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剑斩尉丞
冯宣看着开了给小口的城门,不禁笑了笑,“这不是晏子吗?”
他联想到《韩子》一书中的晏子使楚的故事,何尝不是如此,一样的狗洞,城里住着狗一样的人。
想到《韩子》一书,他的心不禁有些痛。这本书是县丞逼着两个县尉和诸屯长读的,说是这个是鬼才韩愈知的作品,读懂此书可帮助县令治县,稳定一方治安。
冯宣紧握拳头,平复一下心情,然后缓慢地朝里面走去,从小小的门缝,挤进去。
屯长看到冯宣进门后,双目圆睁,紧握长剑,县卒们更是激愤异常,朝土城挥舞长剑。
“冲!”
看着城门即将关闭,屯长立即发号命令,县卒跟在他后面往前冲去。
门内的渠沟人连忙把城门闭上,将冯宣困在里面。
“嘭!”
城门一下子被撞开,冯宣被十来个人围着,艰难苦斗,而此时屯长等人也恰好冲到,连忙上去支援。
十来个渠沟人瞬间被歼灭,城门大开,县卒赶紧冲进去。
屯长拉着屯医给冯宣检查,但冯宣挥挥手,指着流血的手臂,“这不过小伤,抓敌首要紧,今日我誓斩贼首于剑下,以慰县丞在天之灵。”
冯宣提着带血的剑,带着十来个县卒,朝着城墙的入口走去。
“尉丞大人,赶紧走,府内有地道。”
三老此时也顾不得吐槽尉丞的糟糕想法,赶紧拉着尉丞沿着台阶逃离城墙,想要借助地道逃走。
尉丞看到冯宣竟然是诈降,非常生气,但此时保命要紧,也顾不上其他。
“尉丞大人想要去哪啊?”
尉丞与三老还没走下城墙,就被冯宣等人堵在阶梯处。
“这帮废物,杀个冯宣都做不到,还被对方堵上来。”
三老暗骂到,心里非常焦急。
尉丞倒是平静上来,盯着冯宣说,“县尉大人倒是好大的威风,竟不把郡尉放在眼里,此乃大不敬之罪。等我回去,必然禀明郡尉大人。”
看到尉丞想要借郡尉来压人,冯宣哈哈大笑,“你回不去了,杀!”
县卒立即冲上去,将围在尉丞和三老周围的士卒给杀掉。
三老大惊,连忙拉着尉丞往后逃去,而尉丞此时也保持不了平静,一边跑一边喊着,“冯宣,若我死于此,郡尉大人必然为我报仇,你与那个李谋必死无葬身之地。”
“哼!”冯宣冷哼一声,提着剑,朝着三老和尉丞冲过去。
三老不过是一老头,年老体衰,很快被冯宣追上,一剑刺过去,直接杀掉。
尉丞好歹是一个军人,看到三老死去,顿时明白冯宣这是要不死不休,拔出佩剑,回头与冯宣缠斗起来。尉丞早就注意到冯宣手臂上的伤口,朝着这个弱点猛烈进攻,一时间,冯宣竟落入下风,节节后退。
渠沟人明显不敌县卒,很快被消灭干净。县卒立马围攻起尉丞,长剑朝着尉丞狠狠地刺去。
尉丞在围攻下,很快身上就布满伤口,试图朝外突围,却被外围的县卒给压回来。冯宣抓住机会,趁着尉丞应对县卒,提起长剑直接将他的头给斩下来。
尉丞死后,冯宣拿起长剑在他的尸体上狠狠刺好几剑,而县卒则是一拥而上,把旁边的三老尸体砍成肉泥,只留下领赏用的人头。
“李鲁大哥,小宣先帮你杀掉这两人。过段时间,必然让那个狗屁郡尉下去陪你。”
冯宣将长剑狠狠刺入尉丞尸体中,单膝跪下,右手扶剑,紧紧地抿住嘴,两行清泪从眼中流下。
许久,冯宣站起来,双手抹去盔甲上的泥土和鲜血,“一伍人随我带贼首去见县令。路,你带剩下的人在此接着清剿贼。”
“得令。”
那个叫路的屯长指定一伍人随冯宣离开,然后带着剩下的人接着检查三老的家,追杀漏掉的贼人,并查抄家产。
冯宣提起尉丞的头,然后大步走下城墙,朝渠沟土城外走去,而指定的那伍人拿起三老人头,紧随其后。
渠沟城内此时一片混乱,县卒倒还有些纪律,只是追杀那些参与战斗的渠沟人,并查抄渠沟一些富豪的家。但乡卒则是肆意乱为,在城中无论贫富,皆烧杀抢掠。平日里作为纪律维持者的他们,此时却如同魔鬼一般,给渠沟人心里笼上一层阴影。
“县尉大人,乡卒肆意乱为,请以秦法约束之。”
看到冯宣,一位伍长立即迎上去。
冯宣细看,发现他正是那个第一个突破城门的那个伍的伍长,然后朝着一个随从说,“传我命令,渠沟贼首已死,余者皆收监,收其家财。停止滥加杀戮,敢作奸犯科者死。”
说完,冯宣朝着那伍长说,“狗惊,今日你做得不错!”
“谢谢大人夸赞,属下不过是做好分内之事。属下告退。”
狗惊随即退去,带着四个手下接着清剿贼人。
城内的人已被清剿得差不多,冯宣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意外,很快就回到李谋所在的土山上。
李谋此时正在眺望城内的战事,眉头紧蹙,他身边的一张布上正躺着县丞李鲁。
“大人,贼人已杀。这是他们的首级。”
冯宣单膝跪地,将尉丞的人头递过去。
李谋接过人头,提起来细细地看,“郡尉的尉丞?倒是意外之喜。”说完,他随手将人头丢在地上。
“请大人让属下去斩杀郡尉那厮,为县丞复仇。”
冯宣咬牙切齿地说,他明白这个刺杀并不是尉丞所能做的,其身后必然是郡尉的谋算。
“不可。”李谋伸手示意阻止,“此不过是莽夫之为,只会连累跟随我等的人。郡尉果真要玩,那我便好好陪他玩玩。我李家人,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必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李谋看向染满鲜血的战场,拳头紧握,“泗水郡将乱,既然他们想乱,那就让我给他们在添把火,为兄弟们正确一个好的前程。”
“宣一切都听屯长的,誓要让那贼人付出代价。”
李谋眉头轻挑,对着屯长这个名字既熟悉又怀念。自从他在相县自暴自弃后,两个县尉便一直不愿意再次叫他这个职位,而是用生硬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