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市奇观
普罗大众、芸芸众生里,平凡,是大多数人的归路。
大学里,多的是这样的人:个子不太高,相貌不算太出众,为人不太高调,生活习惯很随意,不注意处事。
大学里还分两种人:情侣和单身狗,用独身主义者的话来说,这可能是为了自由所作出的牺牲。唔,这是极其敷衍的借口,很明显,大多数人只是对家族血脉的延续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又或者,是害怕去承担责任。
然而在一个夜晚,一名普通大学生的命运,却彻底的改变了……………………
xx楼的609寝室里,光线昏暗,只一盏台灯亮着,灯下的笔记本电脑关着,黑黑的电脑屏幕上映衬出一个狭长清瘦的身影,武晴天,一个普通的医学本科生。眼下,他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书本随意摆放在键盘上,胡乱翻了几页,四下里空无一人,室友不是去网吧就是去约会了,因为考试没通过,他自然没有出去的想法,因为后天就要补考了……约会的不消说,早已订好了餐厅位置,恨不得离学校越远越好,怕被熟人撞见;开黑的呢,已经玩得不亦乐乎,在游戏中大杀四方,独享这属于大学生的欢乐时光,暂时忘却了烦恼……
今晚是跨年,校内男女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观赏着嫣红亮丽的校园:被大片红灯笼淹没了的漫天通红的校园。校方为了这个场景可谓煞费苦心,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布置彩灯和灯笼,好迎接这一年的盛况,不过武晴天才懒得留意这些,只是静坐着,也没心思看书,做些当代学生最喜欢的事:思考人生。毕业后去向、来往人际、亲戚家的近况、考试月、即将到来的婚姻大事………
他的性格本是这样,喜欢思考,但琐事多如牛毛,每一件都让人头疼,朦朦胧胧中,它们就像胶卷一样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还越锢越紧,他慢慢感觉自己就像陷入平地上一个小坑中,头顶上有万斤巨浪压坠而来,窒息一般的压迫感,动弹不得,呼吸不了了!
“做噩梦吗?”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现实里的压力化作了梦境里悄无声息的恐惧,让人异常难受。以前是熬夜后才有,现在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不过,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虽然梦里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自己的“支配权”在梦里造出一栋虚无的大楼……接下来,又自动浮现出通往顶楼的楼梯。
他的意识开动了,快速向上摸索,梦里的他体力几乎无穷无尽,很快的,顶层到了:黑黢黢、没有光亮的地方……一个从小到大就无比熟悉的地方。在以往,俯瞰下方,只能看到一片灰色的障雾,跳下去的时候,视角会瞬间转变为土壤视角,像是脸都陷在土里一样。这是他熟练的自我欺骗,从梦里伪造的楼顶一跃而下,进入“假死模式”,梦里的烦恼就暂时不会纠缠了,从而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梦,武晴天不知道别人做噩梦会怎么解决,但他从来都是这样。童年时期,英叔电影中的“僵尸”、“女鬼”之类的怪物就是他梦里的阴影,但儿童时的武晴天有个幼稚的想法,僵尸片里的人,死了不就没事了,不会再受它们的侵扰,甚至还可以一起当“鬼”。所以,在梦里,他要么就是选择自杀,要么是选被咬后变僵尸、变鬼。但他一般选前者,因为被咬时的感觉非常真实,(虽然是梦)而跳楼却不会有太大感觉。
僵尸和鬼还没出来,但他要跳了。武晴天正准备行动,下一秒,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陡地侵占了他的内心,这种感觉之突兀,就像暗无天日的黑夜里,弹指间露出了耀眼的光明……“噗——”光,刺眼的强光,突然从这片地区上空的某一点释放,亮度犹如数个太阳的亮度直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现在还是晚上,大街小巷上的闲逛的、店铺超市里的购物者、学校酒吧里的………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静静伫立着,只在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叹。司机只好凭着本能停车,摩擦声在城区内不绝于耳,好在今晚大家的速度都不快,只是各种小摩擦不断,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交通事故。这亮度在迅速变暗,人们察觉到外界亮度的急剧变化,视力在慢慢恢复,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惊奇地看着外界的一切:钢筋丛林的清晰可辨、飘浮着的白色云朵、面面相觑的人群……上一秒还是温馨暖人的跨年夜,霎那间却变成了白昼。一时间,呆立原地的所有人都感到事情的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普通人进入到魔幻世界看见无比壮观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也许有个人瞄到一个身影伫立在一栋大楼顶端,但他觉得或许是错觉,因为今晚的事已经够让人迷惑了………
下一秒,全市的民众都陷入了无缘由的狂喜之中,人们急切想分享这一奇幻的盛景,视频拍摄、电话、wb、dy………一切网络软件都被利用起来,海量的信息开始涌入网络:“黑夜变白天,你料想不到的奇妙之旅”、“那一夜,我遇见了光”、“跨年夜分手后的奇遇,它为我指明了方向”诸如此类的论调层出不穷……………各种点赞声、电话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马蜂窝,被顽童丢下的石子煽动得闹腾不已,充斥着躁动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对武晴天重要吗?呵呵,他心里此刻有一万头神兽飘过,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只有楼下渺小的操场和蚂蚁般的路人。一丝凉幽幽的风飘过,带起了身上的衣袖微微扑动,他的表情逐渐狰狞,就那么僵硬的定着。一秒钟后,他左右倾斜一摆,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腰腹力量,猛地旋转了360度,以一个空前绝伦的姿势扭转了局势,颤颤然坐了下去,这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心情稍微平复之余,他终于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异常:白茫茫一片,像是处于某种强光的包围中,如雾里看花,所见非物,况且视野只有中央一个圆区,上下一白,就和某些游戏初始的画面一样。武晴天抹了把冷汗,默念道:“平时应该少看点小说。”又委身朝楼下看去,肉眼所见之风景中,到处是蚂蚁似的流动的人群,小孩的嬉笑声,女人的欢笑声,虽然有点远,但还是听的很清楚。他开始陷入惊愕,并且尝试着,用不太清醒的大脑思考,最后所得出的结论是:这不是梦!哪怕4k的画质也没那么清楚……(梦里总是一片模糊)
“难道我是穿入了某个异空间?”他狐疑地看向四周,还是只能看到一个圆圈的视角。接下来,他不得不采取行动,因为大楼下传来了海量的喧哗,嘈杂而纷乱,有一大票人正往这儿赶过来,鬼知道他们想干啥,不过被看见准没好事。
“快溜!”武晴天没有犹豫,哐当一下拉开大门就往下冲,用了平生能调动的最大速度,连蹦带跳地往下冲,也不管这动静有多大,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别被看到,别被看到……
楼下的人争相涌来是有原因的,他们之前处于黑夜变白昼的奇观,却发现白昼似乎回缩了,黑夜慢慢侵蚀回来,而光芒正在朝某一区域集中,没错,就是那栋xxx学校的大楼!
