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地人向来排外
涿县县衙大堂。
县衙衙役分站两侧,手中水火棍在手。
上座的位置上,公孙瓒身穿黑色皂袍,头戴进贤冠,跪坐在桌案后的布垫上。
关羽身穿绿色皂袍,双臂带着护腕,腰挂环首剑站在公孙瓒左侧。
右侧的主簿,身穿黑色直裾,跪坐在公孙瓒右侧的桌案后。
桌案上摆放着数根用作记录的竹片和研磨好的墨汁,以及一根毛笔。
堂下跪着四个人,这四人中两人身穿锦缎做成的直裾,头戴小冠,两人身穿粗布直裾,头戴小巾。
张飞身穿黑色皂袍,双臂带着护腕的张飞,站在这四人的旁边。
县衙门口,百姓们早已将门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站在后面的百姓,全都探着头朝里面张望。
“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听说是在集市上发生了口角,双方好像都动了手。”
“不是吧!我看里面有两个人不是集市上的王掌柜和赵掌柜嘛!谁人这么大胆,敢跟他们动手。”
……
县衙门口百姓们小声议论着,堂上公孙瓒目光扫过面前四人。
这四人里面,站在张飞旁边的两人,都是涿县本地的店铺掌柜。
最左边那人是集市上专营皮革的王掌柜。
这家背后的东家是本地王氏一族,王氏在涿县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士族。
另一个是集市上专营马匹买卖的赵掌柜。
赵掌柜背后的东家是黄氏一族,黄氏和王氏一样,都是涿县一个中等规模的士族。
这两族几乎垄断了涿县这边马匹和皮革生意。
公孙瓒深知马匹的重要性。
养马本就是个费钱的玩意,可这玩意养好了,就能有一支战斗力不错的骑兵。
古代战争中只要没有重步兵和火器,骑兵就是王道。
自从将秦氏灭门,并扣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又给太守那边拿了些,从秦氏府上搜出来的珍宝。
受制于地方豪族的太守温恕,也就不再说什么。
至于那些送出去的珍宝,公孙瓒是一点不心疼。
珍宝这玩意对公孙瓒来说,就和游戏不能卖钱,只能拿来刷好感的道具一样。
拿着不用就是浪费。
现在公孙瓒县衙的粮库内放着的是从秦氏族内缴获的十万石粮食。
十万石的粮食,只够维持现在涿县,一千五百名士兵十个月的口粮。
这还只是按照一月一万石计算,若是军中有几个猛士消耗之多不少。
粮饷这些还没有计算在内。
即便是现在已经有十几万亩荒地正在开垦,想要获得收成那也是三年后的事情。
这三年的时间,公孙瓒只能自己想办法,给手中这一千五百人提供供给。
除了粮饷,还有就是军饷。
东汉每个士兵的军饷每月是六百钱。
一个月下来,军饷就要支出九十万钱。
现在县衙钱库里面,算上从秦氏那边收缴过来的十八万钱,一共也才五十万钱。
军饷都不够发,更别说扩建军营,购置兵器和铠甲,钱是根本不够用。
好在从黄巾贼那边缴获了一些铠甲和兵器,还有长弓和箭支,不然公孙瓒扩充的这些人,连个装备都没有。
加之即将到来的叛乱,以及后面的天下大乱,公孙瓒手中这一千五百人根本不够。
公孙瓒现在缺钱,缺粮,总之就是什么都缺。
如果不是上面还有一个太守,手里面的兵还不够忠心。
公孙瓒都想学一把民国时期的那些军阀。
办一场饭局,不来的抄家,来的不把家底交出来,绝对不放人。
所以现在公孙瓒要大搞商业,只有商人们有钱了,他才有借口收更多的税。
除此之外,公孙瓒还要有一个自己扶持的商人,不然他也会和太守一样,一切都要受制于地方的豪族。
公孙瓒将目光转向了右侧的两人。
这两人从身上穿着看,粗布直裾,身上裹的非常严实,头顶的束发仅是一块方巾包裹,脸颊有很明显常年遭受风沙吹过的痕迹。
公孙瓒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常年穿梭在边塞的边境商人。
这些人就像是二道贩子,拿着汉人的手工制品,前往塞外跟草原上的那些少数民族部落换取马匹或是皮革,再拿回关内售卖。
只是这些人向来被关内的商人瞧不起。
关内的商人对这些人都会大力的打压,毕竟这些干倒卖的商人,如果不赶快将手中的马匹和皮革卖出去。
这些东西多放一天,维护和存放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右边这两人的脸上有多处淤青的地方。
反观左边那两位细皮嫩肉的掌柜,这两人的身上只有几处撕破的地方。
公孙瓒拿着自制的惊堂木,朝着面前桌案上重重一拍。
啪!
这一声下去,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
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停止了议论。
跪在下面的四人也是全身一个激灵。
公孙瓒看向站在四人身旁的张飞。
“张县尉,堂下四人所犯何事?”
张飞侧移半步,朝着公孙瓒微微低头,拱手前送。
“回县令大人,俺在巡视市集时,发现这赵掌柜和王掌柜,正指使店内伙计,对这两人进行殴打,俺就将这四人连同参与的伙计全部带了回来,参与的伙计全都在堂外。”
公孙瓒看向跪在地赵掌柜和王掌柜,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拿起右侧放在木盒内的令牌朝着张飞那边一递。
“把参与殴打的伙计,一人三十大板。”
王掌柜和赵掌柜两人都是一愣。
旁边被打的两名游商也是一愣,门口围观的百姓也都瞪大眼睛看向堂上的公孙瓒。
“公孙县令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问都不问上来就吃板子。”
“我看不错,王掌柜和赵掌柜家的伙计,可是豪横的很,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
站在赵掌柜旁边的张飞,两侧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喜色,大步走到公孙瓒面前,双手接过令牌。
“喏!”
张飞拿着令牌正要退下,公孙瓒一指百姓们围观门口的空地。
“把人带到堂前打。”
张飞一顿,抬头看了眼公孙瓒,扬起的嘴角又高了几分。
“喏!”
张飞退下没一会,衙役就带着六个,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伙计走了进来。
进来的这六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跪下,而是在站成一排后,甩开了抓着他们的衙役。
看到这六人的表情和举动,公孙瓒右侧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冷笑。
“藐视公堂!每人再加十板!给我照实了打!”
手拿水火棍的衙役,听到公孙瓒的命令,一个个都是一愣。
旁边的张飞见衙役不动手,一脚踹在一名伙计的关节上。
伙计被张飞这突然一脚,双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被踹的伙计双手撑地,一转头就看到张飞那一双渗人的豹目正看着他。
伙计已经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张飞冷哼一声,看向剩下几个没有趴下的伙计。
“你们也想要俺亲自动手!”
张飞这一声,剩下五人脸上的嚣张稍减几分,眼中的不情愿却没有减少,一个个嘴里嘟囔着趴了下去。
六人趴好,张飞又看向愣在那里的衙役。
“你们还愣着干嘛!”
衙役也是一个激灵,这才拿起水火棍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