩目光飘向鲁拉卡斯山的山顶,嘴里嘀咕着回应:“呵呵,我父亲的尸骨,从矿山里早已不知了去向。”
“那座房子被烧,就像烧给我的父母和弟弟,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再留恋的。”
“而做为一个鲁拉卡斯山人。”
“能亲自随弗兰迪大人,去讨伐那头魔物,这本该是一件值得荣幸的事情。”
几名鲁拉卡斯山的伙计,望着凯斯拖着马车,不敢上前太近。
远远地招手吆喝:“快!喊来那个画匠!”
为了不造成干扰,弗兰迪让凯斯等在远处。
迎着吆喝的鲁拉卡斯山人,一同向广场中央踱步走去。
片刻,将一叠图纸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眼神贪婪的像恶鬼,盘膝双腿,有些诡异。”
“这个……是站姿,但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嘴脸也没显得那么狰狞。”
见连连将几页图纸,被丢在一旁。
望着弗兰迪手里仅剩的一张,画匠眼皮跳了跳,手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唰……
可怜的最后一张图纸,也随着鲁拉卡斯山的晨风,被吹向半空。
弗兰迪并没有责怪这名唯唯诺诺的画匠。
他心道,也许是自己原本,就容易被人误解成魔物。
或者,碍于海拉·塞拉诺是这片世界的领主。
虽然人们痛恨魔物,却在意识里将力量的呈现,又潜移默化与魔物关联在一起。
“这座雕像,不需要表达力量和威严。”
“鲁拉卡斯山人……以锻造兵器而声名远扬。”
“锻造,兵器,还有熔炉……”
想到鲁拉卡斯山人,面对冷冽的寒风。
更喜欢聚集老霍克酒馆里,释放如同那个火炉般的热烈和激情。
弗兰迪言语微微停存,忽然又开口。
“就让雕像的双手,捧起一团火吧?”
“希望能够为鲁拉卡斯山的人们,带来些温暖。”
“不如,我来为你,提供更加具象的参考。”
说着他眸子,变得一丝微亮。
利用【神秘之影】化做虚像,出现在广场即将竖立雕像的地基上方。
似如一尊,悄然降临在鲁拉卡斯山的神明……
恍惚间,一个又一个的鲁拉卡斯山人,停下手中动作。
不约而同扭过头,姿势如同定格,痴痴地望向烙印眼里的轮廓。
那道身影,身姿直挺,拖起双手送向身前,掌心是一团汹涌燃烧的“火焰”。
弗兰迪望着自己的形象,显得微微失措。
心里嘀咕起来,穿越后这具身体,被“瘟疫”折磨得有些消瘦,全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渐渐将眺望的目光,从头顶移动到脚底,停顿片刻。
似乎由【神秘之影】浮现出来的虚像,并不匹配地基宽大的尺寸。
随着弗兰迪的心念,虚像逐渐变得高大。
“似乎,还是不够啊……”
“没错……还要更大些。”
骤然间,【神秘之影】成了十几米的高度。
虽然碍于轮廓的放大,令这道虚像由宛如实体,变得几分透明。
却更加多了一丝神秘的味道。
望着这番满意的形象,弗兰迪微微勾起嘴角,虚像随之幻化出了同样的表情。
几分钟后,画匠递来一张图纸,弗兰迪收回了【神秘之影】。
再次一脸认真地端详起来。
广场沉寂的人们,发出窃窃私语。
“那位弗兰迪大人,他不仅是我们的恩人。”
“或许,我们可以,将他视为鲁拉卡斯山人的信仰……”
“希望,弗兰迪大人可以留下来,永远的庇护我们鲁拉卡斯山人!”
“不!他正准备去塔兰蒂尔城,杀死魔物奥布里。”
“没错你这个蠢货!但那位弗兰迪大人,真正想杀死的大概不仅是那头魔物奥布里。”
“……他沾染了‘瘟疫’,也许是一位打算,去讨伐海拉·塞拉诺的勇者。”
人群从窃窃私语变得喧嚣,又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
突然间,一声低沉又粗鲁嗓音传来。
“不论是他改变了鲁拉卡斯山的命运,还是我们都痛恨那些该死的魔物……”
“鲁拉卡斯山人,都应该支持弗兰迪大人!”
“伙计们该做的,是令锤头挥舞地更加猛烈!”
句句声音钻入了弗兰迪的耳朵。
观望图纸同时,他忽然见到手里的图纸。
被画匠用扭扭歪歪的笔触,写下几个文字——微笑的弗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