“兄弟们,冲啊!”好奇的人群开始集中于这一带,门口的保安大叔不负众望地顶住了压力,任你外面叫喊连天,死也不开门,拿着喇叭喊道:“没什么好看的,看这看哪不如回家困觉!”但他抗住了外围的冲击,却挡不住后院起火。那群本来在附近谈情说爱的学生,突然一个个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一窝蜂朝那楼里跑,不顾保洁阿姨的阻拦,爬楼梯的爬楼梯,坐电梯的坐电梯。由于电梯载量有限,所以更多的人就选择了爬楼梯,即便有二十多楼,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疯狂,不得不佩服人类好奇心的强大……
短暂的白昼又暗了许多,像是一个人运动完后的体力不支,新陈代谢也变得缓慢,但大楼仍集中了惊人的亮度,一层接一层的跳动式闪耀,变幻得像一个超大型灯光秀,整个校园里的人都被吸引住了!难以想象,如果混入点彩色大家会不会即兴起舞……
武晴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的困惑,因为他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光源正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现在就像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机械式的执行着每一个精准的动作,猛地抓住扶手,把自己扔到另一遍,一步跳过七梯,然后又继续……(看吧,平时多锻炼还是有好处。)
很快的,最开始乘电梯的人到达了顶楼,这里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外星ufo之类的,但后面的人仍旧不依不饶的走出来,好奇心强的可怕。
“什么都没有嘛!”……“浪费表情”……“谁带头爬上来的!”顶楼的众人正不断抱怨着……而四楼的某个角落里,武晴天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走的是楼梯另一边,下去的路在这儿已经被铁门锁死了,下不去了!而一口气跑下来二十几楼,他感觉肺都快跑炸了,细看其脸部,鼻涕四溢,口水横流,好不狼狈。如果一个人想在寒冷天气剧烈运动就会遇到这种情况。
“咦?”擤了一把鼻涕,武晴天这才注意眼前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了,窗外,白昼像熄火了一样,光亮不再。
恰好楼梯口有一衣冠镜,他想看看此刻自己是什么情况,正好瞧见镜子中,口、眼、鼻中有白光透出,奇异无比。裸露的脖子处莫名其妙多了两条火烧一样的纹路,一黑一白,似蛇行样缠绕,诡异无比。
“啊!”,那两道纹路突然闪动了一下,顿时让他觉得火烧般的疼,疼的要死!武晴天死命掐着脖子,妄图用压力抵消那股疼痛,但血管里就像有岩浆在流动,烧灼的感觉刺激着身上每一个毛孔,武晴天清楚的感知到,那股灼热正顺着他的血管流淌,侵入他的大脑,钻进他的眼睛!“啊……啊……!”死一般的感觉,他痛苦的望向外界,那些灰尘、漂浮物无数倍地放大与眼前,似乎触手可得……“轰!”脑海中天崩地裂一般,外界的画面与声音爆炸性地涌入,让他的脑子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武晴天忍不住惨叫出来,凄厉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大楼,楼上楼下观望的好事者们,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自觉灵魂发怵,不敢妄动。
“痛、痛!”他甚至感知到大脑如同痉挛一般收缩、膨大,有一团光球在里面,时而旋转、时而蠕动。眼珠像要凸了出来,岩浆一样的血色遍布了全身各处,热腾腾的气浪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直接让周围的室温上升到恐怖的地步,氛围,空前炽热,再不彻底地释放出去就要崩溃了!有人现在瞄到他的样子的话,可能会联想到火影忍者里的凯皇!没错,开了八门后的迈特凯,区别在于他还没变成黑碳,而是浑身参杂着白光…………
“砰!”下一刻,这一带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普通人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擦身而过……“究极、究极的热………燃、燃烧………拼命地跑…………释放………不、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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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某异象观测基地,负责监控全球气象、灾害、温度等变化,此刻大部分区域内无人在线,几乎所有的观测人员都聚集到一块世界地图的总体观测屏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全球地图上那个超高速横冲直撞的物体,史无前例的速度!
不止中国,很多国家、无数机构都已在同一时间内侦测到这个惊人的物体,一些私人观测机构甚至已向舆论网络上公布了这一情况,顿时引起了全世界网友的热议。
此事件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也激发了网络环境上凑热闹的、别有用心的各种言论,趁机宣扬世界末日的,打着各种幌子投机赚钱的………诸多现象不胜枚举。
全世界从来没有为同一个话题如此热烈过。
而相对于普通人里的调侃、好奇,一些特殊部门开始蠢蠢欲动……
(本章完)