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氏可卿
话说,秦氏一干人被宝玉哄了出来,她忙吩咐这丫鬟在屋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便自顾去了。
好容易禀了贾母,又玩了一会儿。
时值寒冬腊月,秦氏身上穿的衣衫并不甚厚。
贾母见她冻有点发抖,因笑道:“天还怪冷的,你这孩子怎生穿的如此单薄,快回去暖暖,换件衣服吧。”
“这里有你婆子伺候着,也不必时时跟着。”
秦氏听了,忙谢过了贾母,辞别了尤氏,这才一个人又折了回来。
只是她回到院子门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脚步一顿,又折向了后门。
待她来到后门,见左右无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听见正在看猫儿、狗儿打架的几个丫鬟的声音,从前门隐隐传来,低不可闻。
秦氏四处打量了一番,忙从后门进去了,蹑手蹑脚来到了自己房门前。
“叔叔?”她轻轻叩了叩房门,低喊了一声,结果不见有人回应。
稍待片刻,她这才轻轻推门而入,然后又掩上了门,来到了自己床前。
这一刻,秦氏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
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忐忑的心情,这才轻轻拨开了珠帘床幔。
只这一看不要紧,秦氏差点惊叫出来。
你道为何?
原来这贾宝玉这些日子习练武艺,阳气正足,如今又喝了一坛好酒,酒劲上来了,燥热难耐,便踢开了被子。
本来他踢开了被子也没什么,奈何这厮在睡觉之前,又把自己脱的精光,这如何不把秦氏吓一跳?
秦氏忙屏息凝神,只见他一动不动,兀自在那里打鼾,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
她忙又向四周看了一圈,见左右无人。
这才一咬牙脱去了袄裙,颤抖着躺了上去。
只是她本就冷的厉害,如今去了袄裙,只剩下贴身小衣在身上,一时间抖的更厉害了。
她强忍着羞涩,下意识就向宝玉身上靠去。
肌肤相亲,一股滚烫的热气从对方身上传了过来,如同一具热腾腾的暖炉一般。
她不由又惊又喜,且惧且羞,忍不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好热啊!”她不由低吟一声,开始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直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突然顶着她,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一握。
只听见突然一声大喝,如同一个炸雷在她耳边响起,继而手腕像被铁夹子夹住了一般,一阵生疼传来。
“兀那婆娘,你在作甚!”
“休坏了洒家的筋骨,莫溜了洒家的骨髓!”
那秦氏本来心里正火热的紧,万万料不到有这般变故。
猛遭这一喝,顿时骇的三魂七魄直去了一半。
她连忙慌忙哀求道:“叔叔,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二爷,二爷,怎么了?”就在这时,外面的丫头早听见了声音,连忙出声问道。
“没事,洒家做了个噩梦。你们别扰了我清梦,让洒家再睡一会儿!”就在秦氏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之际,耳边却传来了贾宝玉不耐烦的声音。
“那有事儿,你喊我们一声!”外面的袭人等丫鬟听了宝玉这话,脚步声便渐渐去了。
“说吧,侄儿媳妇,你这是在作甚?”就在秦氏松了口气之余,宝玉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啊?叔叔!”秦氏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贾宝玉的胸膛上,顿时羞愤欲绝。
她连忙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忙跪在地上讨饶道:“宝叔叔,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
“要打要罚,您随便,就是......就是请你千万别把这事儿.......这事儿说出去!”
“嗯?”贾宝玉这才坐了起来,有几分疑惑的看着她。
其实这时候他刚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时间分不清梦幻与现实,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状态。
那秦氏在地上趴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偷偷抬起头一看。
这一抬头不要紧,正发现贾宝玉还正坐着,一根小禅杖还兀自杵在那里。
她不由又疑惑起来,心道:“莫不是叔叔年纪还小,虽然有心,却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秦氏正待开口,却突然听到宝玉轻轻喊了一声:“可卿?”
“叔......叔?叔叔怎知我小......小名?”秦氏听了宝玉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心中早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原来她这小名除父母兄弟以外,就连她的丈夫贾蓉都不曾知晓。
“小名?”宝玉一听秦氏这话,一时间又懵了。
原来方才秦氏抬头之时,恰好她的相貌和他梦中那位重合了,他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秦氏居然也唤作“可卿”。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宝玉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一边抓起了衣服往身上套去,一边开口说道。
“叔叔,我替你更衣!”秦氏见了,连忙讨好的抢过衣服,一边替他穿着,一边低声解释道。
“说来不怕叔叔笑话,侄儿媳妇自嫁过来这许久,不曾育有一儿半女。”
“所以,你就想出这种蠢招来?”宝玉这几年充大爷惯了,一边伸着胳膊任她施为,一边冷哼了一声的。
若论别个他或许不懂,若论及这个,他却是明白的很。
女子二七,肾气盛而天癸至;男子二八,肾气盛而精气溢。
如今他才刚刚八岁,肾气未足。
且不说尚不懂男女之事,即便是懂了,又能如何?
这秦氏竟然想出来这种馊主意,可谓是愚不可言。
“这......我这不是,也没了办法!”不曾想秦可卿一听宝玉这话,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我实话说与叔叔,你那侄儿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这一世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怕是生不出来什么了。”
“大抵大爷也晓得此事,故每每送一些贵重的东西与我。你看我这屋子,如今大抵也只有神仙可以住得了。”
“我一个儿媳妇,收又不好收,拒又不好拒。”
“至于你那侄儿,别看平日里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其实见了大爷,就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哪敢违逆他半个字?”
“这些日子太太又催得紧,说什么百年家业无人继承云云,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大爷?”贾宝玉两世为人,虽然不通男女之情,但又不是傻,如何听不出秦可卿的意思?
他闻言不由勃然大怒道:“他如何做的出这种猪狗不如之事!你且在这里,等我打死那厮便来!”
秦可卿唬了一跳,连忙一把抱住宝玉道:“叔叔息怒,这话若是传出去了,那我可就死了!”
宝玉一听,倒是这话,忙按捺住火气,因问道:“你待怎地,可有什么章法,说与我听听!”
秦可卿见他真心关心自己,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她低声道:“还能有什么章法?他是君,我是臣;他是父,我是儿。还能怎地,大不了一死了之!”
宝玉听了秦可卿这话,愈发愤愤不平起来。
恰巧这时候秦可卿已经替他穿好了衣服,他不由在房内来回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