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飞的高光时刻
晕厥在卢轩和田雯搀扶的温恕,猛地睁开眼睛,扶着同样瞪大眼睛,愣在那里的田雯站了起来。
温恕甩开卢轩搀扶,快走两步趴在土墙上,眯眼朝着看向前方。
距离涿县三四里地远的地方,一支排成长蛇型,人数大约有千人左右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朝涿县这边而来。
长蛇型队伍走在最前面,战马前挂着三颗人头,右侧挂着血粼粼包袱,身穿公孙瓒赠与的铠甲的张飞。
队伍两侧每隔百人,就有两名骑兵左右随行。
骑兵虽然身上各个带伤,脸上黑灰和血渍混合在一起,但是他们胯下战马前都挂着人头。
最少的一名骑兵,战马前也挂着七颗人头,最多的挂着十多个。
古代战功都是按照人头计算,正常情况下,一场千人级别的冲突,士兵如果能够活下来,能有三到四个人头已经算是相当厉害。
况且这次夜袭,还是五十对一万,能全身而退已经算是万幸。
现在参加夜袭的五十名骑兵,没有人阵亡,而且每人还有人头作为战功,这已经算是一个奇迹。
更别说还能带着千余名战俘回来。
同样趴在土墙上的田雯,与温恕一样也是呼吸急促,只是田雯这边,按在土墙的双手十指紧紧的扣在土墙上,看向张飞那支队伍的目光中满是愤怒。
田雯缓缓转过头,看向公孙瓒这边,两侧咬肌鼓起,牙齿紧咬下唇。
公孙瓒微微侧头,斜眼看了田雯一眼,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田雯深吸一口气,右手握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吴俊见状一把按在了田雯按在佩剑上的手。
田雯看了眼吴俊,又看了眼站在温恕身旁的公孙瓒,握在剑柄上的手缓缓松开。
公孙瓒看着松开手的田雯,惋惜的叹了口气。
【可惜,可惜,要是拔剑了该多好!】
双手撑在土墙上的温恕,转头看向身旁的公孙瓒。
“伯珪,刚才的话,可别往心里去啊?”
公孙瓒看了眼田雯。
田雯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全身微微颤抖,袖子下握成拳头的手,早已陷入皮肉。
公孙瓒朝着温恕一拱手。
“大人受小人迷惑,伯珪理解。”
温恕干笑两声,看了眼城下已经距离城门不足两百米,由张飞带领的队伍,转头看向身旁的兵卒。
“速速开城门!”
兵卒朝着温恕一拱手。
“喏!”
城墙下,跟随太守温恕一起前来的数千百姓,有的人脸上满是担忧,有的人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城墙方向。
“你们说,张屠夫他去夜袭那些黄巾贼兵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这事还有假!我三舅家的孩子在田氏的府上做事,他可是亲眼看见,跟着张飞一起去夜袭的那些官兵,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
“不会吧!张屠户这次要败了,那群黄巾贼肯定要把这涿县杀得一个不剩!”
……
百姓们愁容满面,小声议论的时候,城墙上一名士兵朝着城门的方向大喊一声。
“开城门!”
正在议论的百姓全部闭上了嘴,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城墙上,两队总共十六人的兵卒从城墙上下来。
十六人中,六人来到城门前。
两人抬起挡住城门的木梁,四名兵卒两人一组,拉动厚重的城门。
其余十人,五人一组,将围在城门口的百姓驱赶到街道两边。
轰隆隆!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被驱赶到街道两边的百姓们,在街道两边围了三层有余。
靠前的百姓,全都探头,用好奇的目光看向缓缓打开的城门。
“什么情况?”
“不知道,该不会又有人回来吧?”
“会不会是……”
百姓们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用震惊的目光,看向骑在战马前挂着三个人头的张飞走进城门。
“张屠户回来了!”
“不是吧!张屠户真的打赢了!”
“我的天哪!张屠户真的回来了!那可是一万人啊!”
……
正当百姓们震惊于张飞居然能活着回来,跟在张飞身后的队伍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百姓们看到双手被反绑,额头绑着黄色布条,身上披着写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布条的黄巾贼,一个个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有几个百姓抬手揉了揉眼睛,有的不断地眨巴眼睛,更有的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黄巾贼面对官兵的结局只有两种。
一种是被拼死抵抗,最后被官兵杀死。
另一种就是四散溃逃。
即便是被抓住,迎接他们的也只有被就地处决的命。
更何况是张飞这种夜袭,能活下黄巾贼最多也就千人,想要带回来俘虏基本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张飞就带回来了俘虏,看样子少说也有千人。
除此之外,被俘虏的黄巾贼队伍两侧,每隔百人就有一名骑着战马的官兵。
“居然有这么多人活着!”
“我二姨家的外甥,之前夜袭了一处百人的盗匪的窝点,去了五十多个人,只有五个人活着回来!”
“不得了,不得了,你看那官兵战马前的人头,最少得都是七个,这次光是军功就有不少!”
……
街道两旁的百姓里,几个妇女抬起衣袖擦着眼角,看向张飞的眼神满是感激。
张飞的功劳,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白天在张飞酒肆内喝酒的丘齐几人,也在围观的百姓中,他们的位置还是最靠近街道的那一排。
丘齐身后几名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全都一脸不屑的看着骑在战马上的张飞。
“哼!莽夫而已!”
“舞刀弄枪算什么本事,不伤一兵一卒,教化这群盗匪才是国之栋梁!”
“就是!又不是证明对决,靠着偷袭绝非大丈夫所为!”
……
骑在战马上的张飞突然一拉缰绳,坐下战马前蹄抬了抬,被硬生生停了下来。
刚还在嫉妒张飞,嘴里说着风凉话的几人,见张飞突然停了下来,全都一愣立马闭上了嘴。
张飞翻身下马,走到丘齐面前。
丘齐朝身后几人斜了一眼,转头朝着张飞挤出一个笑容,拱了拱手。
“恭喜张县尉凯旋。”
张飞朝着丘齐一拱手。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丘齐身后,一右侧眼角站着一颗痣的男子,不屑冷哼一声。
“一句客道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丘齐侧目瞪了那人一眼,朝着张飞一拱手。
“张县尉……”
张飞摆了摆手,看了眼躲在丘齐身后,心高气傲的那几个读书人。
“艰险小人才在人后嚼舌根,正人君子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丘齐身后几人,猛地转头,怒目看向张飞。
张飞看到这几人气鼓鼓的样子,嘴角一扬,不屑的冷哼一声。
丘齐又转头瞪了一眼身后几人,转头朝着张飞一拱手,正要张嘴。
“张县尉……”
张飞一摆手,转头一双豹目瞪了那几个读书人一眼。
那几个之前还趾高气昂的读书人,被张飞这一瞪,双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张飞满意的大笑一声。
“哈哈哈!俺可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张飞转身解下挂在战马右侧,血粼粼的包袱,提着包袱走到一名挡住百姓的士兵面前。
“县令大人在何处?”
兵卒看了眼张飞手中那血粼粼的包袱,朝着张飞一拱手。
“张县尉,县令大人和太守大人他们正在城楼上。”
张飞双眉向上一抖。
“速速带我去见公孙大人!俺有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